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這垃圾劍術,也敢和我燭太陰爭鋒?”
萬未料到,血轎中響起的卻是燭太陰萬分不屑的冷笑,“楚源啊楚源,我這就讓你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究竟是多麼巨大!”
他這麼說話之時,那道彷彿將當空切割成兩片的白虹劍氣,已經斬至血轎之上。
但下一瞬,血轎上空忽然多了一片奇異的黑洞,深不見底,竟將白虹劍氣瘋狂吞噬,這恐怕能將半個天馬城斬碎的一劍,竟然就被這麼無聲無息的全部吸收。
圍觀者先是目瞪口呆,轉而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一位堂堂劍仙,被譽爲丹鼎仙國第一強者的楚源,他的全力一劍,威力多麼可怕,竟然被燭太陰這般不費吹灰之力的化解了。
當空的楚源,更是心中一沉。
他早就知道燭太陰的厲害,但直到親自出手的這一剎那,才真切的感到自己與對方的差距,是多麼巨大。
楚源當即失聲驚呼道:“燭太陰,你修成半步金仙了……”
楚源的修爲,早已達到玄仙巔峰。
而燭太陰在三四千年前,也已達到玄仙巔峰。兩人之間的差距居然如此巨大,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金仙!
哪怕只是半步金仙,都不是玄仙可以比擬。
金仙,是仙人之中的巨大分水嶺。金仙之上的仙人,才能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大神通。金仙幾乎是不死的。一些壽元漫長的金仙,甚至能活上百萬年!
燭太陰隨手引動空間黑洞,將楚源的劍氣輕而易舉化解的神通,至少也是對空間造物奧義領悟精深的半步金仙以上,才能施展的手段。
“現在才知道,晚了!”
血轎中又傳來一道冷哼聲,根本不曾看到任何動作,甚至連力道突襲的軌跡都沒能分辨出來。
但當空的楚源,猛然全身一顫,如遭雷擊,接着口噴鮮血,直挺挺的墜落下來。
孫寧面色大變,連忙飛身將劍仙楚源接住,就見他面如金紙,目光渙散,已然遭到重創。
燭太陰隨手一擊,就將劍仙楚源重創到這步田地。
而他直到現在,仍然沒有從血轎中現出真容!
半步金仙與玄仙巔峰之間,幾乎只有半階之差,差距竟然大到如此地步,若非親見,當真駭人聽聞!
“劍仙前輩,您怎麼樣了?”
連孫寧都萬萬沒有料到,燭太陰的手段竟然強橫至此。他原以爲,這就算不是一場龍爭虎鬥,至少也該僵持一些時間。
否則,他早就動用其他的法子,而不會選擇讓楚源涉險。
“好厲害的燭太陰!”
“燭太陰前輩竟然臻至半步金仙之境,他隱世不出三千年,居然有了如此可怕的提升!”
“看來從今日起,玄陰仙宗不僅要成爲丹鼎仙國第一大宗,放在整個春秋仙道,都能排的上號了。”
人羣中登時響起陣陣驚歎聲。
金仙之境,又是仙人最難跨越的境界。別說直入金仙,就算修成半步金仙,對仙人而言也如同鯉魚跳龍門般。
整個丹鼎仙國,已不知有幾千年沒有誕生過哪怕一位金仙。
那些號稱赫赫有名的絕世天才,興許能名動大半個仙道。但最終能修成金仙的,也是千中無一。
正因如此,纔會有‘金仙聖榜’這樣的榜單存在,對那些最有可能進階到金仙之境的仙人,進行排位。
楚源慘笑道:“不礙事,還死不了,這燭……太陰,好生厲害,我們都小瞧他了!你今番、怕是要……吃虧了!”
孫寧暗暗咬牙道,低聲道:“劍仙前輩放心,我今日一定會讓燭太陰付出代價!”
楚源無奈一笑,閉上雙目。
他以爲孫寧這麼說,是在安慰自己。畢竟,一位強大的半步金仙就在當前,誰能奈何得了人家分毫?
他又哪裡知道,孫寧的身邊,有一位大羅金仙當保鏢?
早在燭少陰等人氣勢洶洶的到來之前,孫寧就接到了秋雪瑤的訊息,詢問他近況之時,將關守臣這位大羅金仙,正在寸步不離的保護着自己的事,也偷偷給泄露了。
也是到此時,孫寧才知道,自己身邊居然跟着這麼一尊大佛!
那老子還怕個錘子?
若早知楚源會被傷到這個地步,他會立即召喚不知藏在哪裡關守臣。雖然不想欠白鶴堂的人情,但他更不願讓令人敬重的前輩受傷。
所以無論燭太陰如何氣焰囂張,如何手段兇狠,孫寧也是怡然不懼。
“你想讓我付出代價?”
血轎之中,傳來燭太陰無比嘲弄的聲音,彷彿孫寧就像個沙子般:“好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小東西啊!事已至此,竟然還要讓我付出代價!”
孫寧將楚源緩緩送到戰臺之外,又是一個飛身,直接欺身來到血轎七丈之內,冷冷的道:“燭太陰,你以爲你修成了半步金仙,便沒人能奈何的了嗎?”
“孫寧小兒,你現在跪在地上求饒,乖乖的將你所有的財物,尤其是那件法寶,獻給本座,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燭太陰語調陰森,更瀰漫着一股殘忍的意味,叫人不由得心中懼畏,“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否則我會將你擒下,祭煉你的靈魂,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齊刷刷的落在孫寧的身上。
他們都要看看,這個少年,到底會作何選擇。
燭太陰位列半步金仙,他的強大,連丹鼎仙國第一強者都不是一合之將,孫寧區區一個天仙,更是絕無倖免的可能。
黃閣主無奈一聲長嘆:“終究是鋒芒太盛了,才惹得燭太陰這樣的老怪物降世。此子並非會求饒的性格。更何況,就算他跪地求饒,燭太陰大約也不會放過他啊……”
連妙音仙子都緊張的抿緊了紅脣。
這一刻,她慧思靈巧的神念,全部傾注在孫寧身上,喃喃自語道:“孫寧啊孫寧,這一劫你若是能渡過,我便對你心服口服了!你若是渡不過……”
“渡不過,你便得死,那時再說其它,也再無絲毫意義!”
這一刻,妙音居中的絕měi nǚ子,美目之中,竟似有心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