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掌門,今天爲什麼沒見凌丹王呢?難道凌丹王今天依舊如同上次一般,不打算來?這樣不太好吧?”問這話的時候,魁星閣閣主白閣主的話語中,透着一股子真誠的味道,不過那眼光流轉間,卻是一副老奸巨滑的模樣!
聽到這個問題,塗白的臉色立馬變得有些不自然了!
目前整個天罡大陸,就是以魁星閣跟凌動名下的以真罡門爲主的幾個勢力爲主旋律,可以說,去掉三大帝國不說,整個天罡大陸,就是魁星閣跟以凌動打頭的真罡門的天下。
毫無疑問,魁星閣和真罡門,乃是目前各自最大的對手。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魁星閣跟真罡門遲早會有巨大的利益衝突。
雖然他魁星閣主跟凌動有過共同應對履新的星官尤千軍的約定,但是勢力之間的利益約定可不是一成不變的。
就比如現在,因爲某些原因,凌動跟真罡門將星官尤千軍得罪狠了,以魁星閣主的眼光,只在星官尤千軍在位一天,以凌動爲首的真罡門,就要受到一天打壓。
這種打壓可是赤裸裸的,比如讓真罡門多分擔一部分珍賦任務,又比如抽調真罡門的精英去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算真罡門明知道星官在打壓收拾他們,也無可奈何!
實力決定一切!
而據魁星閣主所知,一任星官,少則百年,多則七八百年的情況都是有的!也就是說,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真罡門都要受到星官尤千軍的壓制。
而他魁星閣經過一些手段,已經打聽了這位尤星官的受好,卻是特意準備了一番。相信這番心意送上去,那星官尤千軍肯定會對魁星閣好感水增,相信在未來照顧一下真罡門,甚至給真罡門一些特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也正因爲這個原因,這位魁星閣主此時纔會當着這麼多的人,直接真罡門的掌門塗白這個問題!
誰不知道半年前,凌動因爲來晚,被那位星官尤千軍尤大人罰跪不說,真罡門的三大首腦,更是被吊在懸崖很久?
此時魁星閣主舊事重提,就是想借擊打擊凌動跟真罡門的威信名聲,同時隱隱約約的告訴在場各勢力的頭頭腦腦們——如日中天的真罡門跟凌動凌丹王,已經中看不中用了,天下風流,還要數我們魁星閣,諸位可得向我們魁星閣看齊!
“這個白閣主,其實凌丹王是獲得了星官大人的特許的,星官大人特許凌丹王這次不用參加參拜道賀”塗白稍有些緊張的說出了這番話。
說實話,塗白的這番緊張,卻不是裝出來的,實在是凌動的這個計劃,太過大膽了些,一想起其中蘊含的兇險,塗白便本能的有些緊張!
而以魁星閣主和此時圍在魁星閣主身旁的各大勢力的頭頭腦腦們,那眼光是何等毒辣,只一眼,就看出了塗白的心虛還有緊張,這一切,都透出,塗白底氣不足!
由此大約可以推斷出,凌動今天還沒到之事,很有可能不是塗白所說的那樣,可能另有隱情。
這隱情,這些頭頭腦腦們的閱歷,也大約可以推斷出來了,一是凌動沒臉見人,二是受了重傷之類的,反正那日是在尤星官手裡吃到了大苦頭。
“噢,原來這樣啊,如此,老夫卻是有些羨慕凌丹王了!”魁星閣主若無其事的來了這一句,便走到了一旁。
可就是魁星閣主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就像是衝鋒的號角一般,讓在場的各勢力的頭頭腦腦們,像是嗅到了腥味的貓兒一般,全部聚到了魁星閣主身旁。
先前還圍在塗白身旁的幾名勢力門派的頭腦,眨眼間就消失了一乾二淨,就連最不應該離開的搖光帝國的皇族特使,一位名叫畢洪的皇族成員,也是搖光帝國當今皇帝畢鵬程的親叔叔,也湊到了魁星閣主的身旁。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上一次,凌動在接天台上被那星宮狠命的收拾的情況,卻被許多人看在眼裡,在半年之後的此刻,早就傳遍了有心人的耳朵。
那種因爲星官降臨,凌動要失勢的消息暗地裡就傳了起來,也就是凌動的實力擺在那裡,要不然這種風言風語傳得更甚!
看着這陣勢,塗白卻是更加緊張了:“凌大哥一會到能不能成功啊?這裡的傢伙們,一個個精明得跟狐狸一般,要是看出一絲破綻”那後果,塗白都不敢想。
說實話,對於凌動那個極其冒險的計劃,塗白是極爲擔心的!
