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興奮地期待着林涯會當場發出慘叫的賈越亭,見那麼壯實的雷隊長,竟然被這個小子隨便一推,就飛出了好幾米,頓時瞳孔劇烈收縮,臉色煞白。
同時他也有些慶幸,幸虧剛剛自己對這小子動手的時候,對方沒有還手,要不然,以自己這孱弱的身子,恐怕下場比雷隊長要悲慘得多了。
林涯一掌推出,見雷隊長已經氣息萎靡,失去行動能力,微微一笑,走到雷隊長的身邊,和善地問道:“我說過,我不想在這裡鬧事的,你爲什麼要偏偏來挑我的事呢?”
雷隊長此時哪裡還有之前那鎮定的陰冷神色,別人可能不清楚,但他作爲那一掌的直接承受者,無比清楚地知道那輕輕的一推,究竟其中蘊含的威力有多恐怖。
甚至於,要不是對方留有餘地,自己估計得當場內臟破碎,吐血而亡了。
這對於他這個平時只能在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們面前,耍耍威風的保安隊隊長來說,簡直是匪夷所思,現如今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但現在是對方在問話,自己不回答好像也不太合適,回答的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雷隊長此時的神色,別提多尷尬了。
一時間這位衆多學生心目中的閻羅王,此時反而像個扭扭捏捏的小姑娘家一樣,只顧着臉紅臉白,完全不知道說點什麼,十分滑稽。
林涯也懶得和這憨憨一樣的雷隊長再計較,直接道:“滾!”
雷隊長頓時如遇大赦,在衆多學生們的指指點點中,倉皇而逃。
不遠處,賈越亭聽見的林涯喊滾的時候,心中也是咯噔一聲,鼓起膽子,雙腳慢慢地向後退去,企圖趁着混亂和林涯不注意,先溜爲敬。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臭小子,等着我把我的兄弟們帶來,到時候咱們兩個的賬再一起算!”
賈越亭一邊後推,一邊自我安慰這並不是臨陣脫逃,而是從長計議。
眼看着就要溜出林涯的視線,賈越亭不由得臉上一喜,急忙加快腳步。
而就在這時候,一道戲謔的聲音響了起來。
“賈少,別急着走啊,你剛剛不說是我想偷東西嗎,現在黃教授來了,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證明我是清白的!”
林涯看了一眼正門,只見身穿灰褐色西裝,帶着眼鏡的黃教授,正向此處走來,而後便笑着對想悄悄溜走的賈越亭說道。
好不容易纔走到出口附近,賈越亭說什麼也不想再回去,當下心一橫,就想直接無視林涯的話語,直接竄出門口。
然而,林涯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信不信,你敢再走一步,我就敢現場將你的一條胳膊擰斷!”
賈越亭的腳步驟然停住,整個身體都在冒着冷汗,似乎在糾結,是要直接忽略繼續往前走,還是憋屈地轉身回頭。
“嘶!”周圍的人大多是學生,聽到面容和善的林涯,竟然說得這麼狠,忍不住倒吸涼氣,目光中帶上了些許敬畏。
而一些眉清目秀、洋溢着青春氣息的女學生,望着穿着普通的林涯,眼睛裡卻是在閃爍着星星。
終於,糾結中的賈越亭,一番天人交戰後,終於作出了決定。
他轉回身子,在衆人的指指點點和嘲笑聲中,無比難堪、老老實實、一步一步地走回去。
此時的他,彷彿是一架遙控的機器,受林涯語音指揮。
又像是一條聽話的狗,宛如林涯說什麼,他就要乖乖地做什麼,不得有一絲違抗。
這也由不得他,剛剛林涯那兩聲,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具有威懾力。
他毫不懷疑,林涯既然能一掌推到壯實的雷隊長,也同樣能說道做到,追上來將違抗指令的他,扭斷一隻胳膊。
恃強欺弱的人,最怕的就是遇見比自己強,還比自己狠的人。
望着賈越亭乖乖地回到了自己面前,林涯笑着點了點頭:“不錯不錯,你倒是挺聽話的,我剛剛還想着,你要是不回頭直接走掉,那就隨你便的呢,沒想到你還真聽話,竟然乖乖回來,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
林涯這話一出,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鬨笑。
而賈越亭此時,則是憋屈得快要吐血。
敢情自己是被當狗一樣給耍了啊!
這位平時爲非作歹的校園惡霸,此時已經快要憋屈死了。
而這時候,黃教授也從門外面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好些人,既有學生模樣的人,也有人的打扮面相看起來像是其他教授。
黃教授有些疑惑地擠過人羣,皺着眉頭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們都圍在這裡幹什麼?”
