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天羽不知道洪武天神暗中幫了他多少忙,但他很清楚,昂日星官會來這裡,肯定是因爲洪武天神,否則他必然也會像其他天界天神一樣,對自己充滿怨氣。
畢竟,自己抓走了錦毛狐,讓他們沒辦法完成任務。
故而,對洪武天神,陸天羽心裡還是頗爲感激的。
但也正因爲如此,他心裡不免有幾分愧疚——
似乎看出他心裡的想法,洪武天神淡笑道:“鎮天塔雖然很重要,但能和陸小友結識更加重要!如果讓我選的話,我寧願選擇陸小友而非錦毛狐、鎮天塔!”
這話從天界天神嘴裡說出來多少讓人有些驚訝,但不論洪武天神說的是真是假,有這句話就已經足夠讓陸天羽心生感動,他也是真誠道:“我一直都視前輩爲好友!”
洪武天神聞言點了點頭道:“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天界覆命去了,告辭!”
說完,他也轉身離開。
陸天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後也邁步踏進了龍宮。
此時,敖烈宮主正站在大殿內,頗有幾分焦急的等着陸天羽,麒麟盤坐在一旁,嘴裡已經死死的咬着錦毛狐,錦毛狐已經醒來,瞪大的眼中沒有任何神采。
“放開它!”陸天羽衝着麒麟吩咐道。
麒麟當即鬆開了錦毛狐,而後守在一旁,警惕的看着敖烈。
雖然陸天羽答應幫敖烈拿鎮天塔,但怎麼處置錦毛狐還是陸天羽說的算,故而麒麟並沒有把錦毛狐交給敖烈,在陸天羽開口之前,它也不會讓敖烈打錦毛狐的主意。
“敖烈宮主,它可是你要找的錦毛狐?”陸天羽上前一步衝着敖烈說道。
“沒錯,它就是錦毛狐!”敖烈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激動,在這裡困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有機會離開,他怎麼能不激動。
“陸小友現在可以把它交給我了嗎?”敖烈小心問道。
卻不想,陸天羽卻是淡淡搖頭:“不行。”
“怎麼了?”敖烈一愣,下意識問道。
“因爲我並沒有答應把錦毛狐交給宮主。”陸天羽並不是要毀約,而是他本來就沒有答應過敖烈把錦毛狐交給他,他答應的是幫敖烈拿到鎮天塔!
“兩者有什麼區別嗎?”敖烈苦笑。
“當然有!”陸天羽說道,“鎮天塔你可以隨意處置,但錦毛狐要有我親自處置。”
“你想包庇錦毛狐?”敖烈有些明白了陸天羽的想法。
“談不上包庇,只是覺得能從天界盜走鎮天塔的妖物,就這麼死在你們這些天神手上有些可惜。”陸天羽說道。
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想等自己確定錦毛狐的身份後再決定怎麼處置他,但現在他真的覺得若錦毛狐死在那些天界天神手上會很可惜。
因爲對那些強大的天界天神來說,他和錦毛狐是一樣的,都是弱者!
同爲弱者,他自然不願意看着錦毛狐被那些天界天神處罰。
“好吧!我答應你,錦毛狐由你處置。”敖烈說道。
陸天羽聞言反倒有些意外了,“你把它交給我的話,怎麼向天界交代?”
“交代?爲什麼要交代?”敖烈淡笑:“如果錦毛狐是在天界被抓住的,那它就必然會受到天界處罰。如果它是被天界天神抓住的,它也必然會受到天界懲處,但它一不是在天界被抓,二不是被天界之人抓住……要怎麼處置他是你的事,與天界無關!當然,這個前提是,它必須把鎮天塔交出來,否則它還是會被天界追擊的。”
“我知道了。”陸天羽點點頭,而後看向錦毛狐道:“你可以變幻成人形,我有話要問你。”
或許是因爲陸天羽沒有把它交給敖烈的緣故,錦毛狐看了陸天羽一眼後,緩緩變幻出了人形。
這是一個絕美的人兒,皮膚白皙,吹彈可破,身形妖嬈,充滿魅惑。
饒是陸天羽也是一陣愣神,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暗暗道:“錦毛狐果然厲害!身上會不由自主的散發出魅惑之氣,幸虧自己神魂夠堅韌,否則怕是要着了她的道。”
另一旁的敖烈也是一陣感嘆。
他現在有些明白,錦毛狐爲什麼能從天界盜走至寶鎮天塔了——
這種強大的魅惑之功,根本不是那些普通天兵能抵擋得住的。
“你知道我抓你的目的吧?我也不願意與你多說,將鎮天塔交出來,我饒你一命。”陸天羽定了定神後衝着錦毛狐說道。
讓他沒想到的是,錦毛狐居然微微搖了搖頭。
陸天羽頓時皺眉,“怎麼,你到現在還不肯交出鎮天塔?”
