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力量

將祭祀的話拋在了腦後,哈魯有自己那略顯粗豪的手輕輕地撫摸着光滑的圖騰柱,只是在一個地方,他稍稍停了下來,只是很快,他就繼續撫摸了下去,而只有他才知道,就在剛纔的那個位置,赫然刻着一個字,那就是哈魯自己的名字。

這件事情發生在很小的時候,當時淘氣的哈魯一直就看那根豎立在村子中間的圖騰柱不順眼,趁着一個沒人的晚上,哈魯悄悄地將自己的名字刻在了圖騰柱的後面,當然,爲了防止被人發現,他早就已經找到了那種塗料的植物,在刻完之後,就重新用塗料塗抹了一番,圖騰柱上的顏色本就非常繁多,竟也沒有人注意到。

只是自從那個時候開始,哈魯就感覺自己腦子裡想東西都特別的清楚,同時,也會想到很多一般人根本就不會想到的事情,慢慢的他的聰慧很快就讓他在衆多年輕人中脫穎而出,而且,他的肌肉和塊頭也在迅速的增加,似乎是有着某種力量在不斷地刺激着他的身體的發育,在加入狩獵隊不過半年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整個村子裡實力最強的人了,而這些,隨着這些年的變化越來越大,已經讓他明白,自己的成長和當年的一個無意的動作有着密切的關係。

隨着時間的推移,哈魯漸漸地總結出了一些經驗,當然,那些都只是給了他一個基礎,這其實和他自身的努力也是脫不開關係的,如果不是他每一次的戰鬥都是衝鋒在前,出現問題了就會最後一個撤退,爲整個部族貢獻了極大地作用,也不會得到衆人由衷的敬重,而這種心理上的崇拜,是他能夠走到今天的重要保證,而隨着他體內力量不斷積聚所打下的良好基礎,現在也到了一個突飛猛進,快速提高的時候了。

感受着胸口力量的緩慢移動,就在剛纔的時候,連續的四道磅礴的力量一下子涌入了自己的體內,因爲不是戰鬥的狀態,這些力量迅速的匯聚到了自己的胸口位置,而且這些力量本身完全相同,剛一接觸就馬上融合在了一起,而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哈魯就感覺到,自己的體內的力量,就這樣憑空的提升了數倍有餘,而且它們要比平時清晰了很多,甚至他都可以有限的調動一些到自己的體內。

隨着這種日子的不斷增多,哈魯已經慢慢地總結出了一些經驗了,通過這些經驗,現在這種神秘的力量提升的要比之前快上不知道多少了,其實也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方法,那就是讓人得到實惠,從而崇拜自己,只要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供給自己這種力量。

而剛纔的那一幕,卻給了他更多的經驗,剛纔的四股力量剛好和不同的事情相對應,第一次是衆人的歡呼,第二次是跪倒在自己的面前,第三次是分配戰利品,第四次是增加防禦,其他三次出現力量都很正常,可第二次的時候,不過是一個老婦人跪在自己的面前而已,可傳遞過來的力量甚至已經隱隱的接近了第一次,還要遠遠的超過了另外兩次,可那不過就是一個人的力量而已,竟然要比千人的力量還要強。

似乎,這股力量的大小並不是單純的取決於數量,更需要那種依靠程度的深淺,如果就好像是當時那樣,給予的是對方的虔誠感謝,便會出現極爲衆多的力量,而對於這股力量,哈魯有着一種發自本能的渴求,似乎再怎麼多也都不能滿足他對於這股力量的渴望,更不要說和其他人進行分享了。

感受着圖騰柱上不斷翻滾的雲氣,哈魯知道,這應該就是和自己體內的力量同樣的東西,只是很顯然,對於圖騰柱的崇拜要遠遠的超過對於自己的崇拜,畢竟,自己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這樣的一個人,就生活在自己的身邊,根本就沒有神秘感,所以也不可能得到他們發自內心的狂熱崇拜,而眼前的這個圖騰柱卻不一樣,它本身就是寄託着無數的祖先的魂靈,同時也是爲了自己以後能夠在這個圖騰柱上享受香火,所以也就特別神聖,再加上對於死後生活的神秘,讓它天然的就具有了偶像的能力。

有好多次,感受着圖騰柱對於自身力量的淡淡的吸引力,他知道,自己所擁有的,要遠遠的少於這個呆板的圖騰柱,所以纔會出現這樣的吸引,可同時,也讓他知道,這些力量之間是沒有任何的隔閡的,只要是能夠擁有,那就可以馬上融入到現有的力量中,不需要經過任何的同化或者融合的過程,可以說,這些力量都是同根同源的,也是最爲純粹和單一的。

