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龍和父親段南宗來到天壽集團之後,看着王夕和王銘的棺材,兩人先是走過去衝着死者拜了一拜,然後段南宗走向了王樽,段龍則是走向了王辰。
今日之事全是因爲王辰而起,而龍門和天壽堂再也無法調停的現狀,更是他一手策劃出來的。而看着段龍一步步的走向了自己,王辰嚇得不輕。
不過段龍走到他面前之後,並沒有對他做什麼,只是衝着他鞠了一躬。王辰這才放下心來。
“也是,他段龍再狂再傲,也不可能在這裡對我出手的。”
“你承得起這一拜嗎王辰?”
突然,就在王辰心裡想着事的時候,段龍緩緩地站直了身體,同時小聲的這樣說着。
而聽着段龍的話,王辰頓時一驚。
“你,你想怎樣?你可別忘了,吳越還在我的手上呢。”
聽着他的話,段龍輕笑了一聲,說道:“我沒想怎麼樣,我只是想問問你,你站在這裡就真的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嗎?你站在這裡就真的不害怕嗎?你站在這裡就真的這麼理所應當嗎?哼,王辰,舉頭三尺有神明,你的所作所爲早晚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
聽着段龍這樣說,王辰先是一驚,然後轉過頭看了一眼王夕和王銘的棺材,嚥了一口吐沫後,他沉吟片刻,竟是冷笑了一聲。
“哼,他們怎麼說也是你的敵人,我這樣做不應該是幫了你嗎?怎麼,難道你不開心?你別跟我說一些大義凌然的話,我不會信的。”
看着王辰的樣子,段龍無奈的輕嘆了口氣,說道:“畜生怎麼會理解人的情感。你放心,我也不會說,因爲我知道那只是浪費我的時間。”
這樣說着,段龍看了一眼王夕和王銘的棺材,然後又說道:“吳越怎麼樣了?”
聽着段龍問到了吳越,王辰眼前一亮,急忙說道:“只要你段龍夠仗義承擔起一切,我保證吳越安然無恙。”
“你拿什麼保證,你個畜生說的話我能信?”
聽着段龍這樣說,王辰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是輕笑了一聲,說道:“你不信也沒辦法啊龍哥,誰讓你現在只能選擇相信我這個畜生呢?”
聽着王辰的話,段龍眉頭一挑,然後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王辰,冷笑了一聲說道:“果然是個好畜生。”
這樣說着,段龍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你千萬記住,如果當我見到吳越的時候,他有一點差池,你都會被我列爲龍門追殺名單上的榜首。另外,你最好不要抱有任何僥倖心態。我之前是幹什麼的你應該知道,所以,如果我想殺你,根本不難。”
聽着段龍的話,王辰這次可算是變了臉色。
段龍以前是幹什麼的?那可是名動天下的劍營傭兵團六大名劍之一。而劍營出任務,從無失敗之說。所以如果段龍把王辰的列爲劍營追殺令上的人,那王辰真的就是插翅難逃了。
而看着王辰的樣子,段龍冷笑了一聲,心裡暗想道:果然,畜生是聽不懂人話的,只能靠嚇得。
而另一邊,看着段龍和王辰說這話,王樽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段南宗,冷笑着說道:“怎麼,你兒子又手癢了?想再殺我一個兒子?”
聽着王樽的話,段南宗眉頭深皺着,沉吟片刻後開口說道:“老友,你老了許多啊。”
聽着段南宗說的話,王樽先是一愣,然後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說道:“你兒子出息,你自然可以與世無爭。可是我不行啊,這麼幫着他們,還是一個不留神,被你兒子斷了一個香火。你說,我能不操心嗎?我能不老嗎?”
聽着王樽這樣說,段南宗無奈的輕嘆了口氣,說道:“王夕這孩子雖然囂張跋扈,但是人還是不錯的。也不像你壞事做盡,說起來,他本不該有這樣的下場。但是老友,你知不知道,他之所以會這樣,說不定就是因爲你壞事做盡,遭到天譴了啊。”
“哼,我兒子被你兒子殘漢致死,你就在這裡說風涼話了?”
聽着王樽這樣說,段南宗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說風涼話,你兒子也未必就是小龍害死的。我只是希望你好好想想,爲什麼天壽堂會變成現在這樣。而如果你想通了,隨時都可以改過自新。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老友,你還要執着到什麼時候啊?難道真的要等到天壽堂亡盡的那一天,你才能想明白嗎?”
聽着段南宗這樣說,王樽冷哼了一聲,說道:“哼,憑什麼我做的就是錯,你做的就是對?你兒子一樣殺人無數,你怎麼不去勸他?哼,老傢伙,你嘴比鄭老頭還臭啊。”
聽這王樽這樣說,段南宗立刻回道:“我兒雖殺人無數,但是你去打聽打聽,劍營傭兵團自成立以來,殺過一個無辜之人嗎?他殺的那些,都是和你一樣壞事做盡的人。而儘管這樣,我兒在回到華夏之後已經戒掉殺性,從魔向佛。他尚且如此,你個比他多活了這麼多年的人,難道還想不通嗎?”
