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尊上準備派給屬下多少兵馬呢?”一番慷慨激昂之後,景王問道。
“派兵馬?本皇並沒有這樣的打算,既然景王這麼有信心,那麼這一次,景王你就隻身去一次拾荒島吧。”血瞳皇陰仄仄的說道。
“什麼?屬下隻身前去?尊上,拾荒島實力不可小覷啊!況且洛王率領百萬大軍尚且生死未卜,屬下怎可隻身前去呢?”景王嚇了一跳,臉色煞白的問道。
“你只是去接應,本皇可沒讓你作戰,如果洛王相安無事,那你只需要和洛王回合後,一併班師回來就是了,如果洛王已經遭遇不測,本王就是再給你一百萬人馬?豈不是還要重蹈覆轍嗎?所以,還是景王你隻身前往比較好,就作爲本皇的使者,去拾荒島探探情況便可。”血瞳皇已經是打定了主意。
其實,血瞳皇心中基本已經確定,洛王恐怕是有去無回了,如此一來的話,拾荒島就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了,如果這個時候血盟一方什麼都不做,未免顯得有些膽怯,但是如果大張旗鼓的再去討伐,說不得就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此等規模的戰事,動輒就是百萬人,有那百萬人,還不如血瞳皇自己煉了血池呢,也比葬送在拾荒島強。
既然景王要出這個頭,那就讓他去出好了。
可是,景王也不是傻瓜,他這一次,可是準備去看洛王笑話的,無論洛王是生是死,這個功勞他都搶定了!結果,現在變成了他隻身一人前去,這不是明擺着去送死嗎?如果拾荒島已經剿滅了洛王一衆,那他一個人去,也是必死無疑啊。
“報!”正在景王爲難尷尬之時,卻是一道拖得長長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稟告尊上,剛剛收到一封戰書!請尊上親啓!”傳令的武者跪倒在地,大聲說道。
“戰書?誰送來的?”血瞳皇眉頭一皺,問道。
“戰書是從天空中突然飄落下來,並未有送信之人!”傳令武者也是一臉疑惑的回答道。
“從天空中飄落下來的?”血瞳皇眼神一凝,低聲說道,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麼。
“呈上來吧。”與其在這裡猜測,還不如打開看一看就知道了。
“雪寒宮?任寒?”剛一打開戰書,血瞳皇的面色便是禁不住陡然一變,令同在大殿內的景王等人都是心中一緊,可從來沒見過血瞳皇露出如此表情。
雪寒宮的名頭自然是無比陌生,可是,任寒這個名字,可是被血瞳皇給牢牢的惦記着啊,十多年前,居然能夠從自己的領域當中跑掉,血瞳皇的心裡就一直十分不安,他倒是不擔心任寒,如果是單純一個武者的話,血瞳皇有絕對的自信,在整個紫雲星衆生域,他都不會懼怕任何一人。
但是,再加上一個青雉,可就不一樣了,血瞳皇自己受過青雉的指點,因此才更加知道青雉的恐怖之處,她雖然只是一團靈魂,但是她的經驗和畢生所學,實在是太過的恐怖了,血瞳皇也相信,如果青雉全力以赴去培養任寒的話,十年時間,也已經夠了。
再聯想到那傳令的武者所說,戰書是突然從天上飄落下來的,血瞳皇便是可以肯定,這乃是青雉動用了空間術,以青雉的實力,即便是人在拾荒島,將一封戰書準確的傳送到中州血盟,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空間術,這小子果然沒死,該來的還是來了啊,就不知道,這一次,你的眼光又會如何呢?可別讓本皇失望啊!”血瞳皇嘴脣微動,低聲說道。
戰書上說的很明白,雪寒宮宮主任寒約戰血盟盟主血瞳皇,地點就在天台山脈入口處的陰風嶺,這裡也歷來是中州甚至整個紫雲星衆生域絕佳的戰場,時間就定在十日之後。
而且,這封戰書同樣也是送到了至尊盟的手中,這樣一來,便是將中州的兩大超級巨頭,和雪寒宮這樣一個神秘實力全都牽扯了進來,血瞳皇想答應也得答應,不想答應也得答應了,而且這種事情,血瞳皇本身也是不可能不答應。
戰書送到,就意味着,洛王一衆已經算是葬送了,此時對方又將戰書送到,這是**裸的挑釁,如果血瞳皇不接下挑戰的話,下一次,雪寒宮可就要踩到血盟的頭上來了,到那時,血盟可就得爲天下英雄恥笑了。
再者說,血瞳皇和任寒之間,也是素有淵源,這段恩怨,無論是任寒還是血瞳皇,都是想將其了結,因此,雙方都是沒有避戰的道理。
