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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你看到了吧?你說這事怎麼辦?”在大長老凌高鋒的潛意識之中,凌動殺人外加羞辱供奉丹師水大師,罪大惡極,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所以,凌高鋒直接考慮的就是怎麼處罰凌動的事情,怎麼樣賭上凌遠山的嘴,如何將這事做的即顯的公正,又能達到讓水大師消氣的目的,當然,順帶打擊長房這種事情,也是他很樂意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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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凌遠山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思,楞了一下,凌遠山愕然道:“二叔,什麼怎麼做?這事具體經過是怎麼樣的,我們還都不清楚呢?是不是先找個在場的護衛問問?”
“二哥,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是凌動乾的?”凌選鋒問道。
凌遠山的話,立馬就得到了三長老凌選鋒還有凌鐵山等人的目光支持,說實話,他們也是一頭霧水。
經凌選鋒這麼一問,大長老凌高鋒這才省起,這事的具體經過其它人還不知道呢。不過凌高鋒也不擔心會出什麼意外,這事從頭到尾都是凌動的錯,也不怕別人知道。
當下,叫來一名守衛地火丹室的守衛,讓他來講這事。
奈何那名護衛本身因爲守在院外,也只聽了個片言隻語。再加上凌家守衛重要地方的守衛,全是由族長凌越鋒親自挑選訓練並安排的,忠誠上很靠得住,所以也只是實事求的敘述,沒有摻雜一絲個人感情。
敘述的不詳細的同時,也讓大長老凌高鋒聽着有些不滿意,說的不像啊。感覺這事從這護衛嘴裡說出來之後,凌動倒沒什麼錯了。
於是,大長老凌高鋒一招手,就將先前給他孫子凌安彙報的那名親眼目睹了這事的護衛召過來,讓他來講。
末了還加了一句:“將事情的經過詳細道來,看到什麼說什麼,若敢胡言亂語,哼!”
聽到大長老別有意味的狠話,那名護衛是忙不迭的點頭,正想開口的時候,凌遠山卻說話了。
凌遠山知道,此時被大長老點出來的那名護衛,壓根就是凌安的護衛,此時他若是不做點什麼,不管有沒有屎盆子,只怕都會栽到凌動的頭上。
“你說你親眼目睹了這件事的全部經過?”凌遠山上前沉聲問道。
那名護衛很是小心的用力的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回答,凌遠山整個人突然間凌厲之極:“這地火丹房,乃是我凌家最重要的建築之一,你一個小小的護衛,是怎麼看到這件事的經過的?守衛這地火丹房的守衛都沒看清,你怎麼能看清,說!”
“我......我......我.......”那名護衛我了好幾個,卻沒說出個道道來。
具體怎麼看到的,他卻不敢說,那護衛雖然不怎麼機靈,但當中的要害卻是清楚,若是他說出來,恐怕就真的沒人保他了。
大長老凌高鋒卻被凌遠山另闢蹊徑的問話給驚了一驚,便打了個眼色給凌正山。
凌正山見狀,忙說道:“大哥,現在不是糾結如何看這個問題的時候,這地火丹室雖然防守嚴密,其實漏洞還是有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是讓這護衛將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分析出動兒爲什麼如此做的原因,讓動兒以後不至於再犯下大錯。”
凌遠山沒有回答凌正山的話,只是冷哼一聲,心道:“你凌正山要是真有這心思,就真的見鬼了!”
這讓凌正山多少有些尷尬,那當中的意思,凡是有點心眼的人,都能看出來。
“那講吧,裡邊的事情,這裡的護衛也是聽到了些,若敢有一絲偏頗,哼!”最後一個字,卻是凌動用先天罡氣哼出來的,震得那名護衛臉色變得煞白煞白!
