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 哈薩斯.佐安頓
哈薩斯的眉頭始終緊皺着。
他望着塞西莉亞的目光非常平靜，縱然之前有所欣賞，然後又因欣賞而變成愛慕，但是在這一刻，處於談判桌上的雙方卻因爲身份立場的截然不同，自然不可能會有所鬆懈。基本上，像哈薩斯這樣大家族出身的精英貴族子弟，是決然不可能出現因爲愛慕另一方而進行大幅度的利益割讓，哪怕他再怎麼喜歡塞西莉亞，其第一原則也必須確保自身能夠收穫核心利益。
當然，這並不妨礙他非常欣賞塞西莉亞的才華與能力。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哈薩斯越是冷靜，就越能看出塞西莉亞的潛力與天賦。
在佐安頓家族，擁有戰鬥天賦的人是不會被列入家族繼承人的考覈中，他們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不斷的修煉，以最快的速度衝擊傳奇境界。因爲在千年盟約帝國，實力和底蘊強大的貴族並不止佐安頓一家，哪怕如今因爲內亂而被徹底洗牌，但是如同“倖存者”般的老牌貴族都是真正擁有強大底蘊與實力——如果說，家族本身也能夠算是實力境界的話，那麼這些家族最起碼也得是接近超級強者那一級的存在。
佐安頓家族能夠在千年盟約帝國屹立上千年不倒，這裡面的血腥殘酷爭鬥自然是少不了的，可以說哪怕是如今在新皇的領導下，也依舊有許多新興貴族和不少倖存者老牌貴族是佐安頓家族的敵人。
這種敵人，並不單純只是指政治上的敵人這麼簡單，其中也有不少是利益之敵。更有甚者。是曾經被佐安頓家族當成踏腳石而踩下去的家族，只不過有的家族已經沒落、滅亡。也有的家族成爲了其他強大家族的忠犬，更有的家族在經歷了各種起伏後瞬間如同彗星般崛起。
所以。爲了保證佐安頓家族能夠繼續強盛下去，佐安頓家族的家訓明確表明，擁有戰鬥天賦的天才不許參與家族內部事務。而同樣的，那些沒有戰鬥天賦卻擁有其他方面才華的佐安頓家族成員，則必須在執掌家族後給這些天才提供一切保障，讓他們的修煉之途能夠一路平順，成爲佐安頓家族的守護者。
哈薩斯，從小就表現出極爲出色的政治嗅覺和經濟大局觀。但是很可惜，他卻因體弱而無法修煉武技。至於魔法天賦更是爲零。也因此，他纔會成爲佐安頓家族未來繼承者的候選人之一，也更因爲如此，所以他在瞭解了塞西莉亞的情況後，纔會越發的欣賞她。
塞西莉亞不僅擁有和他同樣出色的政治嗅覺與判斷力，還擁有非常出色外交手段，雖然在經濟貿易的建設大局觀上不如他，但是相對的她卻擁有哈薩斯所不具備的軍略能力。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塞西莉亞還是一位聖域強者——在擁有諸多政務纏身的情況下。她依舊能夠踏入聖域之境，這等天賦已經不是簡單的“天才”兩字可以解釋。
而根據佐安頓家族的情報瞭解，如果未來塞西莉亞沒有因意外而隕落的話，踏入傳奇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至於衝擊超級強者那一境界水準。則沒有人敢進行任何評估與預測了。
可以說，塞西莉亞所擁有的天賦與能力，足以讓任何人豔羨。
這也是爲什麼哈薩斯可以留在虛空公國對塞西莉亞展開追求攻勢。而佐安頓家族卻一點干涉的意思也沒有的真正原因。只要哈薩斯能夠娶到塞西莉亞，那麼在他的哥哥能夠找到一位才華和天賦更在塞西莉亞之上的人之前。佐安頓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都非他莫屬。至於他的姐姐，除非她放棄佐安頓家族繼承者的候選人身份。否則的話她就不可能嫁人——佐安頓家族從來不會讓族長之位落入其他血脈者的手上。
