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士兵中,只有少數幾個將領是天命者,那能抵擋得了這種箭陣,之所以帶着這些士兵,無非是清除一些路嶂,清理一些不成氣候的盜賊團伙。
要是當真遇到高階天命者的襲殺,這樣的士兵也就只能擺擺,做做樣子了。
而且敵衆我寡,弩箭的威力更是難擋,尚未有機會作反抗時早潰不成軍,亂成一片。
葉凡矮身避過兩枝弩箭,但見眼前白光一閃,原來是一名侍女雙手微引,用能量罩將整個車子都罩了起來,那些利箭射到上面,也只是激起了一些波紋。
可就在同一時間,車隊所在的地下也層泥土翻滾,一條條黑黑紛紛破土而出,這些人全是黑衣罩體,連臉上也是黑布遮面,驟眼看去至少有數百人之衆。
這些傢伙自是以青嵐夜爲首要目標。
可這時,青嵐夜飄渺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不過不是對着葉凡說,而是對着某處虛空道:“玉堂,這些黑衣人有何來歷?”
便在此時,葉凡所在的香車邊,異變陡升,一道銀影憑空出現在了這時,此人全身銀袍加身,令人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見他微微躬身,向着裡面的青嵐夜柔聲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爲何而來,只看出他們都是鼠族之人!”。
“鼠族!”葉凡微微詫異,暗自嘀咕道:“原來是老鼠一族,怪不得會鑽地洞,連小爺的靈識都瞞了過去!”卻對這銀衣人的出現,沒有在意什麼。
他早就知道,青嵐夜的身邊存在着一個特殊的護花隊團,只是這些傢伙一直以來,都隱身人後,他可不會傻到去拆穿他們。
“又要麻煩你出手了,請儘量少殺些人吧,畢竟他們也算是我們獸人一族!”青嵐夜這次的聲音中,微微有些異樣,而那銀衣人在聽了這句話後,身體也微微震了一震。
隨後慢慢擡頭,脫掉了身上的銀袍,葉凡這纔看清這銀衣人的面貌,銀袍之後的他,頭戴紅纓冠,身穿黃色底繡上龍紋武士華服,腳踏黑色武士皮靴。
高度和葉凡相若,最多矮了一寸半寸,體形極佳,充滿了男性的魅力。
兩眼更是精光閃閃,眼正鼻直,兩脣緊合成線,有着說不出的傲氣和自負。
如此俊俏風流的人物,實生平僅見,看得葉凡都不由暗暗心生慚愧,怪不得青嵐夜面對他時,聲音中會生出那種異樣的感覺,這傢伙僅憑這相貌,就不知道到要禍害多少無知的少女。
希望青嵐夜不要讓他禍害了纔好!心中突然升起這個念頭,葉凡暗罵:“她被不被禍害,關自己鳥事,咱現在只她的一個小小車伕,那關得了這檔子事!”
這時,只見這個銀袍男子微微打了一下手勢,旁邊車上,突然迅速無比的跳出十幾個人,白衣白冠,似乎連臉也是白的,現出身後,一言不發,手中刀劍幾乎同時刺出。
幾聲慘叫淒厲的響起,三個黑衣蒙面人胸前血光噴濺,軟軟倒下,點點鮮血灑在樹木之上,宛若盛開了多多殷紅的梅花。
這是十多名白衣人顯然經過特別的訓練,人人目光冷硬,渾身均帶着一股說不出的陰冷攝人的氣勢,那是從戰場上百戰餘生的血腥氣息,充滿了凜冽的殺伐之氣!
這時,那爲首的黑衣人看到這些突然出現的白衣人,臉色大變,聲音都變了味道:“不好,是暗豹族白玉堂的鐵血侍衛,大夥兒快撤!”
暗影淡淡看了車架上的葉凡一眼,而葉凡也適時表露出驚駭的表情。
看到葉凡這種表情,白玉堂才身子一閃,已出現在一名黑衣人身後,將手中魂劍從其胸口狠狠拔出,嘴角露出嗜血神色:“走?留下命來再走一趟鬼府!”