“哼,我爲什麼要想通?如果不是你兒子回來,我天壽堂現在一樣風光無限,一樣作威作福。說白了,我不是遭到報應,那只是你們巧言令色。其實,根本就是你兒子看我天壽堂不順眼,非要和我作對,所以才把我害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對,就是這樣,所以只要殺了你兒子,滅了你九鼎,我天壽堂就依舊是那個風光無限的天壽堂!”
聽這王樽這樣說,段南宗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已經中毒太深,無法自拔了。算了,人各有志我也不勸你了。不過老友,兒子都沒了,家人都沒了,再風光又有什麼用?何況,你真的認爲,你贏了龍門之後,就能恢復以前的風光了嗎?”
聽這段南宗這樣說,王樽瞬間一愣。而看着他的樣子,段南宗說了句“好自爲之”,就轉過頭要站到一旁了。
而看着段南宗的樣子,王樽突然叫住了他,並開口說道:“老友,其實我也知道當年你是被我算計的,所以,在你兒子回到華夏之後,儘管他一步步的逼近我,先是滅方家,然後是辦林家,接着是我天壽堂外門,我一次次的容忍他,就是因爲他是你的兒子。老友,我已仁至義盡,但是這一次,他殺了我的兒子和兄弟,所以,我不會再容忍他了。”
聽這王樽這樣說,段南宗先是一愣,然後轉過頭來衝着王樽鞠了一躬,說道:“難怪小龍回來之後一路暢通,原來是這樣啊。老友,你既有這份心思,那當年的事咱們就一筆勾銷。而現在開始,你不再欠我什麼,我們兩個,依舊可以當朋友的啊。”
“現在?哼哼,老友,已經不行了。王夕是我一生的心血,他的死已經讓我忍無可忍了,所以,我和你兒子之間,勢必要有這一戰的。只希望,到時候我不會死在你的手上就好了。”
聽着王樽這樣說,段南宗眉頭一皺,沉吟片刻後說道:“只要小龍無性命之憂,你們的爭鬥我就不會介入,這是當初咱們定下的約定。不過老友,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一路走到頭可就是無邊地獄了。”
“老友放心,哪怕是無邊地獄我也不在乎,反正我的家人都在那裡,他們也正等着我呢。”
聽這王樽這樣說,段南宗知道自己也勸不動他了,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就站到了一旁。而聽着他的話,原來段南宗竟也有着讓王樽畏懼的手段。那麼,究竟是他自己厲害,還是說他也有個十分厲害的護衛呢?
而看着父親回來了,段龍衝着他點了點頭,然後就轉過身,朝着王樽走去了。一時間,全場衆人的神經都繃了起來。
兩人之間,單是用深仇大恨已經無法形容了。而看着段龍走向了王樽,在場的衆人都是想道:他們會不會就這樣打起來呢?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其實兩人早已經交過手了。而此刻看着段龍走過來了,王樽眼中的怒火漸漸消去。而段龍走到他跟前之後,衝着他鞠了一躬,說道:“死者不能復生,王叔叔節哀順變吧。”
聽着段龍突然改變了的稱呼,王樽眉頭一挑,很是不解。而段龍看着他的樣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所以就開口說道:“前日聽家父說了一些以前的事,段龍這才得知,原來王叔叔和家父是舊友。以前多有得罪之處,請王叔叔不要怪罪。”
聽着段龍這樣說,王樽眉頭皺得更緊,說道:“你這又是在打什麼主意?想幹什麼了?”
聽這王樽這樣說,段龍輕笑了一聲,說道:“死者是大,雖然我們之間是敵對方,王叔叔更是視我如仇,但是,今天是王夕兄弟和王銘叔叔的喪事,所以我不會做什麼的。況且,我們之間解決這些恩怨的日子,不都已經定好了嗎?”
聽着段龍這樣說,王樽的眉頭漸漸舒展開,然後輕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父親不是這麼固執,九鼎和天壽堂早就是一家親了。你和我兒王夕相信也會成爲好兄弟的。可是現在,哼,我們之間就只有仇恨了。”
聽這王樽這樣說,段龍沉吟片刻後回道:“王叔叔,不是家父固執,而是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天壽堂作惡多端,九鼎開醫救人,龍門更是秉承道義做事,我們之間本來就已經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何況,王叔叔你壞事做盡,家父心地善良,教育我們兄弟幾個也都是以善爲本,以道義爲先,而反觀王叔叔的教子之道,其實看看王辰就很清楚了。”
這樣說着,段龍轉過頭看了一眼王辰,衝着他輕笑了一聲,然後又轉過頭來繼續說道:“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們之間註定只能是敵對的。”
“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多說什麼了,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段龍,兩日之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聽着王樽這樣說,段龍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就靜候王叔叔的到來了。我也希望,我和王叔叔之間,可以分出勝負。更希望我們之間的恩怨,可以在那天徹底結束。”
說着,段龍雙手抱拳一拱手,就站到了一旁去。而看着段龍的動作,王樽轉過頭看了一眼王夕和王銘的棺材,然後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想道:兒子,二弟,希望你們可以保佑,我們天壽堂旗開得勝,你們大仇得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