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飄着洋洋灑灑的雪花,帶來陣陣寒意。竹木桌一側,擺着一個很是精緻的小炭爐,紅彤彤的木炭一閃一閃的跳躍着火光,將炭爐上的小銅盆烤出絲絲熱氣,連帶着銅盆當中的酒壺中,也散出誘人的酒香!
這是凌動在百酒兒的古酒肆中小酌,最近這段日子,凌動越來越喜歡來這古酒肆喝酒了。清靜且有好酒只是其次,主要是凌動能從這古酒肆喝出一種陳舊而辛辣的味道。
這種陳舊的味道,能讓凌動徹底的放開平時刻意保持的模樣,展現出一個三百多年的老怪物最真實的細節!
例如一粒花生,他都能咀嚼好久,一杯酒,能品上一刻鐘。但某些時候,這年輕身體的爽利,卻又能讓他張狂無比,大笑着將本就不多的酒客攆出去,然後將百酒兒夫婦拉來一陣狂灌,胡言亂語的同時,體味着那辛辣帶來激情!
“公子,我那渾家新做點了醬肘子,你要不要嚐嚐?”穿着厚厚的棉衣的百酒兒給凌加添了酒之後問了一句。
“呵,來點,你那渾家的手藝莫不也是家傳的,越吃越有味啊!”凌動敲了敲桌子說道!
“公子你真是慧眼如炬,我那渾家還真是一大廚的女兒。”百酒兒了笑了一句,便走向了後堂,沒一會,一盤色呈深紅,上邊點綴點幾片綠葉的醬肘子就送了上來!
這賣相,看得凌動食指大動,不過卻沒有馬上動筷,目光轉向了從小巷深處趕來的兩人身上!
“打烊吧,我要談點事!”凌動交待了一句,百酒兒也是利索的去收拾了,時到如今,這古酒肆,已經不以賺錢爲目的了,就是打個幌子,在沒人注意處,專門爲凌動釀酒!
來的不是別人,是高遠還有凌動前些日子收下的青皮孫三炮。自從左光宗因爲戴綠帽怒殺水大師之後,左宣城與左光宗父子綠帽在南山郡的武者酒客口中連腦門都染綠了!
自那之後,凌動也就不怎麼出門,天天窩在家裡潛心修煉,白天沒事畫畫符,指導一下高遠的修煉,也自在了那麼幾天。
不過隨後卻被孫三炮送上的一份情報給驚了出來,這不,便跑到這古酒肆,打算親自問一下孫三炮。
“小的見過公子!”由於凌動特意交待,孫三炮今天就一個人來的,平時的那些個張牙舞爪的隨從是一個沒帶。
“唔,坐吧,你昨晚送來的那個情報,詳細點說!”凌動輕抿了一口酒問道。
孫三炮先是詫異看了一眼凌動,大雪天的,凌動依舊是一身單衣,要知道,不畏寒暑乃是先天武者才能的能力!
就是他這位後天八層的高手,此時也穿着厚厚的棉衣,不過比百酒兒的就精緻多了,乃是市面上專門給後天武者賣的那種勁裝棉衣,很有股精幹勁,並不顯得臃腫!
不過想想凌動輕易收拾他的場景,也就釋然了,當下更是加了三分小心,屁股邊只沾了個板凳沿,沒敢坐實。
“是這樣的,公子,你叫我看的那位謀先生,一拋過去的低調,連續兩天,接連正大光明的去了馮家和左家!我本以爲他凌家也要去,沒想到卻又貓在那宅子裡了!”孫三炮說道!
“噢?什麼時候的事?拜會的時間長短如何?知道是爲什麼事,打聽出點苗頭沒有?”凌動皺眉問道。
這個謀先生很古怪,凌動已經讓孫三炮注意他很久了!不過孫三炮這幫人的能力也高明到不哪裡去,凌動也不敢叫孫三炮調查,只是注意,注意他的行蹤等等,還不能刻意的追蹤!
“左家稍長些,不超過半個時辰,出門時有人相送,馮家稍短些,進去到出來,不超過一刻鐘!”孫三炮回憶道。
“對了,公子,小的一個手下,這幾天回報一個消息,但是小的也拿不準真假,所以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說,我早就給我說過,你只管打探消息,分辨真假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做!”凌動笑道!
聞言的孫三炮露出一絲輕鬆的表情:“是這樣的,他說巨石幫的一些探子,這幾天突然對凌家的事情很熱心,就連凌家廚房採買的小管事,一出門,也有幾個人圍着說奉承話!”
