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雲兵的引領下,三人進入旁邊一間偏房中。
陸天羽隨後跟進,反手將門關上,立刻焦急的問道:“大夫,請問我孃的病到底怎麼樣了?”
“這位是?”王大夫聞言,頓時望向了一旁的趙雲兵,疑惑的問道。
“王大夫,我爲你介紹一下,他叫陸天羽,乃是我的義子,剛纔那位病重的陸夫人,正是他的孃親,請大夫不妨直言!”趙雲兵立刻介紹道。
“哎,不是老夫說你,你這孩子,是怎麼做人家兒子的?你娘已經病入膏肓了,你還毫不知情,到這個時候才找大夫,這不是瞎胡鬧嗎?”王大夫聞言,頓時一聲長嘆,忍不住痛心的喝斥了陸天羽一句。
“啊?大夫,我娘……真的如此嚴重了嗎?”陸天羽聞言,眼中迅速泛起陣陣水花,瞬間化作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猝然聽聞孃親已經病入膏肓的消息,陸天羽自是心如刀割,豈能不傷心落淚?
“恩,很嚴重,你孃的病,乃是長年勞累,鬱悶憂心所致,雖然剛開始的時候,還不太明顯,但隨着年歲的增長,身上的毛病便會越來越明顯,而且,這段時間,一直很憂慮,從而導致引發舊疾,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若不及時治療,恐怕你娘很難熬過這個冬天了。”王大夫立刻異常嚴肅的解釋道。
“那就得麻煩王大夫您了,若有什麼需求,還請直言,我定全力相助,幫忙治療陸夫人。”趙雲兵也是臉色劇變,再次叮囑了一句。
“恩,此事老夫盡力而爲了,但有兩點,你們得謹記,病人現在身體狀況很差,在老夫用藥期間,一是切忌不可讓她再奔波勞累了,二是凡事都要讓着她點,不可讓她太過生氣,如若不然,若是引得她病情加劇,那就算神仙下凡,也是難以救活她了。”王大夫還是不太放心,鄭重其事的交代了一句。
“王大夫,這個你大可放心,如今陸夫人住在我府上,每日都有丫鬟好生伺候着,根本不必她做任何事情,而且羽兒這孩子很是孝順,更是不會惹他孃親生氣的。”趙雲兵立刻據實答道。
“那就好,這樣把,老夫這就爲陸夫人開個方子,你們按照方子爲她抓藥把,只要好生療養,雖然無法根治,但卻能使得她逐漸好轉,再活個上十年都沒什麼大問題的。”王大夫立刻隨手從揹着的藥箱取出紙筆,唰唰的寫出了一張藥方,遞給了陸天羽。
“義父,孩兒這就去給孃親抓藥!”陸天羽拿到藥方,頓時大爲激動,就欲轉身出去抓藥。
“羽兒,此事還是讓義父去辦把,你娘現在正處於病重狀態,你這個做兒子的,應該好好陪在她身邊,多和她說說話,你娘心情好了,病自然也好得快些!”趙雲兵立刻真誠的道。
“好吧,那一切麻煩義父了。”陸天羽思索片刻,覺得義父言之有理,於是將藥方遞給了他。
付過診金,王大夫再次交代了一些病人要注意的事項,立刻告辭而去,而趙雲兵則親自將大夫送至武館門口,前去抓藥不提。
重新回到李香慧所在房間,陸天羽立刻走到牀邊,親自扶着她躺下休息。
“羽兒,大夫怎麼說的?娘是不是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李香慧見到兒子這副無限殷勤的模樣,頓時疑惑的問道。
“娘,大夫說了,您沒什麼大事,只是因爲昔日勞累過度,從而落下了病根,只要吃過大夫的藥,好好加以療養,不日便可恢復了。”陸天羽聞言,連忙笑着安慰道。
他說的,可謂半真半假,真的是,李香慧確實是因爲昔日太過勞累,從而積勞成疾,假的,便是這病絕對無法那麼快就好轉,須得花上很長一段時間,好好療養,才能逐漸恢復過來。
他之所以撒了這善意的謊言,自是不想讓孃親有什麼心理負擔,只有放鬆心情,才能好的快些。
“那就好,只要能讓我抱上孫子,就算讓我立刻死去,娘也能死而瞑目了。”李香慧聞言,頓時微微一笑,心情開朗了許多。
“娘,您就不要再操心這些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好好養病,來,你先好好睡一覺,孩兒就坐在這裡陪您。”陸天羽聞言不由一聲苦笑,娘還是什麼時候都不忘了抱孫子的事情。
“恩,好吧,娘是得好好睡一下了,我得抓緊時間養好病,好看着你與小怡結成夫妻……”喃喃嘀咕聲中,李香慧終於緩緩閉上雙目,進入睡眠狀態。
這段時間,李香慧心中甚爲擔憂陸怡出事,已經好多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今日兒子回來,有了主心骨,她終於能安然進入睡眠了。
