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桑見田想得雖然很好,但局勢的發展卻大大出乎他的預料,請的人還沒有到,議事堂裡就送來了公告,宣佈了方礪的罪責,同時在蚩尤宮前也掛出了公告牌.
一開始的時候桑見田並不以爲意,心裡還暗暗高興,因爲這樣一來,等於是徹底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以夸父族那種粗爆的性格,肯定會鬧出事來的,而把夸父族拉入到自己計劃的小同盟來,也就更有把握了。
但很快桑見田就發覺不對,風伯雨師可不是笨人,不可能出這樣的昏招,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於是桑見田又將公告認真的再看了一遍,立刻就發現了問題,原來公告說對方礪的監押,是經過了議事堂其他八位長老的同意,桑見田當然明白,這是風伯雨師耍的一個圈套,離間夸父族和其他八族的關糸,雖然用這一招對付其他八族或許作用不大,但對頭腦簡單,性格粗放的夸父族,卻是十分有效的。
另外桑見田也想到了,這樣做還有另一個作用,就是向其他八個部族表示風伯雨師決不會迫於各族的壓力,因爲搶先將方礪的罪責公佈於衆,就不可能再有更改了,風伯雨師會承受所有的後果。但桑見田很明白,其他各族有沒有徹底和風伯雨師決裂,甚致是不惜一戰的勇氣,確實是很難說的。因此桑見田也不得不承認,風伯雨師的這一手玩得確實十分漂亮,能夠執掌九黎族大權數十年的人,果然是不好對付。
不一會兒,淵獻族的族長卻仲黎、三苗族的族長儀行父就來到了桑家,而同時桑見田派去聯繫夸父族的人也回來於,當然他是被夸父族趕回來的。不過回來的人還告訴桑見田,夸父族巳經全族出動,準備趕到蚩尤宮去找風伯雨師算帳,要回自己的族長。
夸父族出頭來鬧事,當然是符合桑見田的心意,但桑見田也清楚,如果沒有其他部族的支持,只有夸父族一個部族,當然不可能壓服得了風伯雨師,何況現在夸父族還少了族長方礪和少族長方洪這兩跟支柱。因此桑見田心裡也暗罵夸父族,都是一羣豬腦孑,這麼淺顯的挑拔離間也看不出來。
但罵歸罵,桑見田不能眼看着夸父族被風伯雨師壓服,因爲這一次的機會正是借夸父族的鬧事向風伯雨師發難,如果夸父族跨了,那麼也就失去了發誰的藉口,因此如果想要逼迫風伯雨師讓出權力來,那麼無論如何,也要幫夸父族一把。
好在是淵獻族和三苗族到是和桑見田的想法一致,他們早就看不慣風伯雨師掌握着九黎族的大權,而是希望獲得更多更大的權力,因此三位族長之間的商議到是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達成了一致,絕對不能讓夸父族孤軍奮戰,而是要充份利用這一次機會,否則等風伯雨師壓服了夸父族,再想等到新的機會,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但淵獻族的族長卻仲黎還是提出了自已的擔心,三族聯手,實力雖然弱了一點,但也足以壓倒風伯雨師的勢力,就算是加上夸父族,也並沒有絕對的優勢,何況夸父族的態度如何,會不會和三族配合,還很難說,因此最好還能夠再拉一二個部落加入,那怕只拉一個部族,把握也大得多了。
而三苗族的族長儀行父也提出一個建議,三族不妨先組成一個小同盟,集中族中的高手趕去蚩尤宮,支援夸父族,同時派人去給屠雍、荒落、姜黎、芒、越等五族送信,邀請五族加入,當然在這個時候五族肯定不會明確站隊,但三族同盟也明確表示,要和風伯雨師來一場硬碰硬的較量的話,五族當然也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他們同樣會積極準備,同時密切關注局勢的進勢,好做出適當的選擇來。
當兩大陣營真的要進行正面對抗的話,是不可能有永遠保持中立的一方,因爲無論是那一方獲勝,中立方早晚都會被邊緣化,因此中立的各方顯然也要考慮自已的立場,加入勝利者的一方去,分享勝利的成果,自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加入勝利者的一方並不是一個容易的選擇,不僅要正確的判斷出那一方會取得勝利,而且還要選擇適當的時機,因爲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難,這個道理誰都懂的。只有在最關建的時刻加入,才能在後面分享勝利成果的時候爲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如果大局已定,再選擇站隊,也就晚了,難以爭到多少利益。
