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垣尊者,這算是你的命令嗎?”朱雀星君府前,墨羽微微仰頭突地語出驚人,月垣的表情也在瞬間變得怪異之極,甚至可以說楞呆在當場。似乎月垣沒料到墨羽會是這樣一種反應,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便楞在了天空。
其它武者的全副注意力本就集中在墨羽的身上,如今墨羽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現場更是啞雀無聲,目光不停的在月垣跟墨羽身上巡棱,想知道下文。
聽着這墨羽沒頭沒腦的話,凌動也是一楞,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墨羽跟月垣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隨着墨羽一個極其微小的動作,凌動似乎猜測到了幾分。
沒頭沒腦的說完那句話,月垣楞呆當場沒了反應,墨羽眉頭微微一皺,便欲開口再說什麼,但是說話之前,卻是莫名的先轉頭瞥了凌動一眼。
正是這個極其微小的動作,讓凌動隱約覺得,這事跟他凌動有關。難道是月垣這貨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月垣尊者,如果說挑戰並當場斬殺凌動,”當墨羽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扔出這句話的時候,再次斜睨了凌動一眼,讓凌動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繼而仰頭冷視天空中的月垣。
此時仍舊留在朱雀星君府前廣場的兩百六十名武者,包括那不到百名的各星界的帶隊尊者跟留下來的武者所在門派的帶隊長老,個個倒嘶了一口冷氣,目光紛紛轉向了凌動,他們很是不解,這凌動到底跟這位月垣尊者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這樣做?
但是衆人倒嘶冷氣的聲音,並沒有阻止墨羽的聲音,“月垣尊者,如果說挑戰並當場斬殺凌動。是你的命令。而你又能代表朱雀星君府,那麼我執行這個命令。”
說到這裡,墨羽頓了一下,冷聲道:“如果不是,那我.......拒絕!”
墨羽的話,再次讓現場的武者大聲喧譁起來,引發的最直接的後果便是,木犴界的帶隊尊者狄南坤火了,當場發飆!
“爲什麼?月垣。你必須給本座一個解釋!爲什麼要暗中授意其它武者扼殺我木犴界的天才武者?我木犴界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否則,我不介意讓我木犴界的星宿天君大人來朱雀星君府找一個公道!”
狄南坤身形直飆天空,鬚髮皆張,步步緊逼,聲如霹靂,問得月垣楞在當場。其實,自從墨羽開口之後。月垣那發楞的表情。就一直沒變過。
並不是月垣不想換個表情,而是沒法變。在被墨羽的突然質問驚楞之後,他其實老早就反應過來了。
不過,月垣反應過來歸反應過來,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應對方法,唯一能做的,只能裝傻充楞。直至想出應對方法來。
其實現在,月垣的腸子都快悔青了,月垣壓根沒料到,墨羽竟然這樣耿直,竟然會直接將這事抖露出來。
月垣有些想不通,想不明白墨羽爲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我給出許諾力度不夠?不對啊?我給墨羽的許諾,比給烈焚天的許諾還要高。他不可能看不上啊?”
不過現在這個問題,已經不是月垣需要搞清楚的,月垣現在需要解決的,是眼前的這個危機,最嚴重的,就要屬狄南坤給他安上的罪名。這事若是真鬧大了,鬧到朱雀星君那裡,他月垣的麻煩就大了,連左相都保不住他。
至於老臉上的難堪,還有許多武者以及各星界帶隊尊者鄙視的目光,月垣直接無視了,誰曾想到,一向百試不爽的方法,竟然在這個墨羽身上失靈了。
要知道,月垣找來找去,也只有這墨羽,才能百分百的斬殺凌動,給他出這一口惡氣。
“月垣,你以爲不說話裝啞巴就行了嗎?好,我現在就持木犴界的星宿天君令牌,去求見朱雀星君大人,求一個公道!我木犴界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天才武者,竟然被你暗施黑手,你這是還嫌我木犴界的星界扣的不夠多嗎?”放聲大喝的狄南坤的聲音,那是說有多冤就有多冤。
再說了,這些天凌動被月垣頻下黑手,如今狄南坤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能不狠扣屎盆子嗎?
聞言的月垣那叫個氣啊,你木犴界的輔星界被扣,這關我月垣什麼事?
不過,月垣還是有些急智的,眼看着事情就要被鬧大,突地冷哼一聲,態度陡然變得強硬起來:“爲什麼?還你一個公道?本座還要找人還我一個公道呢!墨羽,說,你到底發什麼魔障了,爲什麼要栽贓陷害老夫?”
