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航行速度並不快,在茫茫大海上航行半個多時辰,秦嶽終於看見了遠方的曹家駐地藍霧島,這藍霧島之所以被稱爲藍霧島,主要是島上生長着大量藍霧花。
這藍霧花,通體湛藍色,芳香四溢,老遠就能夠聞到,令人神清氣爽。
事實上,藍霧花本就是一種藥草,雖然品級不高,但若是搭配十幾種藥草後可以煉聚神丹,這聚神丹乃是二品丹藥,武者修煉的時候服下,能夠靜心凝神,也算是價值不菲。
這曹家每年光是出產藍霧花,也是收穫頗豐。
盞茶工夫,秦嶽舉目眺望,藍霧島已是遙遙在即,清晰可見。
站在小舟的船首,秦嶽想了想,還是利用易容術變化了容貌。
如今,他秦嶽的名聲早已傳遍東海,不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不少人都看過秦嶽的畫像,秦嶽這次主要是想和大哥曹嚴道別,若是讓曹家知道他到來,必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很快,小舟徐徐靠岸,秦嶽順利登上了藍霧島。
曹家作爲東海大勢力,實力和玄天島相差不多,也有着好幾座城池。
傳言曹家有着三名通神境的老祖宗,至於暗地裡有沒有真神境老妖怪,那就不得而知了。
施展了易容術,秦嶽化作一名貌不出衆的馬臉青年,此時的他就連說話時臉上的表情也是惟妙惟肖,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
登上藍霧島以後,秦嶽找人問了下,接着買了一輛馬車,一路朝着曹家府邸所在的藍霧城趕去。
這藍霧島上道路寬敞,四通八達,但秦嶽並不擔心迷路的問題,因爲藍霧城位於島中心,只要順着方向走,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馬車速度並不快,足足有兩個時辰,秦嶽終於進入了藍霧城。
這藍霧城城池面積頗大,與玄天城有的一比,城牆乃是金剛巖構築,看起來灼灼生輝,防禦力也很強。
到了藍霧城已是傍晚時分,秦嶽一路走馬觀花,走的不快不慢,盞茶的工夫,便是來到了一座奢華大氣的府邸外。
“兩位兄弟,能否將曹嚴請出?”
秦嶽施施然的上前幾步,來到了曹家府邸外,不動聲色的遞給了兩名看門護衛幾枚金幣。
兩人不動聲色的金幣,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問道:“你找曹嚴何事?”
看來兩人都似乎認識曹嚴!
秦嶽心中暗道,口中卻是笑道:“曹嚴乃是我的結拜大哥,我找他……”
話還未說完,兩名護衛便是臉色微變,其中一人皺眉揮手道:“小子,我瞧你挺上道的,你還是快走吧,不然被人知道你和曹嚴關係匪淺,你就慘了。”
“曹大哥出了什麼事?”
秦嶽臉色鉅變,聲音也是徒然間冷了許多。
“哎……”
兩名護衛嘆息一聲,還來不及說話,府邸內便是走出幾人。
這幾人全都是二十來歲,衣着華貴,一副公子哥的打扮,走起路來左搖右擺,腳步虛浮,估計也是常年沉迷酒色之輩。
看到秦嶽,幾人中似乎是領頭的一名俊朗青年挑了挑眉,喝斥道:“小子,你哪來的?沒看到這是曹家府邸麼?”
秦嶽正眼也沒有看對方,而是望向身旁的兩名護衛,問道:“曹嚴大哥究竟怎麼了?”
“……”
兩名護衛皺着眉還未說話,不遠處的俊朗青年便是陰惻惻的笑了起來,“小子,原來你找曹嚴,實話告訴你,那傢伙已經快死了。”
“你說什麼,曹嚴大哥快死了?”
秦嶽臉色慘變,腦中嗡的一聲炸響,好似晴天霹靂,口中狂吼一聲,幾個箭步邁步,俊朗青年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秦嶽死死掐住了脖子。
聽到曹嚴出事,秦嶽這下子用了不少力氣。
頓時,俊朗青年呼吸不順,一張臉立馬化作了豬肝色。
“小,小子,你,你找死,快,快放開我。”
俊朗青年慘哼道,眼中卻是驚恐不已。
要知道,他可是人位境三重天的修爲,秦嶽看起來也就初入人位鏡的樣子,但剛纔他愣是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秦嶽捏住脖子。
最讓他驚懼的是,秦嶽手上力道極大,雙目又是赤紅嗜血,好似與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絲毫不懷疑自己若是妄動,接下來必定會被擰斷脖子。
一旁,見秦嶽忽地擒住俊朗青年,兩名護衛大驚失色,而跟隨着俊朗走出的幾人也是臉色鉅變,叫道:“小子,放開曹剛大哥。”
“說,曹嚴大哥究竟怎麼了?”