大長老凌高鋒臉色一沉,卻又發作不得,凌遠山的行爲,壓根挑不出刺來。
經此一嚇,那名護衛卻是不敢過份的添油加醋,完全是按照事實來講,只有在描述說話人的語氣方面作了點手腳。
無外乎是將凌動說得囂張之極,將那李忠李管事的行爲說得更委婉一點,將那水大師的生氣程度說得更劇烈一些。不過,他們所說的話的內容,卻不敢有絲毫亂改,畢竟院外護衛那麼多雙耳朵不是白長的。
講完了,護衛退下了,凌高鋒的神情也變得凌厲起來:“遠山,這護衛所講的事,你聽着可有所偏頗?”
凌遠微微一笑:“基本上沒有,除了某些語氣!”
“語氣嗎,自然難以模仿得唯妙唯肖了!這麼說,這件事你是瞭解了,也認同這個經過了!”大長老凌高鋒繼續問道。
“是!”凌遠山答道!
得到肯定回答的大長老凌高鋒剎那鬚髮皆張:“既然認同,那你說,擅自殺人碎屍,侮辱驚嚇家族供奉丹師,並且打斷了水大師突破中品煉丹師一事,你說怎麼處理?”
幾項罪名扣下,一衆在場的凌家子弟包括護衛個個變色。
做爲一個大家族,其生存之道中,嚴厲的家法自然是有的,這家法當中,有對家奴護衛的,也有針對家族子弟的,對年青的後輩尤爲嚴厲。
當然,也有人高興的,像凌安與凌卓,臉上就露出一絲喜不自勝的笑意,不過隨即被凌正山一個要殺人的目光給瞪了回去。
所有人都緊盯着凌遠山,等着凌遠山的回答。雖然他們都知道這事已經有了家族內部鬥爭的味道,但是沒辦法,大長老一脈佔住了理,鐵證在此,由不得凌遠山不低頭。
他們只是在好奇,凌遠山會怎麼辦?棄子保權,還是出讓一些家族的權力,以獲得對方的讓步,從而保下兒子凌動?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凌遠山卻是不慌不忙的踱了幾步,笑道:“殺了個不本份的家奴,有什麼好怎麼辦的?”
說完目光一冷:“若是我碰上這種不尊主上的家奴,豈止割舌碎屍這麼簡單?這等豪奴,都是後面的主子給縱容出來的,縱便不是,身後也定有人撐腰!若是我,一定擒下這家奴,找到身後的主子,與他論個一二三四五!”
大長老凌高鋒臉色一變,正想說什麼,卻又被凌遠山搶先:“我凌家的大好男兒凌動,豈是他一介家奴能左一個紈絝,右一個紈絝說的?
再者,我家動兒來這天字號地火丹房煉丹,乃是獲得了正山的首肯,取了令牌鑰匙,正正當當來的!豈是他一個小家奴能夠質疑的,竟敢說我家動兒來此是搗亂?該殺!”
說完又衝凌正山問道:“正山,你說是也不是?”
凌正山的表情有些難看:“是有這麼回事,可是......”
“沒什麼可是!有這麼回事就好!”凌遠山直接搶白道,“有這麼回事,就代表我家動兒來這地火丹室不是搗亂,來辦正事被家奴挑釁,兼且那家奴不尊主上,該殺!”
“至於水大師嗎,我想不過是因爲這血腥場面受了點驚嚇而已。剛纔那守衛和護衛的描述當中,你們可曾聽到我家動兒對那水大師出言不遜?”
“況且,我家動兒殺這不尊主上的家奴,乃是我凌家族規賦予的權利。反倒是這水大師,近年來被你們慣得越來越不像話,我凌家的家務事,也是他一個供奉丹師能夠插嘴的?
是不是我們處置個家奴,都得去請示那水大大師才能決定處置與否。”說到這裡,凌遠山的神色變得譏諷無比:“與其這樣,我們不如把這族中大大小小的權力,全部交給水大師得了,這凌家上下,乾脆也改姓水算了!”
“你......”大長老凌高鋒的老臉瞬間變得鐵青一片,想訓斥凌遠山兩句,卻發現,凌遠山的話句句在理,叫他如何反駁?
其它一衆族人,卻開始咀嚼凌遠山那句具有無比譏諷意味的話:“這凌家上下,乾脆改姓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