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天際風雲驟變,萬千劍鋒轟鳴炸響,只叫滿場宗老,神情驚變,立在金樓之巔的夏寂,凝望東方的突然出現的白光金雲,驚詫不已,霍霍的劍光,穿雲射落而來,如萬千疾光急雨,“噗噗”的插入金沙灘塗之上,不消片刻,滿場驚寒之際,圍着餘風崖和青竹翁二老身側,已經是成了一片寒光晃動的劍林!
“恭迎誅仙劍主,尊臨明月海!”神像周圍的萬名白衣劍修,紛紛俯身下拜,朝着那場中的劍陣口誦敬語,而滿場武聖,武尊十萬散修,被那天際射落了千柄天階寶劍,散出的陣陣寒光,晃的睜不開眼睛,只聽天地之間,充斥着陣陣兇猛的肅殺劍氣,令人不由得背脊發寒
聽到是誅仙劍主,萬劍宗主降臨,苦等了半天的鄒天衍,陡然睜開了惺忪的睡眼,“騰”的從房檐上坐起身子,瞪大了小豆眼,朝天際劍流白光中望去,颼颼的劍氣風嘯中,一道高瘦的身影,徐徐而落,天地間,陡然颳起一陣颶風,陣陣驚濤駭浪般的劍氣威壓,瞬間,席捲場中,沙塵暴起,劍氣飛走間,身穿太極袍,束髮劍冠,眼蒙黑布的冷峻男子,忽然落下了雲頭,腳尖輕輕的點在了劍林中的,一柄天劍柄端,頓時“嗚”的一聲,身下的劍林晃亂,傳出陣陣“叮鐺”亂響。
待得那男子收回了氣勢,天地間的劍氣,才瞬刻消弭於無形,滿場武聖和武尊才紛紛散去護身的真氣罩,矚目場中,只見萬劍宗的新主,乃是個年逾三十左右的盲眼漢子,可是修爲,卻高的嚇人,再見劍盲冷名棄時,聞重和馬越湖不禁腿肚抽筋,面色鐵青,沒想到,短短兩個月,那無雙劍士,竟然修成了武聖天王境界!
而卓玉陽,萬年不變的面上,也閃過了一絲震驚,這誅仙劍雖是神階九轉的神兵,劍意乃是當世至尊劍道,可短短兩個月,這瞎子就算有劍心逆光界的幫襯,也不可能修成武聖天王啊?
“難道那白阡陌,也是武王丹師?”男子不禁面露陰鶩,低沉自語,當即神念閃轉,傳音給那金樓中,滿臉驚恐的夏寂:“快行刑,逼出白阡陌,恐防有變!”
金樓之上,七十二州牧,和夏家子弟,都對冷名棄的架勢嚇壞了,看這男子出現,能令萬劍齊鳴,顯然是得傳了萬劍歸心的真意,修成了半步武皇的境界呀!而夏寂回過神來,當即朗聲大笑,朝着冷名棄拱手道:“呂皇劍道傳人,萬劍新主,能大駕光臨明月海,倒是我明月閣和聖武院的榮幸!”
露天看臺中的十萬散修,注視着場中的盲眼漢子,都是腦中一片空白,直到頭頂傳來夏寂的聲音,纔回過神來,這劍皇呂純陽,乃是開創青鸞聖武院的至尊武皇,是修士中,唯一得道封仙者,是劍仙師祖,地位不次於神靈,這聖武院,和明月閣敬重呂皇傳人,倒也在情理之中。
冷名棄卻是沒有理會高樓上的夏寂,忽然送出劍指,一道驚世劍氣,直接衝擊而出,頓時沙塵暴亂,“嗖嗖”的白光劍影,化作百道兇猛的強橫的真力,場中的三百名金甲凌天軍,頓時被轟的倒飛而去,只聽沙塵中“叮叮”聒噪,一道道金甲人影,竟
然被一一轟出了沙塵中,跌落到十丈開外。
待得塵霧消散,冷名棄已經解開了二老身上的鐵鏈,朗聲高呼:“劍侍何在!”白玉樓中的十三名劍侍,當即飛下高樓,個個面露崇敬的瞧着冷名棄的背影,那漢子不理會滿場驚呆的衆人,直接將兩名長老,交給了凌秋心,低聲說道:“我大哥吩咐了,要好好照料二位!”
凌秋心等人,趕緊攙過餘風崖和青竹翁,鄭重的點了點頭,而見到十三劍侍,要帶兩名重犯走,金樓中的夏寂當空暴喝:“萬劍新主,我聖武院和明月閣,敬你是武皇傳人,纔對你禮讓有加,今日,你傷我凌天海軍,強劫法場,難道,是當我聖武院、明月閣如無物嗎!”
“你何時,能代表明月閣了!”夏寂剛說完,空中忽然傳來女子清凌凌的嬌喝,七彩寶光,當空閃耀,四道人影從空而落,直接站在了禹王神像的肩頭,正是明月閣主夏景夕,和林老已經明珠、碧雲兩名侍女。
見到紅拂出現,錢多多喜上眉梢,挽着牛小花,指着那衣着華貴的女子道:“小花,我姐姐來啦!”只見紅拂今日,衣着盛裝,乃是海藍斑斕錦袍,其上,鑲嵌着上百顆翡翠明珠,衣領袖口都有金銀絲線編制,一輪銀光明月,嵌在胸口,在珠光寶氣的裝飾中,散發出陣陣聖潔的光輝,令滿場修士,不堪直視,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那不是明月閣主的滄海明月袍嘛?”
“難道她是新任的明月閣主?”
