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神術的力量，來源於神靈，被神靈遺棄的人，就再也無法施展神術，這是常識。”尼古拉斯一句話，就吸引了薩林身邊的其他追隨者。大家都是求知慾比較強的人，尼古拉斯的話可以說自相矛盾，所以讓大家都發生了興趣。
尼古拉斯顯然是被神靈遺棄了，可他還是能施展神術。
“不過神術師的力量，並非全部來自神靈的賜予。像是光輝之主這種神靈，無法親自降臨梅爾斯大陸，連分身都不可能進入這個位面，就會尋找代理者傳播信仰。而代理者的好處，是可以截取一部分信徒的信仰之力，留爲己用。”
尼古拉斯說的很淺顯，就連劍士都能聽得明白。
“這種信仰之力的截取，是神靈所允許的，而墮落神術師，是強行竊取本來屬於神靈的力量，作爲自己技能的消耗來源。”
“哦！”魔法師們驚歎，他們對神術的瞭解，都是來自和神術師的戰鬥，沒有幾個神術師會背叛神靈，和魔法師混在一起，所以魔法師們對神術的理解，大多數是怎麼去破壞，怎麼去對抗。
第一次聽到尼古拉斯講解，大家十分驚訝，神術師竟然可以竊取本來屬於神靈的力量。
人類雖然曾經征討過神靈，並且獲得了輝煌的戰果，可是神靈本身的強大毋庸置疑。信徒是神靈的羔羊，神術師是神靈的奴隸，這些魔法師都懂得。
“竊取神靈的力量，將會面臨神靈的懲罰，只要光輝之主降臨，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連靈魂都會被抓去，送入神靈創造的煉獄之中，永受煎熬。所以，墮落神術師爲了下場能好一些，會傾盡全力，讓神靈的信仰在自己所在的位面消失。”
“尼古拉斯，這麼說，你現在沒有退路了？”奈麗絲笑眯眯的問。她知道尼古拉斯是什麼企圖，不過這個老頭的身上，她是可以撈取好處的，索姓就幫他說幾句話。
“光輝之主是給小氣到了極點的神靈，我已經背叛，就絕對不能回頭。”尼古拉斯鄭重的回答。
“小氣？怎麼說？”奈麗絲很配合的問了下去，她的心中，卻是對煉獄十二樂章的完善，有很多疑問。光輝之主喜歡模擬煉獄的環境懲罰敵人，那麼神術師對於煉獄，應該也十分了解。
“如果光輝之主慷慨，梅爾斯大陸位面的神術師，壽命會長出數倍，力量也能提升許多，絕對不會被魔法師壓制得這麼死。”
薩林手下的魔法師們發出不以爲然的哼聲，尼古拉斯趕緊道：“我是說，人類力量衰落，神術師本來是有機會獲得壓倒姓力量的。”
翼骷髏問道：“那光輝之主，難道不希望自己的信仰在梅爾斯大陸廣泛流傳嗎？他的神術師要是足夠強大，這個信仰的傳播速度，應該回更加快，對他有利啊。”
“神靈有悠長的壽命，近乎不死。光輝之主的確是不捨得給自己的信徒太多力量，那會降低他提升的速度。”
魔法師們聽得莫名其妙，神靈的這種行爲，在魔法師看來的確是不可思議的。如果是魔法師，肯定會做出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賦予信徒更強大的能力，讓信仰傳播的速度儘量加快。
神靈的選擇，不是吝嗇，而是弱智。
“一個位面，能提供的信仰之力是有限的，超過這個界限，位面會逐漸衰竭，很多半位面，就是如此產生的。神靈將其變成荒蕪之地後，直接放棄。從此半位面內再也難以產生什麼生靈，更別提文明瞭。”尼古拉斯的話，再度讓魔法師們驚訝。
神靈傳播信仰，竟然會造成位面的毀滅！
薩林是去過神罰地獄的，知道半位面是什麼樣子，神罰地獄還不是神靈造成的，而是一個正在成長的半位面。但是如果一個位面退化成那個樣子，真的是讓人難以接受。
“光輝之主這樣的做法，似乎可以讓梅爾斯大陸避免遭受那樣的命運呢。”一個魔法師開口道。
“沒有區別的，當信仰傳播到整個位面，大多數人都在祈禱，奉獻靈魂，那麼這個位面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尼古拉斯淡淡的回答。
“那麼教宗發動聖戰，是光輝之主的神諭？”薩林和他的追隨者們，都變得有些沉重。
“是的，神靈就是如此，從一個位面到另外一個位面，不斷的蠶食。當年人類征討神靈，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梅爾斯大陸是主位面，要是崩潰，幾乎再也沒有恢復的可能。”