那種想要擁有更強大力量的衝動,在哈魯這樣的戰士心中,不止一次的涌現過,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攝於傳統的思想,覺得這樣的想法是不敬祖先的行爲,不敢繼續想下去,可隨着那股力量對於自己的不斷改造,慢慢的,哈魯將那些俗世之間的想法慢慢的拋到了腦後,真正的看明白了圖騰柱的秘密。

他不過就是通過一種特殊的儀式匯聚了衆多族人的精神信仰,才慢慢地培養出來了那相當巨大的力量,可即便是這股巨大的力量,對於圖騰本身來說,是沒有什麼作用的,它只能是偶爾迴應一下族人的祈禱,或者是根據衆人的意識,緩緩地向着衆人期盼的方向改變,可這個過程實在是太多漫長了,甚至還不如哈魯這十幾年來的努力造成的結果。

看清楚了這一點之後,哈魯對於圖騰柱的崇拜就徹底的煙消雲散了,不過就是一個死物而已,如果不是它在族人之中的地位實在是太過巨大,同時祭祀本身,也因爲他能夠會一些醫術,同時地位的原因,讓衆人很是尊敬他,恐怕哈魯早就想辦法改變這種情況了,當然,這個時候的哈魯,還並沒有替代這個圖騰柱的想法,對於他來說,身爲一個凡人,他還是沒有膽量踏入到神靈的範圍之中的。

只是,對於祭祀把持着祭奠活動,同時通過這個無用的圖騰柱狐假虎威的指揮着大家,這讓在外拼搏奮鬥,只爲了自己的部族能夠強悍起來的哈魯來說,是有些不能忍受的,而且是隨着時間的延長,和祭祀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嚴重,更何況,這幾年,哈魯已經能夠感受到,祭祀已經發現了自己搶奪對於圖騰的崇拜的行爲了,顯然,知道這種秘密的,並不只是哈魯一個人,這也能夠解釋了,爲什麼普通的族人大部分在五十左右就去世了,可一般的祭祀,卻都能夠活個七八十歲。

可這也是哈魯更加厭惡祭祀的原因,這些崇拜都是給予圖騰柱的,可是,這些祭祀卻通過特殊的辦法將這些崇拜強行抽取到自己身上進行使用,這既是玷污了圖騰柱的純潔,也是在欺瞞整個的族人,這和自己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衆人的敬畏是完全不同的,他們根本就沒有進過自己的努力,而這樣的騙子,竟然能夠得到所有人的尊敬,同時掌控着整個的村子的大權。

每一次想到這裡,哈魯總會有着極大地憤怒,同時又因爲爭奪這種崇敬力量的紛爭,這些年,哈魯有意識的開始從祭祀的手中搶奪更多的自主權,就和剛纔一樣,本來應該是所有的戰利品都應該是由祭祀統一管理的,而現在就能變成了有一半的東西可以分給追隨自己的那些戰士,來籠絡他們的心,剛纔的獸皮的分配本來應該是祭祀出面,可現在卻是自己來分配,從而獲得衆人的支持,還有那些長槍,本來是需要放回村裡的,可他還是執意全部分發了下去。

頭腦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越來越明白的哈魯知道,對於自己的崇拜,就是在這一點一滴的小事之中慢慢的積累出來的,日積月累之後,祭祀在衆人心中的地位就會慢慢的變低,同時,每一次戰鬥回來都會進行的祭祀也慢慢的變成了對於自己的歡呼,而這種潛移默化的改變,卻是最容易讓人不知不覺間改變自己的想法,而哈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雖然對於未來的打算,哈魯其實也還是沒有 一個完整的打算。可是,正處在一個人最黃金的時段的他,還有着足夠的時間慢慢來規劃自己的道路,並不需要急於一時,更何況,他本來的計劃,就是讓祭祀死掉之後,不再另外選擇祭祀,而是由自己這個首領直接兼任着祭祀的活動,然後在慢慢的思考下一步的行動,哈魯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比那個祭祀獲得更長。

可剛纔的那番話,以及對方最近一些奇異做法,卻讓哈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似乎,對方正在醞釀着什麼手段要來對付自己。對於這種不安,他不會忽視,可哈魯對於如何運用那種力量還是在是沒有什麼頭緒,除了在戰場上爆發更強的力量,或者是提高周圍人的戰鬥yuwang之外,他根本就對於這突然出現在體內的力量一無所知,就更無法想象對方會運用怎樣的手法來對付自己了。

帶着這種急切的想要反擊對方,卻發現有些無處下手的感覺,他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房子,這裡過去是自己父母的房子,他們去世之後,他重新翻蓋了一番之後,重新住了回去,多年的戰鬥生活雖然曾經讓他有過好幾個女人,可到了最後,卻都沒有成功,只有他一個人自己住。

就在他剛要推門進入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從裡面跑了出來,興奮地衝進了他的懷裡,清脆的聲音興奮地叫道:“大哥,你可算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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