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傲宇的心裡泛起一絲涼意,要說他在走出琅琊城之後,遇到武術高手,其中包括蝶後幽蘭若在內,以及曾經在圖羅帝都有天王級高手要刺殺他,可真正令他感到恐怖的還是要數索爾斯克。
其他人要麼是實力太強,不能力敵,要麼就是人數佔據優勢,可唯有索爾斯克,單純靠他的腦子,就能夠算計一切,更是在雪羅山內差點將其算計致死。
現在看到索爾斯克,謝傲宇立時猜到,這所謂的擺下宴席,其實就是針對他謝傲宇的,他相信,索爾斯克都已經算計好了。
自己又上當了!
“我知道,你肯定在想,這次又是我在算計你,對吧?”索爾斯克笑吟吟的道,“那我告訴你,我就是在算計你,而且只有你。”他一指外面,“那些白蓮聖教的人根本沒有資格讓我去算計他們,唯有你謝傲宇。”
謝傲宇摸摸鼻子,道:“你知道我會進來吧。”
“當然!你謝傲宇的性格,我研究過很多次,你喜歡冒險,而且善於劍走偏鋒,以險招取勝,這不但令你能夠獲勝,最主要的是,冒險令你的心境不斷的完善,讓你的修爲也更是藉機節節攀升,可以說是一舉三得,所以我知道,這裡擺下宴席,你肯定會登場,而你又不知道我在這裡,所以你會覺得,你有土遁術,來去自如,他人跟隨,反而成爲你的累贅,故而你不會讓他人進入,只可能是你自己。”索爾斯克笑眯眯的說出了謝傲宇的一切想法,彷彿親眼看到了一般。
“厲害!厲害!”謝傲宇豎起大拇指,發自內心的說道,“你將我所有的心思都說得一點不差。”
傲然一笑,索爾斯克眯着眼道:“那你能猜出我的想法嗎?”
謝傲宇道:“我想你有大地金剛咒,所以我的土遁術在這裡是無用的,而我要走,一味的離開,以重傷在身的凱特拉斯前輩來說,他不可能攔下我,你們要殺我最好的辦法就是全力圍攻,這時候,就要防止我離開,所以我想這裡應該是天羅地網,或者說有一個咒術,是封閉的吧。”
凱特拉斯目露奇光盯着謝傲宇。
“哈哈……”
索爾斯克縱聲狂笑起來。
“知我者……唯你謝傲宇!”索爾斯克點指謝傲宇,“我索爾斯克自從出世,便被我父親用特殊的方法培養在計謀方面的能力,他老人家告訴我,一個人要想真正的稱霸大陸,武力只是其次,除非是戰皇,可戰皇曆史上真正存在過嗎?所以唯有智力,但在遇到你謝傲宇之前,我索爾斯克可以說無往而不利,不管是那些大家族的族長,還是擅長智謀的高手,均非我敵手,唯有你謝傲宇,卻屢次三方的令我失手,雖然有數次,都在我算計中,你卻憑藉着實力強行突圍而去,你可說是我索爾斯克的第一知己,就是高潔也不如你。”
謝傲宇看着索爾斯克,心裡也泛起同感。
他遇到過敵人中,真正算是“知己”的還真的只有索爾斯克,不可否認,索爾斯克的存在,正是激勵他時刻努力的原因之一。
“知己,不錯,卻是知己,可惜你我卻是分屬兩個陣營,只能是敵人,若是並肩而戰,想必無人可阻我們去路了。”謝傲宇不無感慨的道。
兩個死敵,均將對手是爲生平最大敵人的對手,四目相對,頗有知己的味道,他們的心中都將致對手於死地爲第一要務,卻同樣的惺惺相惜,佩服對方的能力,如此之事,若是傳揚出去,恐怕無人相信,這偏偏就是事實。
“你我今日,有一人必死,不若大醉一場。”索爾斯克提議道。
謝傲宇大笑道:“當然!”
兩人相視大笑,並肩而行,步入客廳,絲毫沒有敵人的樣子,令那些看到此等情況的黑蓮聖教的高手不由得面面相覷,就是凱特拉斯也是錯愕不已。
客廳正中央,有一桌酒席。
上面擺放着足有幾十個美味佳餚。
“將其他的椅子全部撤下,只留下兩把。”索爾斯克吩咐道。
有人拿掉椅子,只留下彼此相對的兩把椅子。
“請!”
“請!”
兩人同時伸出手,做請的姿勢,然後走到椅子前坐下,兩兩相望,客廳內的氣氛壓抑的厲害。
所有的黑蓮聖教的高手都緊張的不得了。
他們自然知道,若論個人實力的話,謝傲宇可遠不是索爾斯克能抗衡的,一旦謝傲宇暴起傷人,必然會令索爾斯克命喪此地。
“你們且退下。”索爾斯克擺手道。
黑蓮聖教的高手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索爾斯克第一道命令竟然是這樣,豈不是將自己置身於死地嗎?
“退下吧。”凱特拉斯道。
這些人這才倒退,但也僅僅是走出客廳,在外圍站立,並沒有離開多遠,此距離,一旦發生什麼不測,他們還能出手營救。
索爾斯克眉頭一皺,苦笑道:“看來我雖然謀算得到認可,但本身實力確實不讓人放心啊,本應該是你我二人暢飲的,卻有人在此,實在是不該,我便以此杯敬謝兄,算是賠罪了!”他說着話,端起一杯酒。
“幹!”
謝傲宇舉杯。
兩人一飲而盡,擁有藥神指的謝傲宇也不擔心內有劇毒,更何況,他也不認爲索爾斯克會動用這種手段。
“索爾斯克,不瞞你說。”謝傲宇自己倒滿酒,“我謝傲宇遇到過很多的敵人,甚至還有蝶後幽蘭若從我只是靈級境界的時候便開始的追殺,我從未感到過懼怕,可唯一能讓我產生懼怕感覺的,當今奇奧大陸,唯有一人,那就是你!”
索爾斯克笑道:“我何嘗不是,天羅帝都,我算計很多,結果你只用秦躍南便徹底的破解,讓我對自己第一次產生了懷疑;圖羅帝都,我更是兩次設計,可說是天衣無縫,卻不曾想你一次假裝受傷未愈,一次卻提前突破,隱忍不發,令我功虧一簣,最令我感到忌憚的是在雪羅山內,我和高潔可以說是算進了一切可能性,可就是在這種死局下,你居然能殺了高潔,知道嗎,那時候開始,我很害怕,我甚至有兩天在夢中被你驚醒,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於是我和父親商議,才知道,你已經是我的心中障礙,唯有親手除掉你,我才真正的恢復自己,否則終生沒有任何成就。”
謝傲宇道:“所以纔有了這次的火羅宴!”
“不錯,只爲你一人。”索爾斯克淡淡的道,“以我們黑蓮聖教在火羅王國經營的數十年,可以說是根基很深,你們決定動手之前,我已經知道了,我們要想走的話,你們還未來到,就已經離開了,但是我沒有,因爲這裡將是解決我們恩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