陸天羽就這麼靜靜的坐在牀邊,望着熟睡中的孃親,發現她額角又多出幾條皺紋,右鬢,更是添了幾根白髮,不由心中絞痛不已,暗暗發誓,以後定要多抽些時間出來,好好陪着孃親,讓她能幸福的安享晚年。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便是三天後。
這三天來,陸天羽一直衣不解帶的陪伴在孃的身邊,默默守護着她,親自喂她喝藥,有了兒子的悉心照料,李香慧那蒼白如紙的臉色,終於慢慢恢復了紅潤,一天中,也能偶爾起牀去院外四處走走了。
看着孃親一天天的好轉,陸天羽心中也是異常的高興,母子兩人,似乎有着說不完的話,每一夜,李香慧都是在說着說着的時候,就慢慢的閉上眼睛睡着了。
每到這時,陸天羽便盤膝坐在牀邊的地上,開始默默的運功修煉起來。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又是一天過去。
這已經是第四日午夜時分,陸天羽正緊閉雙目,盤膝坐在地上修煉,但因爲要照顧孃親的緣故,所以,他此刻只是處於半修煉狀態,任由戰氣緩緩在經脈內運行,其神念,卻是時刻外放,籠罩着整個房間所在範圍,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便能迅速作出反應。
“唰!”就在此時,陸天羽那緊閉的雙目不由猝然睜開,其內迅速射出兩縷精芒。
“轟隆隆!”就在此時,房間屋頂轟然崩塌,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一道黑影,閃電般躍下,狠狠向着牀上的李香慧撲去。
“找死!”陸天羽目中不由兇芒暴射,這賊子竟敢傷害自己的孃親,完全是罪不可赦。
“唰!”陸天羽早已按在腰間儲物袋上的右手,迅速狠狠揮出。
隨即,便見一道紅色幽光,迅速劃破夜色,準確無比的插在了那黑影的心臟部位。
“啊!”黑影忍不住張嘴發出一聲凌厲到極致的哀嚎,整個身子頓時重重向着下方牀上的李香慧砸落。
陸天羽見狀,臉色微微一變,立刻身子一動,毫不猶豫的飛躍而起,右腳擡起,將那砸下來的黑影一腳踢飛,啪的重重摔倒了牆壁之上。
“啊?發生何事了?”李香慧立刻被這聲大響驚醒,忍不住驚呼出聲。
“沒事,娘,只是房裡進來一隻老鼠,孩兒已經將它打死了。”陸天羽立刻安慰了一句,隨手拿起牀邊的一張被子,走到牆角邊,取出黑影心臟部位的煞神匕,然後將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遮得嚴嚴實實的。
由於此刻正值午夜時分,房內一片漆黑,李香慧沒有半點修爲,自是無法看清。
“真的?”聽了兒子的解釋,李香慧立刻半信半疑的問道。
“是的,娘,您別擔心,繼續睡吧,孩兒先將這隻老鼠丟出去再來陪您!”陸天羽立刻淡淡一笑,迅速用被子抱着那黑影的屍體,開門而出,欲將其丟得遠遠的,免得明日孃親早起,嚇着她了。
“唰!”就在陸天羽雙腳剛踏出房門之際,立刻,便有着一道黑影,閃電般從屋頂的窟窿躍下,一把抓住牀上的李香慧,瞬間騰空而起,在屋頂幾個飛躍,已然遠去。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只不過瞬間之事,陸天羽反應過來之際,那黑影已經飄然遠去。
“娘……”陸天羽見狀,不由仰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哀嚎,迅速將手中抱着的黑影屍體啪的丟到地上,唰的爬上屋頂,踏着瓦片,瘋狂向着前方之人追去。
前方那抓走李香慧之人,顯然已經達到了恐怖的戰君境界,這點,從他能夠在空中飛行就可判斷出,因爲只有達到戰君境界之人,才能做到這點。
而陸天羽,限於修爲,卻只能踏着屋頂的瓦片瘋狂追趕,很快,兩人的距離便越拉越遠,幾乎眨眼間,前方黑影,便消失無蹤,不知去了何處。
“娘……”陸天羽再次忍不住雙目赤紅的發出一聲悲慼的大叫,毫不猶豫的張嘴,猛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本命精血,紛紛揚揚的灑下。
鮮血灑落,並未掉到地上,而是迅速在陸天羽的神念操控下,化作兩團觸目驚心的紅色霧氣,包裹在了他的雙腿之上。
“唰”不惜損耗本命精血的陸天羽,其速瞬間暴漲,整個人已然化作一道黑色閃電,劃破夜色,狂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