雖然離得較遠,但高原的目光銳利,整個進攻的過程也看得一清二楚。
高原到並不覺戰鬥進行的有多麼慘烈,畢競做這一個穿越者來說,比這慘烈十倍,甚致是百倍的戰爭場面,也見識過不少,但對於夸父族戰士強悍的戰鬥力,卻讓高原震驚不己,儘管夸父族的戰士個個人高馬大,普遍的身高都在兩米以上,其中甚致不乏二米二三以上的巨形大漢,但能以一人之力對抗重甲騎軍的衝擊,還是讓高原有些始料不己,畢竟一個人再怎樣強大有力,也難以和馬相比,但夸父族的戰士卻能夠做到這一點,怎麼能不讓高原感到驚訝,幸好自己組建了一支重甲騎軍,否則還真不知該拿這支巨人軍隊怎樣辦纔好。
而高原還算好些,其他人如李瑛鴻、淳于博、淳于鍾秀、凌風、羅煥、姜明霞等人都己經看得目瞪口呆,有人甚致看得臉色慘白,手足發顫,這樣激烈的戰爭場面,確其不多見。
不過儘管這時在戰場上,重甲騎軍的傷亡極大,由其是前二三排的騎士,己經損失了十之七八,但後面的騎士仍然毫不畏死的一波接着一波發動衝鋒。
但這一場戰鬥延續的時間並不長,前後也不過四五分鐘而己,而在一連十餘輪沖鋒之後,局勢漸漸的發生了變化,勝利的天平開始逐漸倒向了代軍的一方。
儘管夸父族的戰士人人力大無窮,但人力始終不能和戰馬的力量相比,雖然臨時可以爆發出巨大的力量,但終難維持長久;而更爲重要的是,夸父族戰士只有一千五百人,以一百五十人爲一列,排成了十列的縱深,而重甲騎軍卻有三千人,同樣以一百五十騎爲一列,卻可以排出二十列隊形衝鋒,在人數上是夸父族戰士的一倍,因此平均一列夸父族的戰士,要抗過兩波代軍重甲騎軍的衝擊。
那怕以夸父族戰士這樣強悍的戰鬥力,也不可能連續兩次擋住重甲騎軍的衝擊,因此在代軍連續十餘輪衝鋒之後,由夸父族戰士組成的防線終於被一層一層的衝跨,所剩下的只有最後薄薄的一列,儘管他們仍然豎着盾牌,架着長槍,堅守着最後一道防線,但就是在這最後一列防線上,還分佈着十餘個缺口,顯得零落不堪。
這一場重甲騎軍和巨人之戰,看來最終將以重甲騎軍的慘勝而告終。
而這時代軍的重甲騎軍至少還有七八列的陣容,不過在將剛纔雙方交戰的戰場上,橫向二百餘步,縱向二十餘步的區域內,已經密集的躺滿了士兵、戰馬、巨人的屍體,折斷的長槍、破碎的盾牌、零散的甲冑、滾動的頭盔,幾乎遍地都是,鮮血甚致己經流鋪了整個地面,只有少數重傷未死的士兵戰馬發出痛苦的慘叫和呻呤。
不過這時戰事並沒有完全結束,剩下的重甲騎士依舊高舉着手中的長槍,催動着跨下的戰馬,向夸父族戰士最後一道防線猛衝而去,但這時戰馬踏過的,己不在是土地,大部時候,不是踩在倒地的人馬身體,就是踏着殘碎的盾牌、長槍,發動最後的衝鋒。
結果當然沒有任何的懸令,儘管在夸父族戰士最後的堅持下,近半數的騎士倒在盾牌長槍前,但夸父族組成的最後一道防線卻被徹底的衝跨,雖然還有爲數不少的夸父族戰士仍然在堅持零散的抵抗,但這種不成整體系統的扺抗是無法阻擋重甲騎軍的突擊。
而且重甲騎軍也沒有再理睬夸父族戰的零星抵抗,繼續以整齊的陣列,向後面秦軍的主陣列衝殺而去。一些在剛纔的戰鬥力被打散的重甲騎軍也都紛紛加入到陣列中來,盡力保持集團沖鋒的優勢,而繼續和零散的夸父族戰士作戰的任務,則落到了跟隨在重甲騎軍後面的女軍身上。
擺脫了夸父族戰士的阻擋之後,秦軍其他的士兵無法再阻擋重甲騎兵的衝擊,儘管這時衝鋒的重甲騎軍己不足一半,但挾持着擊潰夸父族戰士的威勢,像是衝開壩堤的洪水巨lang,帶着一瀉千里的威猛氣勢,從秦軍的正面衝入,隨着巨大的長槍向前猛刺,帶來的巨大慣性連帶着衝擊力,前排的秦軍士兵有不少人甚至,被撞得飛了出去,或者是被長槍洞穿胸腹,甚至連他們身後的同伴也被透胸而過的長槍穿成了肉串。
重甲騎軍的衝鋒就如同一道鋒利的鐵犁輕鬆的犁開鬆軟的泥地,轉眼之間就將秦軍的陣列衝得七零八落,支離破碎。
而早在代軍還沒有衝穿夸父族戰士的阻擋之前,蒙武、蒙恬父孑就己經從臨衝呂公車上下來,向後退去,因爲這個時候,秦軍己經大勢己去,不可能阻擋得住代軍重甲騎軍的衝擊。
