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聽了孟浩的回答,面上不禁閃過一絲微笑,隨手一揮,手中的金玉權杖“翁”的一聲,竟是劃開了一道霧白的異界大門,薛嫣兒和迦陀牛小花,不禁驚歎武聖大能的手段,這種隔空開界的道行,定是陣法武聖的至尊之術!
“你們,沒資格殺九尾天狐,更沒資格進入聖武院,都回去吧!”林老頭也不回,聲音無情至極,寒冷如冰的道,聽得湘弦等人頓時啞口無言,紛紛垂頭喪氣的面如土色,而還在谷中的沈青山,聽到林老下了驅逐令,頓時心中盛怒,自己施展了渾身解數,竟然被這武聖當成了猴子一般,戲耍一通,可是畢竟是聖武院的武王玉師,沈青山強壓怒火,低頭問道:“尊老,這又是爲何,我等都是修爲精湛之人,是飛龍宗內的佼佼者,弟子這把三才劍”
“轟——”林老全身的錦袍突然無風自動,周身轟然瀉出驚鴻般的威壓,竟然直接將身後一衆金丹高手,壓迫的紛紛癱跪在地,竟是不能擡頭,與那妖合出現之時的感受竟是一般無二,五臟六腑,心臟丹田竟是全被禁錮碾壓一般,痛苦難當的緊!
沈青山鼻尖冒汗,全身發麻,被武聖氣勢壓迫的,竟是一陣窒息,面色都呈現出了青紫之色,只聽那林老低沉陰鬱的道:“哼,修爲再高,就是武尊真身,面對那九尾天狐也是不堪一擊,爾等心智不及,我念在飄雲宗和真空宗的面子上,才這般放你們一馬,立刻滾,慢了一步,小心我這‘不周杖’!”林老將手中的金玉權杖猛地震地,頓時孟浩等人只覺得腳下的大地,竟然猶如覆海之舟,身子都不由自主的一跳,險些跌倒,“轟”的一聲,那金玉入地,沈青山等人的四周,竟是岩石崛裂,土崩塌坑,嚇得十來人立刻抱頭鼠竄,當下不敢再說一句,逃命似的跑入了那霧白色的大門中,直接返回了各自的宗門
看着林老的武聖神威,孟浩不禁心中發寒,聽聞他手中的乃是“不周杖”,便不禁多打量了幾眼,相傳,這不周杖乃是神階三轉的神器,是當年擎天柱不周山的山骨脊樑鑄造,有翻天覆地,填海平嶽的威能,乃是聖武凌霄殿中的記錄在冊的寶物!
陰陽劍和飛龍宗的一部分人逃走後,這場中,只剩下了孟浩、冷名棄、迦陀、薛嫣兒、牛小花,已經那半空中的錢多少等六人,原來,這九尾天狐禍亂昆溟雪山,七日前佔據了雪山宗的冰炎洞,這等通天妖物,道行深厚,相當於武聖大能,其幻象妖術,能讀取人心,這些日子,已經有不下二、三百人的青鸞修士,命喪冰炎洞;所以,聖武院纔派出了陣法宗師,武聖林老,先對入昆溟雪域的弟子考驗一番;沈青山等人一聽是“聖武甄”的試煉任務,頓時被名利矇蔽了心神,被這亂象紛擾,在九尾天狐的妖術面前,恐怕連一個回合都過不了,更別說誅殺了
而孟浩與劍盲能通過“幻影虛華”的考驗,足見其心智堅定,思維敏銳,這叫林老不禁嘖嘖稱奇,看着兩人滿意的露出了微笑,錢多多和餘風崖落下雲空,少年頑皮的拽住孟浩的衣角,得意的對牛小花顯擺:“媳婦,我大哥厲害吧!”衆人身後的女漢子不禁一低頭,雙頰潮紅的“嗯”了一聲,而
餘風崖朗聲大笑的,熟稔的拍着林老的肩膀道:“老哥哥,你可是連我都給騙了,沒想到你竟然動用了地脈陣法,真是嚇死我了!”
林老白了他一眼,笑罵道:“要不是你昔年四處逞狂,挑戰各宗宗主,以你的資質,早是武聖了!”聽到這老者的話,餘風崖兇面上竟是露出了一副尷尬之色,瞧着弟子白阡陌一眼,囁嚅責怪的道:“你這老傢伙,我徒弟在呢,也不知嘴下積德”
孟浩等人一聽二人似乎相識,頓時都是一愣,不過細想,這飛龍宗的餘風崖,乃是武尊五重天的境界,是聖武院在冊的青鸞宗師,與聖武院的武聖玉師認識,也不足爲奇;而且孟浩昨晚拜師,也知道,聖武院的海淵真人乃是自己的師祖,難道二人昔年還是同門?
林老數落了餘風崖一句,便想起看出自己幻陣端倪的二人,他一生精研陣法之術,自問青鸞聖武中,還沒一人能在陣法上,與他比肩,這銀髮弟子和盲眼劍客二人,都還只是年輕後輩,怎的就能瞧出,這連餘風崖都騙住的“幻影虛華陣法”了呢?想起白阡陌之前說,是因爲冷名棄的“心眼劍道”,老者不禁很感興趣的問道:“老夫一生鑽研陣法術數,倒也聽過萬劍宗的陰陽五行等奇門陣術,兩個小子,且來說說,我這令退千名歷練後生的陣法,到底是哪裡出現了紕漏?”