不過與佐安頓家族所期望的不同。
哈薩斯自身卻是非常清楚，擁有如此出色天賦與才華的塞西莉亞怎麼可能甘於人下。他本想着聯姻應該算是強強聯合，而且塞西莉亞完全沒有理由拒絕才是，畢竟虛空公國的格局太小，以塞西莉亞的未來潛力而言，是不可能在這個公國繼續呆着的，除非虛空公國有繼續升格至帝國的打算。
但是這一想法，隨後又很快就被哈薩斯推翻。
虛空公國想要升格到帝國，不說千年盟約帝國是否會答應，距離虛空公國不過只有兩個鄰國疆域的柴納斯帝國，肯定會第一個站起來反對。因爲理由很簡單，兩個帝國如果的接壤疆域太過接近的話，旁邊的小國就會成爲兩國之間的緩衝帶，是雙方都要爭取拉攏的對象，如此一來帝國利益就會受到根本性的衝擊。
以柴納斯帝國這麼多年來所表現出來的強勢，哈薩斯不認爲柴納斯帝國會讓虛空公國悠哉悠哉的升格至帝國。
除非，軍神死了還差不多。
但是想要殺了這位奇蹟軍神，哈薩斯當時想到這裡，就自己先笑了。
只是，隨着這些天的接觸，哈薩斯卻是發現，塞西莉亞似乎是真的不把自己的身份地位放在眼裡。她可以和自己進行交流，但是這個前提是建立在某種利益關係的前提下，除此之外，哈薩斯看得出來塞西莉亞根本就不想和自己有任何接觸。尤其是在他表露了愛意之後，塞西莉亞就連利益交流的維持都不願意了，最近一直都是讓狄安娜來負責。
而今天的會面，也是哈薩斯在進行的最後爭取。
他知道，他所圖謀的東西太大了，狄安娜做不了主。
而這又何嘗不是他的一種妥協呢？
只是哈薩斯發現，自己終究還是太過低估塞西莉亞了——或者說，他沒想到，塞西莉亞的意志會那麼堅定。而且對於利益價值的評估也擁有一種驚人的敏銳性和準確性。
以目前的結果來看，如果他不再做出妥協的話。那麼這交涉大概是要以失敗告終了。
哈薩斯一直在注視着塞西莉亞，試圖從她的面部表情中發現一些情緒細節。只是結果還是讓他很失望。因爲由始至終，塞西莉亞的臉色就沒有絲毫的變化，所以哈薩斯也根本就無從判斷此時塞西莉亞的想法，而他也確實不敢去進行賭博。
他能夠成爲佐安頓家族的第三位順位繼承人，靠的便是一直以來他對局面的完全掌控，哪怕是多讓出一些利益和付出代價，他也要讓局面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絕不允許出現任何紕漏。當然，也因爲他一直以來的謹小慎微。所以至今爲止他都沒有落下任何把柄，更不會讓自己陷入任何危險的境況之中。
輕嘆了一口氣，哈薩斯苦笑着說道：“是在下輸了。”
塞西莉亞一直保持着平靜冷漠的神色，終於讓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笑容。哈薩斯在看到露出微笑的塞西莉亞時，有這麼一瞬間的失神，甚至腦海裡也浮現出一種不顧一切將塞西莉亞佔爲己有的衝動**，只不過很快這種**很快就被哈薩斯自己掐滅了，臉上自然而然的也就浮現出落寞的失落苦笑。
“哈薩斯先生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塞西莉亞輕聲說道。似乎全然沒有看到哈薩斯剛纔那一瞬間的失神，“那麼……細節方面我們可以之後再慢慢談。主要方向的問題，就趁現在我們雙方都在，直接談妥吧。”
“可以。”哈薩斯收斂了一下心神。然後沉聲說道，“除了我之前所說的之外，不知道虛空公國還有什麼要求。”
“還有兩個要求。如果你能夠答應的話，那麼我們也不會失禮。”塞西莉亞故作思考的想了想。又假意和狄安娜小聲的交流，實際上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請說。”哈薩斯點了點頭。
