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葉凡大笑道:“你蛤蟆打哈氣,口氣到不小。”葉凡根本不信他這一套,也不會相信他的那些話,再次道:“讓開,不想與你發生爭鬥,小爺現在就要去魔靈界!”
“看來你魔種深種,唯有用我開力才能度化你了,就讓我來成全你吧。”這人依然靜立虛空,但一隻手臂已經擡起,如玉的手骨透發出一道金色神光,向着葉凡籠罩而來。
葉凡想也不想,將天劍握在了手中,而後狠狠的朝那道金光劈去。
只聽……“砰”一聲。
金色的光芒彷彿有形有質的精鐵一般,被無堅不摧的天劍劈中之後,不僅無損,而且生生將天劍崩了出去,發出了一陣刺耳的交擊之音。
此時,葉凡才心中微詫,這個一臉道貌岸然果然有些本事,現在他終於明白,爲什麼沒有魔物進入天命大陸了,有這麼個人物守在這裡,恐怕魔靈界中的那些魔物遇到他,也只有待宰的份兒。
“怎麼樣,現在你若是回頭,還來得及。”那人一擊過後,收回了攻勢,但見葉凡眼露不屑之色,這人只得再次射出一道璀璨的金色神光。
“你廢話太多了!”這一次,葉凡沒有再留手,右腳在地上一跺,笛下衣袍鼓盪起來,腳下一道道劍氣破空而出,強烈的劍氣將周圍的空間完全瑣死。
接着身子一晃,突然一劍掣出,對着那靜立虛的人影就是強勢一劍,頓時一股無形的震盪波擴散而來,但見密集的劍影呈圓弧狀向那人倒射而去。
“俺靠,沒天理啊,這次怎麼會碰到這麼一個變態,你這小子應該不是會最近傳說中的正氣門的門主吧,一定是,你定然是傳說中那個小子無疑,不然不可能強大到這麼變態。”這人這時看到葉凡的真正實力,終於臉色大變,嚎叫連連。
葉凡卻不理他的嚎叫,箭似的竄了那人面前,一劍狂劈而下!他眼見這人話也不說,便對自己下如此毒手,此刻下手自也不肯留情,這一劍劈下,力道足開天劈地!
那人突然也幻出一柄長劍,本待舉劍迎上,但似是聽到了什麼人的傳音,心念一轉,面色實然大變,身形後仰,竟不敢招架,向後倒竄而去。
此時葉凡的天劍光芒竟似綿綿不盡,跟着那人身子追去,如此一劍,豈是說能躲,就能躲過的,那人心膽皆喪,在躲無可躲之下,拼命一劍迎上。
只聽……“叮”的一聲,雙劍相擊,那人掌中的長劍,瞬間砍成兩段,那人身子一震,狂吐了口鮮血,拋落到地上,就地幾滾,再消停下來。
葉凡卻得勢不放,一聲高吭長嘯,劍光如雷霆閃電,直擊而下,這一劍之威,當真可驚天動地!滿天銀光突又飛來,接着,又聽……“嗆”的一聲震耳龍吟之聲。
只見三個紫袍人突然憑空出現在那人面前,這三個紫袍人單足跪地,三柄劍交叉架起,替那人擋住了葉凡的一劍,那人卻已軟倒在了地上!他怎麼也沒想,今次出來攔駕,會遇到葉凡這麼個變態。
葉凡龍立天地,劍眉一揚,冷聲道:“你們又上誰!”
那三個紫袍人爲領者道:“我們乃四方守護者,足下可是天氣門的門主……”
葉凡冷聲長笑道:“不錯,你們怎麼知道是我!”
那人道:“當今天下,除了正氣門的門主,只怕再無一人能令我們四兄弟,同時出手架你的一劍了!”
葉凡笑聲突頓,喝道:“但你們明知道我是正氣門的門主,爲何還要向葉某下如此毒手,卻令葉某不解…”
那人苦笑道:“我等守在四方,本是爲阻擋一些投奔魔靈界的惡人入界,我們委實想不到正氣門的門主也會到這混沌深淵來,這完全是一場誤會。”
聽到這話,葉凡這才收回天劍,他天劍方自收回,那三個紫袍人的掌中劍便已消散,用以招架葉凡天劍手雙臂似再也難以提起,其中一人也忍不住問道:“但……但門主卻不知怎會來到這裡。”
葉凡道:“葉某正是要到魔靈界去!”
四方守護者齊地一怔,那名爲首者動容道:“正氣門的門主豪氣干雲,我們雖然不經常出世,但也是深知,只是……魔靈界乃是邪惡人云集之地,古往今來,凡是入魔靈界的人,不是被魔化,就是被斬死,更從未有一人敢孤身進入魔靈界,門主……還望三思。”
葉凡目光火炬一般,遙注云霧悽迷的山谷,沉聲道:“男兒立生於世,若能做幾樁別人不敢做的事,死亦何憾!若想徹底消除魔靈界入侵天命大陸的隱患,此次魔靈界之行,我是事在必行!”