今天是他籌備了好久的展覽會,他可不想有人在這裡鬧事。
話一說完,他便看到了站在中央的林涯,先是露出一絲驚喜,不過很快地臉上便顯出一股歉意,道:“林涯小友,真是太抱歉了,都怪我這個學生太粗心,竟然連嘉賓證都忘記給你,我在這裡向你道歉!”
說完,在衆人不知所措的眼神中,黃教授先是對着林涯微微鞠躬,而後回頭瞪了一眼自己的某個學生。
那個男學生頓時臉色一白,然後拿着一張嘉賓證,跑到了林涯的身前,嘰裡呱啦地道着歉,說都是自己不好,請林先生原諒之類的話。
林涯已經認出,這個學生便是那天來天海小區拿玉戒指的幾人中的一個,原來是這傢伙當時忘記把嘉賓證給自己了,還以爲是黃教授忘記了呢。
看着面前這滿臉歉意的學生,雖然今天的事,都是因爲沒有證件引起的,但林涯倒也生不起來氣,而且看這傢伙一臉悔恨的模樣,估計已經被黃教授狠狠批過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再計較。
於是他一邊接過嘉賓證套進脖子,一邊微笑着說道:“沒關係,下次別這麼粗心大意就行了。”
那學生趕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而後又屁顛屁顛地跑回了黃教授的身後,露出一副劫後餘生的放鬆模樣。
“對了,林小友你手機怎麼打不通,我今天上午才知道你沒有嘉賓證,正想親自給你打電話解釋一番的,可是一直都打不通。”
黃教授見事情解決,臉色好看了許多,而後微笑着問道。
“抱歉抱歉,手機沒電了……”林涯苦笑道。
黃教授擺了擺手,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把目光轉到旁邊一臉窘迫的賈越亭身上,微微皺眉。
此時周圍的人羣才反應過來,原來這被黃教授稱作“林涯小友”的傢伙,不止是和黃教授認識,而且還有點熟的樣子,甚至黃教授對他的語氣,還有些客氣。
他們可都是很清楚,黃教授是世界知名的學者大師,能讓他這麼客氣的人,定然不會是一個普通人。
不少人都面露尷尬,剛剛他們可是說林涯是吹牛大王,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分鐘,就被打臉。
最尷尬,最難受的那人,當然是賈越亭了。
“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黃教授邀請的……不過這下子也好,這黃老頭既然來了,就不會任我被這小子暴打,不然看他怎麼在我爸那裡交代……”
看到黃教授,賈越亭微微有些安心。
這個展覽,畢竟是黃教授舉辦的,如果自己在這裡捱打的話,那麼老爸一定不會坐視不管,肯定會找這個黃河水討個公道。
雖然老爸沒有開除黃老頭的權力,但是如果以後在行政手續上卡一卡,這樣的展覽會,他黃老頭也休想再辦!
想到這裡,賈越亭甚至還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時,林涯見黃教授面露疑惑,主動出來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剛剛這位賈同學,覺得我是來偷這枚玉戒指的,所以產生了誤會,哦對了這位賈同學還說,這玉戒指要真是我的話,他還要跪在地上學狗叫呢!”
林涯解釋完,又看向黃教授,笑着道:“黃教授,你說,我有沒有可能真的是來偷這玉戒指的?”
這時候,圍觀的人也都紛紛豎起了耳朵,想要聽個究竟。
對於這玉戒指是屬於林涯的這一件事,剛剛的衆人自然是不信的,畢竟那玉戒指的價值實在是太高,而林涯的穿着打扮,也完全不像是能擁有這等寶物的人。
不過剛剛林涯連續打臉,他們這時候也有些信心不足了。
“難道這珍貴的玉戒指,還真是他的?”
不少人心裡都冒出了疑惑。
一些女學生更是有些癡迷地盯着林涯,臉色潮紅,心情有些微微激動。
要是這戒指正是林涯的話,那林涯豈不是接近於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男神!?
有顏值,有實力,身手好,安全感強,以及最關鍵的,還挺有錢!
除了衣品有些差意外,簡直是完美!
而這時,黃教授聽了林涯描述以後,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道:“那倒是,這玉戒指本來就是你的,哪有自己偷自己的東西的道理?看來這就是一個誤會,大家就此揭過好了。”
聞言,圍觀的人都有些瞠目結舌地看向林涯,心裡滿滿的都是嫉妒。
功夫好就算了,長得也還可以,而且竟然那麼有錢!
光這玉戒指的價值,估計得好幾百萬以上了,要是稍微打一下廣告做一下營銷在拿去拍賣的話,說不定能突破一千萬的大關!
在楚州,一千萬的家產,已經妥妥的可以算作是土豪。
人羣中的女學生,一個個都面露激動,同時暗暗發誓,等會一定要找機會和林涯搭訕,不能錯過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