“我聽聞你的爺爺曾經有過三次和南疆黑土之地的死靈作戰的經驗。而且還把這三次都整理成了相關的戰報數據資料，你們佐安頓家族的所有成員都可以隨意閱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塞西莉亞開口詢問道。
哈薩斯雖然有些疑惑，不知道塞西莉亞此言的意義，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我需要這些資料。”塞西莉亞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纔開口說道，“完整且詳細的，包括了那片黑土之地的地形圖以及已出現的亡靈資料。基本上關於這片黑土之地的一切資料，我都想要。……請別誤會，這是我的私人想法，與虛空公國無關，只不過是我假公濟私的利用一把，畢竟我不想因爲我的個人行爲而讓虛空公國的情報人員因此犧牲。”
“如果是塞西莉亞小姐的私人請求，那麼我完全可以自作主張的送給你，並不需要當作交易條件。”雖然對於塞西莉亞的說法，哈薩斯保留了相當的想法，但是他並不會因此而說什麼。
“這不一樣。”塞西莉亞搖了搖頭，“我很清楚，如果是你私人贈送的資料，肯定不會有詳細的戰報數據和黑土之地的地形勘察圖，最多就是一些在那片黑土之地上發現的亡靈資料而已。……但是我想要的，是那片黑土之地的一切資料，這一點大概只有你成爲佐安頓家族的家主後，纔有這個資格和能力把資料送給我吧。”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不過……我明白了。”佐安頓是個聰明人，他一下子就理會了塞西莉亞這話的意思，於是倒也沒有繼續說什麼逞強的話，而是同意了這一條交易條件。
當然這對於他而言，其實也算是一件好事，畢竟這份情報數據並不算什麼機密，唯一算是機密的大概就是那份地形圖了，不過如果虛空公國願意以犧牲人手爲前提的話倒也是能夠勘察出一份地形圖來。以這個作爲交易條件，哈薩斯實際上還是佔了便宜的，只不過越是如此，哈薩斯就越會猜想塞西莉亞究竟想幹什麼，因爲在他的認知裡，塞西莉亞不像如此愚昧的人。
“那麼。第二個條件呢？”哈薩斯開口詢問道。
“我希望哈薩斯先生能夠以佐安頓家主的身份，與虛空公國簽訂一份十年期限的貿易契約。”塞西莉亞開口說道。“我想哈薩斯先生也應該清楚，如今敢和虛空公國進行貿易往來的商會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甚至就連一些領主也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放棄了與我們公國的貿易往來，所以我需要一條穩定且不會被影響的正常貿易商路。”
哈薩斯沒有立即答覆，而是讓右手的指關節輕敲着桌面，這是他在思考問題時的一個下意識動作。
狄安娜瞄了一眼，不過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她發現很多人都有這種下意識的思考動作。威廉有，海拉有，塞西莉亞有。尼爾也有，而現在她又在哈薩斯的身上看到，她有些懷疑是不是那些智商比較高的傢伙都會有這種下意識的敲擊桌面尋找節奏感來刺激思維的動作。
“可以。”很快，哈薩斯便做出了決定，“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我並沒有任何損失。……不過我在這一項提議上有一個想法，希望塞西莉亞小姐也能夠聽一聽我的意見。”
“請說。”塞西莉亞開口說道。