四方守護者對望一一眼,面上已有愧色,其中一人道:“但……據在我們所知,這數百年來,魔靈界中已誕生了不少兇名殘暴的大魔頭,最少有四人確實已突破了真神極限,達到了另一個全新的境界……
這幾個人無一不是極難對付的人,尤其是一個名叫天女魔頭,不但詭計多端,而且易容之術已臻化境,明明是你身畔最親近的人,但說不定突然就變成了她的此身,此人據說還曾讓魔尊吃過一次苦頭…”
葉凡卻是冷笑道:“能讓魔尊吃苦頭,卻未必能讓我吃苦頭,無論她的易容多麼巧妙,反正葉某此次入界,乃是孤身一人,無論她扮成什麼人的模樣,都害不到我……哈哈!只要她敢扮,我就敢殺!”
聽到這話,四人同時展顏笑道:“不錯,此番門主孤身入界,她縱有通天的本領,只怕也是無所用其計了,但……不過……”
葉凡不等他們再說話,抱拳道:“各位今日一番話,的確使葉某獲益匪淺,但無論如何,葉某卻是勢在必行……就此別過。”言罷,已是轉過了身子。
四人再次齊地脫口道:“門主,你……”但葉凡卻再也不瞧他們一眼,身子一閃,已是騰空而去。
四人面面相覷,默然良久,一人終於嘆道:“前不久常聽人言道正氣門的門主修爲之強強絕天下,老夫還不深信,但今日一見……唉,唉……”
另一人動容道:“他修爲雖高,還不足深佩,小弟最佩服的乃是他的幹雲豪氣,凜然大義,當真令我愧煞,我們雖然名爲守護者,但也只是遇強則避,遇弱則止,與人家比起來,實是差遠了!”
四人望着葉凡身影消失處,喃喃道:“但願他此番人界還能再出來與我等相見……”四人言罷,也是閃身而起,一一沒入了空中,好像這裡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葉凡告別了四人,前方之路更見陰森,但葉凡放足狂行,毫不在意,此時沉沉的暮色已籠罩天地,悽迷的雲天中,突然現出一縷白光,就像一盞青燈,巧妙地嵌在半空之中,可在這如同陰冥的窮山惡地中,碧磷磷白光,看來卻有如鬼火一般。
在那團白光的指引下,葉凡用盡目力,終是瞧出那光芒之後的情景,光芒之後,是一條路通向四山合抱的山谷的通道,那裡山勢雖險絕,但這條路卻巧妙地穿過羣山。
那點白光便正是點在山頂之上,爲人指明道路,葉凡半途落到了地面上,用步行走,前方山路越來越曲折,目力難見十丈之外,但靈識卻是無礙了,是以,他放心的很,絕對不擔心再也什麼意外發生。
但當他跨過一段小道之時,突然間,眼前豁然開朗,四面窮山中,突然奇蹟般現出了一片燈火,有如萬點明星,眩人眼目,世人心目中所想象的惡地兇域,自然是說不出的陰森、黑暗,而此刻,這裡卻竟是一片輝煌的星光。
可這滿目量星光非但未使得這裡的神秘減少,反而使這裡更增加了說不出的詭異。
“魔靈界中到底是什麼情況!”葉凡但覺自己的心,跳動也有些加速,這世上所有好人心中最大的秘密,此刻他立刻就要知道謎底了。
星光之下,只見,一條幽黑,不見盡頭的空間通道懸浮在半空之中。
看到這裡,葉凡伸手向虛空中一抹,一個能量團驟然在那條空間通道中爆裂開來,幾閃之後,那條通道之中,呈現出來一條巨大的圓形光道。
這是一條完美的呈八十度角的圓形通道,通道的盡頭僅有一點白色的光芒,整個通道中佈滿了一種說不名字的神秘晶石,散發着一種強大而不可思議的力量。
葉凡的靈識在這些晶石上緩緩的轉動着,他能夠輕易的感應到其中所蘊含着的龐大能量,這可能就是空間壁了,世界的隔絕之物,應該就是這種東西。
輕聲一笑,葉凡長身而起,就這樣進入了晶壁通道之中,就在他進入晶壁通道的一瞬間,那上面無窮無盡的晶石頓時散發出了無數明亮地光芒,這些光芒直接照射到了他地身體之上,散發出了強烈地能量波動。
空中地能量波動逐漸減弱,晶壁通道似乎有着縮小的趨勢,轟然一道巨大地亮光在頭頂上閃過,晶壁通道終於在閃爍了片刻之後,終於徹底的消失了,葉凡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其中……
進入空間通道後,不知過了多久,葉凡於黑暗中醒來,雙眼微睜,入眼處一片翠綠,隨着微風搖擺不定,轉了轉頭,一絲陽光正從樹林茂密的葉子的縫隙中射將下來,星星點點的照在腦中微微有些迷糊的葉凡身上。
晃了晃腦袋,有些愣然的看着周圍陌生的景色,許久之後,腦袋似乎清明瞭一點的葉凡“嚯”的一下,騰空而起,擡頭四處望了望,由於森林樹葉茂盛,並沒有多少陽光能照射下來。
所以整個森林看起來,氣氛有些陰森,再配合者周圍看起來似在張牙舞爪的樹枝,還真是有幾分恐怖的氣氛,但葉凡卻是知道他已經不是在天命大陸了,這裡應該就是魔靈界了。
只是這裡的景像與他心中相像的卻是有些差異!他原本認爲魔靈界是一個陰森恐怖,四處都是黑色迷漫的地域,卻是沒想到傳說中的魔靈界與天命大陸也是相差不了多少。
一週時間在修煉之中轉瞬既過,恢復了在空間通道中消耗的功力,葉凡躍身而起,突然心中一緊,七星步法瞬間啓動,消失在了原地,這時,只聽一聲怒吼傳來。
在葉凡剛纔站立的地方,一頭大地魔熊雙爪狂舞,一道道冰刃射到的那處地域,大地微微一陣搖晃,緊接着,就是“嘭嘭”聲不斷響起。
葉凡站在幾十米遠處,看着那被尖銳的冰刃所佈滿的方圓幾米處,心中一陣驚詫,看着正茫然四顧尋找自己的大地魔熊,葉凡心中頓時惱羞成怒:“想不到,剛來到這裡,就受到這樣的待遇,小爺今天就來個烤熊掌做午餐!”
