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令所有人爲之震撼失聲的一幕出現。
法身雕像上碩大的雙目,噴涌出兩道沖天火柱,燃燒空氣,呲啦作響,仿若兩道長虹橫亙長空。
而孫寧雙瞳之內,亦是赤焰洶涌,赫然是精神之火熊熊燃燒。
那火光初時尚顯微弱,但每前進一分,便奇異的強盛一分。待它與火禪法身釋放出的精神火柱,將要相交之時,已然璀璨如烈日驕陽,彷如真實的太陽,釋放萬丈光芒,孫寧磅礴如海洋般的精神偉力,盡數化作那恐怖的熱量和刺
眼的光。
“我的天啊……”
不知是誰這般喃喃呼了一聲,令得已經遠遠避開的周遭之衆,終於徹底回過神般,發出如潮水般的驚歎聲。
“這小雜碎的精神力,怎會如此可怕?”寒帝更是驚悚莫名,難以置信的看着交手的一幕,內心之震怖,一時間委實難以形容“小小一個金仙,又怎會有如此可怕的神通?他似乎真有與那顯聖法身抗衡的本事。
”
魚秀才目光閃爍,內心又是振奮,又是驚恐,強烈的興奮之下,令他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他越發相信,這是上天賜予自己的莫大機緣。
他也清晰認識到,要向這小子下手,絕對是火中取栗。
在某個瞬間,他也在權衡,自己到底要不要這麼做。
但很快,強烈的貪念就霸佔了他的理智。“富貴險中求,我若再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天大的機緣,就要眼睜睜的失之交臂。”魚秀才暗暗咬牙“這小子雖然手段強橫,但爲人狂傲野蠻,根本不知智計爲何物。我
只要小心經營,必然能找到對付他的絕佳機會。”
這般尋思間,當空乍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彷彿千百道狂雷,匯聚着轟到一處。
虛空震顫,光芒大作。
那是孫寧與火禪法身各自釋放的精神攻勢,終於短兵相接!
狂暴的精神力如同煙霧般沸騰着,平靜的海面霎時狂風暴雨,波濤洶涌。這本是無形無跡的精神攻擊,偏偏產生勝過法力碰撞的餘波。
整個青峰臺,幾乎被赤紅色的精神力量覆蓋,難以看清蹤跡。
“這是混元至仙級別的精神攻勢啊……如若不然,又怎會有這般威力?”寒帝喃喃自語,一時心驚肉跳。
平心而論,自己的精神力便是再強上十倍,恐怕都難以釋放出如此驚人的兇威。
這說明,孫寧不僅精神力強度極其驚人,但更驚人的,一定是他所催動精神力的手段!
那一定是精神系至高的神通!
如若不然,小小一個金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釋放出如此可怕的威壓。
轟隆隆……
又是一連串的劇烈轟響過後,衆人終於又能大略窺探到戰圈。就見孫寧雙瞳如火,他釋放出的那兩顆大日般的火柱,乍然向後一縮後,猛的一鼓作氣,直搗黃龍,瞬間將火禪法身的精神攻擊摧毀,長驅直入,氣勢如虹,兇狠的衝撞
在那尊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月的法身雕像上。
“你、你、你……”
刺耳的轟鳴聲中,火禪法身微弱而疲倦的聲音悠悠傳開“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的精神力,怎會如此……”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徹底消失。
籠罩在雕像法身上的虛影,便在衆人目光注視下不斷變淡,僅僅三兩個呼吸後,已如泡沫般消失。
“火禪法身敗了!”
“曾經貴爲混元至仙的火禪法身,竟然被孫公子擊敗了!這、這也太嚇人了吧?”
一時間不知多少人駭然長呼,不可思議的看着虛懸半空,雙瞳中的火光正自徐徐散去,青袍緩帶,黑髮垂肩的俊美少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誰也沒有料到,彈指間碾殺魚龍劍帝,連太乙祖仙寒帝都得匍匐在地的火禪法身,竟會敗在小小一個金仙之手!
這真的是金仙嗎?
恐怕太乙祖仙降臨,也沒有這等兇威吧?
幾秒鐘後,巍峨屹立在青峰臺上的雕像法身,忽然裂出蛛網般的裂紋,風吹日曬了不知多少歲月,歷久彌新的法身雕像,竟如腐化的塵土般,開始飄散。
轟隆……
而後,它如同一座廢墟般倒塌,青峰臺上再度劇烈顫抖,牽連到數十里之地的大海,海面波濤翻卷,海水中的水族都在倉皇逃竄。孫寧神色平靜,他攤開手掌,一股無形無跡的法力涌動間,雕像揚塵的速度,登時又快了幾分。最後,一顆拳頭大小,通體烏黑髮亮,仿若一塊黑曜石的寶物,出現在他
眼前。
正是火之真萃!
即便孫寧以法力層層包裹,一股股灼熱無比的氣息,仍然從中逸散開來,附近的溫度,開始急速攀升。整座青峰臺上,霎時被燒的焦黑一片,海面蒸汽四起,白霧沖天。
“真是一件好寶貝。”
孫寧將它輕輕握在手中,灼熱醇和的氣息,便順着他的手臂涌遍全身,連五大氣海中的法力,都受到召喚般沸騰起來。
他尚未煉化火之真萃,只是這麼拿在手上頃刻,修爲便隱隱有了提升的趨勢。至於那火禪法身,本來只是一抹殘魂,所憑藉者一是法身雕像,二是這火之真萃。如今此二物被孫寧毀的毀取的取,再加上方纔堪稱恐怖的精神碰撞,殘魂已經徹底湮滅
,消失無蹤了。
恭喜!你獲得了火之真萃,這對你的修行道路將產生巨大好處,你獲得了1000點仙靈值的獎勵!
系統居然也有獎勵。
給力!
“那是火之真萃,真的是火之真萃!”
寒帝失聲驚呼,雙目死死盯着孫寧手中的黑石,瀰漫着任誰都看得出的貪婪之色,再也移不開目光。
魚秀才畢竟是下仙域散修,對火之真萃這個級別的奇珍,瞭解便少了些。但看到寒帝的模樣,他自然明白這寶貝的價值,內心的貪婪與垂涎,更是空前高漲。周春勝則朗聲言道“恭喜公子擊敗強敵,斬獲巨寶!方纔真是駭人不淺,好在事實證明,是我坐井觀天,太過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