“我聽聞虛空公國擁有數位非常出色的鍊金鐵匠，這讓你們可以保證每個月都有一到數件青銅魔化裝備的出產，有時甚至還會有白銀魔化裝備。而且品質素來很高。”哈薩斯開口說道，“我希望在我們進行貿易往來的同時，能夠允許我以比市場價略低兩成的折扣進行魔化裝備的採購，當然作爲回報。我也會爲虛空公國提供比低於市場價三成的材料。”
比市場價低兩成的折扣，這聽起來似乎是虛空公國吃虧。
因爲魔化裝備的市場所擁有的利潤空間非常的大，尤其是魔化裝備根本就沒有人敢保證一次出貨。基本上都是兩到三次纔有可能鍛造出一件魔化裝備。因此，成本、人工、銷售渠道等等諸多費用的計算。纔是魔化裝備的售價居高不下的真正原因。哪怕之前泛大陸商會和虛空公國蜜月期時進行的魔化裝備貿易一直被控制在飢餓銷售的方式，但是實際上還是在一定程度上對整個南大陸的魔化裝備市場造成了衝擊性的影響。
不過很清楚虛空公國兵工坊的流水線式鍛造流程的塞西莉亞卻很清楚。虛空公國在製作魔化兵器方面遠沒有那麼多的問題。如果哈薩斯真的能夠穩定的向虛空公國提供比市場價低三成的各種材料物資，這對於虛空公國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這方面，塞西莉亞幾乎不需要思考，就同意了哈薩斯的提議。
可以說到此，雙方的這次交涉纔算是完美結束。
至於之後的細節交流，那就是哈薩斯和狄安娜的事了，塞西莉亞只會進行最終的拍板決定。
臨離開前，哈薩斯終於忍不住向塞西莉亞問出了此行交易內容的最爲關鍵目的：“不知道，塞西莉亞殿下會派遣哪支軍團來支援這一次的行動呢？”
“關於行軍方面的細節，威廉閣下將會全權負責，所以究竟是哪支軍團出動，我也無法保證。”塞西莉亞笑了笑，“不過我可以保證的話，這一次的行動絕對會有兩支以上的精銳軍團出動，所以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說過，絕對不會讓你失望，你會發現這筆買賣絕對是物有所值。”
“確實。”哈薩斯先是一愣，隨即才苦笑道，他此時已經明白過來。就算沒有後面那些追加條件，塞西莉亞也會答應他的行動，只不過不會有如此堪稱奢華的陣容而已，大概就是一支軍團的出動，而且也不一定會保證行動的成功。當然，哈薩斯倒也沒有上當受騙的感覺，反倒是確實如同塞西莉亞所說的那樣，他對這一次的行動充滿了信心和期待。
等到哈薩斯離開之後，塞西莉亞才輕呼出一口氣，然後揉了揉略顯疲憊的眉心：“通知威廉，告訴他這場交涉內容的事，讓他和瑞娜立即啓程過來古堡這邊。……另外傳信給海拉，讓她和哈汀立即返回，虛空公國這邊需要她坐鎮，同時讓哈汀也前來古堡這邊報道。順便給盧比和雪法妮奧也傳令。告訴盧比進行更隱蔽的調查行動，必要時甚至可以暫時中斷調查。告訴雪法妮奧，虛空之城需要她來坐鎮保護海拉。”
聽着塞西莉亞下達的一系列命令。狄安娜一臉的驚駭。
如今虛空公國最頂端戰力的代表人物便是諾洛、瑞娜、雪法妮奧，第二階梯是哈汀、羅蒂卡巴斯以及塞西莉亞自身。不過目前諾洛和羅蒂卡巴斯都不在虛空公國，剩下的四人裡，塞西莉亞坐鎮黑天鵝古堡，瑞娜坐鎮虛空之城兼保護威廉，哈汀負責保護海拉遠赴蠻荒聯邦執行虛空帝國計劃，而雪法妮奧則和盧比一起深入法西斯王國以防止那隻霧靈有可能的襲擊。
但是現在，除了暫時無法聯繫上的諾洛和羅蒂卡巴斯外，瑞娜、哈汀都被調派回來。而且看情形這一次的行動雪法妮奧肯定也會參與進去。三名聖域強者的聯手，狄安娜絕對不信這個陣容只是爲了這一次的行動，因此之前在和哈薩斯先期交涉時，她對於那支正秘密返回千年盟約帝國境內的部隊有一定程度上的瞭解。
可以說，只要出動虛空公國三支精銳部隊中的任何一支，再加上一個瑞娜就絕對足夠了。哪還需要威廉親自出手，甚至還出動三位聖域強者和兩支精銳部隊啊。