“都已正午時分了,星官大人怎麼還未到,難道是有事耽擱了?”看着眼前金碧輝煌的宮殿正中那個高高在上的巨大王座,再看看天色,許多人都嘀咕起來。
隨着時間一分分過去,到了傍晚時分,星官尤千軍還沒有出現,這讓許多人等得有些焦急了,那議論聲漸漸的大了起來。
“白閣主,這到快午夜時分了,星官大人今天應該不會來了吧?要不我們也散了休息,明天早上再來等待?”
等到午夜時分,月上中天,銀星朗朗的時刻,許多人卻是呆不住了。
要說累,以在場的這些人的修爲,也累不到哪裡去,但是脖子伸上等了一天,緊張了一天半夜的,架不住心思啊,就有人有了這樣的提議。
但是你若是叫某人不要等待了單獨離開,他卻又不敢,就來請示這裡的隱隱約約間的頭腦——魁星閣主。若是大家都走,法不責衆,就算那星官不跟正常人一般,星夜前來接受參拜,也沒事了。
見衆多勢力的頭腦如此雲從自己,將自己奉爲首腦,這魁星閣主也就有了樹立魁星閣領頭羊地位的意思。
怎麼給魁星閣樹立領頭羊的地位呢?那就是給衆人拿主意,用自己這個魁星閣代表的意志,決定衆人的行動。
“是啊,午夜時分了,星官大人應該不會來了,許是有什麼要緊事給耽擱子吧?既然如此,諸位也等了一天一夜了,不若回去靜坐休息數個時辰,恢復恢復精神頭兒,免得明天參拜星官大人時個個萎靡不堪,惹得星官大人惱怒!”
魁星閣主這番話,卻是說得十分的圓滑,提到了各個方面,還將今夜的休息歸結到了爲了明天以更好的精神狀態迎接星官大人之上,當真是老於世故。
聽到魁星閣主這般一說,那些勢力的頭頭腦腦們,便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叫起了好之後,便有人準備離開了。
“哼!”
就在這個時候,魁星閣主突地發出了一聲震得所有人耳生疼的冷哼,“不過,老夫醜話先說在前頭,明天早上,誰若敢遲到,錯過了集合迎接星官大人的時間,那休怪老夫不講情面!”
其實魁星閣主的這最後一句頗有些嚴厲的話,完全是廢話。不過,廢話也有廢話的效果,魁星閣主這最後一句頗有些嚴厲的廢話,卻是恰到其分的確立了他魁星閣主的地位。
不出魁星閣主所料,在他的話音落地之後,他這領頭羊甚至是大陸除星官之下的第一人的地位,已經樹立了起來!
更讓魁星閣主意外的是,那衆多勢力的頭頭腦腦們,竟然異口同聲應了一句:“謹遵白閣主吩咐!”
這響亮的呼聲,讓魁星閣主意外之際,卻是極爲高興,竟然這麼快,就確立了他在整個天罡大陸的頭頭腦腦當中發號施令的地位。
不過魁星閣主何等樣人,就算高興,也不會顯露在臉上,只是衝衆多頭頭腦腦們揮了揮手,便帶頭御空而起,準備離開接天宮,很有大哥的範兒!
“諸位,請聽塗白一句,且慢行幾步,也許再等上一會,星官大人就會趕來了!”正當諸多勢力的頭頭腦腦們猶如衆星捧月一般簇擁着魁星閣主離開的時候,塗白的聲音突地有些突兀的響了起來。
塗白的聲音中,猶透着一絲緊張。
要是以往,塗白這位真罡門的掌門,還會讓許多人爲之忌憚,但是如今有了魁星閣主做主,那骨頭就不由得輕了幾兩,本來對塗白的阻止就有些不感冒,因此,有些人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這麼晚了,都子時了,星官大人還會來?塗掌門,你不會認爲星官大人是你家的親戚吧?你想讓他什麼時候來就來啊?
一派胡言!”最後那‘一派胡言’四個字,卻是叫得極爲響亮,就彷彿一記耳光一般,狠狠的打在了塗白的臉上一般!
這人羣中的當面喝叱,讓塗白的那張臉陡然變得通紅,而魁星閣主,只是用一種淡然的表情看着這一切,彷彿不關他的事一般。
反正真罡門的名聲越是受損,於他魁星閣越是有利!
“你說誰一派胡言呢?”衆多頭頭腦腦們正暗笑塗白時候,一道幽幽聲音突地響起了,接起了這個話茬。
或許是正兀自得意呢,又或許是剛纔喝叱塗白的人下意識的認爲是塗白接話茬呢,就順口回了一句:“不是你,還能是誰,你傻啊?”
“大膽!”
幽幽的聲音陡然一寒,一聲叱喝,猶如驚雷一般炸響在衆人的耳邊,一道烏光,猛地從一團星光中探出,如同蛟龍出海一般,剎那間就探入了簇擁在魁星閣主身旁的人羣中。
血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