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那年輕弟子卻是迅速步了中年男子的後塵,身子劇烈一晃下,急劇拋飛而出,重重落在中年漢子身旁,口吐鮮血!
“近距離攻擊不行,遠程攻擊也不行,看我法寶!”一名白髮老者嚯的站起,右手一揮間,驀然撕裂虛空,開啓儲物空間,從其內抓出一柄長槍,口中唸唸有詞,驅動後向着金色鼎爐一刺而去。
長槍飛出之際,立刻滴溜溜高速旋轉起來,最後化作一柄巨大的血色長槍,夾夾雜着滔天血浪,撕裂了虛空,幾乎眨眼間,便已臨近,狠狠向着金色鼎爐刺落,欲強行破開其上封印,獲得裡面的煉器材料。
但,就在那槍尖剛剛碰撞金色鼎爐的剎那,卻是異變突生,只見整個鼎爐通體一震,好似有着一隻無形大手狠狠一撕般,體表驀然幻化出一道長長的恐怖裂痕,一隻金色巨手,唰的從裂痕內伸出,迅速抓住長槍,將其扯入。
隨着長槍的消散,裂縫亦是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整座鼎爐,又恢復原狀。
“啊?”白髮老者見狀,不由臉色劇變,望着那金色鼎爐,極爲肉疼的大叫起來,“那長槍可是老夫世代相傳的鎮門之寶啊,如今沒了,那可如何是好?”話落,老者立刻老淚縱橫,居然當場哇哇大哭起來,看其模樣,好似一個老頑童。
“不就是一柄上品神器嗎?哭什麼?”十長老見狀,立刻不悅的皺起眉頭,一聲怒吼。
“嗚嗚……你身爲天星門煉器系長老,自是不會將一件小小的上品神器放在眼裡,但你卻不知道我此等散修之苦,老夫三歲開始修煉自家傳承的功法,從那個時候起,就是一直用這柄血槍了,這血槍,也是老夫唯一的一件法寶,伴隨老夫多年,陪我走南闖北,我們之間,已經建立了極爲深厚的感情,在老夫眼裡,它已經不僅僅是一柄長槍,它是我的全部啊!”白髮老者越說越傷心,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行了,本長老答應你,待得考覈結束,會歸還你的法寶!”十長老聞言,完全被那白髮老者打敗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此等極.品人物。
“此言當真?”白髮老者聞言,不由破涕爲笑,其變臉之速,亦像是多變的天氣,說多快有多快。
“廢話,本長老豈會騙你?”十長老聞言,目中不悅更濃。
“哈哈,那真是謝謝長老了,老夫感激不盡!”白髮老者伸手擦去臉上淚水,迅速閃身,站到一旁,喃喃嘀咕了一句,“哎,這勞什子的鼎爐還真是難以對付,遠近程攻擊都不行,就連法寶也會被它吞了,老夫真不知道,還有何辦法可想。”
“你們全都錯了,這鼎爐之上禁制重重,想要成功破除,硬來是不行的。”就在此時,一名臉色煞白的中年男子嚯的起身,傲然踏前幾步,站在了金色鼎爐前。
“此人不是公孫家的大少爺公孫放嗎?”
“傳聞公孫家一直以禁制陣法著稱,說不定他能成功破除也未嘗可知!”
“如果連公孫大少都無法破除的話,那我等就更不要想了!”……
一時間,許多修士都認出了那中年男子,不由發出陣陣議論之音。
公孫放聞言,目中得色一閃而過,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掉頭望向十長老,疑惑的問道:“十長老,您先前說過,只要能勘破這鼎爐的秘密,取出其中之物,此話可是真的?”
“當然!”十長老點了點頭。
“那如果我以着破禁手法,解開了鼎爐上的封印,那豈不是大家都能看到裡面是什麼東西了?那個時候,我爲了破禁,已經累得筋疲力盡,自是無力與大家去爭奪裡面的東西,對我來說,豈不是很不公平?”公孫放緩緩道,他並非傻子,自是想到破禁後的結果。
陸天羽聞言,亦是不由得心中一動,定睛望向了十長老。
這公孫放所言不假,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此次考覈,可就十分不公平了。
“這點你大可放心,此鼎爐乃是昔日我煉器系一位超級長老強者遺留,裡面的秘密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就算你破開了禁制,恐怕也不一定能成功。”十長老聞言,立刻神秘一笑。
“就算破開禁制也無用?此話何意?”公孫放聞言,眉頭頓時猛的一掀。
“你話太多了,如果本長老將一切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訴你的話,那還要你來考覈什麼?”十長老聞言,立刻冷聲喝道。
“抱歉,十長老,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請爲我排疑解惑!”公孫放聞言,連忙打躬作揖,賠禮道歉。
Wωω¤ тTkan¤ ℃ O “說!”十長老冷聲道。
“我只想知道,如果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破開禁制後,您能否保證不讓其他人和我爭搶?”這,纔是公孫放最關心的問題。
人,都是自私的,公孫放自是不願意在辛辛苦苦破開鼎爐禁制後,卻爲他人做了嫁衣裳,讓其他人捷足先登,奪走裡面的東西,順利過關,而自己,則被無情淘汰。
此事若是宣揚出去的話,那他公孫放豈不是會立刻淪爲整個西曆大陸的笑柄?
