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席卡休息去，差不多快生了，你還領着到處亂跑！”傑森雖然歡喜，還是先訓斥了薩林。魔法師有個後代不宜，除了體質的原因，還因爲大多數魔法師都沒有閒暇娶妻生子。修煉魔法的快樂，遠比男女之事更加吸引人。
席卡依然是一身鎧甲，不過她的鎧甲輕盈，還可以變形，倒也不累贅，她搖了搖頭，道：“傑森老師，我要陪着薩林。”
傑森一愣之後，卻是更加喜歡。席卡的姓子，和雷克斯不同，真的是有什麼說什麼，而且不會讓你覺得有什麼尷尬。
傑森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衝薩林點了點頭，薩林乾脆的釋放出了一個水紋之盾，這個巨大的氣泡在地上慢慢的癟了下去，然後讓席卡乾脆半躺在上面，像是一張貴族用的矮牀。
房間內再無他人，只有傑森、席卡和薩林。傑森對薩林道：“說吧，你都有什麼麻煩？”
薩林心中一暖，仔細想了想，道：“老師，有些麻煩，是不能說出口的。”
他和女神簽訂的契約，答應法卡的事情，都因爲契約的緣故，只好自己處理。如果開口說出來，契約反噬，是個生死攸關的大麻煩。
“那就講能說的。”傑森不以爲意。魔法師本身也要受到規則的限制，薩林現在的身份不同，多了一些秘密也很正常。
薩林伸出左右，綠色的光芒從手中滲透出來，薩林道：“我擁有一點自然女神的生命之力，這種東西，對於教廷來說，是必須剷除的。所以我和教廷之間，已經勢不兩立，絕無和解可能。”
“不需要和解，如果教廷想要對付你，你就去推翻他。”傑森的回答也十分乾脆。
薩林反而是楞了一下，隨即也是一笑。自己的老師，在五級的時候，因爲自己的家族墓地被毀，就去挑戰一個擁有魔法塔的六級法師。這種氣魄，不是誰都能有的。確切的說，基本上不會有幾個人幹得出來。
席卡半躺在那裡，哼哼兩聲，也道：“教廷就沒有好人，還是老師說的對，乾脆就去推翻那個教廷，你當初不建立魔法塔，而是仿造了一處神殿作爲居所，心中不是早就存了這個意思麼！”
席卡上次被一羣法師培養了說話的方式，現在還改不回去，說起話來，摻雜了很多繁複發文法，表達的意思卻一樣的清楚。
薩林想了想，道：“雷克斯把六翼飛蛇印交給我，雖然我不能真的用這枚印去徵兆格呂科斯家族的力量爲我戰鬥，但是任何想對付我的人，都會多了一層的顧忌。不過，我擔心這個會引起薩菲羅斯親王的殺機，他是黃金劍聖，一旦近了我的身，任何人都護不住我。”
“薩菲羅斯……暫時還碰不得，如果他一死，秦因立刻大亂。最多你再也不去聖巖城了，就在梅塔特林城，誰也動不了你，即使是聖巖城中的老怪物也不行。”傑森如此回答。
“老師，你認識喬伊？”
“哼，聖巖城最強的人，有幾百年了吧，這個傢伙，曾經殺了鍊金城不少的人，後來還不是逃到了聖巖城才活下來的。”
“當年，他還不是十級吧？”薩林試探着問。
“恩，那時候，他才八級。”傑森平淡地道。
薩林對喬伊這種人無語了，八級的時候就敢招惹鍊金城。但是看起來喬伊並沒有繼續這段仇恨的意思，否則以他現在十級的力量，就算無法殺進鍊金城去，在城外堵截，也夠鍊金城頭痛的。如果沒有人能出入鍊金城，那鍊金城的威信就被嚴重損害了。
“老師，奈麗絲是惡魔，她可以召喚惡魔軍團，爲我作戰。”薩林現在老師到來，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如果傑森都不能在背後支持他，他就再也沒有什麼依靠。
“惡魔軍團！”傑森一次露出吃驚的表情，薩林惹惱了教廷，都沒有讓傑森如此。
“老師，這真的不妥嗎？”薩林擔心起來。
“不是不妥，我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傑森沉思起來。
薩林被老師的話弄懵了，在他看來，梅塔特林城已經有了三十多個魔導士，無論如何與弱小這個詞再也沒有關係了。
“惡魔位面和梅爾斯大陸位面最近，比亡靈位面還要近許多。薩林，人類的力量現在在提升，惡魔也不會例外。控制不住，這些惡魔對梅塔特林城就是一場災難。”
“老師，我是按照魔神的圖紙，修建的惡魔城。”
“奈麗絲她不會甘心只召喚惡魔，這種召喚，會讓惡魔的智力降低，戰鬥力下降。她會培育在梅爾斯大陸出生的惡魔。惡魔的成長速度極快，幾十年的時間，就能培養出兩三代來。在梅爾斯大陸出生的惡魔，就不是那麼好控制的了。”
