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快請上車吧,咱們該啓程了。”見士兵拉過馬車來,公主急忙讓道。
“不可,之前任寒受傷昏迷,已經是冒犯了公主大駕,如今既然已經可以行動如常,又怎麼可以繼續與公主共處與馬車之內呢,若是半日的路程,我步行也可到達,或者,與葉將軍同乘一匹駱駝便好。”任寒拒絕道。
“這怎麼行呢,先生不必拘束,先生是大哥的同學,那便也是靈兒的大哥,不必在乎那麼多禮教規矩的,先生就請上車吧。”公主再次讓道,爲了不讓任寒拘束,她自稱靈兒,就是在淡化公主的身份。
“任寒先生,既然公主都這麼說了,先生就請上車吧,先生和五皇子是舊相識的摯友,昨夜又替大家解除了危難,和公主同乘一輛馬車也沒什麼的,正好還可以聽公主說說目下的局勢呢,再說了,咱們這一路,若是遇上什麼危險,少不了任寒先生出手,任寒先生大病初癒,並不適宜奔波勞累啊,還是上馬車的好。”葉將軍雖爲人臣,但是就如同白夜和白靈兩兄妹的長輩一般。
“既然如此,那任寒就多謝公主了,公主請。”任寒微微欠了欠身子,伸出手臂,將公主和星兒扶上馬車,隨後,自己也是登上了馬車。
“哈哈,啓程了,出發,前往靈泉!”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葉將軍臉上也是掛着濃濃的笑意,言語之間,也是頗爲的爽快。
“先生,喝水。”上車後,星兒順手就將水囊遞給了任寒,之前,他替任寒喂水的時候,便是用着自己的水囊。
“多謝星兒姑娘。”任寒不明所以,接過水囊就喝了一口,星兒從任寒手中接過水囊,小臉卻是再度變得緋紅一片。
“先生此前身居何處?又是何故到了我們傲來國呢?”公主好奇的問道。
“兩年前,白夜率傲來國大軍爲學院壓陣,那也是我們最後一次會面,自那以後,白夜率大軍回國,而我則是去了拾荒島,在那裡度過了兩年的時間,原本是準備動身前往中州,卻不想在飛渡亂葬海的時候,遇上了難得一見的空間亂流,之後便是被傳送到了這裡。”任寒簡單的說道。
“先生在拾荒島待了兩年?”公主和星兒都是一臉駭然,關於拾荒島的名頭,她們也是聽過一些。
“拾荒島沒有外人想象的那般混亂,只是有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規矩罷了,不過現在這些規矩也已經革除了,拾荒島不失爲一片美麗富饒的樂土。”任寒說道。
“樂土?天下人都將那裡想做龍潭虎穴呢!”星兒插嘴道。
“我可以保證,現在的拾荒島,絕非什麼龍潭虎穴,日後公主和星兒姑娘若是有興趣,任寒也可陪二位到拾荒島上走上一圈,見識見識那裡的風土人情,自然知道流言非真。”任寒說道。
“任寒先生在拾荒島很有勢力嗎?”公主問道。
“這倒談不上,只是結交了幾個好朋友罷了,來去總是方便一些,公主殿下能不能說說現在傲來國的局勢和白夜目前的處境?”任寒問道。
“哦,當然可以了,先生心裡牽掛着大哥,靈兒感激不盡。”公主先是道謝了一聲,才接着說道。
“我們傲來國如今的國主便是我父皇,昭聖大帝白無涯,父皇膝下,共有五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其中,大皇子白朔和四皇子白軒都是皇后所生,目前結爲一黨,二皇子白方和三皇子白陌乃是父皇寵愛的宜皇妃所生,目前也是結爲了黨羽,剩下我和大哥,是父皇所納的最後一位妃子所生。”
“母后出身低微,曾是宮裡的近侍宮女,照顧父皇起居,結果父皇酒後亂德,才生下了大哥,隨後父皇雖將母后納爲妃子,然而母后的處境仍舊十分艱難,接連受到皇后和宜皇妃的排擠,後來,母后又生下了我,隨着父皇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們母子三人的處境也是越來越艱難。”
“如今父皇惡疾纏身,病情每況愈下,帝國軍政大權也已完全旁落,四位皇子結成兩大陣營,各執一端,還密謀分裂帝國,唯獨大哥頻遭排擠,遠離了國都,到鹽城行宮安身,就連向來與大哥交好的七朵玫瑰門也慘遭迫害,被國內的諸多江湖門派圍攻,意欲將其剷除,大哥對此也是無能爲力。”公主難過的說道。
“白夜爲人樂觀豁達,爽朗直率,沒想到卻在國內陷入如此僵局,身爲同窗,白夜曾不辭辛勞、力排衆議發兵護我,而我卻絲毫不知他身處險境,幸好如今流落到貴國,希望可以幫白夜一點忙,助他度過難關吧。”任寒唏噓道。
“任寒先生在大哥如此落魄的情況下,還能念及同窗之誼,靈兒感佩之至,大哥能有任寒先生這樣的好友,實在是我們兄妹二人的福分了,我心心念念相幫大哥渡過難關,怎奈自己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唯一能做的就是鋌而走險,深入大漠,爲父皇求取靈藥,延緩病情,爲大哥爭取時間,如今有任寒先生幫忙,大哥的處境總算可以稍微緩解了。”公主慶幸的說道。
“眼下先不說如何幫助白夜的事情,我盡力助公主採得那魔莎草,並且平安的走出這片大漠,待我與白夜見面之後,再從長計議。”任寒說道。
“停!”突然,在葉將軍的指揮下,駝隊又停了下來,任寒的眉頭微微一皺。
“公主,靈泉到了!”一陣腳步聲過後,葉棠在馬車旁停下,稟告道。
“終於到靈泉了嗎?快,我們快下去看看,爭取儘快找到靈藥!”公主一喜,也顧不得任寒了,拉起星兒的手就下了馬車,任寒隨後緩緩下車。
入眼處,是一彎月牙形狀的清泉,清澈的泉水靜謐安詳,在陽光的照耀下平滑如鏡,茫茫大漠之中,突然出現這一彎清泉,給人直達心靈的震撼!
