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半身剛露出來,觀戰者均是膛目結舌,緊接着,有人失聲叫道:“蕭盛胸口上是什麼東西?”
“那是上古符紋!”
“我的天啊,竟然有人將上古符紋刻畫在身上。 ”
“這,這怎麼可能,上古符紋竟是能夠刻畫在身上?”
“怎麼不可能,這上古符紋既能刻入兵器,自然也能刻入武者身上,只是若要將上古符紋刻在身上,必定會遭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不錯,上古符紋中蘊含着可怕的能量,絕非意志堅毅的人所能夠承受的。”
“哎,這蕭盛也是變態啊。”
“可不是,如今看來,蕭盛竟是隱藏了實力呢。”
陣陣驚呼聲中,秦嶽也是臉色微變。
定睛望去,就見蕭盛胸口上密密麻麻的刻畫着符紋,這些符紋並不是雜亂無章,全部結合起來竟是宛如一頭長了翅膀的黑色猛虎。
“這是什麼東西?”
秦嶽心底失聲道。
“臭小子,若我所料不差,這應該是一種上古獸紋,所謂獸紋,也就是封印着上古神獸的力量,修爲越高,就可以從獸紋中引出更多的力量。”
嗜血狂龍有些吃驚的聲音傳來。
“力量?”
秦嶽愣了愣,追問道:“這是種什麼力量?”
“這種力量有些和我相似,應該也是一種靈魂之力,一旦引動的話,能夠令人修爲瞬間暴漲。”
嗜血狂龍道。
秦嶽臉色微變,心底考慮着自己是不是要動用元力了,若不然光靠肉體根本不是蕭盛的對手。
就在秦嶽心念閃動之際,蕭盛雙目泛起森然寒光,胸口上的獸紋隨即也是黑光涌動,似乎就要激發。
但就在此時,天際之上傳來一聲嘆息。
“盛兒,罷了。”
聽到這聲音,蕭盛渾身巨震,遲疑了片刻,胸口上的黑光盡數斂去。
看到這裡,秦嶽脣角斜挑,心底冷笑道:“暗中的傢伙終於現身了。”
此念剛生,一道人影便是從天而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蕭盛身旁。
定睛望去,這是名青衣老者。
老者看起來六十來歲,頭髮花白,面露紅光,身材雖然不高大,渾身也沒有任何氣息波動外泄,但負手站立在那裡,就宛如一座巍峨高山,不怒而威。
老者剛出現,四周人羣先是一怔,其中有幾人倒吸了口涼氣,似乎認出了來人,失聲叫道:“蕭家老祖宗蕭鼎。”
不錯,老者正是蕭家老祖蕭鼎,真神境一重天的高手。
“蕭家老祖麼!”看着蕭鼎,秦嶽暗自戒備起來。
反觀蕭盛,看着身旁的蕭鼎,臉色陰晴不定,最後嘴脣微動,傳音道:“祖爺爺,爲何不讓我動用獸紋?”
“你如今修爲太低,就算引動上古獸紋內的力量最多也就達到百劫境修爲,你認爲能夠戰勝對方?”
蕭鼎沉着臉,傳音道:“盛兒,那小子來歷神秘,實力極強,我也看不穿,不過我能夠看出來,死在那小子手中的百劫境,甚至是通神境高手也不在少數。”
“這,他真有那麼強?”
蕭盛目露難以置信之色。。
“不錯,絕對很強,我的直覺向來沒錯,那小子體內含有非常可怕的殺念,絕對是擊殺了大量武道高手方能凝聚的。”
蕭鼎神色凝重的道。
說完,又道:“盛兒,知道我爲什麼讓你和那小子一戰麼?”
“難道不是讓我探探對方的底?”蕭盛有些怔住了。
“當然不是,你從小達到,錦衣玉食,大小戰鬥不少,從來都是輕鬆勝之,但這樣對你來說未必是好事,使得你一直以來有些驕傲自滿,小覷天下人……”
蕭鼎話還沒說完,蕭盛便道:“祖爺爺,謝謝你,以往盛兒有些太過自傲了。”
“你明白就好了。”
蕭鼎點了點頭,笑道:“武者,從來都是越挫越勇,有挫折才能奮勇而進,最後登上武道之巔。”
兩人交談不過幾個呼吸間,而且都是傳音入密,外人自然不得而知。
這時候,蕭鼎忽地擡頭,目光落到秦嶽身上,臉上滿是善意,朗聲笑道:“本人蕭家老祖蕭鼎,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稱呼?”
