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雲道人極爲憤怒,前衝之際,毫不猶豫調動體內剛剛融入的弟子自爆能量,雙手捏訣中,赫然有着一隻巨大的血手掌在身前幻化,帶着呼呼破空之音,直奔那正要吞噬慕容狂的陸天羽砸去。
此刻那慕容狂的殘魂,在陸天羽嘴裡傳出的絕強吸力拉扯下,已然距離陸天羽不到三十丈之遙,雖然他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亡命逃遁,但無論他如何掙扎蹦躂,亦是無用,其整個身子仍然不受控制的急劇向着陸天羽大口內飄飛而去,忍不住張嘴發出陣陣絕望的哀嚎嘶吼。
可邪雲道人的出手,卻給絕望中的慕容狂帶來了一絲生的希望,更加拼命地掙扎起來,他知道,自己如果想繼續活下去的話,生死,在此一舉。
那血手掌呼嘯而來,其速極快,幾乎眨眼間,便驀然臨近陸天羽,就在那血手掌即將印在其後背心臟部位之際,陸天羽猛地掉頭,雙目迸射出滔天寒芒。
那寒芒內,蘊含了神念穿刺神通,化作一股似欲撕裂天地的力量,在其轉身的剎那,轟然爆發出來。
“滾遠點,若再糾纏,休怪小爺辣手無情,連你一起宰了!”那急劇來臨的血手掌,在陸天羽怒吼聲中,在他那絕強神念穿刺神通下,立刻傳出陣陣不堪承受的咔咔刺耳脆響,居然硬生生停在了原地,仿若有一股無形之力轟來,讓那血手掌無法前行,與此同時,更是有着一道道恐怖裂痕,在其體表呼嘯蔓延。
血手掌後的邪雲道人,在看到陸天羽目光的剎那,立刻不由得老臉劇變,心神巨震,頭皮發麻中感受到了一股讓他身子顫抖的威嚴!
此等可怕的目光,此等強大到好似天威般的威嚴,邪雲道人唯有昔日渡那地級中期巔峰之劫纔可以感受,仿若這一刻,陸天羽成了天道化身。
他的雙目,便是天道之眼,他的話語,便是天之法旨,無人膽敢違背。
邪雲道人身子一晃,毫不猶豫狼狽飛退,他不得不退,不敢不退。
隨着邪雲道人的退後,其發出的血手掌之威迅速減弱數倍不止,在陸天羽絕強神念穿刺神通下,轟然崩潰。
一語嚇退邪雲道人,陸天羽迅速掉頭,張開的大嘴再次狠狠一吸。
見此一幕,慕容狂徹底絕望,原本趁着邪雲道人對付陸天羽之際,他的殘魂之軀已然成功逃至千丈開外,可此刻,在那股比之先前還要強大數倍的吸扯之力下,卻是不受控制的又一次向着陸天羽飛來。
幾乎眨眼間,便從千丈縮短到了百丈……五十丈……二十丈。
眼看,便要被陸天羽徹底吞噬。
在此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慕容狂目露滔天不甘與瘋狂。
“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你做墊背的!”怒吼聲中,慕容狂殘魂立刻飛速膨脹起來,一股毀天滅地的能量,呼嘯雲涌而出,這,正是慕容狂殘魂即將自爆的徵兆。
“我讓你爆了嗎?”陸天羽目中嘲諷一閃而過,大嘴再次猛地一張。
“轟隆隆!”隨着其大嘴的急劇擴張,頭頂虛無立刻傳出一聲驚天炸響,好似雷霆憑地起,整個天幕,頓時被一張大到不可思議的大嘴籠罩,好似一個巨大的宇宙黑洞,遮天蔽日,一口向着慕容狂噬去。
慕容狂不由猛地傳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恐懼哀嚎,其殘魂根本來不及自爆,便化作一道漆黑幽光,被陸天羽吞噬。
吞噬了慕容狂殘魂,陸天羽雙目一閉,體內迅速傳出陣陣驚天動地的砰砰巨響,將其殘魂壓制在體內一條主經脈中,抹去神智,徹底封印起來,等有了空閒之時,他就可以憑着煉化此殘魂之力,成功將修爲提升到地級中期境界了。
少頃之後,陸天羽霍地睜開雙目,大手一揮間,立刻有着一股絕強風暴呼嘯席捲,橫掃四野,傳遍八方,地面傳出轟隆巨響,卻見從下方山谷地面開始,急劇崩潰,一直蔓延到了整個魔神門。
在陸天羽這大手一揮下,如同世界末日來臨,整個魔神門,所有大山全部崩塌,所有建築物全部瓦解,悉數淪爲一片廢墟。
“呼!”見陸天羽居然如此厲害,邪雲道人不由激靈靈倒吸了口涼氣,他自問,就算是自己,也絕對無法做到像陸天羽這般,隨手一揮間,就將一個超級宗門瓦解於無形。
陸天羽此舉,正是爲了立威。
憑着與魔匕之間的心靈聯繫,陸天羽已然知曉,魔匕進階在即,而自己,也須得儘快煉化剛纔吸收的慕容狂殘魂才行,否則的話,一旦無限拖延下去,慕容狂殘魂之力定會不斷損耗,到時候,能否成功進階到地級中期境界,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這邪雲道人雖然與慕容狂的修爲相當,同樣是地級後期境界,可要殺此人,難度卻是大上數倍不止,因爲一旦將他逼得狗急跳牆,使出那逆天的吞噬弟子自爆能量增加修爲神通的話,自己雖說也有自信能將他斬殺,可付出的代價,卻是極爲巨大。
