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在易峰前面出現了一條小河。
小河不算寬闊,說是小溪應該更加合適。溪水潺潺流淌,其中還有條條金色的鯉魚在水草中游耍,而在小溪兩邊,則是無數宛如垂柳一般的小樹,將它們那曼妙如女子臨河洗髮般的身姿映入溪水裡,隨着水波而搖曳着。
易峰沒有繼續前進了,而是彎下身子,捧起溪水洗了把臉,倒是真的感覺一陣舒爽。
而在仙識之中,易峰卻是發現,那幾位仙人居然是在四方點起了火把。
本來正常情況下,那火把應該是冒着濃密的黑煙纔對,可那火把卻是冒着宛如乳汁一般的稠密白霧。那白霧嫋嫋而起,又詭異地飛速消散,化爲無形。
更讓易峰意外的是,這幾位修爲最高才只有金仙級別的仙人,卻是緩緩向自己靠近,現在竟是隻有百米不到的距離。
易峰凝目看去,還發現幾位仙人臉上隱隱之中泛着得意的笑容。
“這些傢伙要幹什麼?”易峰不禁在心中生出疑問來。自己雖然修爲不怎麼樣,但怎麼也比他們強,他們也肯定看不透自己的修爲,居然敢如此大張旗鼓地靠近。
不過,漸漸地,易峰忽然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就像是被水霧瀰漫了一般。
“不好,他們的煙霧有迷魂效果。”斬天在易峰識海之中吼了一聲。
可惜斬天發覺和提醒都晚了,易峰已經是無法穩定自己的身形,靈魂之中似有萬千蚊蠅在嗡嗡作響,他搖晃了幾下後,便轟然倒地。
“那煙霧怎麼可能那麼厲害?”在易峰意識陷入昏迷之前,驚歎地自問了一句。
幾位仙人見易峰倒下去後,就紛紛熄滅火把,而後各自將火把收入儲物戒指中,緩緩靠近倒下去的易峰身邊。
總共有六人,一位金仙初期修士,另外四位都是天仙,剩下的那位甚至只有地仙期修爲。而那地仙儼然還是個孩子模樣,不過,他們卻是不知道弄倒了多少玄仙級高手。
“大哥,這是第多少位被迷神香放倒的倒黴蛋了?”一位看着有點消瘦的天仙問道。
“嘿嘿,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了,再有一個就破萬咯,值得慶賀呀。”那金仙初期修士乾笑着說道。金仙初期修士,卻是顯得十分富態,如世俗裡三百斤重的大胖子。
“大家別磨蹭了,趕緊辦事吧。”一位天仙后期的修士,手持羽扇,淡淡地道。這人看上去,眼眸明亮,氣宇軒昂,應是睿智之輩。
“哈哈,二哥,別那麼急,這方圓萬里之內,根本沒有什麼修爲高強者,我們都做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還沒有失手一次呢。”卻是又站出來一位滿臉胡茬的天仙來。
“成功一百萬次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哪怕是失敗一次,就足夠我們幾個萬劫不復。希望這次能夠有個好收成,我們也好洗手不幹行了。”二哥臉上表情不變地應道。
幾人聽了二哥的言語,均是將飽含着殷切希望的目光集中到易峰的身上。
易峰逃出來後,爲了不引起高手的覬覦,諸般法寶都被收了儲物戒指之中,丹田之中除了劍嬰之外,空空如也。
而易峰的儲物戒指,則是由斬天所教授的法訣隱藏到了易峰的身體中,他們幾個根本難以在短暫時間內將之尋到。
“真晦氣,居然是個連儲物戒指都沒有的窮小子!”那大鬍子天仙沒有好氣的嘟囔一句,同時似乎爲了解氣,居然還在易峰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其他四人也是一樣頗爲泄氣,連那金仙初期修士也不例外,可那天仙后期的二哥,卻是在易峰身邊轉悠了幾圈,手中的羽扇也是輕輕在胸前搖晃着。
隨着二哥的腳步在移動,其他幾人忿忿難平的聲音漸漸低下來,他們都是一臉希冀地看着自己的二哥(二弟),因爲這傢伙時常會有驚人之舉,似乎一切在他眼中都無法遁形。在這個團隊之中,雖然大家都稱呼那金仙初期修士爲大哥,但這二哥纔是大家心中的絕對領導者。
可是,大家緊張兮兮地看了半晌,二哥卻是說出一句“擡回去細細研究”的話來,幾乎讓大家集體噴血。
於是乎,在二哥的指示下,大家將昏迷的易峰擡走了。
他們從來不殺人,即便是什麼都得不到,也不願把事情幹得太絕了,放別人一條生路,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大家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迷倒的人沒有強大的後臺,誰也不能保證,在殺掉暈倒修士之後,是不是會有實力強大者直接瞬移而來,畢竟這種情況雖然少見,卻不是不可能發生,一旦出現了,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反正這迷香的效用可以持續很長時間,他們有着十分充裕的時間。
倒黴的易峰,就這麼被人如擡死豬一般地擡到一個山洞裡。在山洞入口,沒有任何禁制遮掩,卻是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灌木叢。這種天然的灌木門戶,居然是深達十幾米,一般修士即便是以仙識掃到這裡,也絕難發現這裡還有個山洞存在。
山洞之初比較狹小,幾乎只能容一人通過,但行走幾百米後,漸漸寬闊,到了最深處,也就是這幫仙人的巢穴,就顯出一個有着足球場面積的地下溶洞來。
其實,在這夥人行走一半距離時,易峰就已經被斬天弄醒了。這夥仙人的迷神香,最多也就能迷倒玄仙初期修士而已,易峰雖然沒有玄仙級的靈魂修爲,但斬天也有辦法將他弄醒來,除非是易峰直接靈魂被擊潰了。
易峰雖然醒了,但卻一直裝作昏迷,爲的就是看看這幫傢伙倒底要怎麼處置自己,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此番也算是個小波折,值得認真對待一下。再則,易峰也確實對這幾位仙人的手段比較感興趣。
這個溶洞之中,還有幾個石門,應該是幾人各自的住處。
而在溶洞中央則擺放了一方長方形的木桌,幾人此時就將易峰放在木桌上。
大家現在都是蹙着眉頭觀量着易峰,來來回回地走動着,半晌無語。
二哥卻是手握着羽扇,從易峰的腳底開始,慢慢向上看去。
而當二哥看到易峰的臉面時,搞怪的易峰陡然睜開眼眸,與那二哥對視之下,那二哥當即驚呼一聲,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爆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