“鎮天塔我會交出來,但不是現在,我要用它煉製丹藥救我的道侶。”錦毛狐緩緩開口,聲音空靈悅耳。
陸天羽好奇問道:“你的道侶是誰?叫什麼名字?”
“他曾是修羅大陸的上古大聖,他輪迴了九世,我和他相識已久……”錦毛狐緩緩的說着,似乎是回憶起了過往,眼神中充滿柔色。
而陸天羽看着她的樣子好一陣驚訝。
“主人,她說的人該不會是?”黑袍使者也猜到了錦毛狐的道侶是誰,忍不住說道。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錦毛狐說道:“他叫原始道人!”
果然是!
陸天羽和黑袍使者齊齊驚訝出聲。
“陸小友認識這位原始道人?”敖烈見狀好奇問道。
陸天羽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衝着錦毛狐道:“你說你是原始道人的道侶,有何證明?”
似乎沒想到陸天羽會這麼問,錦毛狐頗爲好奇的看着陸天羽。
“告訴我,或許我會幫你。”如果錦毛狐真的是原始道人道侶的話,那她煉製的丹藥就是爲了原始道人,陸天羽身爲原始道人的傳承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錦毛狐看陸天羽一臉真誠,猶豫了下從身上拿出一枚血紅色的玉佩。
這枚玉佩一拿出來,陸天羽就察覺到上面熟悉的血腥氣息——
果然,就在他驚訝之時,錦毛狐喃喃說道:“這枚玉佩是他給我的,用他的精血煉製而成。我當初就是靠着這枚玉佩纔在天界活下來的。”
“主人,的確是她,她果然是我的主母!”黑袍使者忍不住說道。
陸天羽卻還是有些謹慎道:“原始道人的道侶先天經脈缺失,你也是嗎?”
“你是氣鍊師吧?你可以用氣煉修爲查看我是不是先天經脈缺失。”錦毛狐柔聲道。
陸天羽也不猶豫,直接以氣煉修爲查看錦毛狐的身體,果然,她的體內少了一根先天經脈。
“你的確是原始道人的道侶。”陸天羽舒了口氣,“本以爲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到天界去見你,卻沒想到你居然會下到修羅大陸來,真是意外之喜啊!”
“你是誰?”錦毛狐好奇的看着陸天羽。
“我叫陸天羽,是原始道人的傳承人,他是黑袍使者,是原始道人的僕役。我受原始道人的囑託,爲你煉製丹藥……等鎮天塔的事了了之後,我會送你去九門域界。那是原始道人建立的域界,原始道人的肉身屍骨也在那裡。”陸天羽說道。
“真的嗎?你現在就讓我去好不好!我好想見他。”聽到陸天羽的話,錦毛狐瞬間激動起來。
“好!黑袍,你帶她去吧!”陸天羽沉吟了片刻後說道。
黑袍使者點頭,而後便帶着錦毛狐進到了九門域界。
陸天羽則在龍宮中等着。
“怪不得陸小友你要救下錦毛狐,原來你和它還有這樣的淵源。”敖烈看着陸天羽說道。
“我也是剛剛纔知道她是原始道人的道侶,但不管她和原始道人有沒有關係,我的想法都不會改變,這種人,的確不該死。”陸天羽淡淡說道。
敖烈聞言苦笑:“你說她不該死,只是出於同情吧?盜走天界至寶,無論如何也不該是無罪。”
這一點,陸天羽沒有否認,說道:“她盜走鎮天塔的確有罪,但如果真要追究的話,那些守着天界至寶的天神們更該死!嘴裡嚷嚷着強者爲尊,卻讓最普通的妖物盜走至寶,應不應該受罰?”
敖烈無言以對了,半晌說道:“錦毛狐不會再受任何處罰,此事就無需再提了。不過,你覺得她會把鎮天塔交出來嗎?”
“會。”陸天羽想也不想就說道:“她盜走鎮天塔的目的是爲了煉製丹藥救原始道人,我已經答應她會幫她救原始道人,她還有什麼理由不交出鎮天塔?”
“你不會是想用鎮天塔幫她吧?”敖烈皺眉道。
“宮主覺得不可以嗎?別忘了,宮主可是答應過我,若我拿到鎮天塔的話,你會讓我用一次的。”陸天羽看着敖烈道。
“我說過的話我自然記得也有不會反悔,我只是覺得可惜,把大好的機會用到別人身上。”敖烈搖着頭說道。
在他看來,陸天羽應該用鎮天塔煉製一件適合自己用的玄兵法寶,而不應該把機會給別人。
這樣太浪費了。
但陸天羽卻不在意,他從九門域界中得到的東西夠多了,浪費一次用鎮天塔的機會又算什麼?
更何況,他也不需要鎮天塔裡煉製出來的玄兵和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