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天魔鍾器靈!”古藤聞言,伸手抹去嘴角的鮮血,恭敬的答道。
到了此刻,古藤對陸天羽,再無半點敵意,無論他是魔使也好,不是也罷,在古藤心目中,就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們先行退下,記住了,在沒有我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許踏入方圓萬丈,違者,殺無赦!”陸天羽神色陰沉,鄭重吩咐道。
“是,魔使大人!”古藤聞言,沒有半點猶豫,迅速將神色憔悴的蒼雲子從地上扶起,帶着他化作兩道長虹飛向遠處。
待得兩人離去,陸天羽立刻擡頭望向前方祭臺頂部的黑色漩渦,目露沉吟。
“看來這天魔盔,對那宮殿主人,也就是蒼雲子等人嘴裡的魔主極爲重要,說不定,那魔主就很有可能藏在天魔鍾內,藉助天魔盔修煉療傷。
若真如我猜想的這樣,我獲得天魔盔的難度將陡然提升數籌不止,僅僅是一個天魔鍾器靈,就有着如此逆天之威,一旦我碰上了那宮殿主人的話,那豈不是死路一條,毫無半點倖免的可能?”
陸天羽心智如妖,稍一思索,便能想到許多常人無法企及的問題。
雖然眼下這個念頭,還只是他的猜測,但陸天羽卻有着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此念頭極有可能爲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今日可就危險了。
若沒有足夠強大實力的話,陸天羽便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乖乖放棄天魔盔,夾着尾巴逃走,在實力不夠之前,永遠也不要再來。
“這天魔盔,我勢在必得,想讓我不戰而逃,那是絕對不可能之事,現在看來,唯有冒險一試了!”陸天羽沉吟片刻,立刻喃喃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右手一揮間,驀然撕裂虛空,開啓儲物空間,從其內抓出一物。
此物,正是其仗以成名的法寶,魔匕。
魔匕剛一出現,立刻便有一股強烈的威壓瀰漫,在此物之上,有着無數魔焰繚繞,扭曲變形中,幻化出無數猙獰魔影,一眼望之,觸目驚心。
這魔匕,乃是陸天羽現今身上所有法寶內最強之物,也是唯一一件器靈達到了地級中期境界的逆天法寶。
但,陸天羽卻是知道,眼下的魔匕,並非其本來面目,在其內部,還有着一股極爲特殊的封印之力存在。
只不過,因爲昔日修爲不夠的緣故,陸天羽只能隱隱感應到那強大的封印罷了,直到魔匕實力提升到地級中期境界的那一刻,陸天羽才真正的確定,魔匕之內,確實還有着一股極爲神秘莫測的封印存在。
就是因爲這強大的封印,令得魔匕之威,大大受限,一旦解除封印的話,其威,將驚天動地,達到一個極爲駭人的程度。
這,正是昔日陸天羽沒有貿然將魔匕與煞神匕完美融爲一體的主要原因,只因,在感應到魔匕內那股強大封印之際,就連他,都不由得心神巨震,差點陷入走火入魔的可怕境地。
可眼下,事情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如果陸天羽繼續畏畏縮縮,不敢解開魔匕身上封印的話,就絕對沒有半點機會獲得天魔盔了。
就在此時,魔匕尖端部位魔焰一陣扭曲,瞬間幻化出魔軒邪那張猙獰老臉,對着陸天羽露出一個獻媚的笑容:“主子,請問您這次將我取出,想讓我去殺誰?”
“魔軒邪,我問你,從你歸順我那一刻起,我對你怎麼樣?”陸天羽沒有回答,而是淡淡問道。
“主子對我恩比天高,情如海深,如果不是主子您的話,我魔軒邪豈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提升到地級中期境界?
主子,您這麼問,是否想考驗我的忠心?其實主子您真是多慮了,我魔軒邪是誰?那可是這世間極爲少有的忠烈之輩,一旦認定了一個主人,便會一輩子不離不棄。
主子,現在還請告訴我,您想我去殺誰?只要您開口了,我定全力以赴,將那人腦袋割下帶回,給您當球踢……”見到陸天羽那副神色凝重的模樣,魔軒邪心中隱隱生出一種不妙之感,連忙竭盡全力的溜鬚拍馬起來。
它最擔心的,就是陸天羽將魔匕與煞神匕完美融爲一體,到時候便很有可能殘忍的抹去它的神智,令其不復存在了。
反正拍馬屁又不損耗它半點力氣,只須動動嘴皮子就行了,如果多說些好聽的話,能夠令得陸天羽改變主意,那何樂而不爲呢?
陸天羽聞言,立刻眉頭一皺,不悅的喝道:“夠了!”
