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段龍和吳越見面的那一晚又過去了三天,而今天一大早,巨海的一個碼頭上,正有一隊人搬運着貨物,而細看之下就能發現,這些都是天壽堂虎嘯堂和海幫的人,而兩幫的老大金虎和藍蛟,也都置身其中。
這樣的場面不少見,大家都知道這一定是天壽堂又在做什麼非法勾當,但是像這樣一次出動兩個五色供奉的情況,還真是不多見啊。
此刻金虎和藍蛟正坐在不遠處的一艘船上,兩人一人抽着一根雪茄,看上去很是愜意。不過知道內情的都明白,一下出動了這兩位,肯定是在防着別人搗亂啊。
而看了一眼搬貨的小弟們,金虎不屑的輕哼一聲,說道:“咱們天壽堂這麼多年了,也不見有什麼事,怎麼現在反倒變得謹慎起來了。哼,我還就不信了,還真有人敢來管咱的事?”
聽着金虎的話,藍蛟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你這頭莽虎啊,就是這麼心浮氣躁的。哎,現在不比以前了,咱們吃香的喝辣的,掌管着整個巨海的黑道生意,現在嘛,難嘍。”
聽着藍蛟這樣說,金虎朝他湊近了一些,低聲說道:“是因爲那段龍和那龍門?”
聽着他的話,藍蛟朝他看了一眼,然後又私下打量了一番,這才朝金虎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知道就行了,別說出來,小心隔牆有耳。”
看着藍蛟的樣子,金虎一陣不解,緊皺着眉頭說道:“就他一個段龍還真能翻了天?他有什麼啊。”
聽着金虎的話,藍蛟苦笑一聲,說道:“他有龍門,還有一身本事啊。”
說着,藍蛟眼睛一亮,又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說道:“你聽說了嗎,那段龍已經將般若心經練到了第六重境界的地步,而且不僅如此,他的龍門裡高手如雲,個個練的都是上乘功夫啊。就比如說程浪......上次想去找事兒,結果被人廢了不說,現在還在醫院呢。要不是還有個吳越在那兒,咱們五色供奉都要變成四色了。”
聽着藍蛟的話,金虎點了點頭,然後陷入一陣沉默。而從藍蛟口中得知,原來那程浪上次被程皓打了一頓之後就已經被廢了,而現在頂替他的,竟然是吳越。不過吳越之前就是外門副總執事,現在接手了天壽堂的各項地面生意,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這也是爲什麼段龍不從天壽堂的各大公司開始入手的原因了,畢竟是要避嫌的嘛,再者吳越這纔剛上位就出了事,那也算是打草驚蛇了啊。
況且,段龍也明白,天壽堂以黑立足,動了他們的地面生意對他們來說幾乎沒什麼打擊性。所以只有對他們的道上生意下手,才能起到打擊天壽堂的效果。
而金虎和藍蛟兩人沉默下來之後,在船的另一頭卻是走過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老熟人趙旭,而另一個,是個看上去得有四十多歲年紀,還有些張狂之樣的中年男子了。
“兩位在這裡悠閒的抽着煙,可不知貨物搬的怎麼樣了?”
看着金虎和藍蛟樣子,趙旭輕笑着上前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這樣問道。而他身旁站着的那個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岸上的情況,然後點了點頭,接着哼笑一聲,說道:“我就說嘛,哪裡會有什麼事,明明就一切風平浪靜的。哼,什麼段龍啊、龍門啊之類的,不入流的三腳貓勢力,也能打我天壽堂的主意?”
聽着這青年男子的話,趙旭輕笑一聲,說道:“揚爺,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那段龍和他的龍門現在的第一目標放在了林家的身上,所以抽不出空來搗亂,不然,今天可能會很麻煩啊。”
聽着趙旭的話,這個被稱作“揚爺”的人眉頭一皺,好像對他的話很是不感冒,加上金虎和藍蛟兩人也在,這麼公然忤逆他的行爲,讓他有些生氣了。
然而,偏偏這趙旭的身份特殊,所以這中年男子也不是很敢對他不敬,細想了一下,只能沒好氣的說道:“哼,就算他再厲害,又怎麼能事事算盡,就連我們哪一天交易,在什麼地方交易,他們都能知道?開玩笑。”
聽着他的話,趙旭眉頭微挑,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什麼話也沒再多說,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嘆氣是什麼意思?”
聽着他的話,趙旭輕笑一聲,說道:“人說王老爺子的大公子林揚是個張揚跋扈,目光短淺的二世祖,以前我還不是很信,現在看來嘛,哼哼,差不多了。”
“你說什麼!”
聽着趙旭的話,這王揚當場不樂意了,眼看着就要揮拳頭打趙旭了卻是被金虎和藍蛟急忙給攔住了。
原來這人就是天壽堂二王三戚里的王揚,也就是王林的兒子,王家家主王樽的堂弟了。而此人的性格倒也是向趙旭說的那樣,有些類似王辰那種。不過偏偏他一個四十多歲的人了,極要面子,所以對於趙旭這種公然挑釁的行爲,他也是很不爽啊。
而看着王揚的樣子,藍蛟急忙低聲說道:“揚爺,這趙旭的身份非比尋常,忍忍吧。”
聽着藍蛟的話,王揚想了又想,最後只好無奈的嘆息一聲,然後推開了藍蛟和金虎兩人,自己一個人走到另一邊兒去了。
而看着王揚的樣子,藍蛟稍微鬆了口氣,然後又轉過神來看向趙旭,表情凝重的說道:“趙先生,我們知道你是家主的貴客,但是也請您記住,天壽堂一向不懼任何對頭,所以如果您一味以言語相辱,那我們就是拼着這顆腦袋不要了,也不會辱沒了天壽堂的名號的。”
聽着藍蛟的話,趙旭輕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是趙某魯莽了,請揚爺不要介意。哎,我還是去岸上看看吧。”
說着,趙旭腳一點地凌空躍起,就上了岸。而看着他走了,藍蛟和金虎對視了一眼,都點了點頭。
“哼,什麼東西,要不是有他身後那人給他撐腰,我早就斃了他了!”
