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青臉色一滯,陷入沉思。
他在道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從一小混混走到今天,什麼手段沒用過?
很快,他就明過來,陰沉的眼眸陡然一亮,露出一絲奸詐的冷笑。
他已經想到怎麼做了。
旋即,他看向管家,臉色肅穆,一字一頓道:“管家,這事就交給你了。”
“白爺放心,明天一早,老東西就會出現在白爺面前。”
呵呵。
白天青開懷的笑了起來,之前的憤怒也隨之煙消雲散,整個人無比舒暢,心情大好。
……
夜深人靜。
大地沉眠。
省醫院,除了幾個打瞌睡的值班護士外,整個住院部的走廊上,幾乎沒有人了。
此時。
陸鍾也趴在病牀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就在這時,幾個不速之客悄然無聲的潛入了病房,雖然這幾人手腳都很輕,如貓一般。
尋常人幾乎發現不了。
更何況睡着了。
但作爲北玄軍曾經的一員,單兵素質絕對無可挑剔,那怕現在退役了,又身有殘疾,但一般人想要悄然無聲的靠近他。
也是非常困難的。
就在這幾人輕手輕腳,眼看着就要靠近陸鍾時,趴在病牀邊看似睡着了的陸鍾陡然醒來。,心中微微有些愕然。
這會已經大半夜了,誰大半夜的會偷偷摸摸的來他這間病房?
沒有擡頭看,也沒有出聲問,本能的抄起身下的椅子就砸了過去。
砰!
椅子被打落在地。
這時,陸鍾也總算是看清來者長相,頓時臉色大變,眉頭緊鎖,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無聲。
沒有人回答他。
幾人直接上手,就去抓陸鍾。
陸鍾自然是不肯,拼命反抗,一時之間,病房裡就響起噼裡啪啦的打鬥聲。
很快,就吵醒了病牀上熟睡的女人。
女人睜眼,看到陸鐘被幾個黑衣人死死的按在地上,動彈不得,臉色大變,掙扎着就要從病牀上爬下來,去救陸鍾。
“這個女人怎麼辦?”
“一塊帶走!”
地上,陸鍾聽到拼命的掙扎起來,一臉猙獰的吼道:“不許你們動她……你們這幫畜牲……”
不管陸鍾怎麼吼,最終他和女人還是被這幾個黑衣人裝進麻袋帶走了。
而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很短暫。
只有短短不到兩分鐘,人就被帶走了,悄然無聲,壓根就沒人知道陸鍾他們被帶走了。
半小時後。
陸鍾他們被放了出來,一睜眼周圍漆黑一片,完全不知道在哪。
“梅,你,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孩子他爹,你呢?”
“我也沒事。”
兩人正說着話,忽然一道強光刺激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半響。
待眼睛適應了強光,陸鍾才緩緩睜開眼,這時他才發現,他們在一間不知在哪的房間裡。
房間四面不透風,看起來有些像是地下室。
緊接着,他就看見不遠處臉色蒼白,呼吸有些困難的女人,趕緊起身跑過去,一把將女人摟在懷裡。
“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啪。
話音未落,房間外面陡然響起巴掌聲。
“還真是恩愛啊!”
聞言,緊緊摟着女人的陸鍾臉色瞬間驟變,他已經聽出來是誰綁架他們的了。
下一刻,一人走了進來。
“白天青!”
頓時,陸鍾臉色鐵青,憤怒不已,咬牙切齒的瞪着眼睛看着白天青,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
“老東西,你沒想到會又落到我手裡吧?”
白天青走過去,嗤之以鼻的盯着陸鍾,冷笑道:“上次沒把你打死,算你狗日的走運!”
“沒想到你這老不死的,非但不感恩,居然還找人打我的人!”
“今天,就讓你這老東西知道,得罪白爺我是什麼下場!”
說罷,白天青陰冷着臉,低沉一喝,“來人!”
旋即,就有兩個小混混走了進來。
白天青眼神冰冷的看了看咬牙切齒的陸鍾,最終目光落在了女人的身上,冷笑道。
“老東西,看你這麼護着這女的,肯定很在乎吧!”
聞言,陸鍾臉色大變,驚呼道:“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
白天青冷漠一笑,“你不忍心,我幫你!幫你送她一程!”
說罷,他一招手,兩小混混就走上前。
“把這女的帶下去,老是老了點,不過敗火!你們兩個就在隔壁盡情的玩一下。”
“嘿嘿。”
兩小混混立馬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然後上前一把將女人從陸鍾懷裡硬拽了出來,不管女人怎麼掙扎,怎麼喊,兩人像拖死狗一樣。
拖着女人就往外走。
“畜牲!畜牲!白天青!我跟你拼了!”
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兩個畜牲帶走,原來是瘸子,腿腳不好的他這一刻也不知哪來的勁,蹭的下從地上竄起,直接朝白天青撲去。
砰!
白天青一腳踢飛陸鍾。
“老的都快走不動道來,還想咬人?”
嗤之以鼻的冷笑聲。
“白天青,你,你這畜牲,你,你不得好死……”
陸鍾強忍着疼痛,再次站了起來,再次朝白天青撲去。
這一刻,他抱着必死之心,那怕是死,他也要咬白天青一口。
然而。
腿腳不好的他,又哪是身體健全的白天青的對手。
砰!砰!砰!
數次被打倒,數次站起來。
沒一會功夫,陸鍾就被白天青打得渾身是血,遍體鱗傷。
而白天青好似很享受,沒有叫人幫忙,反而自己親自動手,像戲狗一般。玩弄着陸鍾,樂不知疲。
直到陸鍾耗盡最後一絲力氣,滿臉不甘的倒在血泊中,白天青才意猶未盡的停手。
呼!呼!呼!
血泊中,陸鍾生無可戀的一口一口喘着粗氣。
耳邊響起隔壁傳來女人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慘叫,他心如刀割。
他恨!
恨自己無能爲力,保護不了女人。
反而連累她,遭人凌辱。
他恨!
恨不得咬舌自盡。
但他又不敢,不是他怕死,而是他知道,若他死了,那擋在女人身前的最後一道屏障也就沒了。
他得留着這殘破的身軀,苟延殘喘的活着,爲女人再遮風避雨。
可他這次失言了。
他沒能保護得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