藉着七星步法,葉凡腳尖輕點,迅速閃到大地魔熊背後,天力灌注手中魂劍,全力刺向它後背的那一掠白色毛髮,魂劍帶着風雷之聲,“哧”的刺進了大地魔熊的要害處。
隨後,葉凡身子一動,拔劍,疾退,劍尖斜指,鮮血隨之滴下,葉凡眼神冰冷的看着仰天慘嚎的大地魔熊,背後要害處,鮮血激射而出。
心中默唸:“一……二……三……倒!”只聽……“轟嗒”一聲,慘嚎中的魔熊應聲立刻倒塌在地,葉凡再次閃身上閃,將熊掌割了下來,好好吃了頓,才離開這裡。
這片原始森林實在廣闊無比,葉凡一直往東飛行了數天,居然還沒有尋到這片森林的片緣區域,這裡四處都是連綿不絕的羣山,巍峨的高峰,蠻獸出沒,異獸橫行。
如果是一般的修者,恐怕走不出去多遠,就會被那成羣結隊出現的兇殘的魔獸撕成碎片,至於葉凡,全身氣勢微放,就可散放出無上威壓,識相的魔獸都繞道而行,絲毫不敢相阻。
當然,期間也有些不知死活的魔物出來相阻,葉凡反正也閒得無聊,這些魔扔體內的晶核對於他來說,雖然沒有大用,但也是非常不錯的補品,竟然有人家自動送上門,他若不要,豈不太不‘識相’了。
就這樣,在這片無邊無際的原始森林中,每日聽着猿啼虎嘯之音,就知道有魔物要倒黴了,五天之後,葉凡突然落到一片空地上,看着地上還有着餘溫的灰燼,頓時猜到有人在這裡野炊過。
竟然這裡有人燒烤野味留下的痕跡,且在一旁還堆有許多魔獸的駭骨,看來在這片原始森林中,應該隱居着一些強大的修煉者,又翻過兩座大山後。
葉凡突然眉頭一皺,前方林地內忽然傳來陣陣雷鳴之響,遠遠望去那裡似乎電火光閃現,葉凡騰空而起,快速向那裡衝去,剛到戰鬥之地,只聽……“喀嚓”一聲。
一道巨大的閃電劃過山林,一大片林木被劈成焦炭。
接着再聽……“轟”巨響。
一道耀眼的光芒閃現而過,頓時狂風涌動,沙塵蔽天,許多磨盤大小的山石被席捲而起,然後被猛烈的罡風攪的粉碎。
葉凡立於高空之上,竟然發現下方的山林內,一名元素者在與一名天命者對決,兩人的修爲都很強,最起碼達到了天神中位的境界,在這原始森林中,遇到這樣強大的修煉者,令葉凡一陣興奮,看來自己可以要他們帶自己出去了。
顯然,對決的兩人感覺到了一絲異常的氣息,兩人同時擡頭觀望,驀然見到一個年輕人當空而立,且還在淡笑的望着他們,這種怪異的情形令他們的神情爲之一呆。
“前輩您是……魔王!”
“您是剛剛從死亡森林出來嗎!”兩人先後問道,從兩人那恭敬的話語來看,顯然他們有些誤會了,將葉凡當成了魔靈界的前輩名宿與隱修者。
魔靈界,天神爲聖,真神爲王,超越真神的存在,則爲尊,只不過,現在的魔靈界,卻只有一人敢稱尊,其他人,就是有絕世強者破入那個境界,也不敢稱尊,只能退而稱王。
葉凡緩緩降落下,打量着那兩個中年人,他們皆四十歲左右的樣子,剛纔雖然是在對決,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死敵對人物,看來方纔在切磋技藝。
“唔,我的確是剛從死亡森林裡面出來,只是在裡面潛修的太久,已是忘記了歲月,不知道從裡面到外界,還要走多少路。”葉凡不想多費口舌道出自己的身份,便順着他們的意思冒充起魔王。
“沒想到我們有幸見到一個魔王!”兩人確實非常激動,雖然他們此時已達到了天神境界,但卻是知道,沒個幾百年,他們休想能跨入真神境界。
可一旦跨入真神境界,成爲魔王,那身份與地位與魔聖可是相差十萬八千里了,早就聽說過這裡隱居着一些高手,卻是沒想到讓他們遇到了一個魔王,要知道,能被稱爲魔王的人,就是在整個魔靈界,也是沒有多少。
但葉凡卻是不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見他們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只得再次開口道:“想來你們一定知道這片森林的確切出口,能爲我指點一下嗎!”
