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只聽“砰砰”兩聲巨響。
萬丈懸崖的底部,濺起兩朵巨大的水花,卻是葉凡與陰輪王,真的墜落到了一條陰河之中。
若是一般人,從萬丈深淵墜下,就算是墜落水中,也定難以活命。
可葉凡與陰輪王,一個是天師,一個更是一代天王。
從萬丈深淵墜入水中,對他們而言,根本沒什麼傷害。
果然,兩人墜入河底沒多久,葉凡與陰輪王就破水而出。
此刻的陰輪王,可說是欲器無淚。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下面竟然有一條陰河。
不過,就算他再如何懊惱,卻已改變不了被葉凡掌控的現實。
“走吧,前面不遠處,就有陰河的出口。”葉凡全身天力一涌,衣袍一陣鼓動,水氣蒸化,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幹了。
說完這話,葉凡也不理會陰輪王的表情,腳踏水面,朝着前面飛奔而去。
陰輪王沒有猶豫,也是跟了上去。
在陰河之中飛奔大約半個時辰,葉凡估計着已經快到出口之外了,也沒再急着趕路,因爲他現在有天力,已是有些不濟了。
略顯疲憊的他,就陰河之中的一塊石頭上面,坐了下來,取出幾十枚星元珠,用來恢復精神和功力。
要是讓其他人知道葉凡竟然用星元珠補充趕路的體力消耗,一定會跳出來大罵暴殄天物。
然而葉凡身上有着上百萬的星元珠,而且還些星元珠,他還來得非常之容易,所以絲毫不覺得自己這種行爲,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直到他調息了一會兒,利用星元珠恢復精神與體力,後面的陰輪王這才趕上來,卻顯得非常疲憊。
“接着吧,好好恢復一下,繼續趕路。”葉凡查看了一下陰輪王的情況,發現陰輪王體內的天力,確實消損了厲害,就隨手丟了上百枚星元珠給他。
“你,你用星元珠來補充體力?”陰王輪瞪目結舌的望着葉凡道:“就是無望海深刀家堡的嫡系子弟,也沒你這般揮霍,這樣的行爲,實在太惹眼了。
星元珠是何等珍貴之物,你以後最好注意一點,萬一遇到一些恐怖的老怪物,看你實力不濟又多金,肯定會殺你劫財。
你可是煉化了我的天王元丹,萬一你身遭不測,那本尊可就悽慘了,必定會因你的殞落,而讓天王元丹自爆,從而跟着你一起共赴黃泉。
我們修煉之人,隨時都會遇到殺人劫財的事情,你身上的財物,最好隱匿一點動用,財不外露的道理,在咱們修煉者的世界,是無上真理。”
陰輪王話雖然這樣說,但他現在也確實損耗的厲害,接過葉凡拋來的星元珠,連忙了坐下來,一連吞服數十枚星元珠,調息一會兒,就恢復了體力和功力。
“放心吧,在有人的地方,我不會幹這種蠢事的,剛纔是看你天力消耗太大,若不讓你恢復,還真不知道你能否撐下去。”葉凡休息一會兒之後,就再次騰空而去。
就這樣在水面上飛奔了十來分鐘,前面突然出現一個光點,並且傳來了澎湃的大海氣息,空氣之中,也瀰漫一絲原始森林獨有的韻味。
“這條陰河,竟然通到了魔夢森林!”陰輪王神情一怔,幾個騰移之間,就已經出了陰河。
葉凡從陰河的出口躍出,就只見眼前出現一片根本沒有邊際的森林。
這時,一陣輕風吹來,捲起漫天飛舞的枯葉,紛紛飄向森林的盡頭。
在森林的入口出,可清晰的看到一片模糊的城廓,以及一些連綿錯落的建築。
位於魔夢森林入口的這個城池,其規模雖然不大,但城中的那般繁華興盛,卻絲毫也不弱於一般的帝國大城。
看到城中飄起的輕煙,望着不斷進出城門的人羣,葉凡也是一起興奮。
“奶奶的!逃亡了這麼多天,總算可以好好的調養一下啦!”葉凡望着遠方城池,二話沒說,就奔了過去。
陰輪王卻神情淡然道:“這裡名義上雖是大夏王國的地域,但由於其靠近魔夢森林,所以這裡實際上就是一個三不管的地帶,而且常年紛爭不斷,可沒你想像的那麼詳和。”
葉凡這些日與陰輪王相處,已知道他的個性,不以爲然道:“只要這城裡面有提供睡覺與吃飯地方,咱就很滿足了,總比天天露宿荒野來得強。”
陰輪王不由一陣無語,身爲一個天命者,就得習慣飄泊大陸的生活,像他就早已習慣各種不同形式的生活,餐風露宿或是華服美屋對他這類天命者而言,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差別。