眼睛一瞪,月垣竟然反咬了墨羽一口,瞬間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對於月垣的這種反咬,墨羽也罕見的緊皺起了眉頭,月垣竟然無恥到了這種程度,這卻是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想到的。
“月垣你個老不要臉的,若不是你主動神魂傳音,墨羽他能當場揭穿你嗎?自己不要臉,三番五次的收拾凌動這麼一個小傢伙,都鬧得灰頭土臉的,又誘惑墨羽出手,你還好意思反咬一口。”
墨羽沒出聲,月垣的話,卻是若惱了月鹿界的帶隊尊者嚴容,沖天而起,指着月垣的鼻子就大罵起來。
雖然墨羽曾經將月鹿界搞得天翻地覆,但是對於這位能給月鹿界帶來極大的摸得着看得見的利益的絕世天才墨羽,月鹿界是極其護短的。
“走,嚴容,我們一起去求見朱雀星君大人,共同稟明此事!”看着月鹿界的帶隊尊者嚴容跳了出來,本來只想小打小鬧的狄南坤,突地想動真格的,便出聲邀伴。
值此危機關口,月垣那沒活到狗身上的歲數,終於體現出來了極大的作用。
“證據!若你們說我教唆墨羽對付凌動,證據,拿出證據來!若是能拿出證據,本座自然會去朱雀星君大人那裡自稟其罪!如若不然,本座定然要治這墨羽一個妄言犯上之罪!”眼看着狄南坤快要跟月鹿界的帶隊尊者嚴容聯合起來。月垣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
“無恥!”
“無恥之極!”幾乎是月垣的聲音落地時候。兩聲怒極的喝斥就從狄南坤跟嚴容嘴角迸出,狄南坤更是用手指着月垣,不停的大罵。
至於其它武者,雖然明知道月垣無恥,但也只能心裡罵罵而已,當場說是不敢的。
你說,這種神魂傳音的事情,你月垣要證據,誰又能拿得出證據。若是遭這麼一指,恐怕就是那朱雀星君大人,面對這種事,也是拿不出證據的。
一推三二五,乾脆來個不認帳,而且還反咬墨羽一口,這種無恥,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出來的。
當然。就是月垣本人。那臉皮,此時也燒得緊。不過,爲了撐過這個危機,哪怕他此時在衆人鄙視的目光下想找個洞鑽進去,鬱悶得直欲吐血,也只能撐着,只能受着。
“證據!朱雀星君府,是講規矩的地方。一切以證據行事,你們若是再敢叫囂,而又拿不出證據,休怪本座不講情面,先治這墨羽個妄言犯上之罪!”月垣狠聲說道。
聽到月垣的叫囂聲,月鹿界的帶隊尊者嚴容先是一楞,隨即就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一眼,不再理會狄南坤的邀請,從天空中向地面落去。
無論是狄南坤還是凌動,微一思忖,就明白了月垣剛纔那句話的潛在的意思。反正你們拿不出證據的,這事真鬧下去,誰吃虧還說不定呢,不若各退一步。
而月鹿界的嚴容,也正是聽明白了這一點,才重新回到了地面了,算是接受了月垣的讓步,畢竟這事真的爭下去,誰也不見得能夠落下好。
嚴容回到地面沒幾息,墨羽便露出了愕然的表情,顯然是嚴容這位帶隊尊者,給墨羽交待了什麼。
見狀,本想將事情鬧大的狄南坤也只好作罷,誰讓這月垣無恥如斯呢。若是月垣真的咬死了‘證據’二字,就算將這事鬧到朱雀星君面前,又有左相支持,這事狄南坤也是討不好的。
反倒是將左相大人得罪死了,殊爲不易。所以在考慮了一下之後,狄南坤便決定妥協這事了,這也是他認爲最好的選擇!
“月垣,今天這事,就此做罷!不過,你若是再敢陰謀對付凌動,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就算是拼着受罰,我也要將這事捅到星君大人面前!”狄南坤扔下這麼一句話,便返回了地面。
月垣出奇的沒吱聲,算是默認了這個交易。
地面上的墨羽的神情卻是出奇的冷峻起來:“我誣陷你?月垣,你配嗎?你配我誣陷你嗎?
月垣,我鄙視你,從今天起,你不配被某稱呼‘尊者’二字,你不配!
一個強者,若是真的碰到與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對方還是個一拳頭就能你被轟死的小蝦米!那這位強者應該做的,就是快意恩仇,衝下去,扭下他的腦袋當夜壺用!
而不是像你這般,躲在幕後,悄悄的陰謀算計,不敢快意恩仇!一個有血海深仇的弱者,殺了又何妨,擔責又何妨?
但你,除了無恥還是無恥........”
“住口!”
月垣陡地厲喝一聲,臉色變得黑紅黑紅的。
但是月垣的厲喝,卻沒有阻止黑羽的罵聲。
“所以,月垣你這樣的人,不配!哪怕有着再強的修爲,也不配成爲一個強者!因爲你是懦夫,無恥的懦夫!哈哈哈哈........”罵完之後,墨羽暢快淋漓的狂笑了起來,笑聲如同金石裂空。
臉黑如鍋底的月垣,目光卻是死死的盯着墨羽,身上的氣勢開始瘋狂的攀升,但是墨羽卻是絲毫不懼,嘴角反而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月垣,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其實就算你不用神魂傳音許下好處叫我挑戰並斬殺凌動,我今天要挑戰的對像,也是.......凌動!”
細心的人都會發現,墨羽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