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師迅速出手,一手準確按住了公儀無影的咽喉命脈,喝道:“住手。”
上官玉辰眸中寒光一閃,射向祭師按在公儀無影咽喉命脈的手指,雙目赤紅,隱現殺意,一字一字道:“放開她,你若敢傷及她半分,這裡的人,本王一個都不會放過。”
無視他的怒火,祭師語氣中含了些嘲諷道:“看你這樣緊張她,卻也是貪生怕死之輩罷了。我之前就說過,你們二人中只有一人能生,既然你求生的慾念這樣重,那我們也只好處死她了。”說完,按着公儀無影咽喉命脈的手指力量微微加重了些。
看着面色蒼白的公儀無影,上官玉辰怒火更盛,因爲動武而微擡的手卻放了下來,清晰的聲音說道:“放開她,我任由你們處置。”
祭師朝周圍一苗疆打扮的青年使了個眼色。
青年領意而去,很快拿來棍棒。
“辱罵真聖,打!”
隨着祭師一聲令下,上官玉辰突感到膝蓋後面被狠狠一擊,然後重重跪在地上。
兩個南詔男子將他按住,隨之而來的便是棍棒打在他的身上。
二十多年來,依着他尊貴的身份,他何曾忍受過這樣的屈辱?神色中有些隱忍,卻不再做任何反抗,更不曾發出一絲聲音。
只是那此起彼伏的棍棒打在人身上發出的聲音,讓公儀無影心裡一陣陣揪痛,她強烈掙扎,恍然發現自己身上的穴道竟不知何時已經解開。
睜開眼睛,她一眼便看見那個昔日高高在上的王者此刻卻爲了她坦然受罰,心甘情願忍受這樣的屈辱,淚水不自覺地涌上眼眶,胸口涌起怒火,好想出手教訓那些傷害他的人,然此時此刻,身上竟然使不出半分內力,身體也極爲虛弱,幾乎是從齒縫中吐出顫抖的幾個字:“住手,我死。”
字音清晰地落入上官玉辰耳中,短短四個字,卻讓他彷彿已墜入黑暗的心重新流入一絲光明。
祭師手一揮,執棍人手中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上官玉辰掙脫按着他的人,起身趕到公儀無影面前,試圖去牽起她的手。
她的手冰涼冰涼,觸碰的一剎那,已讓他無法抑制地心疼,只想傾盡心力去溫暖它,然轉瞬間,那冰冷的手已將他的手拂開。
她脣角勾起一個淡薄無力的弧度,聲音裡似含帶了無盡的苦澀:“反正現在橫豎與死無異了。”
上官玉辰頓覺心狠狠一顫,擡眼看到她漠然悲涼的神色,極致的難受感蔓延全身。
她是何等堅強的一個女子,可此刻卻彷彿失去了靈魂,毫無生機。
公儀無影轉開身,朝向祭師緩緩道:“如果我們二人只能有一人活着,我死。”聲音很輕,偏堅定無比。
上官玉辰心思澎湃,胸口似要炸裂一般,萬分難過。
祭師卻輕輕搖了搖頭,道:“你們二人現在都願意死,那我現在也不知道處置誰了。既然如此,你們還有另一個生機……存在於血靈谷的聖物血靈草每百年都會一現,可如今已經過去一百二十多年都未曾出現。”
公儀無影眉頭一凝,畢竟她原就是爲血靈草纔來到這裡。
祭師輕輕嘆了口氣,道:“一百二十多年了,血靈草也該出現了。聖節之日,也是血靈草開的日子。若那天奇蹟發生,綠草變紅,那便是真正的血靈草出現了。若你二人能讓真正的血靈草重現,那你們便是血靈真聖派下的使者,你們可以帶着血靈草一起離開這裡。但若血靈草依然碧綠一片,那你二人便只能有一人活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