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堯瞥了一眼那封書信,心中默唸季逍遙你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不然……哼哼。
“帶他下去休息。”這話是墨錦堯對夜珀說的。
回到房間拆開信,兩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凝重,信上只有寥寥數字。
兩個人卻反反覆覆的看了很多遍,雲梓玥一雙漂亮的眼睛裡滿滿的擔心,怪不得找不到大哥的蹤跡,原來是去了寒陵關。
雲梓玥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大哥那麼理智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除非是有人讓他變得不理智了……
墨錦堯定定的看着她,等待着女孩的答覆,蠱毒只有她能夠完全的治癒,而一直以來幫他壓制着蠱毒的那個醫官只是能壓制住蠱毒,季逍遙只知道雲梓玥能讓他不再疼痛,卻不知道能夠治好蠱毒的人是她。
見雲梓玥不說話,只是看着紙上的字跡,嘆了口氣,道,“去吧。”
“可是……你怎麼辦?”
墨錦堯笑了一下,揉揉雲梓玥的頭,道,
“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你看,我們身上的蠱都解除了,還怕什麼。”
雲梓玥就這麼看着他,也不說話。
墨錦堯被盯的無奈了,最後道,“我答應你,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絕對不會讓自己失控的。”
雲梓玥還是盯着他。
“絕對不會魯莽,不會爲了報仇什麼也不顧。”
雲梓玥不說話,墨錦堯終究是嘆了口氣,道,“我私心當然是不想讓你去的,這一路上都很危險,不能陪着你,可大哥他現在更需要你,我不能因爲自己的私心不讓你走。”
女孩踮起腳,在他的脣上印下一吻。
“治好了大哥我就回來,你照顧好自己。”
“嗯。”
許知陌身上的蠱毒耽誤不得,雲梓玥本打算今日就啓程,可墨錦堯非說她今天受了傷,要她至少要養一日再走,雲梓玥沒辦法,只能依了他,其實身上的這點小傷根本就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要真說是有影響,那大概就是這具身體太弱。
這一日兩個人誰都沒歇着,墨錦堯也不處理公務了,一直在她身邊黏糊着,而云梓玥則是交代給了夜珀和鳳管家各項事,都是關於墨錦堯的,事無鉅細,鳳管家頓時感覺王爺能娶到王妃簡直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終究還是到了第二日,雲梓玥起的很早,墨錦堯也是,吃過了早飯,墜星已經牽着那匹棗紅色的馬等在門口了,她不想再多帶人,就墜星他們三個跟着就好了。
雲梓玥又恢復了那身男裝,只是出來的時候嘴脣微微的紅腫,墨錦堯就跟在她身後,看着神清氣爽,但莫名的帶着點兒哀怨。
“照顧好自己。”
見女孩翻身上馬,墨錦堯還是忍不住的開始叮囑。
“知道啦,你放心吧。”
看着五匹馬漸行漸遠,墨錦堯瀲灩的紅眸中閃過一抹情愫,半晌等到馬匹的影子都看不見了,CIA轉身回府。
“王爺,穎城那幾個墨文漓的眼線都抓住了,您要去看看嗎?”
“殺了。”
墨錦堯想都沒想,這羣人頂多就算是墨文漓的小眼線,收錢辦事,其他的可能什麼餓不知道,問了也是白問,還不如直接殺了。
“連年回來了嗎?”
“連將軍今早回來的,此時應該在大營內了。”
“收拾收拾,去大營。”
“是,王爺。”
夜珀看着面前的墨錦堯,感覺王爺又變成了以前的那個冷漠不近人情的樣子了,果然,只有王妃在的時候,王爺纔會有煙火氣。
大營
“王爺,您來了,有件事屬下正要跟您說呢,屬下打探到墨文漓要與西京聯姻,好像是要迎娶西京的什麼公主來着。”
連年撓撓頭,他實在是記不起來是什麼公主了。
“呵,迎娶公主?那本王倒要看看,西京有多雄厚的實力,敢同墨文漓聯姻。”
墨錦堯眼中閃過一絲的狠意,看着大帳正中間的地圖,墨文漓不是想要這天下嗎?好啊,那就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通知所有龍驤軍軍隊,三日後,開拔京城!”
墨錦堯的話擲地有聲,包括連年在內的幾個將軍、參謀俱都身形一陣,暗道,看來這天下的太平日子被墨文漓毀的渣都不剩了 。
而也就是在這一日,雲梓玥前腳剛走,墨文漓就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下了一份詔書。
這詔書可以說是及其的無恥了,大致意思就是墨錦堯身爲天聖的攝政王,權傾朝野,竟想着謀權篡位,甚至不惜殺兄弒侄,幸而成王也就是當今的皇上,墨文漓他自己早有所察覺,纔沒讓其得逞,但先皇年事已高,經不住這樣的嚇,臥病在牀,不久薨逝,傳位於唯一還活着的兒子墨文漓,而墨文漓思前想後還是打算將這件事公之於衆,要爲自己的父皇討回公道,因此剝奪墨錦堯的王爵之位,自今日起開始討伐墨錦堯,勢要將其誅殺,以告慰父皇的在天之靈。
一時之間天下譁然,人們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說這件事一定不是攝政王做的,有人說攝政王一向弒殺,這樣的事情一定就是他做的,也有人說攝政王已經是權傾朝野的人了,沒必要再去弒君。
可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有一件事倒是十分的耐人尋味,一向與天聖關係微妙甚至還在大戰的北狄竟然第一時間跳出來支持墨文漓,還說了一大堆假惺惺的話,言語之間盡是數落墨錦堯的不是,西京也跳了出來,不過不是以皇室的名義。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誰也說服不了誰。
而旋渦中心的人物,墨錦堯,現在正在教武場上點兵,聽到這件事也只是微微頓了一下,什麼也沒說,但龍驤軍的戰士們對墨錦堯無條件的信任,他就是他們的王爺,一日是,一生都是。
反倒是季逍遙,聽到這樣的昭告天下的文書,氣的跳腳,墨文漓這個王八蛋,放的什麼狗屁,他就沒見過這麼恬不知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