“可以,當然可以,死亡森林的出口就在前方千里處,可惜我們修爲有限,跟不上前輩的步伐,不然就可以帶着前輩去了。”通過這兩人的自我介紹,葉凡大吃一驚,才知道自己此時所在死亡森林是魔靈界的一處禁忌之地。
無數年來,曾有許多強者想闖入了死亡森林內部,一探死亡森林的真實情況,可那些進入到內部的人,卻從此再未出現過,而一些後來者爲了追尋祖輩的足跡,皆曾經前仆後繼闖過死亡森林,不過可惜,都以失敗而告終。
按照兩人的說法,離現在時間最近的一位強者進入死亡森林,已經過去四百年了,在此之後數百年都沒有見到有強者進入過死亡森林,今日,他們能夠親眼看到一位魔王從死亡內部出來,怎麼會不激動驚詫。
弄明白這些後,葉凡心中不由有些好笑,在這死亡森林內部猛獸、兇獸是不少,但真正能危脅到天神強者的存在,卻是少之又少,不知道是這些人將死亡誇大了,還是自己運氣好,沒遇到那些頂級利害的魔物。
告別了兩人,葉凡再次前進,數日後,終是出了死亡森林,來到了一座林外城鎮!
看着前方那座巨大的黑影,葉凡心中一陣感憾,再次在密林間穿梭了一段距離,葉凡臉色忽然一變,身形急忙墜下,最後躍在一處密林間的平地中。
在一顆巨樹之下,十幾具滿頭綠髮精靈族人的屍體,正橫七豎八的軟倒在地,可讓葉凡臉色變化的並不是因爲他們的死,而是他們的詭異死狀………
這十幾位綠髮的精靈的面目皺紋疊垂,顯得極其蒼老,蒼白的皮膚,已是沒有絲毫的活力,然而這些屍體面目雖然蒼老,可葉凡眼尖,分明瞧清了他們的手掌,那明明是年輕人才能擁有的。
“在這魔靈界,是誰竟然敢如此放肆的殺害精靈族人!”望着死狀悽慘的精靈,葉凡滿臉疑惑,眉頭輕皺,上前幾步,手掌緩緩觸摸向屍體的腦袋。
可就在葉凡的手指碰觸道屍體的頭顱之時,屍體的上半身忽然猛的一顫,竟然是化成了漫天骨灰…這種情形讓葉凡的眼瞳微微一縮,陰沉着臉收回手掌,望着那隻餘下半截身軀的屍體,沉吟不語。
風化…讓人吞噬了所有的生命力與精神力,好狠毒的手法,精靈族在這魔靈界也算是一個大族,究竟是那方勢力,竟然對精靈族的人下如此毒手。
不過,這事好像與他葉凡也沒有什麼關係,他只得苦笑着嘆了一口氣,也不收拾場地,再次騰掠而起,再次經過一陣穿梭跳躍,眼前的視線,豁然間開朗了起來,一座由無數巨石構成的龐大的城市,震撼的浮現在了視野之內。
來到這座大城的城門之處,由於沒有這個世界的錢幣,葉凡只好繳了幾枚低階的晶核,幸好這晶核無論到那裡,都是好東西,進入大城之後,行到一處酒家,見門外扎着一匹白馬,四蹄如雪,頭生獨角,十分神駿。
葉凡行近去看,忽見牆角有白馬的頭角上的有着精靈族的特殊記號,好奇心起,步上酒樓,只見一個滿頭青絲的清秀書生,獨佔南面臨窗的座頭,把酒代酌。
東面座頭卻是兩個粗豪男子,一肥一瘦,披襟迎風,箕踞猜枚,鬧酒轟飲,葉凡旁觀者清,只見這兩人貌作鬧酒,卻時不時用眼角瞥那位清秀的書生。
那位書生服飾華貴,似乎是富家的‘俏公子’,而且極有可能是精靈族的人。
看到這裡,葉凡心中一動,玩心大起,也坐了下來,要了一桌酒菜,獨自飲酒,一杯又復一杯,直到身子搖搖晃晃,頗似有了酒意,忽而高聲吟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搖頭擺腦,酸態可掬,咕嘟嘟又盡一杯。
此時那位清秀的俏公子淡淡掃了葉凡一眼,心道:“這傢伙才真是不知世途艱險,強盜窺伺在旁,不想着脫身之策,卻還自動送上門來,放懷喝酒,真是夠混帳的。”
東面座頭的瘦漢子叫道:“千杯不醉,乃好漢,兄弟,別人一飲千杯,這三杯酒你還不喝?”他的同伴跳了起來,叫道:“胡說,你喝一杯要我喝三杯!”
瘦漢子道:“你個子比我大三倍,我喝一杯,你非喝三杯不行。”肥漢跳了起來,怒道:“放屁放屁,我偏不喝!”
瘦漢喝道:“你喝不喝?”提起那酒壺便要強行灌酒,肥漢大怒,用力一推,給酒淋了一身,兩人打將起來,跌跌撞撞,一下子撞到葉凡的身上,葉凡怒喝道:“豈有此理!有這麼喝酒的麼!”
