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趙旭的話,林橫心裡一陣糾結,好半天,他見吳越已經到了,自己的本事又不是他和趙旭的對手,只好作罷,冷哼一聲,說道:“趙先生,老子可是對你的手段徹底服了。”
聽着他的話,趙旭知道他是在發脾氣,但是好像完全沒有聽出來一樣,輕笑一聲,說道:“三當家的說哪裡話,都是自己人,哪有什麼服不服的。”
“不敢當!趙先生的計謀林橫我比不上,這次的事情就多仰仗您了,希望您能多多幫忙吧。這裡風大,我先回去休息了。”
說着,林橫雙手抱拳一拱手,就走了。而看着他的動作,趙旭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讓他走了。
而等着林橫走遠了,趙旭看着他的目光並沒有收回,但是卻跟吳越說道:“他好像也沒有那麼蠢,是不是看明白了一點兒?”
聽着趙旭的話,吳越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林家工廠,然後說道:“你還真別高估了他的智商,他可能是明白了一些,但僅限於知道了我們兩家的關係不錯,別的,他想不到。”
趙旭點了點頭,然後見林橫已經走遠的看不見了,這才收回目光,看着吳越,輕笑一聲,說道:“吳越兄弟年紀輕輕,功夫確實不簡單啊。”
“好說,都是家師對我關照啊,加上墨堂主和金堂主他們對我也不錯,在下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啊。”
見吳越竟然毫不謙虛的答應了,趙旭先是一愣,然後說道:“自信是好的,但是有時候自信過了頭,就是自負了。”
“多謝趙旭兄提醒,這話家師經常跟我提起,他還告訴我,這只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的人,纔會說的話。”
一聽這話,趙旭的表情瞬間一變,然後看着吳越,好半天之後說道:“吳越兄弟,這裡不是華夏,畢竟出門在外,還是低調點兒好啊。對了,事情的情況,赤獅老爺子都跟你說過了吧。”
“家師都已經說清楚了,趙旭兄放心吧,吳越自當盡力而爲。”
聽他這樣說,趙旭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林家的工廠,過了一會兒,突然冷笑一聲,說道:“其實他就算看出來些什麼,也不打緊了,反正,我也只買了自己的返程票。”
聽着他的話,吳越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嘴角一揚,不知在表達着什麼意思。
而另一邊,段龍和那山本良九已經進到了他住的小洋房裡,而兩人此刻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交流着這次林家的事情。
“據我們所知,那幫金幫的人已經將你們華夏的工廠據爲己有,而且估計短時間裡是不會走的,並且我們還得知,他們這次敢有這樣的行爲,是背後有一夥強人幫着的。”
聽着這山本良九說的話,段龍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裡拿出一盒煙來,叼着一根點着了,抽了一口,說道:“這一點我們也是知道的,但是具體他們背後的那夥人是什麼來頭,我們就不知道了,不知你們賀仙流,有沒有消息呢?”
山本良九聽着段龍的話,搖了搖頭,說道:“那夥人做事相當乾淨利索,所以我們並不知道他們的來頭,至於金幫那邊,知道的就更少了。”
段龍吐了一口菸圈,說道:“那個金幫裡,都有些什麼人物呢?”
“工廠那邊的人,只是金幫仙台分幫的人,所以並沒有一些大人物,但是還是有那麼幾個高手的,比如他們的首領金陽,是金幫韓國總部的人,這次的事就是他安排的,此人常年在韓國那邊和崖幫的人交手,算得上是一號人物。至於其他的,還有一個叫李東洙的,是金幫仙台分幫的幫主,他身邊還有一個叫‘鐵蜈蚣’的,練得一手毒功,也算是有些本事,至於剩下的,就都是一些雜魚了。”
段龍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去抽了一口煙,吐了一口菸圈,又回過頭來了。而他剛纔看着的地方,墨揚正站在那裡。
段龍剛纔對山本良九發問,同時也是在問墨揚,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了測試這山本良九有沒有說謊什麼的。
而經過剛纔墨揚的確認,段龍就得知,這山本良九,倒並沒有騙他,然而這樣一來,段龍反倒有些不理解了。
“你說你們主動向我示好,是爲了緩和一下我們兩家的關係,我就不明白了,我們兩家的關係有必要修補嗎?或者說你們爲什麼要這樣,現在好像是我來到你們的地盤,活在你們的屋檐下了吧?”
段龍說的這些的確不假,且不說龍門的勢力剛剛起步,還沒有發展到日本這邊也有勢力範圍的地步,更重要的是,要知道這賀仙流在日本已經有個年頭了,他們在這裡的勢力那可是真不少了,就想段龍說的,他這次來日本,的確是有種人在屋檐下的感覺了。
可是,現在這屋檐的主人,倒是先來緩和關係了,這就有些讓人不解了。
而聽着段龍說的話,山本良九輕笑了一聲,說道:“段龍君,你剛纔破了我的護身勁,用的那功夫是誰教的啊?”