看着趙旭走了,王揚這纔回過身來,然後氣憤的說道:“不光是我,就連王銘也看他不順眼了,還有你們老大。哼,這麼多年還沒誰敢跟我們這樣說呢。”
聽着王揚的話,藍蛟急忙笑呵呵的湊過去說道:“揚爺說的是,要不是他的身份擺在那裡,他都沒資格跟您對話啊。狗仗人勢的東西,您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聽着藍蛟的話,王揚的心裡這纔算是舒服了一些,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快去讓弟兄們抓緊搬貨吧,趕緊辦完事我就走了,實在是不願和他待在一塊兒啊。”
聽着王揚這樣吩咐了,那藍蛟和金虎急忙各自應了一聲,就也上岸去了。
而又過了一會兒,藍蛟又走了回來,雙手抱拳一拱手,跟王揚說道:“揚爺,貨都搬完了,可以走了。”
“知道了,走吧。”
說着,王揚也是跳上岸來,然後跟着藍蛟去了大部隊那裡。而跟着隊伍去到天壽堂的私人倉庫之後,王揚命藍蛟和金虎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等到兩人說了“安全”之後,王揚這才放心的打開了倉庫的門。
看了一眼等在外面的小弟們,王揚揮了一下手說道:“好了,開始搬吧,記得在所有箱子上都標好日期!”
衆小弟齊聲應了一聲,王揚就不再多管,而是站到一旁,拿出一根雪茄抽了起來。
畢竟都是輕車熟路了,不需要王揚再一個一個去指導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驚呼,嚇到了所有人。
“條,子(警察)來了!條,子來了!快把貨都放起來啊!”
聽着這道驚呼,王揚急忙喝止住,喊道:“是誰喊得!什麼條,子來了快藏貨,是誰在胡說八道了!”
然而喊了一聲之後,還沒等裡面的人迴應他,突然,此處的四周果然衝出了不少的警察,瞬間就將這個倉庫給包圍了起來。而王揚看着眼前的情況先是一愣,然後冷笑一聲,踏前一步說道:“喲,這麼大場面是幹什麼啊?劉局長呢,劉局!”
喊了一聲老熟人之後,王揚就發現,好像劉局長確實沒來。然而即便如此,王揚依舊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走過去跟站在最前面的刑警說道:“這次帶隊的是哪位領導啊,總得有個人出來說話吧?”
“王揚,你不用找了,這次帶隊的人我保準你不認識的。”
聽着有人說話了,王揚急忙順着聲源處看去,然後眼睛一亮,冷哼着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龍門門主大駕光臨啊。”
聽着他的話,段龍輕笑了一聲,走到最前面,和王揚四目相對的說道:“對不起了揚爺,這次帶隊的是重案組的楊隊,您不認識的。”
聽着段龍的話,王揚冷哼了一聲,然後往身旁看去,又喊道:“不知是哪位楊隊,可否出來一敘啊?”
“法不容情,就算我出來了也不會幫你,王揚,你王家作惡多端,現在更是做下走私軍火這樣的大案,你聽着,就算是誰來了,都保不了你!”
隨着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王揚就驚訝的發現,在衆多警察身後走出來的,竟是一個絕色警花,而這個人,正是楊樂!
而段龍看着楊樂走出來了,就輕笑着對着王揚說道:“揚爺,我說的對吧,你是不認識吧?所以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痛快的配合警察辦案吧。”
聽着段龍的話,那王揚怒極反笑,冷笑着說道:“好一個段龍啊,我終究還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竟然真敢來找我天壽堂王家的晦氣!”
“別說是你王揚的晦氣,就算是你哥,你老子的晦氣,我段龍一樣要去找!”
針鋒相對的回了一句之後,段龍輕哼一聲,然後說道:“你們長期走私軍火,犯下這等重罪,還不快束手就擒?”
“哈哈,想不到段龍兄你竟然轉行了?什麼時候做起警察來了啊?好像,趙某沒記錯的話,段龍兄的龍門也不乾淨吧,爲什麼不先去查查呢?”
說着這話,趙旭就從倉庫裡走了出來。而隨着他的出現,倉庫裡的金虎和藍蛟以及天壽堂的小弟們都是走了出來,和警察對峙了起來。
而看着趙旭出來了,段龍強壓住心頭的火氣,冷笑一聲說道:“我是良好公民,這次聽說楊隊要查你們天壽堂,知道你們這裡高手如雲,怕你們反抗,這纔來幫忙的。至於我的龍門嘛,哼,只要楊隊樂意,隨時都可以去查啊。”
“這麼說就是沒得商量了?你段龍是不是早就打好主意今天要辦我們天壽堂了!他媽的!給老子殺!”
大聲喊了一句後,王揚眼看着就要動手,一時間,這裡的氣氛已經變得劍拔弩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