手中長劍“刷刷”作響聲中,那些黑衣人已紛紛倒地!
這時,那爲道黑衣人一聲唿哨,四散而逃。
葉凡一直坐在車內,眼見黑衣人逃跑,不由眼光一閃,若是讓你們平平安安的跑了,那我豈不是太對不起青嵐夜的苦心,她安排了個親身侍衛給咱,咱總得有所回報才成。
雙手手指籠在袖中,連連彈出幾道無聲無息的天力,帶着強大的勁道,準狠的落在那些逃跑的黑衣人身上,且大多是打在腿彎處,直至擊中之後,方纔發出銳利的破空呼嘯聲。
足見速度之快,力道之強,已是不可思議!
正拔步逃跑的那些黑衣人只覺腿上身上一痛,便莫名其妙的紛紛摔倒在地。
白玉堂訓練的那些鐵血衛大呼酣鬥,對摔倒在地的黑衣人竟不理會,只顧追殺仍在逃跑之中的黑衣人,眼中閃着興奮的神色,似乎在他們眼中,只以殺人爲唯一的樂趣!
葉凡翻了翻白眼,這些傢伙還真是些刀斧手,怪不得那些老鼠族的傢伙,一見到他們,就有如當真見到貓一樣,拔腳就跑。
這時,幾名南夷國的將令帶着幾個護衛氣喘吁吁的奔行過來,老遠便大叫:“青嵐夜小姐,您沒事吧?”
青嵐夜沒的說話,而是她身邊的一位俏麗侍女沒好氣的白他們一眼:“還愣着幹什麼?把地下這些人給綁起來,小姐要好生審他們了。”
這時些逃走的黑衣人都已殺畢,白玉堂領着幾名鐵血衛走了過來。
來犯共是五十六名黑衣蒙面人,都是鼠族天命者,其他數百人,卻都是人類,其中大都是盜賊,當場殺死數百名,擒獲二十四人,其餘人等皆逃逸而去。
鼠族的那些蒙面人卻是盡數落網,不是被殺,就是被擒,被擒者人人身上鮮血淋漓,一個勁的呲牙咧嘴,想是疼痛難忍。
白玉堂的衆鐵衛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那些鼠族獸人全體擊倒制服,困縛了起來,然到扯掉了他們頭上的黑布,衆賊子露出猙獰臉目,這些鼠族人身長不足五尺,瘦小枯乾,尖眼鼠眼,那模樣正有說不出的詭秘,說不出的猥瑣。
此時場上大權落入他們的掌握裡去,白玉堂陪着青嵐夜來到了外面,着鐵衛把這批鼠族兇徒一字排開,進行審問。
此時風停樹靜,卻充滿了肅殺之意,白玉堂冷冷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聽到這話,那鼠族之人微微冷哼一聲,人人緊抿着嘴,沒有說話,一副難道你敢在這美人面前殺我嗎的神氣,他們也不知道從那打聽到青嵐夜不喜殺生,是以此時見她出來,已是肆無忌憚。
白玉堂眉頭一揚,眼中殺意一閃,可當看到青嵐夜時,又喑嘆一聲,低聲向她道:“嵐夜請別轉頭不要看!”
青嵐夜堅強地道:“我不怕!這些人真是可惡,竟然殺了那麼多無辜的士兵!”
白玉堂微微一怔,隨既打出手勢,守在俘虜後的一名鐵衛一腳撐在其中一人的背脊,那人由於手足均被縛連在一起,立即蹌踉前跌,滾倒地上。
白玉堂身旁的一名鐵衛隊長搶身而出,用腳挑得那名鼠族天命者仰躺在地上……“鏘!”的一聲拔出長劍,在他眼前比劃着道:“最後機會,誰叫你們來的!”