忽聽得“當”的一聲,葉凡身上的一些物件掉在地上,幾枚瑩光閃閃的晶核和一串紫珍珠滾落了一地,那些低階晶核也還罷了,那紫珍珠光彩奪目,雖在白日晴天,也掩不着那寶氣珠光,這東西可是葉凡當初於暴風海域弄來的。
此時他爲了裝腔作勢,胡亂從手蜀中抓了一把東西出來撐場面,卻是沒想到將這串寶貝給一把掏了出來,葉凡故意一腳踏着那些東西,彎腰慢慢拾了起來,大叫道:“你們想搶東西嗎?”
看到那串紫珍珠,那兩個漢子倏然停手,眼中都閃過熾熱的光芒,喝道:“誰搶你的東西?你竟敢誣賴老子,是不是活膩了!”旁觀的酒客,做好做壞,上前勸解。
此時那位清秀的俏公子心中暗笑道:“這兩個人分明是強盜,借鬧酒爲名,故意撞跌到那傢伙身上查察虛實,算你小子好運,只要有我在此,可叫那些強盜不能如願了。”
想到這裡,這位俏公子看了葉凡一眼,暗道:“這下可是惹禍上身了吧!”卻是忘了,若不是葉凡進來,這兩人要付的,可就是就是另有其人了。
這位俏位子也走過去,雙掌一推,道:“你們鬧酒怎麼鬧到別人的座位?”順手一摸,把兩個漢子身上的東西都摸了過來,俏公子身手輕靈,在喧鬧之中偷竊東西,竟無一人知曉。
那兩個漢子給她一推,胸口發痛,吃了一驚,不敢再鬧,嘀嘀咕咕地言道:“誰叫他賴我偷東西?”旁邊的人勸道:“好了,好了,你們先撞人家總是不對,回去好好喝酒吧。”
葉凡好像一點也沒察覺到,舉起酒杯道:“老弟,你也喝一杯。”言罷,一口大氣哈出,酒氣噴人,那位俏公眉頭一皺,擺手道:“不用了。”回到自己座位,看那兩個漢子如何。
那兩個漢子盯了那位俏公子一眼,叫道:“掌櫃的,結帳!”瘦的先掏錢,一掏沒有,面色發青肥的一看不妙,伸手摸自己的錢袋,身上的錢也不見了。
兩人面面相覷,做聲不得,這兩人確是盜黨,偷雞不着,反蝕把米,明知是那位俏公子所爲卻知道碰到了鐵板,恐因小失大,不敢張揚,掌櫃的走來道:“承惠四金。”
兩人面色尷尬,手放在懷中拿不出來,掌櫃的道:“兩位大爺賞面,承惠四金。”
瘦漢子囁嚅說道:“掛帳成不成?”掌櫃的面色一變,冷笑道:“來往的客人都要掛帳,我們喝西北風不成?”能在這裡開酒樓的人,自然也是有些後臺,所以這些人還不放在這酒樓掌櫃的眼中。
酒保也幫着吆喝道:“你們二人是不是存心在這裡鬧事?鬧酒、打架、撞人,現在又要白食白喝?不給也成,把衣服脫下來。”看熱鬧的酒客鬨堂大笑,都說這兩個漢子不對,這兩個漢子無奈,只得脫下衣服。
酒保道:“這兩件外袍不夠。”伸手把兩條外褲也扒了下來,道:“算咱們倒黴了,快滾,快滾!”兩個漢子光着身子,下身只披一條內褲,在寒風中抱頭鼠竄而去。
那位俏公子好不痛快,獨自又喝了兩杯,見葉凡仍在喝酒,猛然想起這兩個漢子不過是盜黨中的低下之人,他們吃了這個啞虧,必然回去告訴盜首,我是不怕,但這傢伙看上弱不經風的,身上又帶着寶物,要是遇上賊首註定沒命。
於是也站了起來,叫道:“掌櫃的,結帳!”打定主意,想去跟蹤這兩個盜徒,攪了他們的老窩,掌櫃的見這位俏公子衣着甚好,像個公子哥兒,滿面堆歡,走來說道:“承惠五金。”
俏公子伸手一摸,竟不由得大吃一驚,再摸左邊的衣袋,剛纔偷來的錢袋也不見了,這一驚非同小可,雖然是春寒凜冽,額上的汗珠也急出來的。
掌櫃的好不懷疑,看雲這俏公子這身衣服華麗無比,又不像是沒錢的樣子,疑惑道:“你老可是沒有散錢?小店替你找換,放心,很快就能找換來。”
俏公子更是着急,生怕也被脫下衣服,那就要當衆出醜了!掌櫃的見她左摸右摸,面色漸漸不對,冷笑道:“大爺,你怎麼啦?”正欲示意酒包動手。
那知葉凡忽然搖搖擺擺走了出來,吟道:“四海之內皆朋友,千金散盡復還來,這位小哥的帳我結了。”從懷中摸出一枚晶核,拋給掌櫃道:“拿去換錢吧,多下的給你!”掌櫃的喜出望外,連連多謝。
俏公子面紅過耳,低聲道謝,葉凡道:“謝什麼?我教你一個秘訣,你下一次喝酒時多穿兩件衣裳,結帳時就不怕了。”酒氣撲人,搖搖晃晃,再也不理會這位俏公子,下樓自去。
俏公子好生着惱,心道:“好個不知禮貌的狂徒,剛纔若不是我去救你,只怕你的東西早已被人搶去了。”四面一望,滿堂酒客之中,看不出誰是可疑之人,心中納悶,想不到在這裡會碰見如此高手,竟然能盜走她身上的東西,
此時無心再理會這些事,出了酒樓,跨上馬背,繼續趕路,走出城外,忽見葉凡也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她心中一動,道:“冰雯是這傢伙不成,可又不像呀!”
