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主不會容忍另一個被他滅了國的皇族存在,這是極盡危險的。明着不動手,暗裡也會動手的。這就斬草除根,所有的人都懂得這個千古不變的道理。
既然這樣,那個男孩是誰?和她什麼關係?看她緊張的模樣就知道一定是關係很親近的親人,不然怎麼會如此激動。
“那是我弟弟!姨娘就只有這一個兒子。他竟然連個未成年的孩子都動,他禽獸不如!”她將兩隻拳頭緊緊的攥緊,恨不得一拳就打死那個混帳男人!
“弟弟?”這個男人怎麼如此惡劣,丟了姐姐,就玩人家弟弟。真是該殺!
“送我進宮吧,我不能讓他繼續殘虐我的弟弟,姨娘就只有一個兒子,怎麼能讓他走到這一步呢!”納蘭柳荷痛心疾首,如果她沒有被帶出宮,是不是那人就不會再貽害她的弟弟了?
“等等,柳荷,你現在去有什麼用呢?據我所知,他寵幸那個男孩已經有幾個月了。這麼久過去了,你再回去已經於事無補了。”那男孩不可能還是完壁,這話他沒有說出口,想來納蘭柳荷不會不明白的。
跌坐在椅子上,納蘭柳荷真的恨。如果說以前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猶豫,一點點的不忍,一點點的留戀。那麼現在已經全都轉成恨了,無休無止的恨意席捲了她,將她包裹住,她絕望了。
她也要讓他嚐嚐親人被折磨的滋味,她不能不還擊。忍氣吞聲不是她的性格,她不能一再退讓。以前以爲她可以忍辱負重的活着,等待時機來臨再下手。現在她等不了了,她就是製造機遇也得殺了他。
竟然對一個未成人的孩子下手,豬狗不如!
“蘇容,謝謝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你就算不想送我離開,我自己也要離開的。不管是用什麼方法,我都得把弟弟換出來。”她很堅決,這一次不再猶豫了。她知道他在報復自己,怎麼不喜歡別的男孩,偏偏是自己的弟弟呢?這不是擺明了就在等着她回來嗎?
如果他是設計讓她回去,她猜他不會動弟弟的。他是聰明人,不會把人副到死路上,一點活路都不留的。如果他真的動了弟弟,她也就沒有必要回去了,依舊這樣,回去也於事無補,只不過多一人犧牲掉罷了。
“柳荷,你別激動,更別急躁。我去救你弟弟出來,這樣你能不能留下來?”目前這是唯一一個辦法,只要把那孩子救出來,她的心裡就踏實了。只要她能安下心來,最好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他會給她一個交待的。
喜歡一個人其實挺簡單,也挺盲目的。就像是他蘇容,也是堂堂的富家公子,可是偏偏就看上了她,在賽馬場上的她的英姿,他永遠也忘不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種感覺,他不能讓她離開。
疼惜憐愛,想她所想,儘量完成她的每一個願望,就是這樣。
納蘭柳荷斜目,微眯着看他。救人,他現在有這個能力嗎?不是想要低估他。如果弟弟是引誘她的陷阱,那麼他前去無疑是自投羅網。
“你擔心我嗎?”蘇容坐了下來,低沉的嗓音有些飄渺的問道。他不確定她的心,因爲她的心裡都被仇恨所添滿了,他不知道有沒有他能佔據的地方。他雖然英俊瀟灑,可是這副皮囊一直都不是能吸引她的條件,他在她的面前一直就沒有找到自信。現在她露出那種近似於擔憂,其實更像是審覈他能力的目光,他的心裡有着小小的期盼,希望她能說是擔心自己的。
“蘇容,你待我很好,我是感激你的。不管你是作爲恩人,還是作爲朋友,我都應該擔心你不是嗎?相處這幾個月,你的爲人我很清楚,你是個君子。我感激你。”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我等你的好消息。”
這是給他的鼓勵嗎?這方式還真是特別。不過,對他來講,這已經足夠了。他有鼓勵和動力,一定會成功的。
“柳荷,我不知道是不是一定會成功,但是我一定盡全力的。今天我就走,你等我的好消息,有什麼事你就同碧兒說,別看她年紀小,可是機靈的很。”蘇容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握了她的手,輕輕的放在脣邊吻了吻。吩咐一邊的丫鬟們小心侍候着,他這才轉身離開。
她知道他放心自己,可是她更不放心自己的弟弟。姨娘,如果這事成了真,我就算以死謝罪,也沒有辦法贖清這沉重的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