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二聽到祁繼這一聲嘆息,便問道:“莊少,怎麼了?”
祁繼苦笑了一下,隨後說道:“沒事兒,我再看看。”
祁繼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琉璃罩居然也是件寶物,竟然可以隔絕神魔之眼的窺探。不過反過來想,敢來這裡買東西的那個沒有幾把刷子,神魔之眼雖然稀少,但肯定還有不少人擁有。這四通商會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神魔之眼可以看穿一切。所以纔會用這琉璃罩隔絕神魔之眼,就是爲了防止祁繼這種人。
祁繼隨意地朝着大廳裡看了看,其他三夥人,幾乎都是貼在琉璃罩上,去看其中的寶物。不過卻也是看的時候多,買的時候少。
雖然祁繼的神魔之眼,在這裡已經失去了效用,不過卻還有心火應明燈。只不過現在這裡還有其他人,祁繼卻不好直接使用心火應明燈。現在能做到只是找尋筆,或者旗這類形狀的寶物。
按照玄老所看到的上古圖錄的記載,青帝所用的是筆,而赤帝所用的是旗。現在祁繼不能確定這些物品的功效,便只能大面積撒網了。
想到此處,祁繼便直接朝着第二個石臺走去,上面一個玉碗。祁繼搖頭,繼續向前。接連看見的,有鼎,劍,鍾,盤,鎖,卻沒看見有筆或者旗。
直到祁繼走到了第二排,纔看見一個石臺上,放着一根幾乎毛都要掉光了的禿頭筆。祁繼無奈地嘆了口氣,對魯二說道:“我要這個。”
魯二狐疑地看了祁繼一眼,隨後將一根玉籤插在了琉璃罩前。
祁繼不禁問道:“這樣就行了嗎?”
魯二點頭說道:“只要先插上玉籤,便代表有人看中了,不會有人再來買。到時候由婉兒姑娘來收取,到櫃檯一起結算。”
祁繼微微點頭,隨後繼續朝前走去,沒走幾步,便又看到一面旗。不過這面旗,與其說它是旗,還不如說他是張被筷子頂着的抹布。旗杆不過巴掌大小,漆面污黑,上面還泛着一層油光,跟一塊剛被用過的抹布沒什麼區別。
祁繼無奈,咬了咬牙,對魯二說:“這個我也要了。”
魯二疑惑地看了祁繼一眼,就連他也是驚疑地問道:“這也要?”
祁繼點了點頭,繼續朝前走去。而魯二則是在這面抹布似的小旗前,插上了一根玉籤。隨後,便立馬跟了上去。
而此時的祁繼,與另一夥的兩個人,一起站在一座石臺前面。這石臺之上,擺放着的也是一根筆,一根青玉筆。筆桿青玉雕琢,筆尖之上泛着淡的光芒,一看便不是凡品。
就在魯二跟上來的時候,祁繼當即張口說道:“這個我要了。”
不過就在祁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有另一個人,幾乎在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祁繼不禁擡頭看去,對面是一個老者,三縷長鬚飄然,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旁邊跟着的小廝,是個瘦小的少年,眼中滿是精光。
就在祁繼看向這老者的時候,那老者也同時看向了祁繼。就在兩人互相對望的同時,魯二與那少年,同時將手中的玉籤,一起插在了琉璃罩前。
魯二當即怒道:“陳小,你敢跟我搶?”
被魯二叫做陳小的少年,隨即咧嘴一笑,說道:“魯二哥,我可不敢跟你搶,我只是聽僱主的話而已。你有脾氣,也別對我發啊。”
魯二爲之語塞,他隨即看向那老者,只見老者氣度不凡,不怒自威,一臉的威儀。而且感到這珍異坊買東西的,哪個是好惹的主兒啊。
魯二剛想與祁繼說話,祁繼便拱手說道:“前輩,這根玉筆我十分中意,不知前輩可否割愛,我願意做出一定的補償。”
老者輕哼一聲,“這玉筆我也十分的中意,不知道你可否割愛,我出雙倍的補償。”
魯二和陳小看着兩位,都是冷汗直流。聽着語氣兩人都是不差錢的主兒,而且還都較上勁了。
而祁繼看着老者,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了。原本他想做出一定的補償,畢竟自己是後生晚輩,理應敬老尊賢。
可是這老頭,卻如此的囂張狂傲,開口就說雙倍的補償的。祁繼也不是差錢的主兒,既然這老頭不給面子,祁繼也是毫不客氣地說道:“前輩,這玉筆我是看上了,今天我的非要得到不可。您老隨便開個價吧,我都能補償的起。”
那老者本身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現在聽了祁繼這話,更是怒道:“你都能賠得起,你以爲你是誰?居然敢在中州皇都,與我說這樣的話?”
祁繼針鋒相對,輕聲冷笑道:“那你又以爲你是誰,敢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魯二看着場面火藥味兒十足,頓時就有些慌了神,那陳小更是被嚇得臉色蒼白,連話都不敢說了。
魯二上前,橫在兩人中間,說道:“兩位有話好好說,不至於爲了一根筆,而如此計較吧。”
祁繼頓時橫了魯二一眼,沉聲說道:“該幹什麼你不知道麼?”
魯二被祁繼一眼盯住,頓時嚇得一哆嗦,立馬又退了下去。
那老者則是冷笑道:“我平日極少來中州皇都,沒想到今天才剛來,就遇見了你這麼個不開眼的後生。”
祁繼也是如此說道:“我也沒想到,這纔來不久,就遇見你這麼混賬的老東西!”
那老者聽了祁繼這話,頓時被氣的怒不可遏,直接大吼了起來,“混賬,你居然敢罵我!你可知道我是何人,你居然敢如此羞辱我!”
祁繼冷笑,直接說道:“一個爲老不尊的混蛋罷了。我先前敬你三分,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就然不識擡舉,給臉不要臉。既然如此,我管你是誰,老子就是罵你了,你個老烏龜,老混蛋!”
旁邊的魯二和陳小,聽到祁繼這話,都是抖若篩糠。兩人原本都以爲自己傍上了一個大主顧,卻沒想到這倆人,都是惹禍的精,爲了一根玉筆,就這麼吵起來了。
就在祁繼與老者互相對罵的時候,另外兩夥人,卻是饒有興趣地看了過來。
這時,安掌櫃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珍異坊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安掌櫃話音剛落,便看見那婉兒姑娘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魯二和陳小見狀,頓時連滾帶爬就跑了出去。
那老者看見婉兒這小丫頭進來,當即怒道:“你這小丫頭,想做什麼?”
祁繼在之前與魯二閒聊,也知道這婉兒必然不是易與之輩,便以禮相待,誠懇地說道:“婉兒姑娘贖罪,是我失禮了。”
那婉兒姑娘卻沒有理會祁繼,直接一把揪住了那老者的鬍子,直接甩了出去。而那老者卻毫無招架之力,直接被甩到了店面外。隨後,婉兒姑娘看了一眼祁繼,說道:“不用我動手了吧?”
祁繼先是一愣,隨後笑了笑,指着之前被他插上玉籤的石臺,說道:“我先買單,再出去,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