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杖客無所畏懼,已是一招玄冥神掌拍出。這一陰一陽兩股強勁內力相撞優劣立辨,張龍稍一搖晃,鹿杖客卻是青筋暴出,突然噴出一口鮮血,尤似不信地望着張龍。
原來張龍從現代到古代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此前從未學過武術,更別說對陣此等超級高手,他之所以和人家糾纏不已無法取勝,其關鍵是臨敵經驗不足,加之對武術一知半解,卻哪裡能夠短時間取勝。但其仗着九陰真經練就後的深厚內力,敵人卻也無可奈何,那鶴筆翁早已看出此節,一個勁地想脫身,偏偏鹿杖客色迷心竅,不僅看不出這一處,反而舍長取短和張龍硬憑內力,那簡直是找死。
鶴筆翁趁餘人關注張龍的時刻,一把拉過鹿杖客,就欲離去,突然四周黑影連動,8個人影從不同方位把兩人圍了個結結實實。
那鶴筆翁這一驚非同小可,突然大笑道:“明教原來高手盡出,我師兄弟這會可真掙足了面子!”
卻聽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人道:“今日明尊在此,你兩老兒確實福分匪淺,要說拿你嗎,卻也不需如此勞師動衆。”說話間連番舞動,一股強勁寒流破空而來。“寒冰綿掌!”鶴筆翁臉色微變,卻也是一掌迎上,玄冥神掌與前面那股氣流相遇,頓時凝結成冰。
中年人微微皺眉,卻聽一和尚模樣的人道:“奶奶的,對付此等元狗,又講什麼道義了!”卻從後面一掌拍來,鶴筆翁只得強自收回掌力,中年人微一沉默,卻聽張龍也道:“別講什麼道義,把兩老兒拿下了!”中年人這才飛躍向前,和和尚一起夾攻鶴筆翁,此刻旁邊6人也已逼近,那鶴筆翁突然長嘆一聲,手中長筆一扔,嘆道:“今日認栽了,算是見識了明教倚多爲勝的手段!”和鹿杖客一起雙雙受擒。
張龍卻似乎沒聽到鶴筆翁的牢騷話一樣,目光向8人投了過來,待到他們一一通報姓名,張龍才仿然大悟。
原來這8人並非別人,分別是明教光明左使楊逍、光明右使範遙、吸血蝙蝠韋一笑、其餘爲鐵冠道人張中、布袋和尚說不得、冷謙、彭瑩玉、及周顛此明教五散人。
這段日子以來,爲配合各地明教義軍的起義,明教這8巨頭分赴各地散佈“明尊出世、普救世人”的理論,明教勢力得到空前發展,山東河南等地紛紛落入明教教衆手中。長江以南,徐壽輝的勢力也得到大發展,江西湖南湖北等地盡皆落入其手,8巨頭聽聞教主在集慶一帶發展迅猛,幾經周折終於輾轉到得此處。
張龍仔細看去,那楊逍雖然年歲已大,依舊掩飾不住往日的瀟灑,的確是個美男子,也難怪當日把那紀曉芙迷得欲罷不能;範遙卻是一臉刀痕、面容崢嶸,小說中說他自毀其容混入元軍看來不假;剛纔出手的兩人一個是面容如鬼魅般蒼白的韋一笑,另一個是五散人之一的彭瑩玉,其他人容貌也各有特色,皆恭敬無比地向張龍行禮。
卻聽那楊逍道:“聽說教主近段日子大展神威,先後挫敗各路賊兵,屬下等輾轉尋來,未能在教主跟前效力一二,萬望恕罪!”
那範遙卻道:“陳友諒其心叵測,屬下等曾經前往蘄水勸說徐壽輝,無奈徐老弟被此人矇騙已深,明知他曾經圍攻教主大軍,竟以一句誤會作結,實在糊塗。屬下等此次前來也是和教主商量一下此事!”
衆人各述公事,場中氣氛鬱悶無比,卻聽那周顛道:“全他媽放屁,老子和教主一年沒見,沒來由聽你們講這些東西,還要不要活了!”
那冷謙一慣不多說半個字,此刻嘴裡也迸出一個“屁”字,再不說話,逗得衆人哈哈大笑。
張龍知道這些全是當今武林頂兒尖兒的人物,一個不敢怠慢,於是笑着說道:“各位兄弟初來乍到,先不談公事,大家敘敘兄弟情,今日不醉無歸!”也不另擇地方,吩咐士兵一邊打掃一邊置辦酒席,那場面頓時熱鬧起來,剛纔那種生死相搏的情景剎那間消失得乾乾儘儘。
其時沈芳受盡驚嚇,張龍向諸人行個禮數向後堂走去,卻見沈芳頸部一條血痕,當是那方國珍長劍所劃,正端坐椅上獨自發呆,梅蘭竹菊四女矗立門口卻不進去。
見張龍來,四女對其怒目而視,連那梅兒也是沒個好臉色,張龍一時躊躇無比。
卻聽沈芳道:“既然來了,還不願意進來嗎!”
“夫人,你當明白我的苦衷的,實在是敵暗我明——”張龍一臉苦相,卻不知沈芳能否原諒他。
“這事我不怪你,可你前些日子派個什麼人來啊,弄得我們姐妹東躲西藏,險些清白不保,你難道不感到汗顏嗎!”沈芳這話連泣帶訴,卻把張龍聽得面紅耳赤,恨恨道:“那個龜兒子,我不會放過他的!”
“你這會說這話又有什麼用呢,知道這些日子大家是怎麼過日子的嗎?”沈芳眉頭微皺,突然止住不哭,嘆息道:“作爲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你明教教主的威信何在,如何順應天命,拯救天下百姓於水火之中!”
這話剛說完,卻聽外面喝彩聲頓起,劉基、常遇春、以及剛來的楊逍、範遙等人皆跪伏在地,山呼道:“請夫人原諒教主疏忽!”
這陣容卻把沈芳嚇了一大跳,趕緊過來給大家賠禮:“沈芳何德何能受諸位跪拜,此等大禮折殺小女子了!”竟也欲下跪回拜,張龍趁此機會一把抱起沈芳:“內人剛剛受傷,由我張無忌代她向諸位回禮了!”拜得一拜突然道:“剛纔夫人說得好:順應天命拯救天下百姓於水火,不若把集慶改爲應天,諸位以爲如何?”
卻聽劉基道:“方纔楊左使也講:近日世間流傳明尊出世,順天應命匡扶正義的說法,這個明尊自然指的是教主您,順天應命的提法和夫人剛纔的提法如出一轍,看來此地改爲應天是天意如此了!”
“那好,就按夫人說的辦,改集慶爲應天吧!”這集慶改爲應天是歷史的必然,只是此刻沈芳聽在耳裡,倒似張龍不惜戲弄江山博美人一笑,沈芳雖然頗覺不妥,但她畢竟是女人,女人一般都會有那麼點虛榮心,頓時嫣然一笑,一切不滿自在迷人的笑意中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