秦嶽目似寒星,也沒有理會那幾人的叫囂,偏頭望向兩名護衛,“再不說,別怪我動手殺人了。”
“哎,兄弟千萬別衝動,千萬別衝動。”
一名護衛苦笑一聲,又道:“曹嚴得罪了我們曹家的大長老,被廢掉了丹田不說,靈魂也是遭受了重創,如今人事不醒,看來也活不了多久了。”
聽到這裡,秦嶽腦中轟然炸響,手中死死捏着俊朗青年曹剛的脖子,口中卻是朝着不遠的幾人吼道:“你們幾個,速速帶我去曹嚴大哥的住處。”
說着話,渾身散發出濃烈之極的殺氣,竟是嚇得幾人噗通倒地,而曹剛更是直接的嚇得小便失禁,口中求饒道:“饒命,饒命啊,我,我帶你去曹剛的住所,求,求求你別殺我,別殺……”
話還未說完,秦嶽便是斷然喝道:“帶路!”
說完,鬆開了曹剛。
這傢伙也是被嚇壞了,哆嗦着身子,捂着被掐的鐵青的脖子,搖搖晃晃的在前方引路,而秦嶽則是緊隨曹剛身後,走入了曹家府邸。
一路上,曹家不少人也是被吸引而來。
主要是曹剛身份不低,乃是曹家三長老的小孫子,但令不少曹家人吃驚的是,曹剛如今狀況實在是太悽慘了,蓬頭垢面,面容驚恐不說,那戰戰兢兢的身子更是散發出一股子尿騷味。
“怎麼回事?”
衆人驚詫不已,很快,便是齊刷刷將目光落到了秦嶽身上。
看到秦嶽這個陌生人,不少曹家人先是一愣,接着有人忍不住喝問道:“你是誰,來我們曹家作甚?”
“滾,不然死!”
秦嶽朝着說話之人怒喝一聲,那蘊含濃烈殺機的喝聲一出,頓時嚇得那人暴退數步,一個不慎,腳下拌蒜,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你……”
衆目睽睽下被秦嶽一聲嚇倒在地,這人臉色鐵青,只覺得顏面盡失,張嘴便要說什麼,可是看到秦嶽那赤紅如血的眼睛,他話剛到喉管便是暗自嚥了下去。
至於其他曹家人,感受到秦嶽那濃烈的殺氣,也是無人膽敢越雷池半步。
實在是秦嶽散發出來的殺氣太駭人了。
那如有實質的殺氣竟是將方圓十米的空間都弄的扭曲,儘管距離秦嶽遠遠的,不少人也感覺到心神動盪,呼吸不順。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曹剛怎麼得罪了這煞星?”
不少人心中驚懼的想到。
秦嶽可沒有理會這些人,只是口中喝斥着曹剛帶路。
曹剛這個時候早已被嚇得神志不清,渾身瑟瑟發抖的在前方帶路,與此同時,不少曹家人儘管心中驚懼,但也是遠遠的吊在兩人身後。
盞茶的工夫,兩人便是來到了府邸西南一處雜草叢生的小屋。
這小屋殘破不堪,屋頂乃是雜亂的茅草,整個屋子歪歪斜斜的樣子,似乎一陣風都能夠吹倒。
“哈哈,曹家,好一個曹家!”
看到那殘破的小木屋,看着那鏽殲斑的鐵門,秦嶽失聲慘笑,“我曹嚴大哥居然就住在這種破地方?”
他以前在秦家,住處的條件也是極差,但是與曹嚴的比起來,秦嶽那就不算啥了。
放眼望去,小木屋也不大,屋子四周用泥巴圍成了一個小院子,院子裡養着雞鴨,可惜如今雞鴨卻是到處亂跑亂跳亂叫,滿地都是屎尿,髒亂不堪,隱隱的,秦嶽聽到了屋內傳來女子的抽泣聲。
“滾吧!”
秦嶽獰笑一聲,一腳將身前的曹剛踹出老遠,人便是進入了木屋中。
剛進入木屋,秦嶽便是渾身巨震,臉色煞白,失聲叫道:“曹大哥,小弟來了。”
“嗚嗚,父親,你醒醒,你醒醒啊!”
迴應秦嶽的是一名少女的抽泣聲,在少女身前的木牀上,躺着一名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半個多月未見的曹嚴。
這個時候的曹嚴,狀況實在是槽糕,雙目緊閉,臉色煞白,呼吸微弱,奄奄一息的樣子已經瀕臨死亡了。
秦嶽幾步來到牀前,看着昏迷不醒的曹嚴,失聲痛哭道:“曹嚴大哥,你,你醒醒啊,你不是說要和小弟暢飲三百杯麼?你怎麼能食言,醒醒,醒醒啊!”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秦嶽和曹嚴雖然有着年齡差距,相處也沒多少日子,但也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這時候,在秦嶽的腦海中,走馬觀花的回放着和曹嚴在船上大口喝酒,暢所欲言的情形。
“小子,這人沒救了!”
嗜血狂龍似乎也停止了修煉,低沉的聲音傳來。
“沒救,怎麼可能沒救,曹嚴大哥還有呼吸呢?”
秦嶽心底咆哮如雷,卻是伸出手爲曹嚴把脈,查看片刻,他便是渾身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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