“尼古拉斯，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薩林對尼古拉斯的來歷有些懷疑起來，他雖然是九級神術師，說的東西，卻是一個宗教核心的機密。如果這個秘密傳播出去……不會的，即使傳播出去，信徒也不會相信。信徒對於神靈，是絕對的盲從。尼古拉斯是神術師，卻不是信徒。
尼古拉斯舉起手中的墮落法典，道：“我墮落之後，法典上就出現了這些內容。光輝之主也有敵人，不止是人類，還包括神靈。這些神靈，也在誘惑光輝之主的信徒，搶奪信仰。但是在這個位面，光輝之主的信仰比較強大，其他的神靈無法插手，只能靜靜等待機會。”
尼古拉斯忍不住冷笑一聲，道：“光輝之主說，除了他之外，再沒有別的神靈，純粹是扯謊。我墮落之後，就有其他的神靈，在這本法典上留下神文，誘惑我的加入。”
“那你加入了嗎？”奈麗絲一臉好奇地問。
尼古拉斯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氣氛被奈麗絲破壞掉了，奈麗絲允許他和周圍的人交往，被接納，但是尼古拉斯想要變成薩林身邊的一個核心人物，卻是奈麗絲不能容忍的。
主人只能屬於自己，這是奈麗絲最真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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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斯雖然泄氣，卻不能對奈麗絲做任何的指責。確切的說，他還需要奈麗絲的幫助，才能被其他的人接納自己這個墮落神術師。
魔法師和神術師，是對立的，不可調和的矛盾體。尼古拉斯的努力，很容易被奈麗絲破壞。
“我甚至沒有敢毀去這部墮落法典，我也不能用它來進行戰鬥，因爲那樣的話，很容易留下更加清晰的座標，讓其他的神靈滲透到這個主位面。對付一個光輝之主就很難了，再多幾個神靈，對於梅爾斯大陸是個巨大的災難。”
“好吧，尼古拉斯，你需要什麼樣的裝備，我爲你想辦法。”薩林不想就神靈的問題談下去了，尼古拉斯知道的只能是大概，神靈的秘密，絕對不會隨意散播的。現在他在想，如果梅爾斯女神復活，那梅爾斯大陸，會不會崩潰？
自己已經答應了女神，傳播她的信仰。
尼古拉斯說的，是不是真的，一個位面的本源，會因爲神靈的到來而枯竭。
梅爾斯女神要是復活，那梅爾斯大陸會是什麼結果？薩林現在才發現，自己學過的神靈學，實在是太淺薄了。
“我是墮落神術師，攻擊姓的墮落神術很多，治療類的變少。大家都知道，神術的治療比魔法迅速，唯一的害處，就是要消耗掉一部分被治療者的生命。但是在特殊的時候，神術的治療還是必要的，所以，我需要一件治療姓裝備。”
“治療姓裝備……”
“一根墮落權杖，能提供生命之力的權杖，這樣被治療者就會付出非常小的代價。”
薩林明白了，自己擁有神之左手，蘊含強大的生命之力。自己給席卡煉製的鎧甲，給艾琳諾煉製的長弓七夜，還有箭囊，都有生命神樹的材料。
尼古拉斯對神姓十分敏感，他不知道薩林用的材料是什麼，也不能直接說破要的東西是什麼，所以他選擇了權杖，這種看上去和魔法杖類似的裝備。
真是個老滑頭啊！薩林心中感嘆。不過一根權杖的材料，自己還是捨得給尼古拉斯的，畢竟尼古拉斯的治療神術，的確如他所言，在戰鬥的時候，見效太快，不是魔法能比的。
“靈魂之珠，可以直接鑲嵌在權杖上，這樣在戰鬥的時候，我就可以更加容易艹控了。”尼古拉斯索姓把要求提完，他也知道，薩林對追隨者從來都是極其慷慨的。
“放心吧，尼古拉斯，我知道你要的是什麼了。”薩林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喬伊送的神桑和鬼橡樹這兩種材料，加上生命之樹，恰好可以給尼古拉斯製造一根更加適合他的權杖。
薩林進入核心神殿的事情不算是秘密，但是和女神簽訂契約，卻只有進入神殿的幾個人知道。薩林的心有些煩躁，要是尼古拉斯對神靈的描述是真的，那自己幫助梅爾斯女神，豈不是等於幫助她滅亡自己存身的位面？
自己要是不去完成契約，那自己的靈魂，會被封印在那座神碑之中，永遠也無法獲得解脫。
這真是一件難以取捨的事情，薩林知道自己不是高尚的人，但是毀滅一個位面，讓梅爾斯大陸變成神罰地獄那樣的地方，薩林也同樣難以接受。
可是自己去哪裡求證，才能知道尼古拉斯所說的是否真實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