三族同盟和風伯雨師相比,還是有一定的優勢,再加上夸父族,基本可以保證穩佔上風,因此對屠雍、荒落、姜黎、芒、越等五族不可能沒有影響,同時再派人不斷的向五族進行遊說施壓,完全有很大的可能說動幾個部族在中途加入進來。
桑見田和卻仲黎都是久經世故,而又老謀深算的人,因此對儀行父提議十分贊同,於是三人也立刻行動起來,卻仲黎、儀行父馬上返回各自部族,招集族中的人員高手,趕到蚩尤宮前匯合,而桑見田一面招集桑族的人手,一面派遣人員去遊說其他五族。
經過了一番準備之後,桑、淵獻、三苗三族集中人手,在蚩尤宮前匯合,三族相加,總計有三千餘人,雖然不像夸父族那樣幾乎是傾族出動,但也是精英盡出,因此實力並不在夸父族之下。
三族趕來得確實十分極時,因爲這時在風伯雨師的壓迫之下,夸父族己經有支撐不住的勢頭,這到並不是完全因爲夸父族的實力不濟,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夸父族少了方礪、方洪這兩跟大支柱,只靠方震一個人撐着局面,確實有些孤掌難鳴。
而三族的極時到來,頓時就將局勢扭轉了過來,而方震也鬆了一口氣,雖然在出動之前,因爲認爲方礪被監押,是得到了其他八族的認可,因此夸父族拒絕了三族的提議,加入三族同盟。但方震也清楚,這時三族到來,肯定是幫助自已,在這個緊要的關頭,當然也沒必要在堅持拒絕他們,於是退讓到一邊,讓桑見田、卻仲黎、儀行父三人去對抗風伯雨師。
這時桑見田、卻仲黎、儀行父三人來到了大門前,到並沒有進入,而在中庭院內,風伯雨師還有韓騰也上前來到門邊,雙方各有三人,就隔着一道大門對持。
風伯厲聲喝道:“桑見田、卻仲黎、儀行父,你們三個到蚩尤宮來做什麼?”
桑見田、卻仲黎、儀行父三人都是一族之長,而且經常和風伯雨師接觸,可不是方震可比,因此面對着風伯的威壓質問,仍然是保持着從容不迫的神態,桑見田微微一笑,道:“我們認爲兩位大長老有幾件事情處理不妥,因此才一起來見大長老,希望兩位大長老能夠加以糾正。”
風伯冷冷一笑,道:“糾正?我不認爲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糾正的,我實話告訴你們,想讓我們屈服,根本就不可能。”
桑見田道:“兩位大長老還是請三思而行,因爲兩位大長老的決定,己經讓九黎族**半心中不服,如果兩位大長老仍然堅持己見,恐怕會造成九黎族的內亂,從此四分五裂,那時兩位大長老可就是九黎族的罪人了。”
風伯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道:“你們帶着這麼多人,闖入蚩尤宮,己經是在九黎族裡發動內亂了,因此如果九黎族從此四分五裂了,罪人也是你們,而不是我們,以爲想憑着人多勢衆,就可以逼使我們向你們屈服,絕無可能。”
連續遭到了風伯的強硬反駁,桑見田也不禁有些掛不住了,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風伯雨師居然還如此強硬,沒有一點服軟的樣子,因此也沉聲道:“兩位大長老可要想清楚,不要以爲我們這一次只是說說而己。”
風伯道:“廢話少說,如果你們桑、淵獻、三苗三族意欲反叛,引發九黎族的內亂,那就儘管動手吧,誰敢踏進中庭院大門一步,我們格殺匆論,誰想進來。”
見風伯一付以超強硬麪對強硬的態度,桑見田、卻仲黎、儀行父三人雖然己經下定了決心,但這時也有一些猶豫,風伯雨師這樣有待無恐,難到真的還有什麼後手嗎?
而就在這時,雨師忽然大聲道:“其他各族的人,這個時候也都不用躲躲藏藏了,都出來吧。”
果然,雨師說完之後,只見陸續又有人來到院門前,確實是屠雍、荒落、姜黎、芒、越等五族的族長,而且人人都頗有一點尬尷之色。
桑見田等人的預料確實沒有錯,其他五族的族長得知桑、淵獻、三苗三族準備聯合向風伯雨師施壓,也知道這個局面嚴重了,因此在這個時候誰都不敢掉以輕心,於是一面命令族內聚集人手,隨時準備出動,一面親自趕到當場,暗中觀察局勢的發展,好極時的做出正確的選擇來。
只是五族的族長都沒有想到,會被雨師一口說破,只能都老老實實的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