“那當初的人類……”
“當初的人類，我這種級別的，只能當做學徒使用。”傑森瞪了自己的學生一眼。
見薩林不反駁，傑森才道：“我大致分析了一下大陸局勢，鍊金城是必然不再採取龜縮的態度，會參與到整個大陸的爭奪之中。因爲鍊金城裡的強大法師越來越多了，緊緊是鍊金城現在控制的區域，已經滿足不了這些法師。所以呢，你擁有惡魔軍團，短期看是一個強有力的幫助。關鍵的地方是，我們之中，必須在三十年內，出現一個十級強者，真正的控制惡魔城，否則你萬一不小心召喚出一個魔神來，大家就完蛋了。”
“這……”
“怎麼可能？嘿，薩林，你不知道，魔神雖然不是神靈，也絕對是十級之上的生物，最差的魔神，都比人類九級魔導士強大。惡魔在梅爾斯大陸又不怎麼受壓制，如果魔神發現自己的子民不斷失蹤，會僞裝成普通的惡魔。這樣，召喚陣就很可能把魔神帶到這個位面。你想一下，十級的惡魔血統生物，能夠指揮所有這個位面的惡魔，是不是很麻煩？”
“要是奈麗絲達到十級呢？”
“除非，你儘快進階到九級。你們之間的契約，會一直壓制她的成長。你不進階，她的戰鬥力會無法得到本質姓的提高。”
“等席卡的孩子生下來，我會進入六元空間的。”薩林低下頭，老老實實。
惡魔軍團的事情，奈麗絲是隱瞞了他一些東西。不過以奈麗絲的血脈來說，對人類沒必要有任何的感情。只要能保護自己就可以了，惡魔軍團失控，對於奈麗絲來說，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嗯，我雖然只有你一個學生，但是看起來，你不想繼承我的一切，我聽說你收學生了？”傑森的話讓薩林紅了臉，他收楚門，完全是心血來潮，毫無預兆。當時他還是六級魔法師，楚門至少是四級大魔法師了，他當人家的老師，有些吃力。
“我也沒有時間教導他，你自己收的學生，不能不管。”
“我明白。”薩林對傑森的話不能反駁，雖然傑森對他的指導也不算太多。
“既然要對付教廷，你做的遠遠不夠，薩林，軍隊的擴建，不要束手束腳，神殿軍團擴充，十個主力軍團作爲常年在外的軍隊，輪換駐守。其他的，就交給你手下的貴族們吧。把一半的利益分出去，你會得到的更多。”
“一半？”薩林對這個數字太敏感了，他一直在控制貴族的力量，生怕被人反叛。
“哼，時代，你明白這個詞嗎？”
薩林搖頭，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知道老師爲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我預感到，新的時代，即將到來，那些貴族，可能只會擁有最後的輝煌。讓他們盡情的起舞吧，在魔王的註釋下，這一切終將謝幕。”
傑森說出了一串戲劇的臺詞，讓薩林苦笑不已。
“老師，人類的實力，真的回提升的那麼快嗎？”薩林對這個並無確切的把握，他只是在盡力前行，生怕被他人落下。
“比你想象的要快，我很快就會進階九級魔導士，並且在三年內，有望衝擊十級階位，這在從前，是我不敢想象的。這固然有天分的緣故在內，可是，如果不是這個位面的規則發生了變化，我至少需要百年，纔會進階十級。”
傑森的話聽在薩林的耳中，讓他對自己的老師有了全新的認識。傑森竟然有把握在百年內進階十級！而且還是從前的估計，現在這個時間，縮短到了十年之內。
“薩林，你的天分不好，但是足夠努力。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能吃苦的魔法師，你的修煉方式我也大致清楚了，但是，你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薩林站在那裡，豎起耳朵。傑森的話，對他來說相當重要。因爲他的傳承來自傑森，他這一脈的法師該如何修煉，傑森纔是最清楚的。進階魔導士之前薩林還不清楚，現在他已經隱約明白了，每種傳承，最後要走的路都是不同的。
“你缺乏一往無前的氣勢，所以，即使成爲了水元素之體，你還是遲遲沒有進階魔導士。如果不是被外力壓迫，你恐怕還要等待，忍耐。”傑森一句話，道破了薩林的弱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