而對於至尊盟來說,更是樂得看見兩虎相爭的局面,自己卻可以輕輕鬆鬆作壁上觀,說不定,還可以坐收漁利。
“尊上,何人送來戰書?”景王一雙眼珠子密切的注視着血瞳皇的一舉一動,見血瞳皇將目光從戰書上轉移開來,馬上問道。
“戰書是下給本皇一個人的,所以,不該你問的事情,最好不要問,十日之內,盟內一切事務暫由景王代理,十日之後,全盟上下,奔赴天台山脈陰風嶺赴戰!”血瞳皇丟下一句話之後,直接是消失在了座椅上。
“本王剛纔聽得不錯的話,尊上說的是雪寒宮任寒?”血瞳皇走後,景王轉身問同在殿內的其他人,血瞳皇臨走前已經將盟內事務交給景王代爲處理,所以,現在的景王,可是血盟的代理盟主。
“景王聽得不錯,尊上先前所說的,正是雪寒宮任寒。”血盟當中,也有景王一系的黨羽,所以立馬有人附和道。
“任寒?”景王是沒有見過任寒的,所以一時之間還真有些想不起來,但是他可以確定,自己一定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殿下許是忘了,這個任寒在十幾年前的那次天台山之戰中,同樣也是聲名鵲起,曾代表大無天境參戰,而且一舉爲大無天境保下了前五的名額,只是後來和東天王、長平王一起死在了最後一關。”那人急忙回答道。
“大無天境的寒王,想起來了,這廝居然沒死?這又是怎麼一回事?莫非,當日東天王和長平王的死都只是一個假象?”這就由不得景王不猜疑了,畢竟,事實是什麼樣的,現在的中州界,怕是隻有血瞳皇和地藏王兩個人知道了,而且,就連地藏王,也不是確切的知道。
“能將洛王和我血盟的百萬大軍一口吃下,這個雪寒宮的實力還真是不可小覷啊,如若不然的話,也不會公然向尊上發出挑戰了,只不過,終究還是螳臂當車,自尋死路,這幾日全盟上下,加強戒備,勤心修煉,準備迎接十日後的挑戰。”景王面色不斷的變幻着,吩咐道。
至尊盟,至尊金城至尊殿。
此時,也正在召開一場緊急會議,會議的主題,自然也是因爲任寒送來的戰書。
“心兒,你是出了血瞳皇之外,唯一在那神秘空間內活下來的人,這些年來,你一直閉口不提當年之事,一定是有所隱瞞吧,現在,寒王的戰書已經送到,就證明當年,他並未死在血瞳皇的神秘空間內,此事,你可否給爹,也給在座的諸位首領一個解釋了?”至尊金城城主譚陌,是至尊盟的盟主,此時自然是坐在首位,將戰書的事情告知其他宗派的首領之後,便是轉頭問向一旁的譚紫心。
“爹說的不錯,寒王當年的確沒有死。”譚紫心從譚陌手中一把抓過戰書,竟是不知不覺溼潤了眼眶,此番動作,此番表情,也是十多年來首次流露而出。
“終於還是等到你的消息了啊。”譚紫心突然綻放出一朵微微笑容,心中默默想到,她等這一天,的確太久了,久到她甚至不止一次的懷疑,任寒到底還是不是活着,現在,終於要消息傳回了,任寒沒有死,而且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大。
“心兒,當年的秘辛,可以公之於衆了吧。”譚陌身爲父親,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女兒心中藏着秘密,此時有這番表情,雖然奇怪,但卻也是能夠理解,反而十分高興女兒終於解開了心結。
譚紫心是至尊金城日後的接班人,譚陌對這個女兒可是寶貝的很呢。
“當年那一場天台山之戰,在大殿內出現了五座蒲團,通向一個神秘空間,而且最終是由我和寒王等五人獲得了進入那神秘空間的資格,進去之後才知道,那裡原來是血瞳皇的私人領域。”譚紫心說道。
“血瞳皇留下的領域?看來,數百年前的血瞳皇,就是已經突破到虛皇境界了啊。”譚陌感嘆道。
現在,在座的這些高手當中,都是名列中州飛昇榜的領主級高手,全都是虛皇境界的修爲,對於領域一事,自然是已經不再陌生。
“血瞳皇以前的具體修爲,我並不知道,而且,我們五人進入血瞳皇領域之後發現,那裡有五座石碑,分別通向五個不同的空間,我之所以能活下來,並不是因爲我多麼強大多麼聰明,而是我根本就沒有進入那石碑空間!”譚紫心如釋重負的說道,在心裡揹負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總算可以公之於衆了,對譚紫心而言,何嘗不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