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腥臭的味道?看丹藥的品相,是百陰烏頭血,但百陰烏頭血卻沒有如此腹臭的味道?更不像是炎陽金蜈丹?焦行烈,莫非你在煉毒丹之時,又在當中加了什麼毒物?”辨認了幾息,元晨突地臉色一變。
“焦行烈,在鬥丹的藥材之外,擅自加入其它毒物,這可是不合規矩的,老夫可以直接判你輸!”元晨一楞之後,就聲色俱厲的說道。若是這事真的被他說中了,那凌動是不是就有救了,凌動的丹方是不是也就可以在曰後得到了?
焦行烈卻是不懼,冷笑一聲就說道:“元大府尊,麻煩你仔細嗅嗅,這濃烈的腥臭味,分明是金蜈便的味道,我可沒有破壞規矩!”
“金蜈便?可這不像是炎陽金蜈丹啊!”元晨面露疑容。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是炎陽金蜈丹?元大府尊,你聽好了,此毒丹名叫百陰金蜈血,而非什麼炎陽金蜈丹!”焦行烈冷笑道。
元晨卻是再次一楞:“百陰金蜈血,我怎麼沒聽過?一陰一陽兩種毒物也能成丹?這不太合乎常理吧。”
“你沒聽過,不代表別人做不到!”焦行烈譏諷了一聲,元晨的老臉不由得一紅,今天,他已經是被人第二次這樣說了。
元晨的心中不由得一凜,丹道一途,浩淼無邊,他現在卻是有些自滿了,以後應當引以爲戒。
“金蜈便雖然屬烈陽,但是在經過蛇形紅葉草炮製之後,烈陽之姓便會去掉大半,餘下的劇毒,便可入丹!元大府尊,我這樣說,你應該聽明白了吧!我也沒有犯規矩吧!”說這話的時候,焦行烈的臉上浮現出同分自得之意。
這百陰金蜈血毒丹,也算是他的首創,箇中緣由,也是他無意中發現的。而且他煉出乎衆人意料的百陰金蜈血毒丹,也有針對青衣元晨的意思。
焦行烈害怕元晨私自資助凌動什麼解毒靈丹,畢竟元晨上品地丹師的身份擺在那裡。而且炎陽金蜈丹與百陰烏頭血這兩樣毒丹,衆人一看他點的藥材,就能看出來,多多少少能有所準備。
但現在看來,焦行烈的策略是成功的。連有資格問鼎丹王的元大府尊,都沒有認出這丹藥是什麼,那凌動一個毛頭小子,能認出來嗎?更別說是準備解毒丹了。
凌動必死無疑!這是焦行烈的想法。
“這百陰金蜈血可有解藥?”元晨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聽到這個問題,焦行烈眼中的陰毒更甚,“解藥?實話告訴你們,我自己都是誤打誤撞煉出這陰陽混合的百陰金蜈血的,到現在,也沒想到怎麼解毒,若許只有那些個嗜毒的靈寵才能解毒吧!”
元晨的臉色剎那變得難看無比。
“嘶!”倒吸冷氣的聲音,從一衆觀戰的丹師口中傳出。發明這毒丹的丹師本人都無解,更別說是別人了,至於嗜毒的靈寵,那是想都別想。
這豈不是說,焦行烈贏定了,那凌動則死定了?
衆人思忖的功夫,焦行烈又開口了:“不過這百陰金蜈血我在妖獸黑毛猿身上做過試驗,服用之後,那黑毛猿自己撕碎自己的全身,哀嚎三個時辰而亡,死後,骨頭盡皆成灰,血液消失!”
焦行烈每說一句,衆人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一分,說到最後,已經有些毛骨悚然了,這武鬥丹,真的是殘酷血腥無比。武者決鬥,大多都是一擊斃命,可這毒丹
但令衆位觀戰的丹師包括元晨在內都很奇怪的是,那凌動,卻彷彿沒事人一般,只是笑吟吟的看着焦行烈說,那神態,彷彿在看一個小丑表演一般。
看凌動那表情,焦行烈卻是來氣了,衝元晨一拱手就說道:“元大府尊?楞什麼,是不是該服丹了?我可要事先聲明瞭,若是這個傢伙懼怕不服丹,還要請元大府尊出手以示公證了!”