一聽這話,段龍瞬間震驚。他有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是就是沒想到,這山本良九先說起來的,竟然是他的氣旋斬,和那位神秘前輩。
而山本良九看着段龍的表情,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又輕笑了一聲,說道:“段龍君你應該知道,上次在你們華夏,我們賀仙流的霧流西涼川,受命前去幫助你們那裡一個叫方家的勢力,後來還因此和你產生了摩擦。那日,西涼君去找你比試,不想被你和另一個高手聯手震退,後來他躲在一旁,本來想着伺機再動,但是沒想到,卻因此引出了段龍君你的老師。西涼君被他廢了一身的本事,但留下了一條命,回來後西涼君跟我和流主說,段龍君你的老師說了,不許我們動段家的人,不然,他將出手將我們剿滅。”
聽着山本良九說的話,段龍先是一驚,然後細想了一下,眼睛一亮,終於是明白過來,原來山本良九指的,竟是那位神秘前輩,而段龍之前一直都不理解的,上次方家事變,賀仙流爲什麼突然退出的事,到現在也算是有了答案。原來是那位神秘前輩幫的忙,也就是山本良九口中,段龍的老師。
段龍剛纔與他交手的時候,使上了氣旋斬,被他認了出來,從而才猜測到段龍和那位神秘前輩的關係很可能是師徒,這才這樣說道。
畢竟一般情況下,人都是隻會將自己的武功傳給自己的傳人或者說是徒弟,哪有輕易送給路人的道理,所以既然段龍會那神秘前輩的功夫,那就說明,他們的關係多半就是師徒了。
而聽着他的話,段龍頓了一下,心裡又糾結了起來。之前那位神秘前輩就多番幫忙,而現在,段龍更是得知,原來西涼川那次的事,也是他幫的忙,這人和自己素不相識的,卻多番相助,還不願透露自己的身份,真是有些奇怪了。
而那山本良九,看着段龍陷入沉思了,也不去打擾他,而是自顧自的又說了起來。
“段龍君的老師是個不世出的高手,我們賀仙流商量之後,決定還是主動示好,希望段龍君可以忘掉之前的不愉快,用你們華夏的一句話說就是,冤家宜解不宜結。”
聽着他的話,段龍又抽了一口煙,然後將菸頭掐滅,看着山本良九,說道:“你們能有這份覺悟,真的很不錯,因爲如果這次的事你們不來找我,反而是先下手爲強想着算計我,那我的師父的確是會再次出手,把你們賀仙流鬧個雞犬不寧,你們應該知道,他老人家是有這個本事的。”
聽着段龍的話,山本良九也不反駁,而是點了點頭,說道:“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人,多個朋友絕對比多個朋友要好,更何況我們賀仙流本來就無意冒犯,只是當時接了方家的任務,這才和你段龍君結下了樑子。現在你來到了仙台,我們賀仙流願意爲你提供一些幫助,算是賠罪了,你看可好?”
聽着他說的話,段龍輕笑了一聲,說道:“如此,那自然是好啊,有了你們的幫助,我相信這件事會更容易一些。好了,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不客氣了,請你們賀仙流盡快查處金幫背後的勢力吧,這樣,就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
聽着段龍的話,山本良九和站在遠處的墨揚同時一驚,然後前者看了段龍好半天,這纔不解的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別的幫助,段龍君就不需要了嗎?”
聽着他說的話,段龍點了點頭,然後笑着說道:“暫時沒有什麼問題可以難住龍門,所以其他的事我們都還能應付得來。再說了,要是讓你們幫忙做很多事的話,我們龍門也會不好意思的。”
聽着段龍這樣說,山本良九擺了擺手,說道:“既然答應了要幫忙,我們就一定會盡力,請段龍君放心。同時,也請你不用客氣,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就好了。”
段龍輕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伸出一隻手說道:“暫時沒什麼需要的了,謝謝你了。”
看着段龍的動作,山本良九先是一愣,然後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站起來同樣伸出一隻手,和段龍握了握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說了,段龍君放心,我們這邊一有消息,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那就好,謝謝了,來,我送送你。”
可能是看出了段龍在下逐客令,山本良九也沒有再說什麼,阻止了段龍的相送,然後衝着段龍一鞠躬,就走了。
而看着他的動作,段龍心裡冷笑一聲,面上不露聲色。等着他出了門,確實是走了,段龍這才又坐到了沙發上,然後想着之前說的事,又拿出一根菸來點着了。
而一旁的墨揚看着山本良九走了,這才走到段龍的身邊,說道:“龍哥,他們想幫忙您爲什麼不同意啊,我能聽得出,您問的那個事根本就是在敷衍他們啊。這個山本良九並沒有騙咱們,難道也不可信嗎?”
聽着墨揚說的話,段龍輕笑一聲,然後說道:“墨揚,你忘了在劍營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什麼嗎?永遠也不要相信那些被你傷到過的人。這賀仙流的霧流西涼川,一身本事毀在了一個前輩的手上,現在我們到了日本,他們怎麼可能會有今天這樣的行爲?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是真心的,我也不能接受,因爲這太危險了。”
說着,段龍又站了起來,拍了一下墨揚的肩膀,說道:“萬一他們是不懷好意,我們這次可就是有來無回了,所以,我又怎麼能引來入室呢?”
說完,段龍就上到二樓,自己的臥室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