把白馬一催,趕上前去,刷的一鞭,佯作趕馬,鞭梢卻打到葉凡脅下要害之處,這一鞭實是試葉凡修爲深淺,她鞭梢所指,恰是要害所在,若然葉凡乃是一位修爲高深的修者,必定一下閃開若然是修爲更高的,那就可能出手相格。
豈料一鞭打去,葉凡頓時慘叫了一聲,竟然閃避不開,鞭梢掛上衣裳,生生捱了一鞭,好在俏公子暗中收勁,鞭勢雖猛,沾衣之時卻已無力。
饒是如此,葉凡也晃了幾晃,踏足不穩,幾乎跌倒,俏公子好生過竟不去,道:“失手打傷了你,我這裡給你賠罪!我叫冰雯,你叫什麼名字!”
葉凡擡眼一望,怒叫道:“吃白食的,你幹麼用鞭子抽我!”
冰雯又好氣又好笑,道:“你的酒還未醒嗎!我剛纔可抽得不重,是你自己沒站穩罷了!”
葉凡冷啍一聲,不再理會她,還是在自吟道:“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呀哎,哎呀!好詩,好詩!”醉態可掬,詩興正濃,別人卻不知所云。
冰雯也給他弄得不知應付,正想扶他,忽見他雙腿一動,左走幾步,右走幾步,走的雖慢,但冰雯的天雪寶馬,竟然追他不上,歪歪倒倒間,葉凡已是沒入人流之中不見了,冰雯心中駭然道:“此人到底是什麼來路,這種步法是他無意間使出來的,還是他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冰雯遇到這事,讓她有些悶悶不樂,催馬續行,走了半日,擡頭一望,只見夕陽落山,炊煙四起,想投宿時,袋中卻又無錢,忽見前面亮起了火光,她催馬上前,只見前面是一座叢林,林中有一神廟,葉凡正歪倒在廟門前。
冰雯一見,頓時喜道:“原來他也在這裡,這神廟中看來已久沒人煙,這人好像也要在這裡住宿,我不如也在這裡住宿一宵。”在神廟外紮好馬匹,推門入去。
這時只見葉凡於廊下已生了堆火,正在那裡烤着一隻不知名的鳥類,肉香正濃,一見冰雯入來,又吟道:“人生無處不逢君,丫頭的!又碰着你了。”
冰雯瞧他一眼,道:“你清醒了?”
葉凡道:“我幾時迷糊過?我看不清醒的人應該是你纔對,在下剛剛替你算了一卦,近日之內,你必有血光之災!”
聽到這話,冰雯先是微微一怔,接着生氣道:“你知道什麼?有強盜要劫你的珠寶!你纔有血光之災纔對,我看你還是小心點吧,省得憑白丟了小命!”
葉凡從地上一跳而起,大叫道:“什麼?這裡有強盜,這個破廟裡一個人也沒有,強盜來了,我豈不是死的很怨,好,我不住在這裡了。”
冰雯又好氣又好笑,說道:“你去哪裡?你一到外面強盜劫你,更是無人打救,有我在這裡,百十個強盜也還不在心上。”言罷,面露傲色,頗爲得意。
葉凡張大眼睛,忽然“噗嗤”一笑,道:“你有這樣大的本事,爲何還要白吃人家的?”
冰雯道:“我的錢給小賊偷去了。”
葉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指着冰雯道:“百十個強盜不放在心上,錢卻給小賊偷了,哈哈,你說謊的本事可沒有你吃霸王餐的本事好!”本似欲走,反又坐了下來,道:“再不聽你的謊話,清平世界,哪有這麼多強盜小偷?”懶洋洋的又烤起了鳥肉。
冰雯賭氣道:“你不信就不信,不要你信!”鳥肉的香氣一陣陣直撲鼻觀,不由吞了吞口水,卻不好意思問葉凡要。
烤完後,葉凡撕下一隻鳥腿,咬了一口,搖頭擺腦,自言自語地說道:“靈氣雖妙,肉食更美,配上仙酒,人生才彩,好香呀,好香!”
冰雯怒看他一眼,別過了頭去,葉凡突然叫道:“喂,吃霸王餐的,給你一個鳥屁股。”口中雖說是鳥屁股,卻聽……“撲”的一聲,將一個烤熟的鳥腿拋了過來。
冰雯伸手接過,怒道:“誰吃你的!”正欲丟掉,卻突吞了吞口水,狠狠咬了一口,看她那股嚼勁,敢情是將這鳥腿當成葉凡的啃了,幾口吃完後,瞪了葉凡一眼,盤膝坐在地上,眼觀鼻,鼻觀心,靜靜地做起吐納功夫,好不容易把心靜了下來。
睜開眼睛,只見葉凡已呼呼熟睡,烤熟的鳥肉,散滿了一地,冰雯伸伸舌頭,想伸出手去,忽見葉凡轉了個身,卻又睡去,冰雯賭
氣想道:“這有什麼好吃的,以我現在的修爲,本就不需要吃東西了!”
