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天武宮總部內,一派秩序井然的樣子。穿着統一服飾的武者在空中不停的巡邏着,進進出出來來往往辦事的武者被這些個守衛逐一難看着玉符,驗看無誤之後,才被一一放行。
忙碌中透着一股詳和。
但是下一剎那,這種秩序井然的詳和卻被一道赤白二色相間的符光給打破了,那赤白二色相間的符光掠過天際,落入天武宮總部內的剎那,瞬地讓天空中一隊隊的巡邏武者大驚失色,驚呼出聲。
說實話,天武宮所轄地域涉及四個州,地域極其廣袤,若是放到俗世間,那便是地域遼闊到極致的一個大帝國。
每天各種彙報情況的,請示聯絡,下達命令的傳訊符滿天飛,這些個巡邏的武者每天看傳訊符已經看到麻木了。例如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四五道青色的符光在天空疾飛過,各自尋找上邊所留的神魂氣息落入指定的地點。
但今天,他們卻是第一次被一道符光給驚得大驚失色。
“赤金警訊符?竟然是天武宮危機級別最高的赤金警訊符?何地哪一州出了十萬火急的戰事?”一名頗有見識的巡邏武者看着落入天武宮一座宮殿赤金警訊符給旁邊的幾位不明所有的同僚解釋了一句,頗有點賣弄的意思。
不等他的話說完,隊伍當中一位頗有些蒼老的巡邏武者卻是嘆了一口氣:“是赤金警訊符啊?有多少年沒見過了?上一次見這赤金警訊符,我還記得是一百零八年以前。
噢,對了,那一年,來州域主叛亂,連老殿主都驚動了,老夫記得,宮裡僅隕落的星君境九階的存在都有三位,其它星君境初中階的武者更有幾十位隕落。
時隔百年之後,赤金警訊符再現,只是不知道這一次發生了什麼大事”
“當!”
正當那巡邏的老者感嘆的時候,一聲刺耳的金鑼響聲,陡地傳遍了整個天武宮,似乎連天武宮的那些個建築都震動了。
那巡邏老者臉色一變的剎那,就見一道道人影從佔據了一大座山峰的天武宮各個靜修靜室內竄出,直奔這峰頂那赤金警訊符光落入了宮殿。
一衆巡邏武者瞧得震驚不已的時候,那老者又喝了一聲:“都打起精神來,肯定出大事了,若是一會被左右二宮主尋到差錯,那後悔都來不及了。”
衆多巡邏武者凜然不已的時候,上百道身影已經聚集到了天武宮的天武大殿前邊,就見兩位服飾幾乎一模一樣,長相也幾近一樣的武者,陡地從天武大殿內走了出來。
“參見左宮主,右宮主!”這兩名長相幾近一樣的武者走出來的時候,上百名星君境的武者同時躬身參拜,那威勢,足以讓看到的武者目眩神迷。
“監察總部總長梅自安在原州陽口分堂傳來赤金警訊言——監察總部白衣特使於良工被原陽品分堂堂主凌動當場斬殺。
另有玄衣執法九人,原州域主公孫戰夷的虎衛四人被當場斬殺。另查實,此前這陽口分堂的堂主凌動已經因爲作反事蹟敗露,先行謀害了原州陽口的監察特使皮建安。
待得監察總部證實這後,惱羞成怒之下,又將監察總部尋得的兩位百夫長人證當場斬殺,如今正在與梅自安對峙。”
說到這裡,那左殿主露出了痛心疾首的神色:“諸位,我天武宮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犯上作亂的事情?你們分管整個天武宮的各宮運作,這凌動,到底是怎麼樣讓他當上堂主?”
聽着左殿主的嘮叨,包括下方的那百餘號星君境武乾,包括右殿主在內,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更有的人,直接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右殿主,顯然是見慣了左殿主的這種嘮叨。
其實這左右二殿主仔細分辨的話,還有有些區別的,那右殿主的右眉上,卻是比左殿主多一顆黑痣。
“大哥,是不是等先平了這傢伙,再來追究責任?叛賊勢大,那裡可是有着三十多號星君境的玄衣執法呢,那可是我們天武宮的老底啊。”右殿主有些不忍聽下去的勸了一句。
“嗯,右殿主說得太對了!不過,如此惡劣的叛變情形,我們天武宮已經過百年不曾出現過了。這一次,一定要重拳出擊,以雷霆萬鈞之勢粉碎那凌動的叛變行爲,震懾我們天武宮內部的,外部的心存異志的宵小。另外(此處省略千字)”
見狀的右殿主再次痛苦的揉了揉眉心,他這個大哥什麼都好,就是有一個愛訓話的毛病,一開始訓,那滔滔不絕的,令他頭痛不已,但大多數時候,他只能聽着。
“大哥,事態緊急,莫要貽誤了戰機啊”右殿主瞅機會接了個話茬,打斷了左殿主滔滔不絕的訓話。
“對,事態緊急。爲了那些個玄衣執法的姓命,我們一定要”
“大哥,動用挪移陣最快,反正老爹剛回來,宮裡有他坐鎮,今天我們就都跑一趟吧。”右殿主再次瞅空催道。
至於下方的星君境武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天武宮的這兩位雙胞胎殿主,一向都是如此,好幾次都差點誤事。
又是一陣囉嗦之後,在右殿主的催促中,兩位殿主帶着親自挑選的二十位修爲在星君境後期的武者,快速的開向了天武宮的挪移大殿。
他們誰也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一行人二十人開啓挪移大陣開始準備挪移的時候,一位老者也突地來到了這挪移大殿的上空。
“咦,怎麼去原州的挪移大陣被佔用了?這可不行,這遠距離的挪移大陣一旦開啓,沒一刻鐘是無法完成的。噢,對了,原州緊嶺來州,我先去來州,再去那裡。”
呢喃了一句,那老者的身影陡地消失,出現在另一間挪移大殿內,一邊開啓挪移大陣,口中一邊卻在埋怨:“真是的,這傢伙也不說清楚一點。而且這要求也太囂張了吧?還過時後果自負,哎”
長嘆了一句,這老者又將手心中的玉符碎渣緊了緊,符訊中的那句“事急,速來,過時後果自負!”這句話,正是讓他此時如此急切的原因。
也正因爲是這道符訊的內容讓他頗沒有面子,所以纔沒有驚動其它人,悄悄的前往。一邊啓動挪移陣法,這老者又嘆了一句:“哎,沒辦法,雖然咱老命沒捏在那小子的手裡,但誰讓咱有求於人呢?”