不過既然是塞西莉亞親自下達的命令，狄安娜就算再震驚也只能立即去傳令。
……
而另一邊，離開了黑天鵝古堡的哈薩斯卻並不知道塞西莉亞此時正在下達的一系列命令。
他只知道這一次的計劃如果沒有其他外力強行干預的話。佐安頓家族的未來家主肯定是非他莫屬了。如果要說有什麼遺憾的，大概就是塞西莉亞註定不會成爲他的女人——他已經看出來了，塞西莉亞是真的對他沒有任何好感，這是一個絕對不會屬於他的女人。與其繼續糾纏下去最終只是自取其辱甚至有可能翻臉的情形來看，還不如當利益共同體好得多。
在這一點上，哈薩斯也確實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哈薩斯大人。收到情報的並不止我們，您的哥哥……”一名從屬於哈薩斯母親的佐安頓家族騎士沉聲提醒道。
他的年紀比起隨行的其他幾名騎士要略大一些。不過這些只是他的表面僞裝而已，這名家族騎士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哈薩斯的舅舅。只不過，在他母親那邊的家族中，他這位舅舅是一位私生子，所以也不怎麼受待見。可以說如果不是哈薩斯的母親，他這位舅舅早就死得屍骨無存了。
所以，對於哈薩斯的母親將自己帶到佐安頓家族，並且給予他一切修煉的機會，摩羅是真的非常感激。
也正是因爲感激，所以摩羅也根本就不像是哈薩斯的舅舅。
當然，在實力方面，摩羅確實很不錯，如今已是上位聖域。在南大陸這邊，這個實力除去在一些大國外，基本上是真的可以算是橫着走的職階了。可不知道爲什麼，虛空公國這邊給摩羅的感覺卻是非常的危險，尤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瑞娜，給摩羅的感覺極危險，因此他纔沒有在虛空公國裡放肆。
“我知道。”哈薩斯嘆了口氣，“我現在也就只能寄希望於虛空公國的威廉真的有傳聞的那麼神，甚至連軍神都開口稱讚。”
“如果你真的可以和塞西莉亞小姐結婚的話……”摩羅的眉頭微皺着，然後低聲說道，“雖然虛空公國給我的感覺非常奇怪，也讓我意識到危險，但是如果小心一點的話，我還是有把握把塞西莉亞擊暈並帶出來的，只要……”
不等摩羅把話說完，哈薩斯就擡手阻止：“然後呢？只要我敢對塞西莉亞用強的，那麼我就只能殺了她，因爲像她這樣的女人，恢復清醒和行動力後絕對會第一時間把我殺了。……而我只要殺了塞西莉亞，呵……之前虛空公國的血旗復仇，我想舅舅你應該知道的。”
“是我失言了。”摩羅一臉慚愧的低聲說道，一點也沒有身爲長輩的架子。
“我知道舅舅是不想看到我如此失落。”哈薩斯搖了搖頭，然後臉色就又恢復了笑容，“我欣賞她，所以纔會發自內心的喜歡她。……但是，我也有屬於我的使命和家族榮耀，我沒必要去這麼做，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能夠藉助到是塞西莉亞的力量。只要有的選擇，我就永遠不會站在她的的對立面。”
說到這裡，哈薩斯伸了一個懶腰，露出一個朝氣蓬勃的自信笑容：“可惜來的不是時候，沒能見到那位傳說中的虛空大公。他的妹妹已經如此出色，而且他追隨者們每一位都擁有令人豔羨的天賦與才華，甚至就連這位大公不在公國內，整個公國的運轉都井然有序，也沒有人想要造反和奪權，我是真的很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夠讓身邊聚攏起如此多的天才。”
“哈薩斯大人，您也不比他差。”摩羅開口說道。
“不一樣的。”哈薩斯搖了搖頭，“他……要比我出色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