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了一隻名爲翼海雲鷗的鳥獸,騰空飛起,飛出了飛魚幫地盤,直奔亡命島中心所在。亡命島林林總總的建築,在眼中飛掠而過,從高空俯視,陳徵再一次見識了亡命島的龐大。
兩個小時之後,一個造型粗放的建築物出現在視線之中。翼海雲鷗落在這個建築物頂的一個寬闊平臺上,一行人下來鳥獸,走進鬥獸場之中。
這個鬥獸場比日出城的黑拳場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光是通道就高約三四米高,臺階一級也有兩三米寬,行走在其中,給人一種渺小感。
走出通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山谷一樣的鬥獸場。鬥獸場內人聲鼎沸,四周黑壓壓坐滿了各色武者,粗略估計也有幾十萬人。
身爲飛魚幫的少幫主,於子正一出現,便有濃妝豔抹的侍女過來服務,極爲客氣的將他們引到貴賓席。
“於胖子你來晚了!”一個身穿紅袍,臉色蒼白的青年,看着於子正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還以爲你怕輸,不敢來了呢!”
“血少,玩笑了!”於子正扶了扶頭上的高帽,“我於子正打賭,從來不怕輸!”
之前陳徵通過王貝貝之口,瞭解了一些亡命島的基本情況。此刻聽了這兩個人的對話,他立刻猜出,這個被於子正稱爲血少的青年,應該就是亡命島三大勢力之中最強的血衣門的少主血中飛。因爲敢叫於子正胖子的人,在整個亡命島上恐怕沒有幾個人。
“那就行!”血中飛掃了一眼於子正身後的人羣,目光落到陳徵的身上,極爲的冷漠,“於胖子,這不會就是你想要獲勝的依仗吧?!”
“先別急着下結論!”於子正在貴賓席上坐下,“他的戰力可是相當的不弱!”
“是嗎?”血中飛早已不再看陳徵,伸手攔住身旁的一個美女,“希望不要死的太早!不要讓我們太掃興就好!”
“一定不會!”於子正招手示意咪兒、秦長老、趙長老等人坐下,用下巴和眼神示意陳徵進鬥獸場。
陳徵剛要邁步,卻突然發現,有兩道冰冷的目光射了過來。陳徵轉頭一看,頓時一愣、看的他的人,正是血中飛身旁的女子,而這個女子陳徵認識,她是日出城城主金元彪的女兒金玲。
在陳家滅掉金家的那個晚上,金玲神秘的失蹤,陳徵原本以爲她死在了亂劍之下,卻沒有想到,她竟然來到了亡命島。
在這個瞬間,兩人情願自己認錯了人,但是他們都清楚,他們沒有認錯,他們是彼此的仇敵!兩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迸發出無形的花火。
只不過兩人都沒有說話,意想不到的碰面,讓他們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該說些什麼!
下一刻,陳徵裝作不認識金玲,趕緊開溜!金玲傍上了血中飛,完全有可能讓血衣門對付他,那就麻煩了!他邁步走進了鬥獸場,一邊走,一邊觀察鬥獸場的佈局情況,尋找逃跑的路線。
陳徵來到鬥獸場的中間站定,本來就略顯消瘦的身形在偌大的鬥獸場之中,顯得非常的渺小。整個鬥獸場響起震耳欲聾的噓聲。
“這個小子是哪個旮旯裡跑出來的?他不知道這是鬥獸場嗎?他跑到鬥獸場幹什麼?是不想活了嗎?”
“難道他就是飛魚幫的少幫主於子正找來鬥獸的?”
“真的假的?就這個小身子骨,也敢來鬥獸,真是自不量力!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這位仁兄,話不可以這樣說!人不可貌相!這個小子說不定很強呢!”
“強個屁呀!他要面對的可是二階高級的玄獸,實力堪比氣武境九星,氣武境之內根本就找不到對手!你不會說這個小子是地武境的修爲!”
“地武境修爲的武者放在整個亡命島都是頂尖強者,怎麼會來鬥獸呢!又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
陳徵沒有去聽周圍武者的議論,因此還知道於子正騙了他。他並沒有作出任何的舉動,甚至沒有看於子正一眼,靜靜而立,注視着關押玄獸的大門。
“轟隆隆!”
下一刻,巨大的石門緩緩打開,一股陰森的冷風從漆黑的石門洞中吹出。陳徵釋放出靈魂力量,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注視着打開的石門。
“嘩啦啦!”
石門之中響起鐵鏈碰撞的聲音,陳徵猜想玄獸一定是被鐵鏈束縛着,此刻正朝着邁步走出來。
整個鬥獸場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注視這打開的石門處,目光之中流露着敬畏和恐懼。
於子正、秦長老和趙長老等人,嘴角噙着冷笑,沒有人知道他們此刻心中想着什麼,但從他們冰冷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們一定沒有想陳徵的好。
血中飛面色平靜,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不過他身邊坐着的金玲,卻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注視着鬥獸場中間的陳徵。
“真的是陳徵!他怎麼跑到亡命島來了!”