薛嫣兒和迦陀等人,一聽這幻陣竟然令退了上千名,接下任務的修士,不禁渾身一麻,額角上直流冷汗,少女瞧着那銀髮男子的美眸中,更是顯露難以復加的崇拜和炙熱,原來,在他們之前,的確是來了上千名接下甲上任務的修士,可是都沒經過林老幻影虛華陣的考驗,大多是在精疲力盡“大戰”妖合後,便似沈青山等人那般,灰溜溜的返回了界門
孟浩心中一寒,驚歎不已,看來這門貢兩萬的任務,果然不是那麼好做的,還得先經過武聖幻陣的考驗,真是艱難重重的很,銀髮男子在武聖大能的面前,倒也恭敬有禮,當即低頭作揖道:“弟子不才,初到青鸞,到是對於仙界之事所知甚少;除了冷兄的心眼察覺不對勁之外,倒是還有幾處不合情理的陣眼,弟子胡亂說說,尊老勿怪!”
林老見這男子謙和有禮,滿身的書生儒雅氣質,不禁越看越是滿意,不屑的白了餘風崖一眼道:“沒想到你這粗鄙戰狂,倒是收了個彬彬儒子當徒弟,真是天意呀!嘿嘿!”餘風崖被林老奚落,倒是撫須大笑,也不作答,而薛嫣兒和牛小花,乃至迦陀,錢多多卻都是驚詫不已,眼神中充滿着不可思議,心中的疑慮驟然而釋,原來這從不收弟子的鎮塔狂師餘風崖,竟是收了白阡陌當親傳弟子!怪不得,那日送了衆人一大推價值七、八門貢的玄階上品寶物,真是匪夷所思
“學無止盡,不恥下問,你且說說,我這陣法有何不按情理之處?”正當衆人愣神之際,林老直接說道,孟浩訕笑一笑,撓了撓頭道:“尊老的陣法乃是至尊神術,雪山巨猿,雪宗長老,弟子,乃至於那妖合,都是有血有肉,若說是陣法幻象,當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孟浩先是一陣溢美言辭,聽得那消瘦的老者,不禁連連點頭,很是受用,可是那
男子話鋒一轉道:“只是,弟子心中疑慮,一入這玄武營地,每名雪山宗弟子,都是提及那妖狐如何厲害,可臉上卻看不出半點恐懼之色,而且,最重要的是,弟子得知,這冰炎洞和玄武谷營地不足十里,若是真是逃命出來,斷不可能,在這妖狐的眼皮底下安營紮寨,半夜也不見弟子巡夜”
聽了男子的一番話,餘風崖臉上已經是樂開了花,而林老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微一驚,對於這白阡陌的觀察入微,思維敏捷到是不由得豎起大拇指老者最後感慨一聲:“哎,倒是老夫倉促佈陣,忘記了這些細枝末節,卻是讓你們兩看出了馬腳!”
孟浩和劍盲等六人,通過了林老的幻陣考驗,成了唯一有資格能迎戰妖狐的修士,其實,這九尾神獸,在滅了雪山宗和流族之後,林老已經佈下武聖法陣,將其封鎖在了雪山宗的冰炎洞內,這番,發佈昆溟狐禍的任務,卻是替聖武院在年輕一代中,挑選出類拔萃之輩,這便是武王玉師的職責,聖武玉師中,侯、將、相三等玉師,都是任職聖武院,在九州人間招錄玉詔,唯有這武王玉師,由武聖級別的大能擔任,通過門貢塔的任務,在青鸞中招錄聖武弟子!
“此番爾等初試,表現上佳,完成任務後,就可獲得參加聖武甄的資格!”林老直接說出了此行的目的,青鸞聖武,凌霄比道,每十年一次,稱之爲“聖武甄”,乃是聖武院招錄弟子的比試,除了七十二洲各州府的推薦外,這甲上試煉任務,算是滄海遺珠,篩落賢能之道。
聽到自己竟然迷迷糊糊的,獲得了聖武甄的資格,迦陀頓時興奮大叫一聲,嚇了孟浩一跳,那漢子激動地跪在地上,不禁淚流滿面,雙掌合十的朝孟浩拜禮,口誦感激:“阿彌陀佛,白兄真是我迦陀的貴人!大功德大功德,若我重建須彌門,定在廟中給白兄立個香火牌!”
而更是激動的薛嫣兒美眸驚睜,緊握孟浩的白袖,玉容上竟是激動潮紅,滿是驚喜之色,燕聲鶯語的道:“白師兄,是真的嗎?你快捏我一下,我是在做夢麼!”孟浩“吶?”的一聲,身子一顫,竟是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牛哼般的“嗚嗚”之音,回頭一看,只見錢多多正在安慰滿臉流淚的牛小花
由於青鸞界記上沒有“聖武甄”的介紹,對於聖武院的介紹更是寥寥,孟浩被衆人激動的樣子,搞得摸不着頭腦,一臉木訥的問了劍盲一句:“冷兄,這聖武甄是個什麼名頭?怎的讓大夥這般激動?”想起,那沈青山、湘弦剛剛一聽聖武試煉,比道甄選後,便玩命似的,最後,還弄巧成拙,失去了這資格,而自己卻渾然不知這甄比的由來倒是無心插柳。
劍盲進入青鸞後,便被師父督促,閉關了半年,倒是也沒聽過這聖武甄選的名頭,撇了撇嘴,搖頭不語,而瞧着薛嫣兒三人歡天喜地的樣子,和他們懵懂的神情,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反差,林老和餘風崖倒是相視一笑,狂師上前狠狠的敲了孟浩腦袋一下,笑罵的道:“傻徒弟,這等天大的機緣降臨,你還不伸手接着,就算是甄選落敗,也能接受武聖的指點,要是晉級四強,可是能和武皇大能,一切閉關半年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