有鑑於此,陸天羽纔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能將邪雲道人嚇退,兵不血刃的解決此事,那就最好不過了,畢竟,他與邪雲道人之間,並無什麼深仇大恨。
想必,那邪雲道人也不會爲了一個已死的慕容狂,繼續與自己作對,不惜使出那逆天神通,與自己憑個兩敗俱傷。
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那邪雲道人就應該懂得如何抉擇。
“你,還要繼續犧牲門人弟子,與我生死一戰嗎?”沉默片刻,陸天羽立刻緩緩開口。
聽到其話語,邪雲道人身後數千精銳門人弟子,頓時一個個臉色劇變,目露滔天駭色的望向邪雲道人。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呢?這些精銳弟子,自是不想無辜慘死此地。
“宗主,陸前輩修爲通天,就算您使出那逆天神通,也不一定能將他殺死,依老夫之見,我們還是與他化干戈於玉帛吧!”
“是啊,宗主,我們與陸前輩本無任何冤仇,只是因爲魔神門的緣故,纔將我們牽扯在內,我們真的犯不着爲了滅掉的魔神門去拼命啊!”
“宗主,請三思啊,老祖宗辛辛苦苦創下基業不易,您可不能爲了一己之私,置我們整個門派生死於不顧啊,如果我們激怒了陸前輩的話,說不定我邪雲派就會步魔神門的後塵,被其連根剷除了!”
一個個長老強者,迅速傳音入密,苦口婆心的循循善誘起來。
“罷了!”邪雲道人聞言,不由慘然一笑,他知道,在衆長老弟子人心潰散的情況下,如果自己還執意一戰的話,到時候只會激起公憤,就算最終能夠成功殺陸天羽,也是得不償失,損失巨大。
邪雲道人思索片刻,立刻苦笑着抱拳,對着陸天羽微微一躬:“陸長老,先前之事,乃是本宗莽撞了,本宗萬萬不該受那慕容狂的蠱惑,與你爲敵,還請念在我邪雲派與天魔宗昔日一向交好的份上,莫要放在心上,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那本宗先行告辭,如果日後陸長老有暇,不妨去我邪雲派坐坐,本宗定掃榻以待,大擺筵席,向你賠禮道歉,告辭!”話落,邪雲道人立刻大手一揮,重新將衆長老弟子收回,身子一晃,便欲掉頭離去。
“你,就這麼走了嗎?”陸天羽聞言,立刻緩緩開口。
其聲雖然輕微,但傳到邪雲道人耳中之際,卻令得他身子劇烈一顫,神色尷尬的停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陸長老想怎麼樣?”邪雲道人沉聲問道。
“我陸天羽爲人行事,向來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的原則,陸某可是清楚的記得,就在不久前,你邪雲派還有着數百強者,一起參加了圍剿我的行動,若非我修爲還行的話,恐怕早已殞命當場,你說,如果你就這麼一走了之的話,那我豈不是要違背原則,顏面掃地了?”陸天羽語氣不帶半點感情的喝道。
“呃……”邪雲道人聞言,立刻心神劇烈一震,目露苦澀,他並非傻子,自是聽出了陸天羽的言外之音,那就是想要自己做出一點補償。
對於陸天羽此等超級大能強者來說,一般的東西,自是入不了他的法眼,如果自己今日無法拿出一些令其滿意之物的話,恐怕絕難全身而退。
“狗日的慕容狂,你死就死把,爲何還要如此連累本宗,哎,早知那陸天羽如此強大,本宗說什麼也不會參與你那勞什子的圍剿計劃了!”一臉苦澀的邪雲道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內心暗暗將那慕容狂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陸天羽不但修爲超凡入聖,而且背後還有着一個強大的天魔宗爲其撐腰,如果本宗今日與他貿然翻臉的話,無疑是十分不智之事,哎,看來本宗須得付出一些代價,才能徹底化解此劫了!”邪雲道人心念電轉下,迅速有了決斷。
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須儘快解決才行,否則的話,一旦陸天羽真正殺到邪雲派,那就悔之晚矣。
邪雲道人想到這裡,立刻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向着陸天羽連連打躬作揖道:“陸長老,爲了不讓你違背原則,本宗這裡有五十萬極品靈石,還請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