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念聞言鼻子一酸,險些又落下淚來:“誰要你像她那樣了。”
長憶笑了笑,伸手摸着九唸的面龐緩緩的說道:“從前我總是想我既沒有慕瑤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也沒有魅舞那動人心魄的風情,也不曉得你喜歡我什麼?是不是我配不上你,畢竟你是那麼完美無瑕,高高在上的九念仙君啊。如今好了,我說話也嬌嬌柔柔的了,你是不是更喜歡我了?”
長憶雙目灼灼的望着九念。
“我從來都很喜歡你,從我第一眼見你,你的模樣便很讓我歡喜,後來你跟着我去捉花妖,自那時起你的一舉一動便牽動着我的心,只是我一向不善言辭,不懂得如何向你表白我的心意。”九念盯着長憶的眼眸如是說道,他不知道長憶還能伴在他身旁多久,他要將他的心意全部吐露出來給她聽。
長憶還從來不曾聽過九念這樣坦然的向她表白心聲,這對她來說有些突然,她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你還是九念嗎?說的話怎麼不像你了呢!”
“怎麼,你不喜歡聽?”九念反問道。
“喜歡,”長憶有些害羞的道。
“你喜歡我就都說給你聽,”九念緊了緊摟着長憶的胳膊繼續道:“我第一次親你的時候,激動的無以言表,那時候擁着你我覺得我是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這些年同你在一起,無論在何處,無論做什麼,都是極好的。”九念說完低頭在長憶額上印下一吻。
長憶的面色逐漸紅潤起來,滿心的歡喜幾乎從眼中溢了出來,半晌她才低低的應了一句:“我也是……”
“長憶,我愛你,我的餘生只想陪着你,照顧你,保護你,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不會再離開你半步的。”九念擁着長憶堅定的承諾着。
“真好,”長憶甜笑着慢慢垂下眼眸,許是話說的有些多了,她又睡着了。
九念嘆息一聲,將下巴抵在她頭頂上,二人相擁而眠。
在九念看不見的地方,長憶的一滴淚滾落了下來。
……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長憶醒來之時九念已經醒了,只是他醒來也是一動不動仍牢牢摟着長憶,生怕自己動一下便驚醒了她。
“醒了?”九念睡了一覺顯得有些容光煥發的精神好了許多。
“嗯,什麼時辰了?”長憶問道。
九念看了看外面的日頭:“第二日清晨了吧!”
“我們睡了這麼久啊!”長憶笑了笑。
“你感覺身體怎麼樣?”九念問道。
“還好,比昨日力氣大些了,”長憶頓了想到了什麼一般頓道:“我餓了。”
九念滿面歡喜:“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長憶直直望着九念道:“我想吃汝添城的燒餅。”
九念愣了一下下了牀道:“那我讓疊羽去買。”
長憶急道:“等等。”
九念又湊過來道:“怎麼了?”
“你去買吧,你比疊羽速度快,我現下便想吃,饞的很,”長憶目光閃爍的道。
九念猶豫了一番,點點頭輕聲道:“好,那我去叫他們來陪你。”
“好,”長憶輕聲應道。
九念出去了,過了片刻疊羽領着一衆人來了,雲水居然也跟着來了。
長憶有些驚訝:“你們怎麼都一起來了?”
忘憂一頭撲到長憶牀邊流着淚道:“長憶,都怪我!都怪我!”
長憶伸手扶她:“不怪你,快坐那。”
雲水道:“九念臨走的時候叫我們來的,怕餘墨又來尋你麻煩,說他去去就回。”
“我能有什麼事,”長憶虛弱的笑了笑,十分費勁的往牀裡挪了挪:“你們都坐吧!”
飛花最沉不住氣,當時便捂住嘴哭了出來:“長憶,你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
洛玄不滿的朝飛花道:“胡說什麼!師叔會好起來的。”
“嗯嗯,”飛花邊點頭邊抹眼淚:“會好起來的。”
長憶笑了笑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將九念支出去就是想問你們一個實話。”
“什麼實話?”雲水有些緊張起來。
“我的身子是不是廢了?”長憶目光灼灼的盯着雲水。
“誰說的,胡說八道,只是傷的有些重,過些日子便會好起來了,”雲水面色有些不自在卻扔強自說着。
“別騙我了,我體內一絲靈氣都沒有了,甚至連自己的經脈與神識都感應不到了,我的身子現下與飛花當年一般是不是?”長憶並不好糊弄,又接着問道。
雲水低着頭面色爲難,半晌不曾開口。
長憶又朝着忘憂道:“忘憂,你說!”
忘憂只是低頭抹眼淚,水瑤也在邊上陪掉眼淚。
“飛花,你告訴我,”長憶緩緩落下淚來祈求的望着飛花:“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我真的很想知道!”
“好,我告訴你,”飛花本就沒什麼心眼,也最沉不住氣,見長憶如此頓時心疼的撲到她牀邊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飛花!”雲水與疊羽還有洛玄三人異口同聲的喝道。
“你們就算是不說我心中也有數了!你們真想將我矇在鼓裡,到時候我連自己是如何死的都不知曉?你們真覺得隱瞞着我是爲我好嗎?”長憶有些激動,蒼白的面色染上了一絲紅暈。
“我說,我告訴你,”飛花哭着道:“你身子被餘墨長老傷的太重,師父與師祖能救你性命,卻救不回你的修爲,你現下已經與凡人……無異了……”
飛花說完一屁股坐在長憶牀邊上,又繼續哭道:“我知道你們都不讓我說,可是我不想看到長憶這般,她想知道我便告訴她,師父回來怪罪下來,我一力承擔便是了。”
衆人都不說話,皆是抹乾眼淚看向長憶。
長憶早就懷疑自己的身體十之八九便是如此,此刻飛花的話不過是幫她確定了一下而已。
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辛辛苦苦修煉這麼多年,餘墨一招便叫她所有的心血付之東流,說不難過那是假的。
可難過又有什麼用,修爲也不能因爲她難過便回到她身上,日子也不會因爲她難過便靜止在這一刻,所有的事情也不會因爲她難過便不發生。
飛花見她靜坐着不出聲,擔憂的道:“長憶,你難過就哭出來,心中會好受些。”
長憶擡眼望了望他們,她深吸了一口氣揚起嘴角,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道:“我沒事,我早就猜到了是這樣,也許這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