葉凡鼾聲如雷,冰雯想冥睡也冥睡不了,忽然想道:“這傢伙衣服華貴,身懷重寶,就算本人沒有實力,但何以出門不帶保鏢?又敢在荒山古廟住宿,難道他是裝作不懂修爲的麼?可是又不像是裝的呀!”
悄悄站起,想搜他身子,那知葉凡又轉了個身,冰雯想道:“他若驚醒豈不以爲我偷他東西?”好生躊躇,上前三步,退後兩步,忽聽得外面有怪嘯之聲,冰雯看了葉凡一眼,見他熟睡如豬,冷笑道:“本來不該理你,瞧你又覺可憐,好,算你好造化,本小姐替你去將那些傢伙擋回去再說。”走出廟門,一縱身藏在樹上。
淡月寒星之下,只見兩個蒙面人直走過來,一個說道:“你聞這裡還有着烤肉的香氣,想必是在此了。”一個道:“那人若不肯依從又怎麼辦?”一個道:“說不定只好取那人的首級了。”先頭那一個道:“這怎麼使得,主上說要抓活的。”
冰雯聽得怒從心起,心道:“好狠的強盜,劫財還想害命!”她卻不知道,這夥人是趁着她來的,根本就是衝着葉凡來的,忽聽得其中一人叫:“樹上有人!”
冰雯的手中已發出了兩道寒芒,兩個蒙面人身手矯健之極,一閃閃開,冰雯幻出長劍,凌空擊下,分刺兩人,兩個蒙面人一個手使鐵柺,一個手使雙鉤,照着長劍便砸,劍鋒過處,火花飛濺,鐵柺給截了一個切口,雙鉤卻把她手中寶劍帶過一邊。
冰雯心底駭然道:“這兩個強盜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修爲!”現在她已是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能有這種修爲的人,還有必要做強盜麼,無論走到那裡,都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可此時,那兩個蒙面人更是吃驚,他們這次接到的任務,只是將人活捉回去,料想捉人這事,對他們兩兄弟應該容易的很,卻不想這點子竟然這麼棘手,欲待出狠手,冰雯的長劍已如疾風暴雨一般殺來。
冰雯這柄寶劍乃是地階法兵,使鐵柺的雖然沉重,卻也不敢和它相碰,倒是那使雙鉤的身手非凡,遮攔勾擋亦守亦攻,冰雯的長劍竟然碰不着他的兵器。
冰雯使出自家身法,在雙鉤一拐的交擊縫中,盤旋疾進,劍光有如一團電光,滾來滾去,使到疾處,真似水銀瀉地,花雨繽紛,那兩上人被她殺得步步後退。
可是鐵柺力沉,雙鉤靈活,首尾相應,冰雯卻也無法奈何,激鬥酣時,冰雯突然咬緊牙根,一劍斜削,向那使雙鉤的蒙面強盜痛下殺手,這一劍又狠又疾,無論前撲後閃,都難躲開,正是家傳禁招。
冰雯本來還不想取那兩個蒙面強人的性命,可是若非刺殺一人,卻是無法得勝,所以逼得出此絕招。
豈料一劍削去,那使雙鉤的強盜左鉤往下一沉,右鉤往上一帶,她手中長劍幾乎給他引得脫手飛去,冰雯大吃一驚,這一招竟是黑冥派的家數,急忙一個轉身,劍鋒一轉迫開使鐵柺的強盜,身形倒縱,又閃開雙鉤的偷襲,揚劍喝道:“你們可是黑冥魔王的門下?” 那使又鉤的猛跳起來,沉聲喝道:“你既識破我的來歷,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了!”雙鉤霍霍,勇猛無比,竟然全是拼命的招數。
冰雯也紅了眼睛,罵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與我們精靈族做對。”一口劍指東打西指南打北,也是絕不留情,招招狠疾,若論本身修爲,冰雯要比黑冥魔王的門下稍勝一籌。
但一來敵方有使鐵柺的相幫,二來冰雯關心神廟中葉凡的安危,心神一分,鬥了一百餘招,已是香汗淋漓,漸漸只有招架之力,雙鉤一拐,越攻越緊,冰雯被困在核心,危急非常。
使鐵柺的道:“這小子修爲倒很不錯,等一會你讓我開頭餐成不成?”使雙鉤的應道:“好,讓你,讓你,但等會捉人之時,你可要聽我的話。”兩人一問一答,似乎冰雯之死,已是毫無疑問。
冰雯大怒,劍光暴閃,向那使鐵柺的迎面便刺,那蒙面賊單拐往上一迎拐方撩起,忽然‘哎喲’一聲,手垂下來,冰雯這一劍何等快疾,一劍穿喉,將他刺斃,使雙鉤的嚇得呆了,冰雯反手一劍,喀嚓一聲,將他左手的護手鉤截成兩段。
使雙鉤的飛身疾跑,冰雯一揚手,一道劍芒射向他的後心,看來定可劈中那人,可忽聽得‘叮’的一聲輕響,那道劍芒竟然不知被什麼東西碰着打了下來,轉瞬之間,敵人已跑得無影無蹤。
冰雯一片茫然,十分不解!自己剛纔那一劍雖兇狠,但料想那使鐵柺的敵人還能抵擋,卻不料在最緊急之時,對方的鐵柺竟然會垂下來,竟似神差鬼使一般,喪命在自己三尺青鋒之下。
冰雯越想越奇,心道:“冰雯是有人暗助不成?但自己那道劍芒何以也突然讓人擊落了,難道是暗中出手的高人,既助自己,又助敵人?想起來又實是無此道理。”
冰雯俯首看那死在地上的人,一劍將他的面具撩開,果然是一個黑冥魔王的門下,冰雯驚疑不定,這顯然不是普通想劫財物的強盜了,她大着膽子,搜他的身,除了一些錢和一塊令牌外,別無所有。
這一仗雖是大獲全勝,可是暗中受人戲弄,心中實是不甘,沒精打采地回到廟內,但見葉凡仍是熟睡如泥,鼾聲不斷。
冰雯叫道:“喂,你這死人,你倒睡得快活!”葉凡翻了個身,咿咿唔唔的呻了兩聲,冰雯叫道:“強盜來了!”葉凡睡眼惺鬆,懶洋洋地坐起來,吟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冰雯冷笑道:“你知道什麼?強盜來過啦!”葉凡揉揉睡眼,道:“半夜三更,擾人清夢!你這小哥兒怎麼專和我搗亂!”一點也不信冰雯的話,非但不多謝,反而怪責。
冰雯氣道:“你不信你就到外面去看,強盜已來過啦!”葉凡伸了伸懶腰,忽而笑道:“既然來過了,那不是沒事了,你還叫醒我做什麼?”