凌動神情一動:“你是說有人......”
“是的,公子,按這模樣,應該是有人要調查凌家,而且是有人出高價弄凌家的情報!要不然,巨石幫的那幫不要臉的孫子,也不用上趕着圍着一個四十多歲滿身油煙味的廚娘獻媚!”
“那你覺得是誰要查凌家?”凌動手指輕輕的敲擊了一下桌面,其實凌動已經想到了一個人——謀先生!只是凌家也只是個不怎麼出色的小世家而已,值得他如此調查嗎?
“還能有誰,南山郡的冤大頭也就那不陰不陽的謀先生一個!”孫三炮甕聲甕氣的回了一句!
“我知道了!”凌動笑了一下,給高遠給了一個眼色,後者隨即掏出了一萬兩的銀票放在桌子上!孫三炮這種地頭蛇,見識是有的,用用也可以,但是做班底就差得遠了,所以只能用銀子喂着!
“繼續盯着,若是有急事,可以直接來凌家找我!不過不要太刻意了,被人家發現,就麻煩了!”凌動交待了一句!
“是,公子爺你放心,小的們精明呢!”說完,孫三炮便趕緊的離開了!出門的時候,孫三炮碰到了一個人,一個很令他意外的人——左光宗!
坊間傳言,左光宗和凌三公子不是成了死敵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來這旮旯角里喝酒的?不過孫三炮也沒敢多想,留下一行腳印之後,就快速的離開了這小巷!
這一點,孫三炮卻是看走眼了,左光宗真不是來這旮旯角里喝酒了,而是應召而來!
中了子母連環控心符的符人,是一種很神奇的存在!依舊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記憶,行爲甚至性格!唯一改變的,就是多了一個主人!
主人便是身上有母符的凌動!符人的一切意質都以母符附身之人爲主!
在凌動不管的時候,中了子符的左光宗會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該睡睡,該喝喝,該玩女人就玩女人。但是當凌動出現或者得到凌動的命令的時候,一切都會以母符附身之人凌動爲主!
最爲變態的是,無論中了子符之人做了什麼事,都會在潛意識當中認爲應該如此,不會有任何的奇怪,上次凌動令左光宗設伏殺水大師就是如此!
至於今天嗎,則是凌動主動派人叫左光宗來裡的!
凌動想了解點原因,凌動發現,無論是凌正山還有左宣城的行爲,都透着一絲古怪。尤其是那水大師的背叛,讓凌動覺得,肯定是凌家出了內鬼。
雖然水大師的事情已經解決,但是這內鬼的事情,總讓凌動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今天就找來左光宗,看看能不能問出點東西來!
拼退了高遠和百酒兒等人,凌動單獨跟左光宗在一起!
遠遠的看去,坐在酒桌上的左光宗很拘謹,在凌動面前很是拘謹,一句話都不敢說!
“知道那水大師是怎麼到左家的嗎?自己逃去的,還是有人送去的,在這之前,左家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狀況?”凌動問道!
聽到問題的左光宗,就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孩一般,正襟危坐,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回公子,水大師如何到左家的,我不知道,應該是半夜的!因爲一大早,父親就向全族人,向我們鄭重介紹水大師,並且讓他成爲我左家的丹師供奉!”
“之前的異常狀況——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在水大師來凌家的前一天傍晚,我去給父親請晚安的時候,路上碰到了一個戴着斗笠的人!那個斗笠人留給我的影響很深,因爲手裡提着一個精緻的玉盒,彷彿很寶貝似的!”
聽到這裡,凌動心裡一動,“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左光宗搖了搖頭:“不知道,只是路上碰到而已!進了父親的院子,剛接近書房,就被管家給攔了下來,說是父親在會貴客!離開的時候,我好像隱隱約約聽到我父親的一聲驚呼——凌兄,你要請見我家老祖.......之後就因爲走遠聽不到了!”
“那人是凌家人!還要見你左家老祖?”凌動眉頭一挑!
“不清楚!”左光宗搖了搖頭!
“那箱子裡裡什麼東西?來幹什麼,打聽了嗎?”凌動又問道!
“具體什麼不知道,但是很貴重!因爲我父親普通的財貨,全是交給我娘管的,但是我娘那裡卻沒有什麼進項,應該是修煉上的東西!”左光宗說道!
“修煉上的東西,還是玉盒裝的?很貴重,會是什麼呢?”凌動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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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吖頭找出了一處錯誤,豬三已修改,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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