那人仍不肯屈服……“呸!”的一聲,露出不屑神色。
那名鐵衛隊長冷笑一聲,長劍猛揮,那人立即咽喉血濺,立斃劍下。
“咚咚!”兩聲,俘虜中有兩人嚇得軟跌地上,數人則雙腿抖震,無一人不血色盡退,想不到對方狠辣無情至此,竟然真得敢當着青嵐夜的面殺人。
青嵐夜亦看得俏臉煞白,估不到真會殺人,下意識地把嬌軀靠向正坐在車架上看戲的葉凡,想來是不忍再看,要進入香車裡了,葉凡會過意來,立馬起身,打開車門,將她迎了進去。
這時那名鐵衛隊長才若無其事地在被殺者身上抹拭劍刃血漬,才讓人把屍身拖往一旁。
那些跟隨在青嵐夜旁邊的侍從,均瞪大了眼睛,呆在當場。
雖說在這時代,殺人絕非什麼大事,可是那種在殺人前後都漫不經意的態度,卻對敵我均帶來很大的震撼,這樣的鐵衛還當真稱得上是名付其實的鐵石心腸了。
葉凡也看出白玉堂揀選的這些鐵血衛,個個都是心志堅毅之輩,人人都有着不怕殺人和不怕被人殺的鐵血風格,這種作風,倒與無名訓練的那些手下差不多。
只是這麼多年不見,也不知無名他們此刻是個什麼樣的情景,在這弱肉強食的戰爭年代,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或許自己以前還真是太心軟了些。
若今次被擒的乃是他們,想這樣痛快的死掉也沒有可能,特別像是青嵐夜這樣的美女。
白玉堂指着另一人,淡淡道:“是誰派你們來的?”那人雙腿一軟,學早先兩個同夥般坐跌地上,眼光卻望往其中一個特別猥瑣又陰沉的鼠族漢子。
那漢子知面上露出一絲堅毅然,移前少許大聲道:“不用問了,我就是主事之事,有什麼招,就趁着大爺身上……”
“砰!”
白玉堂一腳踢出,正中他下陰。
痛得他立時蝦公般彎倒地上,痛不成聲。
白玉堂冷笑道:“我不信他是主事者,倒相信他知道不少秘密,其他人都殺了,就帶他到車子裡大刑侍候,看他口硬到何時,若不交出幕後黑手,就給我整日折磨。”
當下那些鐵衛領命,分出兩人押着這人去了,另外的那些鐵衛則紛紛手持長劍,冷然的看着腳下的那些鼠族俘虜。
這些俘虜人人臉如土色,揮身發抖。
白玉堂冷冷看了這些俘虜一眼,出聲道:“殺!”把手一揮,隨後閃身來了青嵐夜的車架旁。
聽到白玉堂的命令,衆鐵衛一擁而上,頓時慘叫連連,不一會兒,所有族鼠俘虜便宰得乾乾淨淨,沒留下一個活口。
這時青嵐夜的聲音輕輕從車中傳來道:“到今天我才見識到這種雷霆萬鈞的手段,以前對人實在太易心軟了,怪不得這些傢伙總是會來侵襲,原來就是以爲我心軟,不會下殺手。”
白玉堂柔聲道:“你先歇息吧!還有三天,就可抵達獸人部落了,馬上針對有審訊得來的消息了,到時候自會知道是誰想對你不利了。”
青嵐夜像是知道這些人真正的目的一般,低聲道:“其實不必審聞,我也知道他們要打些什麼念頭,只是今天殺這麼多獸族之人,獸皇那卻如何交代,同族相殘,可是大忌呢?”
白玉堂苦笑道:“我也很想把他們全數釋放掉,但這卻是最愚蠢的行爲,尤其他們見到了我們的手段,會生出疑心,嵐夜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青嵐夜幽幽嘆息了一聲,不再說話,示意起行,白玉堂淡淡看了葉凡一眼,葉凡連忙身子一正,趕動香車,向前方駛去,等到車隊全數啓動時,已再無半個俘虜,不論是那些人類盜賊,還是鼠族之人,都被洗殺乾淨了。
之後一路無事,車隊飛駛,道路的荒草,雜樹都早已讓先行車隊輾得倒了下去,是以葉凡架駛的車子平坦的很,就這樣悠悠閒逛,如同旅行向着極北獸人部落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