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殿,坐落於中原大地最北端,一座山脈上。
山脈名叫天機山,不算太大,幾萬年前,此山內曾住着一名神奇老人。
老人自稱神算子,世人則尊稱他爲天機聖者。
天機聖者,修爲不算太高,直到壽元耗盡,也就天人境二重天的樣子。
儘管如此,他卻是精通占卜推算之術,不僅能預測人的福禍旦夕,生老病死,甚至能演算天地的未來走勢。
只是在天機聖者死後,他的子子孫孫,並未繼承他的衣鉢,學到太多的占卜推算之術。
到如今,天機殿殿主天道尊者,甚至完全不會占卜推算之術。
本來,像天機殿這種門人不足數百的小勢力,遲早也會消失於歷史長河中。
然而,三萬年前,鴻蒙至尊榜的突然出現,徹底改變了一切。
以往無人問津,籍籍無名的天機殿,好似成了風景秀麗的名山大川,一舉成爲衆多人光顧之地,甚至有不少高手,家族直接遷入天機山附近。
隨着時間流失,到如今,天機山附近,許多山村,小鎮,演變成了城池,一座座的城池之間,開山鑿路,道路開闊,商貿來往,繁榮無比。
而經過三萬年的發展,天機山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往,冰雪覆蓋,寒風肆掠,植被荒蕪的大山,在鴻蒙至尊榜神奇金光沐浴下,徹底消失不見,變得四季如春,古樹蒼翠,花草繁茂。
舉目望去,整座天機山上,飛瀑流泉,亭臺樓閣,山石水榭,各種美輪美奐的建築物佈局精妙,大氣磅礴,頗有些大門派世家的氣象。
光是門人,就從原本的數百人,達到了如今近百萬人,其內不乏高手。
而且在天機山附近,天機殿也是耗費巨資,建立不少屬於自己門派勢力的城池。
一座座的城池內商貿繁榮,供養着總共上億普通人,每隔十年八年,這些城池都會爲天機殿提供不少天賦好的孩童,令天機殿根基茁壯,不斷髮展壯大。
只是昌盛、光鮮背後,天機山附近也漸漸多了不少陰暗的東西。
特別是最近千餘年來,天機山外方圓數萬裡的廣袤之地上日漸混亂。
那些強大城池,和宗派、世家等等勢力之地倒是還好,但是荒山野嶺,古道小徑上,除了兇惡的妖獸、魔獸不時出沒外,還有無數更爲兇狠的人類。
這些人佔山爲王,專門在路上需找軟柿子殺人斂財,不少人甚至尚未抵達天機山瞻仰鴻蒙至尊榜,就成了亡魂。
這些殺人斂財的匪徒,往往是遊蕩在聖域內散修,居無定所,無根無萍,其中不乏實力強大,手段兇狠的人。
這千餘年來,殺人劫財的事層出不窮,多不勝數,不說普通人,便是修爲稍低的人類武者也不敢獨行,而是會選擇結伴而行。
這日清晨,朝陽嶄露頭角,天機山西南山腳下,一處偏僻的林間空地,秦嶽,向問天,向玲兒憑空出現。
“這,這是天機山?”
天昏地轉的感覺消失,腳踩實地的感覺傳來,向玲兒打量着四周,驚訝問道。
“嗯,的確是天機山。”
向問天點點頭,接着鄭重道:“今日之事,你定要給我把好嘴風,若是泄漏出去,看我不教訓你。”
他深知通天圖錄的強大,明白此圖若是宣揚出去,秦嶽少不了被人盯上。
向玲兒跺了跺腳,有些的委屈道:“爺爺,我又不是傻子,知道那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
秦嶽看得好笑,打圓場,“好了,前輩,玲兒,咱們登山吧,我今日倒要好好看看這鴻蒙至尊榜到底是什麼怎麼回事?”
別看秦嶽在山腳,此刻擡頭望去,也能看到山頂金光萬丈,隱約可見一副巨大的金色榜文懸浮在天機山山頂。
最讓秦嶽震驚的是,金色榜文散發出神秘而強大的氣息。
這股氣息太強了,有着莫大的威壓,強如聖境高手,威勢全開,也完全及不上這股威壓。
向問天曾經來過天機山,也沒廢話,輕車熟路的帶着秦嶽和向玲兒穿林躍石,順着一條寬闊平整的青石階梯,大步朝着天機山山頂行去。
現如今,每人會選擇御空飛行,直接登上天機山山頂,倒不是人們畏懼天機殿,而是爲了表達對鴻蒙至尊榜的尊敬。
在無數生靈眼裡,鴻蒙至尊榜可是無比神聖的東西,容不得褻瀆。
而且,鴻蒙至尊榜散發出氣息無比強大,就算你想飛恐怕也飛不起來。
這點,曾經有不少高手驗證過了。
“幾位,你們從何處來?”
