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寒山後,陸天羽幾人便回到了皇城,本想歇息歇息的,但一進城,便有護衛前來,說聖皇邀請陸天羽一行人進宮。
於是一行人便又馬不停蹄的進了皇室。
雖說聖皇這次點名要見的是陸天羽,不過倒把軒轅昂緊張的不行,一路上一直在問見聖皇要注意什麼,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之類的,引得韓芯不住的翻白眼。
不就是見個面嘛,搞得自己的父皇更洪水猛獸似的。
軒轅昂忍不住翻着白眼道:“你說的倒簡單,那是你父親你當然不覺得怎麼樣了。可對我們來說,那可是高高在上的聖皇啊!伴君如伴虎,說的就是聖皇,懂不懂!”
軒轅昂這話倒是沒假,聖皇對韓非兄妹面前再慈祥和藹,那是因爲他是他們的父親。
但對別人而言,聖皇的確是高高在上的,讓人不敢直視的。
用洪水猛獸來形容,其實一點都不爲過。
韓非聞言笑道:“你不用緊張,父皇這次主要是見陸兄,他都不緊張,你緊張什麼!”
“這可是我第一次見聖皇,怎麼可能不緊張。”軒轅昂撇了撇嘴,不過,話又說話來,世家的年輕一輩子弟中,軒轅昂和齊心算是第一個見聖皇的人,這也算是他們的榮幸了。
“天羽,父皇這次很有可能會詢問你和芯兒的事,你想好怎麼回答了嗎?”韓非知道韓芯一直想問陸天羽這件事,只是不好意思,於是便替她問了出來。
“知道了。”陸天羽笑着看了一眼一旁緊張兮兮的韓芯道。
韓芯頓時面露竊喜之色,惹得軒轅昂又是一陣白眼。
很快,幾人便來到了聖皇所在的大殿前,尚未靠近,軒轅昂便忍不住喘着粗氣道:“果然不愧是聖皇,還沒靠近,這威壓就讓我覺得喘不過氣來。”
陸天羽贊同的點了點頭,韓非說聖皇和慕寒仙人的修爲相差無幾,但就從氣勢上來判斷,聖皇的氣勢明顯要強的多,連陸天羽都感覺到心頭有幾分壓抑。
索性,陸天羽也不是凡人,稍微舒緩了幾口氣便平靜下來,邁步踏進大殿。
當他走進大殿的那一刻,一道道利光便向着他投射過來,連帶着數道試探的氣息,這些氣息中蘊含着強大的實力,跟在陸天羽身後的軒轅昂等人下意識的停住腳步,在無法上前。
陸天羽的腳步也是一頓,微微皺了皺眉頭,當即運轉體內的混沌氣息,硬生生的把這些氣息全部阻擋了回去,而後緩緩的繼續往前走。
如果說陸天羽的表現讓在場一衆大臣覺得還算可圈可點的話,那麼,咻咻和老鱉的表現,就讓他們震驚不已了。
這一對可愛的孩子,竟然絲毫不受他們的氣息影響,腳步輕快的往前走着,一邊走還一邊似乎忌憚的對着周圍指指點點,絲毫沒有膽怯之意。
在場的人頓時發出議論之聲,用盡目力想看清楚這兩人的來歷。
只是以他們的實力,又怎麼能看透神獸之軀,非但沒看出他們的來歷,甚至,都沒看出他們的修爲,於是,有一部分自以爲是的人便開始認爲,這兩個小娃娃之所以不受他們的氣息阻撓,是因爲兩人沒有修爲的緣故。
這麼一想,衆人的目光便又落回到陸天羽身上。
目睹了他們表情變化的陸天羽心裡不禁發出一聲冷笑,直到走到臺階下站立,才收拾心情,對着上方恭敬道:“晚輩陸天羽見過聖皇!”
陸天羽還沒有狂妄到對聖皇不敬的程度,更何況,這位也算是自己的未來岳父了。
聖皇坐在高高再上的寶座上,居高臨下的打量着陸天羽,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欣賞還是別的,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道:“謝謝你把芯兒帶回來。”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內壓抑的氣氛頓時消失,被阻擋在外面的軒轅昂等人也都得以上前,向聖皇行禮。
聖皇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免禮,而後看向韓芯道:“丫頭,你可知錯?”
要換做一般人被聖皇這麼問,估計早就嚇的尿褲子了,韓芯卻是絲毫不害怕,帶着幾分委屈道:“父皇,孩兒哪裡錯了嗎?”
她的話音剛落,聖皇還沒說話便有一人哼道:“哼,你還不知道錯嗎?你可知道,私自離開聖宮是多大的罪過?更何況,還違抗父皇禁令,與人死定終生!”