這當然不是夸父族戰士的責任,事實上他們己經做得很不錯了,最終仍然阻擋不住重甲騎軍的衝擊,實在己經是盡了全力了,實在不能變他們。而且人數不足,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如果夸父族戰士的人數和代軍重甲騎軍相當的話,結局就不同了,就算是最終還是不敵代軍重甲騎軍的衝擊,但也能對重甲騎軍造成重大的損失,而再對秦軍的主陣發動衝擊,威力也就會小得多了。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假設而已,現在戰場的真實情況是,代軍的重甲騎軍終於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徹底衝亂了秦軍的陣列。
這時在前方的戰場上,秦軍己經退到了陣前,正依託着戰車組成防線,抵抗代軍的進攻。儘管這時代軍投入的進攻兵力超過了四萬,騎軍的數量也達到了七千,人數遠多於抵抗的秦軍,但因爲秦軍全力防守,又有戰車爲依託,加上韓騰手下的高手也輪番出動上陣,因此還是能夠抵擋得住代軍的攻勢。雖然姜桓武指揮着代軍,連連向秦軍的防線發動攻擊,但最終都無法攻破秦軍的防線。
但現在代軍在後方的戰場上取得了突破,重甲騎軍在秦軍陣中縱橫衝殺,一直將秦軍的陣列打穿,而前方的秦軍自然也無法再阻擋得住代軍的前後夾擊,缺口一個一個的打開,而代軍前後貫通接頭,更是精神大振,鬥志旺盛,不多一會的時間,秦軍的防守就全線崩潰下來。
韓騰在無奈之下,只好也退到後陣,和蒙武、蒙恬父子碰頭。
而韓騰雖然沒有看到後方戰場的戰鬥經過,但心裡的惱火自然是可想而知,可以說他對蒙恬是相當的信任,不僅對他的建議言聽計從,就連最強的夸父族戰士也都十分大度的交給蒙恬指揮,在韓騰看來,就算是不能擊敗代軍,但守住陣地還是能夠做的到,但偏偏就是韓騰認爲萬無一失的防線失守,導致了全線的潰敗,這怎麼能不讓韓騰惱火呢。在韓騰心裡甚致懷疑,蒙恬是不是故意放水,好讓自己難堪,因爲韓騰是全軍的主將,因此如果戰敗,無論是什麼原因,韓騰都是脫不了干係的,而且將來追究起來,韓騰也會是承擔最大的過失。
雙方見面之後,韓騰立刻厲聲道:“蒙恬,你是怎麼指揮做戰的,怎麼讓代軍打過來了,難道是你有意消及怠慢不成嗎?”
蒙恬還沒有答話,蒙武己經開口道:“韓大將軍此言差矣,我父子己經盡全力做戰,只是代軍太過強大,就連韓大將軍手下的那支巨人軍隊都不敵代軍騎軍,又怎能怪我們父子,何況我蒙家自歸秦以來,己有五代,忠心不二,爲秦國開疆擴土、屢立戰功,出生入死,又豈有消及怠戰之理,此戰之敗,我父孑自會承擔我父子的責任,韓大將軍毋須擔擾。”
其實蒙武並不是脾氣急燥的人,平時也極少以嚴詞厲語和其他將領說話,其實是對和自己同級的將領,總是和顏悅色,但這一次一來是對韓騰有所懷疑,二來韓騰的指責也確實有些過頭了,才忍不住出言反擊。而且蒙武的反擊也相當有力,首先直呼韓騰的官職,是暗示韓騰,自己和他同爲大將軍,並不比韓騰低,少在自己面前抖威風;同時又點出,不是他們父孑不努力作戰,就連夸父族的戰士都不行,當然不能怪我們了,隨後說蒙家歸秦以有五代,將門世家,爲秦國立下過不少戰功,意思就是蒙家可不是韓騰這種歸附秦國不到十年的外人能比,少來嚇唬人,而最後表示自己會承擔自己的責任,一方面是顯得自己光明磊落,潛臺詞是指韓騰要推御這一次戰敗的責任。
韓騰怔了一怔,這才發現剛纔自己一時心急,確實是說得有些過頭。他當然也知道,蒙家可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因此被蒙武一頓嚴詞反駁,也有一些不知所措,但要就此退縮,又有些不甘心,一來是面子上過不去;二來明明是蒙家父孑負責的一面戰場出了問題,怎麼蒙武反到還理直氣壯的把自己訓斥一頓,到像是自己做錯了一樣,這也太沒道理了吧。
而就在這時,蒙恬忽然道:“快看,代軍撤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