“陳徵,滅門之仇,我可一天都沒有忘記!我今天之所以委身於血中飛,全都是拜你所賜!今天讓你死在玄獸的利爪之下!算是便宜你了!要不然,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鬥獸場上的陳徵,卻沒有心思注意周圍任何人的表情,他凝心靜氣的注視着漆黑的石門洞,他隱隱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一股比高傅更危險的氣息。
石門之中的玄獸,絕對不只是二階中級玄獸,應該是二階高級玄獸,他忽然明白於子正在騙他!這個玄獸絕對不好對付!於子正是想借助玄獸殺了他!
鐵鏈的響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讓所有的人的心跳加速。陳徵深吸一口氣,儘管二階高級玄獸他並不懼怕,但是難免有一些緊張。
下一刻,玄獸走出了漆黑的門洞,走進了光亮之中,走進了所有人的視線之內。
“嗷!”
整個鬥獸場響起雷鳴般的歡呼,很多武者都激動的站了起來,整個場面有一種失控的趨勢。
陳徵卻愣了,因爲漆黑的門洞之內走出來的,並不是一頭強壯無比的玄獸,而是一個人,一個身形消瘦,皮膚白皙的少年。
這個少年甚至比陳徵還要消瘦,好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麪小書生,一點也不像兇猛的玄獸!
但是當陳徵看到他拖着雙腳之間沉重的鐵鏈,輕鬆的行走的時候,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年,絕對擁有很強的力量。
“你不是玄獸,你是人?”
此刻的陳徵心中納悶,於子正明明告訴他,來鬥玄獸,可是出來的卻是一個人,他好奇的問道。
“不!我不是人!我是人魚!”白麪少年面帶微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人魚?”因爲咪兒就是人魚的緣故,陳徵對人魚有幾分好感,因此不滿的說道,“他們不該叫你玄獸!”
“你不會是跑來和我聊天的吧?”白麪少年笑着說,“你是第一個來殺我,還有心情和我聊天的武者!”
陳徵搖了搖頭,“我沒打算殺你!”
“沒打算殺我?”白麪少年兩眼一瞪,滿面好奇的問,“那你來幹什麼?”
“和你切磋一下!”陳徵抱拳微微一笑。
“切磋?”白麪少年臉上的驚詫之情更甚,“你是故意裝糊塗,還是真不知道?這裡是生死鬥場!沒有切磋,只有搏命!”
“什麼?”
聞言,陳徵雙眉一挑,轉頭看向於子正所在的方向,卻見於子正一臉壞笑,一副奸計得逞的陰險樣子。
“尼瑪!好你個混蛋王八羔子於子正!”陳徵暗罵,“竟然想害死我!你給我等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看來你是被人騙了!哈哈!”白麪少年幸災樂禍的笑道,“我有些同情你了!可惜!我們兩個之中必須有一個死!”
“爲什麼?”陳徵皺了皺眉,“難道非打不可嗎?”
“這是生死鬥場的規矩!我也是受人所制!”白麪少年遺憾的搖了搖頭,做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是誰控制了你?”陳徵一下撲捉到了問題的關鍵,連忙問道。
“就是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渣血中飛!”白衣少年用眼睛看了看血中飛所在的方向,臉色一沉說道,“好了不和你廢話了!被他看見我遲遲沒有動手,又要不給我飯吃了!看你可憐,讓你先出手!”
白麪少年坐了一個請的動作。陳徵卻是搖了搖頭,“可是我不想殺你!”
陳徵和白麪少年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有一二分鐘的時間,整個鬥獸場看臺上的武者都愣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況,心中充滿了疑惑。
“什麼情況?怎麼還不動手?”
“他們在說什麼呢?不會是在攀親戚吧?”
“你們懂什麼!戰鬥已經開始了!他們現在進行的是語言攻勢!”
“屁呀!用嘴打架的是女人!”
於子正和血中飛等人,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鬥獸場中遲遲沒有動手的兩人,也是弄不明白狀況,正想派人下去看看。
下一刻,鬥獸場內的兩人終於動了。
聽了陳徵的話,白麪少年歪嘴一笑,“這句話聽起來挺狂呀!不過,想殺我,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話之間猛地衝起,白麪少年如同一個出膛的炮彈一樣,雙腳猛然蹬地,騰地一下就飛了起來。
他雙腳之間的鐵鏈好像沒有任何重量的繩子一樣,被輕鬆的帶起,嘩啦啦響成一片。一個如同白饅頭一樣白皙的拳頭,飛過前空,留下一道白影,飛向陳徵。
知道白衣少年的實力絕不簡單,陳徵不敢掉以輕心,立刻催動周身原氣,發動全身力量,全力攻出一拳。
這一拳速度、力量、原氣和拳勢結合在一起,極具破壞力。
拳出如風,勢如浪濤。
“嗵!”
兩個拳頭在空中快速飛過,呼嘯聲風,瞬間撞到一起,發出一聲悶響,拳頭碰撞的地方爆發出耀眼的原氣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