此人話一出口,陸天羽頓時眉頭大皺,下意識的看向說話的人,這人的容貌看上去和韓芯、韓非有幾分相似,應該也是皇室的皇子,怪不得敢在大殿上這麼說話。
陸天羽猜得沒錯,說話的這人乃是皇室的大皇子,韓墨,韓非和韓芯的大哥,也是下一任聖皇有力的競爭者,因爲韓芯在皇室頗有聲望,故而,對韓非很是看不順眼。
至於韓芯,他倒是不敢過分得罪,只是韓芯和韓非走的近,他着實有些嫉妒。
韓非知道韓墨這番話表面上是教訓韓芯,實際上是針對陸天羽,便說道:“大哥,你這話未免有些過分,芯兒是頑劣了些,私自出宮也確實有錯,但她只是想念師父去拜訪師父罷了,你又何必如此上綱上線!至於私定終生,更是無稽之談!芯兒尚未有道侶,哪裡又來的私定終生!”
“沒有私定終生嗎?哼,那他又是誰!”韓墨指着陸天羽道:“別告訴我,這小子就是純粹來拜訪父皇的。以他的身份,還沒有這個資格吧!”
“陸兄此次來聖宮是奉了父皇之令,至於他和小妹的關係,應當由他和小妹來說比較合適,他們兩個既然沒有說話,旁人就不應該妄加猜測!”
韓非這句話其實是爲了給陸天羽表現的機會,現在的情況是,聖皇已經同意陸天羽和韓芯的事了,一來,那臧天羽打傷了李閣老,不論他是不是窮奇,他和韓芯的事都不可能了。
二來,陸天羽能把韓芯從天寒山帶回來,便說明他得到了慕寒仙人的認可,按照當初韓非和聖皇的約定,陸天羽得到慕寒仙人的認可,聖皇就要答應他們二人的事。
現在就要考驗陸天羽有沒有這個膽子和心意,在聖皇面前承認這件事了。
韓非說完,便扭頭看向陸天羽,韓芯也是緊張的轉過頭看着他。
至於韓墨,則是眼神陰鶩,死死的盯着陸天羽,眼中兇光畢露。
陸天羽有沒有這個膽子,這一點毋庸置疑,莫說面前坐着的是聖皇,就算是神君,他也有這個膽子,他可是五帝繼承人,神君繼承人,神王徒弟,神獸的主人!
他有沒有和韓芯結爲道侶的心,這一點也不用懷疑。
若沒有這個心,他根本就不會去天寒山,根本不會幫慕寒仙人增強天寒山的神道,更加不會來皇室面見聖皇。
於是,他淡淡的開口道:“回稟聖皇,我與芯兒兩情相悅,情投意合,往聖皇成全!”
這句話說的不卑不亢,讓旁邊的韓芯先是一喜,隨後卻又紅了眼眶。
韓非臉上則是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挑釁似的看了韓墨一眼。
韓墨臉色陰沉,牙根咬的咯咯直響,下意識的看向上方的聖皇。
只要聖皇露出一絲不滿的表情,他就要開口發難。
只可惜,聖皇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只是看向韓芯道:“芯兒,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嗯!”韓芯忙不迭的點頭,“孩兒喜歡天羽,想和他在一起。”說着,她扭頭看向陸天羽,目光堅定,從第一次見到陸天羽她就有了這個念頭,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改變過。
眼見着聖皇似乎有答應的意思,韓墨忍不住了,當即道:“父皇,芯兒還小,不宜過早結道侶,此事還應當從長計議啊!”
“父皇,我贊成大哥的話,這件事絕對不能草率答應!”
“不錯,父皇,孩兒勸你再考慮考慮,且莫害了芯兒啊!”
“父皇!”
大皇子的話音未落,其他幾名皇子也都紛紛跳了出來。
聖皇子之爭,由來已久,平日裡顧忌身份,這些皇子還都會彼此收斂,做做樣子給外人看,但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他們自然就按捺不住了。
皇室的幾大皇子中,以大皇子的修爲最高,但實力卻要數六皇子,然而,論威望、心機,則要數三皇子,其他皇子也各有優勢,平日裡明爭暗鬥的好不快活。
而這其中,只有韓芯是個例外,一來,她是女修,聖皇之位輪不到她。
二來,她深受聖皇寵愛,在聖皇面前說話絕對管用。
更關鍵的是,韓芯的師尊有好幾位,每一位都是慕寒仙人這種級別的底蘊存在。
於是,韓芯便成了各大皇子拉攏的對象。
先前韓芯和三皇子雖然走的近,但和其他皇子的關係並不疏遠,然而,自從三皇子帶韓芯見了陸天羽之後,兩人的關係便越來越好。
這種情況下,其他皇子自然就產生了危機感。
現在聖皇要把韓芯嫁給陸天羽,其他皇子就更加不能同意了。
陸天羽和三皇子交好,皇室上下人盡皆知,如果韓芯嫁與陸天羽做道侶,以陸天羽和韓非的交情,一旦聖皇位爭奪開始,陸天羽自然站在韓非那一邊。
這自然是幾位皇子都不願意看到的。
他們自然要竭力阻止這件事。
一衆皇子在大殿上吵得熙熙攘攘,不可開交,一旁對大臣看得微微搖頭,這種涉及到皇室內部的事,也不是他們能插嘴的。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哼聲響起,道:“當初聖皇要把公主嫁給那臧天羽的時候,爲何不見你們這般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