“哈哈,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被我們找到靈泉了!”士兵們歡呼雀躍。
“咦,葉將軍快看,那泉邊有人!”星兒眼見,突然發現在靈泉的邊上,坐着一個風塵僕僕的男子,那模樣,就跟在沙漠裡第一次救起任寒時一樣。
“咦?這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先前明明都沒有啊。”葉將軍一愣,疑惑道。
任寒在公主身後,眯着眼睛看着坐在靈泉邊上的那人,眼中迸射出一道精光,先前他在車內所感受到的那股氣息,正是從這人身上發出。
“妖孽!”任寒冷笑了一聲。
“公主,我先去看看,說不定也是像任寒先生一樣的落難之人呢,也或許能給我們提供一些與靈泉有關的消息。”葉將軍笑了笑,轉身就朝泉邊走去。
“葉將軍小心一些。”任寒開口提醒道。
“任寒先生請放心,如此落魄之人,難道還會有什麼危險嗎?”葉棠不以爲然的說道,其實葉棠若是仔細分析一番,以他久在軍旅的經驗,自然是能夠提起提防之意,但是此時此刻,一方面是有任寒的事情在前,一方面又是發現了靈泉的喜悅充斥在心間,竟是讓葉將軍這等老辣之人,也放鬆了警惕。
“算了,葉將軍且慢,換我去看看如何?”任寒心裡終究還是不放心。
“那好吧,任寒先生去看看也行,若是苦命之人,那就一併救了吧。”葉棠說道。
“這任寒先生是怎麼了?我們救他的時候,可沒那麼多疑心,怎麼輪到別人落難的時候,他卻如此提防了。”任寒走後,葉棠有些不悅的說道。
“這位朋友坐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是準備在這靈泉裡洗個澡,剛好是碰到了我們,所以停頓了下來嗎?”任寒淡淡的問道。
“這位小兄弟,我在荒漠裡迷路了,已經連續週轉了幾天,才終於走到這裡,發現了這座靈泉,正準備要痛痛快快的清洗一番呢,遠遠的看見你們來了,只好作罷,諸位都是我們傲來國人士吧?遇到你們真是太好了,能否順路將我帶出這片荒漠啊?求求小兄弟發發慈悲,救救我這個迷路之人吧。”坐在靈泉邊上那人,看樣子像是個中年男子,身穿一件破破爛爛的紅色粗布長袍,臉上也是佈滿了污垢。
“這裡就是你的家,你迷什麼路?”任寒冷笑一聲,突然說道。
“哦?你怎麼知道這裡就是我的家?”那紅袍男子眼中精光頓顯,表情鉅變,也是冷笑一聲,反問道。
“我聽說在這靈泉之底,有一隻守護神獸,只是沒想到,閣下還有這般閒情逸致出來作弄人,想必也是實在閒的無聊了吧。”任寒笑道。
“我聽說這次來靈泉取藥的乃是帝國的公主和一個什麼過了氣的將軍,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隊伍裡竟多了一個高手。”紅袍男子也是不慌不忙的說道。
“看來,的確是了,我只是先前明明沒有在這裡看到有人,怎麼一轉眼就多出來一個閣下,因此想到了那些傳說,這才試探一番,沒想到閣下自己就承認了。”任寒說道。
“這麼說,我是中了小兄弟的全套?”紅袍男子笑道。
“也可以這麼說,閣下既然是要守護這靈藥,那就不必裝神弄鬼了吧,我奉二皇子之命暗中保護公主,閣下若想阻攔公主求取魔莎草,那說不得就要反目成仇了。”任寒笑眯眯的說道。
“白方?這小子什麼時候和白夜那個窩囊廢聯起手來了?居然暗地裡派人保護白靈那個蠢丫頭,難道是想葬送江山嗎?”紅袍男子目光一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