“岳陽。”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秦嶽也沒有冷着臉,而是笑道,只不過並未將真實姓名道出。
聽到秦嶽自報姓名,蕭鼎點點頭,又道:“嶽兄弟,我這玄孫蕭盛年輕氣盛,望你別太介意。”
話音剛落,蕭盛遲疑片刻,竟是上前幾步,遠遠的朝着秦嶽拱了拱手,道:“剛纔多有得罪。”
“沒事,大家年輕人嘛,衝動是正常的。”
秦嶽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心底也是震驚蕭盛的能屈能伸,這種人若是給他些許時間,將來必定是一方梟雄。
聽到這裡,四周人羣傻眼了,全都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收場,不少人甚至都認爲蕭家老祖蕭鼎會親自動手擊殺秦嶽。
可如今看來,蕭鼎臉上笑意連連,滿是和善,完全沒有擊殺秦嶽的意思,那話語間甚至帶着幾絲結交的意思。
最令衆人震驚的無疑是蕭盛,傳言這傢伙性格張狂,從不對任何人低頭,但如今,竟是向秦嶽賠禮道歉。
“這,這還是那個狂妄無忌,爭強好勝的天才蕭盛麼,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得。”
不少人心中驚歎道。
蕭盛是什麼人?
那可是未來的通神境天才,向來骨子裡都帶着與生俱來傲氣,出道至今,還從未見他服過輸,甚至給人賠禮道歉了。
這時候,嗜血狂龍的譏笑聲傳來,“臭小子,你可能被人利用了哦。”
“被人利用了?”秦嶽一愣。
嗜血狂龍道:“不錯,那老傢伙明顯是借你之手,讓那小子磨練精神意志,不是有句老話這樣說的麼,越挫越勇。”
“你這樣說來,還真是這麼回事啊!”
秦嶽心底苦笑,也沒多說什麼。
就在此時,一聲譏笑聲卻是從不遠處傳來,“蕭盛啊蕭盛,你居然連個鄉野小子都打不過,真是笑死人了。”
話音猶在,一名黑衣老者和一名錦衣青年走入場中,而說話之人,正是那錦衣青年。
青年二十來歲,粗短的眉毛,下榻的鼻樑,稍顯有些尖細的下顎,一雙三角眼中時而閃着陰冷的寒光。
別看他長相其貌不揚,甚至有些歪瓜裂棗,但修爲卻是達到了天位境。
如此年齡達到這般修爲,令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趾高氣揚,張揚跋扈,似乎全然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裡,顯得格外傲慢。
至於青年身旁的黑衣老者,這傢伙看起來六十有餘,滿頭銀絲,身材顯得有些矮胖,毫無血色的臉上滿是皺紋,那狹長的雙眼令他看起來有些陰沉。
就在這錦袍青年和黑衣老者走入場中的時候,四周人羣便是齊齊色變,竟是沒人膽敢大聲說話,那面露惶恐的模樣,似乎都知道這兩人不好惹。
反觀蕭鼎,這時候卻是朝着黑衣老者笑道:“我說是誰,原來天邪宗的天邪老魔啊,這麼多年未見,我還以爲你早就在天邪山羽化成仙了呢。”
“嘿嘿,我也沒想到十幾年沒見,蕭瘋子你依然健在呢。”
黑衣老者反脣相譏,似乎和蕭鼎有些不對眼。
這傢伙乃是紫霞山西南三千里開外天邪宗的老祖宗,人稱天邪上人。
當然,也有少部分人稱他爲天邪老魔。
秦嶽仔細看了看,也不由得雙目凜然,暗道又是一個真神境高手,最讓他震驚的是,這天邪上人渾身氣息並未收斂,衆人很容易便能夠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恐怖的邪惡氣息。
這邪惡氣息中夾雜着濃烈的殺氣,還有着不少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總體來說,這傢伙絕對是個喜怒不形於色,殺人不眨眼的絕世兇人。
這點從四周噤若寒蟬,面露惶恐的人羣就看能夠看出來。
事實上也是,天邪宗本來就是邪惡宗派,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更別說這天邪上人了,出道至今,死在他手中的人數都數不清。
要說這天邪宗,實力和蕭家不相上下,雖然算不上大陸頂尖勢力,但宗門上下也有近十萬人,其中高手林立,而且每個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輩。
說是武者,還不如說是羣瘋子,一旦得罪,若是對方來頭不強,那絕對是不死不休。
秦嶽在打量着天邪上人,天邪上人這時候也將目光落到了他身上,那狹長的眼微微眯着,令人有些琢磨不透。
見天邪上人瞄上了秦嶽,蕭鼎哈哈笑道:“天邪老魔,這嶽兄弟可了不得呢,將來必定是一方霸者。”
“哦。”
天邪上人點點頭,接着朝秦嶽不鹹不淡問道:“你叫岳陽,不知道你來自何處?”
話音剛落,天邪上人身旁的錦衣青年也是看向秦嶽,冷喝道:“小子,聽說你有一頭化形妖獸?”
“不錯。”
秦嶽挑了挑眉,接着眼中瞬間一冷,譏笑道:“怎麼,聽你語氣似乎挺不服氣的啊。”
“你……”
錦衣青年勃然大怒。
這傢伙名叫天昱,乃是天邪宗宗主獨子,而這天邪上人正是他的親爺爺,有着這層身份,天昱向來張揚跋扈,自認爲高人一等,從小到大,膽敢頂撞的他的人也是屈指可數,大多數得罪的人甚至都被他虐殺。
不錯,的確是虐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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