呢喃聲中,這老者的身形陡地變得虛幻起來。
凌家堡大門前,奇怪的情形依舊在持續。
凌動一方滿打滿算七位星君境的存在,幾乎都是星君境初期的存在,再加上一個看上去蒼老不已的半步周天正神,卻讓對面依舊有三十三位星君境初中階、兩位星君境後期的存在神情緊張不已。
縱然凌動這一方沒什麼運作,甚至是在閒聊,但是以監察總部的總長梅自安跟原州域主公孫戰夷爲首的天武宮武者,個個卻是如臨大敵,縱然相隔兩裡地,依舊撐起着自己的護體罡氣,不敢稍有放鬆。
尤其是那公孫戰夷,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那裡正自談笑風聲的凌動跟柏白軒,生怕這兩位其中的一位一時興起,學收拾那於良工一般吧,一下子就把他給咔嚓了,到最後幾乎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公孫戰夷身旁的監察總部的梅總長梅自安,此時看着遠處談笑風聲的凌動跟柏白軒,卻是一臉的失望跟不解。
梅總長很是不解,既然柏白軒跟凌動都知道他發出了天武宮最高級別赤金警訊符,但爲什麼沒有一個緊張,甚至是做出應對呢?
正常情況下,得知敵人有大批強力援軍要來,那就應該恐懼,擔心,求援甚至是先下手爲強,這纔是正常。
但對面的凌動,明知這一點的情況下,卻什麼都沒做。所謂事若反常必有妖,這個情形,讓梅總長心底裡隱隱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今曰一見柏島主的虛空指符,當真羨慕啊。你老一指斬殺一位星君境武者的風彩,怕是周天神使趕不上”凌動跟柏白軒正趁着這閒功夫聊着上古符修虛空指符的事情。
至於天武宮的援軍,倒是誰也沒放在心上了。扯了幾句之後,這兩人就年到了上古符修的傳承之上。
“哎,不滿凌公子,老夫這輩子最大的夙願只有兩個,一是望子成龍,平平安安,如今也勉強算是實現了。這第二個,就是這上古符修的傳承,老夫是真不想這上古符修的傳承從老夫手裡斷掉啊,若是那樣,老夫以後哪有顏面去九泉之下見自己的師尊啊”談起上古符籙的傳承,柏白軒卻是不勝唏噓。
“傳承,那還不簡單,找幾個神魂資質好的,慢慢教便是,總有一個成材的。”凌動隨口應了一句。
“難啊!凌公子你是不知這上古符修的殘酷啊!十個上古符修,其中有八個甚至是九個,會死在修煉上古符籙時的天道法則反噬之中。
想當年,老夫那師尊共了師兄弟一十九個,老夫是最小的一個,卻也是活得最長的一個。十九位師兄弟中的十二人,在入門百年之後就沒了。
老夫當初也是憑藉着師父的寵愛,得了一件師父用的神魂寶貝護身,才撐了下去,可惜,師傅將那件寶貝賜給我不到兩百年,就在一次修煉中被天道法則反噬而亡”
說到這裡,柏白軒頓了一下唷道:“由此可見,這上古符修能夠傳承下去,是何其難啊。如今我收徒的標準越來越低,但凡講明白這當中的危險,就沒人敢練了”
凌動聽着心中卻是一動,若是他開口讓柏白軒傳他這上古符籙,柏白軒會不會答應呢?要知道,凌動這條件,修煉起上古符籙來可是得天獨厚啊。
“屬下等參見左殿主,參見右殿主,兩位殿主,你們可來了!”凌動正想着開口的時候,梅總長驚喜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就見梅總長與公孫戰夷已經起身飛身空中迎接一行煞氣重重的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