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黃明東張西望幾眼,卻是看到遠處的雷林,隨即討好地向雷林一笑。
雷林也朝他點點頭。兩人相互望着,都是笑了起來,彼此是心照不宣了。
片刻後,就見一名身着醬色長袍,渾身圓滾滾的掌櫃幾大步跑出店鋪,笑呵呵地迎了上來。
“少爺難得大駕光臨,小人迎接來遲,還請恕罪!”
胖掌櫃和氣地笑着,朝黃明恭謹一禮。
黃明撇撇嘴,不耐煩地道:“馬福,你怎麼這麼纔出來?莫非看不起我嗎?”
胖掌櫃忙道:“少爺請原諒,小人剛纔在談一門生意,所以迎接來遲了!”
黃明“哈哈”一笑,說道:“好說!好說!這樣的話,本少就原諒你吧。”說着,悠然倒揹着手,踱步走進了店鋪之中。
隨便地在馬福的陪同下巡視了一番,黃明就來到了藥材店內堂,一屁股坐在一張長背椅上,悠閒地翹着腳,開口問道:“馬福,這靈藥堂最近的生意如何啊?”
“啊,靈藥堂的生意這段時間還不錯,少爺請稍等……”
馬福殷勤地在內堂的書櫃中摸索了一陣,拿出一本賬本,遞給黃明道:“少爺請看這賬本,這一年來,藥材店的生意有有進展,利潤幾乎提高了三成!極爲喜人!呵呵……”
黃明接過賬本,漫不經心地翻了翻,隨後將賬本往桌子上一扔。就冷聲問道:“好你的馬福。靈藥堂的生意明明極爲艱難。利潤微薄,怎麼在你口中就成了利潤豐厚了?”
“啊……”馬福吃了一驚,“少爺,這……”
“你自己看看!”
黃明拿起桌子上的賬本揚了揚,呵斥道,“一本賬本被你記得亂七八糟,明明這一年的生意嚴重虧損了近四成,你卻記成盈利五成。你說我要是將你這賬本上交給爹了,這責任誰來負啊?”
馬福一時反應不過來。
但畢竟是長期混跡商場之人,世故圓滑,什麼事和人都差不多見過。馬福眼眼珠子轉了轉,終於還是恍然大悟,忙做出慚愧的樣子,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才討好說道:“哎呀!對啊,今年虧損嚴重,根本沒有盈利!還好少爺火眼金睛。一下就發現了,不然就糟糕了!少爺。這賬本我馬上去重寫!”
“嗯,”黃明“嘿嘿”一笑,滿意地點點頭,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知錯,我就給你個機會!”
“是!是!”
馬福連聲笑着,笑容滿面,接過了黃明手中的賬本,立即就出了內堂。
馬福帶着賬本來到了賬房之中,見到四處無人,一張胖臉立即陰沉下來,嘆息一聲,諷刺道:“沒想到這廢物竟然把主意打到靈藥堂身上來了。唉,只可憐老爺辛苦一輩子打拼的來的產業,遲早要廢在這紈絝廢物的身上……”
口中說着,馬福還是找出一本新賬本,迅速改寫起來。
差不多新賬本寫完的時候,馬福喊來了一個心腹,匆匆寫了一封信,交給心腹道:“馬上給老爺,將那廢物的言行稟報,帶回老爺的指示!”
待那心腹走後,馬福從金庫中拿出了厚厚一疊金票,放在了賬本中,然後合上了賬本,方纔心疼肉疼着帶着賬本返回了內堂。
“少爺,請您再查看下這新的賬本!”
馬福恭恭敬敬地遞上了賬本,內心肉痛得厲害,卻依然笑容滿面。
黃明接過賬本,翻了翻,當即滿意地點頭大笑道:“不錯!不錯!馬掌櫃不愧是我黃家的人才,這賬本記得是清清楚楚!我很滿意!”
馬福臉上肌肉抽了抽,笑着逢迎道:“哪裡,哪裡,都是少爺您指導的功勞啊!”
……
雷林和范進在藥堂外面等候的時候,那馬福的心腹已經賊頭賊腦地出了靈藥堂。
把心腹四處張望一下,立即發現了雷林,頓時悄然朝着雷林和范進走來。
走到了雷林身邊,那心腹將馬福的親筆信交給了雷林。
雷林接過信一看,點了點頭,頓時將一封早已經準備好的信件連同厚厚一袋妖丹交給了那心腹。
那心腹接過信件和妖丹,打開裝妖丹的袋子一看,竟看得眼睛一下直了,燈泡似地冒了出來,口水橫流。
一時間,那心腹心頭樂開了花,只想到自己苦死苦活,跟着馬福在靈藥堂忠心耿耿地幹了一二十年,至今依然是囊中羞澀;而現在,僅僅是送封“信”,一大把他幾輩子都未必賺的到的錢就到手了!