“呃……”見陸天羽不悅皺眉,魔軒邪連忙收聲,死死盯着陸天羽,內心暗暗嘀咕了一句:“看來我最近還是太懶了,馬屁拍的少,說起來都不太自然,否則的話,那殺星爲何在聽了我幾乎話後,就變得那麼不耐煩了呢?
日後老夫定要在這方面加強鍛鍊,在沒人的時候,暗暗練習那溜鬚拍馬之詞,一定要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才行,否則的話,那殺星說不定什麼時候一個不高興,就要將我抹去神智,與那煞神匕融爲一體了……”
魔軒邪打定主意,立刻張開嘴巴,喃喃自言自語的嘀咕起來,說着一些別人聽不見的低語,可陸天羽距離他較近,若是仔細聽的話,還是能夠勉強聽到一些。
“主人天賦絕倫,修爲通天,真乃這世間萬年難得一遇的修煉奇才,老魔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啊!主子您真是厲害,一招就將那傢伙打趴下了,佩服,佩服……”
“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那傢伙修爲超出您兩階,可在您手下,卻是連三招都沒撐過,就好似死狗般躺地上了,主子,您實在太強大了,您絕對是老魔見過的所有修士中,最強最厲害的一個,老魔能跟在您身邊,爲您效犬馬之力,真是榮幸之至!”
……魔軒邪喃喃嘀咕聲中,漸漸眉開眼笑,他發現,自己練習次數越多的話,那溜鬚拍馬的功夫便越順暢,到最後,已然不假思索,隨便張張嘴巴,就能說出一大串了。
“閉嘴!”陸天羽額上黑線根根暴起,驀然一聲大喝,目中隱現怒意。
如果魔軒邪日後真的如此的話,那自己豈不是會被他吹得連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是,主子!”魔軒邪聞言,連忙閉嘴,不敢再多說一句,眼睛餘光偷瞄着陸天羽,觀察着他的反應。
越看,魔軒邪越心驚,心中的恐懼亦是越發濃郁起來,因爲他發現,陸天羽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一副鐵了心的模樣,就是不知,他是不是在打自己的主意了。
“今日我將你取出,主要是爲了幫你解開體內封印,重現昔日輝煌,所以,在接下來我爲你解封的時候,希望你莫要反抗,否則的話,出現什麼意外,我也救不了你!”陸天羽思索片刻,開門見山的緩緩說道。
“解開我體內封印?主子,您在說什麼呢?爲何我卻是聽不懂呢,我……我體內根本沒什麼封印啊……”魔軒邪聞言,不由猛地一愣。
“那封印你之人,修爲超凡入聖,而且封印的手法極爲詭異,豈是現在的你能夠感應得到的?廢話少說,呆會我動手的時候,你只須保持鎮定,一切以我爲主導就行了,記住,千萬別反抗,否則的話,休怪我辣手無情,將你的神智先行抹去,再強行與煞神匕融爲一體!”陸天羽剛柔並濟的威脅起來。
“主子,您就放一萬個心吧,我是絕不會反抗的,只不過……在您行動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疑問,希望主子您能爲我排憂解惑!”魔軒邪聞言,不由嚇得魂飛魄散,猶豫了片刻,終於鼓起勇氣,喃喃道。
“問吧!”陸天羽點了點頭。
“我很想知道,在您解開我體內封印的時候,我的神智是否會被抹去?”魔軒邪戰戰兢兢的問道。
這,纔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不會!”陸天羽聞言,立刻斬釘截鐵的答道。
“此言當真?”魔軒邪聞言,不由欣喜若狂。
如果能在解開封印後,實力突飛猛進的同時,還能保持清醒的神智,那何樂而不爲呢?
“廢話,我用得着騙你?”陸天羽眉頭猛地一掀。
“哈哈,好,那請主子動手吧,我定會全力配合您的行動。”魔軒邪心情大好,毫不猶豫點了點頭。
陸天羽不再多言,雙目緩緩閉上,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刑威前輩傳授的解封之法,片刻後再次霍然睜開,其內精芒一閃而過,他雙手掐訣,口中傳出一段艱澀難懂的古樸咒語,掐訣之下齊齊虛空按向魔匕。
“唰唰!”一個個漆黑如墨的古樸符文,立刻好似潮水般從其手心竄出,呼嘯落在了魔匕上,融入其內,好似被魔匕吸收了一般,匕身驀然間爆出更爲龐大的威壓。
“呼呼!”隨着陸天羽的符文融入魔匕內部,匕身上的魔焰頓時好似沸水般劇烈翻騰起來,彼此相互連接在一起,形成大片的黑芒瀰漫,黑芒極爲刺目,閃爍之下,頓時將方圓萬丈,全部籠罩,令得此地瞬間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