聽到衆人議論,金樓上的夏家子弟和夏寂都是面色發黑,因爲明月閣內,夏寂隻手遮天,下午纔是海會蜃樓,這上午本該是他代表明月閣,款待天下王宗散修,這夏景夕怎的會提前來到會場,難道是有所依仗了不成?
夏寂環視場下,只見萬名劍修,守衛在神像之下,數百藍袍的明月侍女,和海角力士,都紛紛擁簇到了神像之下,漢子當空嗤鼻笑道:“我道是有甚依仗,原來,是勾結了萬劍宗,侄女,我這當叔叔,不得不說你幾句,你竟然邀請外人相助,難道是想引發明月閣的宗門內亂不成!”
“哼!夏寂,禹王血親已經迴歸,快快交出明月權杖,拜見新主!”紅拂身側的林老,突然暴怒不已,指着金樓,隔空吼道,直令滿場震驚,這明月閣,自從上代老閣主隱世,十六年來,一直由夏寂掌管明月權杖,這突然出現的少女,竟然是禹王血親,明月閣的新閣主!
“哈哈!你說她是禹王血親,我夏寂倒也認,可是你問問我身後的七十二州牧,和夏家弟子,誰纔是明月之主呀!”夏寂忽然振臂一呼,猙獰咆哮起來,而身後以馬超羣爲首的州牧,和以夏半青爲首的夏家旁支弟子,都是齊聲高呼:“我等,只奉夏州牧,爲明月閣的當家人!”
夏半青更是朗聲高呼:“表妹,你是禹王血親,我也是,爹爹執掌明月閣多年,經驗豐富,你還是退位讓賢,禪讓了閣主之位吧!”那白麪胖子一說,衆人都是點頭稱是,高呼着“退位讓賢,明月夏首”的口號,氣的林老和神像下的百名侍女、力士都是咬牙切齒,憤怒不已。
而白玉樓中,陡然飛下一名錦袍少年,指着金樓上的衆人,便是破口大罵:“一羣王八蛋,我姐弟倆,纔是真正的禹王血親,你們這些小人,枉我爹爹生前,資助之恩了!”七十二州牧,見到錢多多,當即認出,那便是老閣主的親生兒子,夏景遊,可是當着夏寂的面,又有誰敢出言,而滿場的宗門都是沒見過夏家嫡親,都是朝夏寂矚目而去。
只見那青面漢子,目中閃過冷光,嗤鼻大笑道:“小兔崽子,老夫可不認你是什麼夏家子弟,你定是雪千宗派來混淆視聽的,凌天軍給我拿下!”說着,夏寂猛然掏出令牌,那被冷名棄劍氣轟癱在地的三百金甲猛士,渾身閃過一陣金光,紛紛站起身來,蜂擁而上,便是朝着錢多多撲來。
而紅拂秀眉微蹙,心中泛寒,沒想到,這青天白日,夏寂竟然指鹿爲馬,矢口否認自己弟弟的身份,七十二州牧,個個都是貪生怕死之輩,倒是沒有一人,敢站出來,替他姐弟說句話,可是,場中三百金甲士兵近身之際,冷名棄已經抱起錢多多,揮手一指,衣袖間轟然傾瀉而出滔天劍氣,“轟轟”暴起,無數劍影激流,瞬間,便將三百金甲猛士絞殺成了一陣金塵粉末。
“吶!”再次見到這冷名棄的通天手段,又是滿場驚寒,這劍道武聖,揮手之間,就輕鬆的抹殺了三百武尊凌天軍,真是手段狠辣,雷厲的很呀!
夏寂氣的鼻孔朝天,大手拍杆,跳腳大罵道:“冷名棄,莫要給臉不要臉,與我明月閣和聖武院爲敵,你萬劍宗是不想在中平立足了嗎!七十二洲千戶,給我拿下這萬劍宗主!”夏寂當空暴喝,關三刀等十名海州千戶,和州牧隨行的上百名千戶,都是沖天而起,落下了場中。
而見到聖武院,要對宗主動手,神像下的萬名劍修和十三劍侍,頓時挺身而起,可是冷名棄,只是讓凌秋心,帶走了錢多多,卻是擺了擺手,揮退了衆人,朗聲朝四方王宗,和露天看臺上的各州十萬散修,朗聲道:“我大哥白阡陌,乃是飛龍弟子,只因那沈輕侯父子,妒忌賢能,要暗中殺害我大哥;這聖武院不查明緣由,便胡亂啓連師令,污衊我大哥名聲,今日,我萬劍宗重興道統,倒是要在天下羣雄面前,替我大哥,雪千宗主白阡陌,討回公道!”
聽到冷名棄的話,真空、羣星、飄雲乃至場中的十萬散修,都是震驚不已,原來,是沈輕侯要對白阡陌下手,這男子爲求自保,才殺了沈青山,若是這冷名棄說的是真的,到是聖武院的失職了,都不查明緣由,便胡亂定罪。
“胡說八道!我飄雲陣宗,親查霧林地脈,那白阡陌殺人,證據確鑿,又和馬玉丹師失蹤,有莫大關聯,請聖武院做主,還我兒公道呀!”沈輕侯當即騰空而起,朝着羣雄,激動不已的道,最後更是朝着金樓上的夏寂拱手請援。
“哼,欲加之罪,左右都是你聖武院主掌乾坤,來吧,你們若是能在我劍氣下,活過十招的,我萬劍宗,便是退出明月海!”冷名棄當即劍指一揮,對着五百名武尊千戶,朗聲暴喝,頓時,場上劍拔弩張,氣氛凝重,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