“沒問題!”十長老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哈哈,既如此,那我便放心了。”公孫放聞言,那顆高懸的心,終於落到實處,有了十長老的保證,他還怕什麼呢?
公孫放迅速回頭,緩緩盤膝坐地,目露滔天精芒,死死盯着前方鼎爐,急劇推衍研究起來。
莫約十息後,公孫放目中精芒大盛,毫不猶豫再次站起,雙手捏訣,一個個殘影之圈,立刻好似潮水般涌出,紛紛揚揚向着金色鼎爐印落。
隨着殘影之圈的融入,金色鼎爐內部驀然傳出陣陣驚天轟鳴炸響,其上金芒越發強盛,到最後,已然將整座宮殿,全部染成了耀眼奪目的金色。
“給我破!”在那金芒達到巔峰之際,公孫放身子一晃,好似離弦之箭般衝出,右手緊握成拳,狠狠一拳砸在了鼎爐之上。
咔咔之聲不絕於耳,鼎爐上的禁制,立刻出現一個拳頭大的缺口,公孫放目光一閃,頓時看清其內境況,發現裡面飄蕩着好幾件煉器材料,毫不猶豫右手改拳爲抓,向着其內的法寶狠狠一扯而去。
只要成功抓出一件,此次考覈,便算是成功過關了。
“可惜!”陸天羽見狀,內心不由暗暗一聲嘆息,憑着他在禁制上的高深造詣,立刻看出,其實公孫放只是看出了那鼎爐上的一萬零八種禁制變化,至於隱藏至深的最後三千種變化,卻是仍然被矇在鼓裡。
果然,陸天羽所料不錯,就在公孫放右手伸進缺口的剎那,其內隱藏的三千種禁制變化,轟然爆發,幻化成一隻巨大的金色拳頭,澎的砸在了公孫放的右手上。
“咔嚓!”伴隨着一聲刺耳脆響,公孫放整隻右手,齊根斷折,鮮血橫飛中,整個身子驀然倒飛而出,啪的重重摔在宮殿角落,四肢抽縮,吐血不已。
“哎,就連公孫放都失敗了,我等還有什麼希望?”
“看來這鼎爐上的禁制,根本無人能夠破除了,今日,我們這參加考覈的上千弟子,全都都得以失敗告終!”
“我早就聽聞天星門弟子考覈極爲艱難,沒想到卻是難到了如此程度,哎,罷了,我還是放棄此次考覈,回去好好研究禁制再來吧!”……
衆修士見狀,紛紛目露絕望,其中幾人,更是從地上一躍而起,便欲向十長老稟明,放棄此次考覈。
但,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只見先前公孫放砸開的缺口內,驀然一陣金芒閃爍,一道碧綠色的神芒,呼嘯從其內竄出,幾乎眨眼間,便自行飛至一名女子面前,輕輕落入她的手中。
這少女見狀,立刻猛地一愣,繼而目露滔天欣喜若狂之芒:“這……這是怎麼回事?裡面的東西怎麼自動落到我手裡了?”
深呼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狂喜,少女立刻擡頭望向十長老,舉了舉手中那根好似樹枝般的煉器材料,疑惑的問道:“十長老,您說只要取得裡面的東西,便可成功過關了,那我現在算不算過關呢?”
十長老聞言,立刻哈哈一笑,點了點頭:“你,過關了,先行站到一旁,休息片刻,待得考覈結束,本長老再爲你指派一名師傅!”
“啊?真的?哈哈,真是謝天謝地,我辛辛苦苦準備了近十年,今天終於成功加入天星門了。”少女聞言,不由喜極而涕,啪的重重跪倒在地,對着西方咚咚磕了三個響頭,擡頭之際,已是眼淚橫流:“父親啊,您一輩子的心願,便是加入天星門,成爲天星門的內門弟子,可惜您參加了八次考覈,全都失敗,最後更是鬱鬱而終,今日女兒終於幫您完成這個心願,成爲天星門弟子了,您在天有靈的話,可以含笑九泉了!”
“你是那范進的女兒?”十長老聞言,心中猛的一動,腦海中立刻出現了一個白髮蒼蒼,容貌憔悴,但卻始終不折不饒的老者形象。
若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那名叫范進的老者,一共參加了八次考覈,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十長老還正在奇怪,怎麼這些年都不見他的蹤影了呢,原來是已經不幸死去。
“恩,他是我父親!”少女聞言,立刻含淚點頭。
“八次都失敗了?”衆修士聞言,內心齊齊一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