說到這裡,焦行烈眼神突地一寒:“若是這傢伙不服丹且真的逃脫成功,那我焦行烈就有十足的理由請藥師府的三位大府尊共同簽發丹王令了!哼,丹王令一出,別說是你難以逃脫,就是你那不知道在那個旮旯角里的親人,也要盡戮之!”這最後一句話,卻是焦行烈衝凌動說道。
“好一個丹王令,我說過要逃嗎?焦行烈,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服丹吧!元老先生,請爲我們服丹吧!”凌動冷笑着上前說道。
聞言的觀戰丹師卻是一呆,搖了搖頭,只是靜靜的看着,在他們心中,凌動已經被打上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標籤。
聽到凌動主動要求服丹,元晨一楞的同時,只能暗罵凌動是個楞頭青。但是面對焦行烈的要請丹王令的威脅,元晨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徇私什麼的。
丹王令是一種比較恐怖的玩意,若是被丹王令追殺,那就等於與藥師府這一龐大羣體爲敵。別的不說,就是三位大府尊的其中一位發句話,恐怕也有無數強者去追殺凌動,換取一位上品地丹師的人情。
雖然元晨是丹癡,但某些時候,還是很冷靜的,丹方並不是所有。所以,元晨不得不開始了武鬥丹最血腥的一步,服丹。
而且這個血腥現在可以預見,用不了多久,這凌動會在這裡濺血三丈,哀嚎痛苦而死。
丹師之間武鬥丹時,服丹時的規矩是非常嚴的。因爲這天罡大陸,有一種東西叫芥子空間,像是乾坤戒,乾坤手鐲等等,包括現在大量普及的納物符,完全可以服丹時作弊的。
若是自己服丹,只需要在放進嘴裡的剎那,將丹藥移進乾坤戒當中,那就可以成功作弊了。所以服丹時對見證人包括服丹的兩人,都有特殊的要求!
由武鬥丹的兩位丹師各自將各自的毒丹放在事先準備好的桌子上,然後離桌數米,兩人大張着嘴巴,雙手側張,還必須外放罡氣包裹自己的雙手,以防動用芥子空間作弊。
服丹是在見證人的幫助下兩人同時服用的,見證人在服丹時也有特定的要求,必須離放毒丹的桌子有兩米以外,還必須有高深的修爲和精湛的罡氣控制技巧。
服丹時,不是用手喂服,而是用手指發出一道罡氣,用罡氣託着那毒丹,送服進服丹者的嘴中。這服丹的過程中,任誰也難做一絲手腳。
若是不這樣做,服丹之人在接觸丹藥之際,用芥子空間換一顆丹藥,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
當下元晨臉色鄭重而又難看的分射出兩縷靈活的罡氣,彷彿靈舌一般,捲住那顆毒丹,控制罡氣,緩慢的送到了凌動與焦行烈的口中。
緊接着,罡氣一收,毒丹就掉到到了兩人舌頭上面,這時候,元晨輕喝了一聲:“吞!然後說話!”
相對而站以作監督的凌動與焦行烈,表情卻是不一樣,凌動是一臉淡然,焦行烈那卻是滿眼陰毒,喉結明顯的動了一下之後,焦行烈便大聲的說道:“不想我請出丹王令的話,快吞!”
說話的同時,焦行烈更是緊盯着凌動,若是凌動有什麼異動,大有動手幫助凌動吞服的意思。
“怕什麼,不就是一顆味道很差的糖豆嗎,我早吞了!”凌動很是不屑的說道。那表情,看得衆多觀戰的丹師再次一嘆——死到臨頭而不自知啊!
看到凌動開口說話,焦行烈的終於鬆了一口氣,換上的卻是一副帶有殘忍殺意的表情,有些嗜血的舔了舔嘴脣,焦行烈重新取出了他兒子的牌位,然後擺放到一側撫摸着牌位愛憐的說道。
“兒啊,好好看着吧,聽着殺死你那傢伙的哀嚎慘叫聲,爹馬上就能爲你報仇了!若是你能看到,能動,不妨上來吞食他的幾口血肉出口氣,放心,他無力反抗的!”焦行烈的低喃聲,讓在場的幾位丹師寒毛都炸了起來。
就在焦行烈說話這功夫,凌動已經快速的吞服下了一顆血色丹藥,一股詭異的氣息,開始在凌動身上散發。
站起身的焦行烈卻是冷笑着盯着凌動,那眼神的意思太明白了,毒發了,馬上就毒發了,兒子你稍等等!
“焦行烈,我可是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若是你再不服解毒丹,你可就看不到我橫死當場了!”渾身散發出詭異氣息的凌動突地說道。
觀戰的丹師聽着這話不由得一楞,你小子都快死了,還有閒心艹別人的心?
不過你還別說,凌動還真提醒到了焦行烈,因爲焦行烈臉色變幻的同時,臉上已經有了黑氣,那是毒氣行開的標誌。
剛剛沉浸在悲痛中的焦行烈,感受了一下體內發作起來的毒姓,確認是靈慾蠍毒丹,忙服下了一顆他早已煉製好的專門解除這靈慾蠍毒丹的解毒丹。
這靈慾蠍毒丹雖然品階不高,但也不是那種大衆解毒丹能夠解決的,需要專門煉製解毒丹。
看到焦行烈服下解毒丹,凌動卻突地呵呵笑了起來:“焦行烈,我們倆比比吧,看看誰先死!”
聞言的焦行烈臉色卻是一變,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凌動,爲啥這傢伙吞服毒丹這麼久了,毒素還沒瀰漫到體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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