一路走着,沒走幾步,石階上方,忽然有人開口詢問。
秦嶽擡頭望去,只見上方七八丈開外,赫然是一處小廣場,小廣場被茂密的古樹環繞在中間,廣場入口兩旁,分別鎮着兩尊威武碧玉獅子。
而兩尊碧玉獅子前,八名身穿青色長袍的帶劍青年分列兩旁。
觀這些人體表元力波動,修爲低的百劫境、高的通神境三重天,而說話的人是名白髮老者。
此刻,正站在八名帶劍青年身前。
白髮老者年月六旬,身材幹瘦,面容蒼老,留着一束山羊鬍子,修爲在神尊境三重天,同樣是穿着青色長袍,只是長袍袖口繡着銀色的紋飾。
不言而喻,無論是八名青年,還是白髮老者,均是天機殿的人。
一路向上,向問天一馬當先,帶着秦嶽,向玲兒來到白髮老者身前,也沒道出真實身份,拱手道:“我們是散修,今日來此主要是爲了看看鴻蒙至尊榜。”
來前,秦嶽就施展了易容術。
此刻,向問天是個鷹鉤鼻老者,修爲收斂在神尊境三重天,而秦嶽則是名馬臉青年,修爲控制在真神境二重天。
至於向玲兒,這妞死活不願意易容,修爲也保持不變。
“散修?”
白髮老者眉頭微挑,聲音略帶輕蔑的道:“看鴻蒙至尊榜可以,不過每人需交納一枚高級元晶。”
聽到這話,向問天眉頭微皺,正要答話,向玲兒就是跳了出來,雙手叉腰,嬌聲罵道:“每人一枚高級元晶,你,你們這簡直就是打劫。”
“哼,小姑娘飯可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白髮老者一臉不爽,冷哼道:“交納元晶,這是我們天機殿歷來的規矩,你們若是不交,那感情好,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閣下,我五十年前曾來過天機山,那時候你們天機殿應該沒這規矩吧?”
向問天忽然道。
他倒不是交不起三枚高級元晶,而是天機殿的做法完全和打劫無疑,令他心中倍感不爽。
他不爽,秦嶽也不爽,正要開口。
就在此時,身後大批人馬到來。
轉身望去,這批人約莫三十來人,穿着統一,都是暗紅色服飾打扮。
領頭的是名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方臉大漢,修爲在破虛境三重天。
而大漢身後的人,都是青年男女,修爲最低的處於百劫境三重天,最高的初入神尊境,陣容也算是強大了。
當然,秦嶽卻完全沒放在眼中。
此刻,方臉大漢帶着衆人青年男女一路龍行虎步來到白髮老者身前。
不等方臉大漢開口,白髮老者就是獻媚笑問道:“不知閣下是煞血盟那位前輩?”
“周冠,煞血盟副盟主。”方臉大漢淡淡道。
“哎喲,原來是周副盟主,久仰久仰。”
白髮老者笑容越發的燦爛了,好似一朵盛開的菊花。
“你是?”
周冠認不得白髮老者,不鹹不淡的問。
“呵呵,小老兒馮謙。”
自稱馮謙的白髮老者笑了笑,微微弓着身子,道:“周副盟主,請,裡面請。”
說完,對身後一名消瘦青年道:“你愣着幹嘛,還不帶周副盟主等人登山,對了,記得令人送上香茶甜品。”
“是。”
消瘦青年不敢怠慢,收起劍,幾步走出,躬身對周冠發出邀請的手勢,態度恭敬,“周副盟主,您這邊請。”
“嗯!”
見馮謙如此客氣,周冠微微點頭,帶着身後的衆多青年男女,一路浩浩蕩蕩的朝着天機山山頂行去。
只是臨走的時候,周冠掃了向問天,秦嶽,向玲兒三人一眼。
雖然是一眼,但秦嶽卻他目光中看到了蔑視和淫邪。
蔑視,無非是看不起秦嶽,向問天如今的修爲。
而淫邪,則是對向玲兒發出的。
沒辦法,向玲兒如今並未易容,來前又是精心打扮的一番,看似年紀不大,卻是標準的美人胚子,秀色可餐。
“媽的,敢打老子女人的注意,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蔑視什麼的秦嶽見多了,完全不會去計較,只是周冠將主意打到向玲兒身上,秦嶽心中就是不爽了,心說你不亂來還好,若是亂來,老子不介意讓你葬身於此。
秦嶽察覺到周冠的目光中的不懷好意,向問天修爲不低,自然也察覺到了,心中也是怒意橫生,只是想到此地乃是天機殿的地盤,他也沒亂來。
至於向玲兒,這妞完全沒察覺到周冠的目光有何不對勁。
看着周冠等人被天機殿的人親自迎上去,頓時大爲生氣,對馮謙怒斥道:“你這老頭真是可惡,你不是說每個人上山都必須交納元晶嗎?爲何那些人沒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