“雷堂主放心,小人一定將這信送到黃世仁手中!”
那心腹點頭哈腰地笑着,在雷林對他一點頭後,立即裝好書信,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迅速離開了。
不一會,那黃明卻也是從靈藥堂中走了出來,同樣賊忒喜喜地走到了雷林和范進的身邊。
“雷哥,嘿嘿……一切按你的吩咐在行事,都弄好了!等回去後,我再在老爺子耳邊煽風點火一下,把事情都推到藥王谷頭上,事情就應該能成了!”
那黃明來到雷林身邊後,竟是極爲熱情,語氣中多有討好。
只把范進看得大吃一驚。因爲據范進極爲了解,黃明這等紈絝少爺可不好對付,雷林是如何做到讓黃明如此信服他的呢?
雷林對此,笑着拍了拍黃明的肩頭,說道:“黃少,你幫了我天大的一個大忙啊!”
黃明立即笑道:“嘿嘿嘿……哪裡,哪裡,大家兄弟一場,幫點忙是應該的!不過……”
黃明心急,顧不得多掩飾,急急說道:“雷哥,那‘頂陽丹’是不是多給我一點啊?”
雷林“哈哈”笑道:“哦……黃少,那頂陽丹效果好不錯吧?”
雷林一提這事,黃明頓時來勁了,淫笑道:“何止是不錯!雷哥肯定不知道我昨夜有多猛,硬是折騰那醉煙樓的紅牌姑娘得欲仙欲死,人都換了好幾撥了……嘿嘿嘿,本少依然是金槍不倒!那幾個平時嘲笑我軟的王八蛋,這一回全都驚呆!嘿嘿嘿嘿……”
彷彿是想起了昨夜的美事,黃明越說越興奮,淫笑得合不攏嘴。
雷林笑着點點頭道:“好說!好說!黃少,你要你能幫我拿下這靈藥堂,日後我的藥神堂開張後,你想要多少‘頂陽丹’都行,完全免費!”
“哈哈!雷哥,你可是你說的啊!不許反悔!我馬上回家,去老爺子耳邊吹風去!雷哥再見!”
口中還說着,那黃明卻是急不可耐,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這一切,只把范進看得傻在原地,一時間,對雷林的手段等,着實佩服得五體投地!
……
“爹,你快看看,藥王谷那些王八蛋簡直是不讓我們的靈藥堂活下去啊!”
黃家大堂之上,黃明指點着馬福“親筆”書寫的信件,暴跳如雷。
“爹,你看看,你一年多以來,藥王谷步步緊逼,我們家的靈藥堂虧損長達五成!五成啊!這樣下去,再大的產業也禁不住這樣的虧損啊!”
黃明在旁邊暴跳如雷,上躥下跳,黃世仁卻無力地坐在座椅上,一邊喝藥,一邊沉臉思索。
黃世仁這一年多,都病得厲害,早已經不可能親自去靈藥堂查看了。但黃世仁對於掌櫃馬福,卻是極爲信任的。此時,他反覆對這親筆信看了又看,都確認是馬福的親筆信無疑。
而且,這些年,藥王谷也的確是形勢咄咄逼人,都有好幾家類似“靈藥堂”的歷史悠久的老店,被藥王谷給吞併了。
一時間,黃世仁只感覺一種嘆息和無力。
思索了良久,黃世仁終於說道:“唉……那藥王谷勢大,我小小一個黃家怎麼可能是藥王谷的對手……罷了罷了,就把那靈藥堂買了,讓我安心度過晚年吧……”
黃明一聽,大喜道:“爹說得對。這藥王谷我們既然抵抗不了,那就乾脆不陪他們玩了!爹,把靈藥堂賣了,我們去幹其他的去,比如開青樓,開賭場……”
黃明說得唾沫橫飛,黃世仁卻面色越來越冷,喝斥:“閉嘴!這些事情,你想都別想!而且,從今天前,你每個月的例錢只給一百丹,你要是一天花完的話,就等下個月吧!”
受到如此大的打擊,黃明一下愣住了,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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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兒子這個樣子,黃世仁嘆息道:“兒啊,你爹我沒幾年好活了,你爲什麼就不能長進點?我還活着的時候,我還能控制,不讓你把家財敗光,等我死了,卻是想管也管不了了……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嗎?”
黃明回過神來後,卻早已經惱羞成怒,跳腳道:“苦心個屁!我看你是從來沒把我當做你兒子!好啊,你不認我這個兒子,我也不認你這個爹!”
怒吼着,黃明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大堂,任由黃世仁如何喊叫,都是阻止不了。
對此,黃世仁只能是無奈而痛苦地搖了搖頭。
黃明無處可去,竟是跑到了雷林的藥神堂總部,求雷林收留他。對此,雷林自然是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