可他沒想到,葉凡這個一個天師級別的天命者,竟然還如此的貪圖享受。
在陰輪王的心中,天命者的日子,就是與清修苦練打交道。
一個天命者若太是貪圖享受,又怎能取得成就。
然而葉凡的心境,卻是大大不相同,別說他根本不知道天命者的清修法則。
對於他來說,能來這個世界走上一遭,可謂開盡了眼界,而且就是以他的年齡而言,對這玄幻的世界,可是充滿了好奇與探索的熱誠。
所以這個世界上的每一件事對葉凡來說,都是一種嶄新的體驗。
在這個世界上所過的日子,每一天都永遠是那麼刺激,那麼的令他期待。
他們兩人雖然同時在荒野之地奔波了數日,然而陰輪王身爲一代天王,氣場已是佈滿全身,所以無論遇到多麼髒亂的環境,他一身上下,都是灰塵不染,顯得非常的乾淨與舒爽。
倒是葉凡,雖然有着天師之境的修爲,但天力還不能時刻外放,所以此刻全身上下早已被河水侵溼,衣服上更是沾滿了各種污跡,一身的行裝,根本與乞丐無異。
此時的城中,酒樓食客衆多,可說桌無虛席,喧譁與叫嚷之聲,已是鬧成了一片。
葉凡與陰輪王才踏入酒樓,突然——
“我靠,咱們酒樓施捨的時間還沒到,現在是迎客階段,你這個小乞丐進來瞎攪和什麼,趕緊出去!”陰輪王聞言,回頭一瞥,正好瞧見幾個店小二很是不愉的葉凡擋在了門外。
他頓時臉色一沉,冷喝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竟敢對咱們少主無禮。”言罷,隨手一揮,接在葉凡前面的幾個夥計,已是在一陣駭然間,紛紛朝着大街拋飛了出去。
正當陰輪王示意葉凡進來之時,驀然,外面響起一陣沉重而又急促的腳步聲。
剎時間,一羣手持兵刃的黑衣人,個個神情冷然的出現在酒樓的門口,並將陰輪王和葉凡兩人團團圍住。
葉凡只覺得訝異,倒不驚慌,他看陰輪王氣定神閒,想來沒將這羣黑衣人放在眼中,不由開口道:“你們在這幹什麼,這、只不過揍了幾個不長眼的店小二,沒必要擺出這等陣勢吧!”
“小兄弟,這裡沒你的事,你趕快離開這裡,以免受到波及。”隨着一陣低沉聲音傳來,一名年約七旬,面色紅潤,身着黑色長袍的老者,突然出現在了人羣之中。
葉凡之前還以爲這些人是這個酒樓的護衛,可如今看到這般陣勢,他卻是知道自己想法了。
葉凡眼珠子一轉,嘿笑道:“陰輪王,那老爺子說沒咱的事,咱們還是進去喝酒吧!”
葉大少這可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了,這些黑衣人一來,就將他與陰輪王圍住了。
此時這些人既然不是爲了他葉大少而來,那就一定是爲了陰輪而來。
果然,黑袍老者聞言,頓時皺眉道:“小兄弟,老夫只說沒你的事,你可以離開,但是,你旁邊這人卻不能走。”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難聽的聲音,發出一陣桀桀怪笑道:“嘿嘿,聽聞陰輪王是出名的孤傲,卻沒想到如今竟然會向一個毛頭小子屈服,還真是一大奇聞啦!哈哈……”
葉凡擡頭順着這聲音看去,只見一個戴着金色面具的金衣人,手持着一根銀鞭,不知何時,坐在酒樓大廳的一張桌子上,正在啃着雞腿。
葉凡看這個金衣人,心中頓時就涌起一絲忌憚,不過,這傢伙的話,卻讓他聽得很不順耳。
所以,葉凡故意以極其不屑的神眼掃了對方一眼,這纔開口道:“這混球是怎麼冒出來的,怎麼大白天的,也戴着個面具,難道真他孃的長得需要回爐重造。”
這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夏王國少數幾大天王之一,被稱爲金衣天王。
他唯一的僻好,就是貪財、好色……所以,他雖然是大夏王國少有的天王之一,但其名聲,卻非常不堪。
他之所以常年戴着一個面具,那是因爲在幾年前的一場戰鬥,他的臉,給陰輪王直接劃了幾刀,讓他如今的面相,顯得非常的猙獰。
如今,金衣天王被葉凡無心揭露瘡疤,惱羞成怒道:“桀桀,小子,你很不會說話啊。”大怒之下的金衣天王,揚手揮動手中銀鞭,只聽咻一聲,一道銀諜便猝然射向了葉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