冰雯又氣又惱,冷冷說道:“是我把他們都殺退的。”葉凡道:“真的嗎?好極,好極!你吃一個鳥腿吧,這回你不是無功受祿,我不說你吃霸王餐了!”言罷“卜”的一聲,已把一隻鳥腿拋來。
冰雯大怒,一掌將其拍飛,道:“誰和你開玩笑呢,喂,我問你,你姓甚名誰,從哪裡來的?”葉凡一瞪眼睛,忽然學足冰雯的神氣,戟指喝道:“喂,我來問你,你姓甚名誰,從哪裡來的?”
冰雯怒道:“什麼?”葉凡冷笑道:“你能審問我,難道我就不能審問你?”
冰雯窒了一窒,這傢伙強詞奪理,可也真的給他問住,心中想:“我的來歷,如何能說你知?”見葉凡斜着眼睛,看着自己,一副神氣,令人哭笑不得。
冰雯轉念一想:“我的來歷,不能說給他知,也許他的來歷,一樣不能說給我知,己所不欲,何必強施於人?但黑冥魔王的那兩個手下,萬里追蹤而來,到底是想做什麼?”想到這裡,突然瞅到葉凡那副懶洋洋似笑非笑斜眼看人的神氣,又覺討厭。
想了一想,從懷中取出一面令牌拋過去道:“這個給你,我不和你同走啦。”葉凡瞥了一眼,道:“這是什麼東西,又不能吃,我要來做什麼?”
冰雯言道:“你孤身一路,危險得很,有了這面令牌,強盜就不敢打劫你了。”
葉凡道:“什麼,這令牌真有這麼大的魔力!”
冰雯笑言道:“只怕比你心中想像的魔力還大呢!這是精靈族的天靈令,你難道沒聽說過精靈族嗎?精靈族等於這一方的盟主,無論是那方勢力,誰都敬他們幾分。”
冰雯送葉凡天靈令,實是一番好意,不料葉凡接過淡淡看了一眼,忽然冷笑道:“大丈夫立身處世,豈能託庇他人!”左手一擲,竟把天靈令拋了回去!
冰雯面色發青,這一氣可是非同小可,大怒喝道:“你這傢伙當真不知好歹!”舉起手掌,劈面打他耳光,忽見他羊脂白玉般的臉蛋,吹彈得破,想道:“這一掌打去,豈不在他臉上留下五個指印,那多難看!”
手掌拍到了中途,又收了回來,怒道:“我不與你這傢伙一般見識,罷了,罷了,饒你一次,以後你被強盜劫殺,也是你自己討死,我不再管你啦!”倏地轉身,旋風般衝出門外去,她一番好意,弄成這樣,心中極不舒服,再也不願多瞧葉凡一眼。
冰雯離開葉凡,一人獨自騎馬奔行了數日後,來到了一座山林之中……“轟!”強烈地震動在空氣中傳遞,已波及到冰雯所在的這片區域。
冰雯心中一顫:“好強的波動,怎麼回事!”白雪寶馬的奔行速度極快,很快,冰雯就看到了一幕令她震驚地場景……遠處空地上,近百名精靈族人驚慌四散着,他們此刻正被三名白袍人獵殺!
“哈哈,你們逃不掉的!”只聽得白袍人大笑聲,三名白袍人都是金色長髮、金色眉毛,俊美地有些邪異,這三名白袍者人影閃動間,在前面奔跑的精靈族人一個個不斷倒在血泊之中。
現在那些精靈族人已經驚恐了,害怕了!無全失去了反抗了能力。
“逃!”在他們心中只有這麼一個想法,陣陣慘叫聲中,那倖存的數十個精靈族人只得四處逃竄。
“都死在這裡吧。”淡漠地聲音響起,其中一個白袍人金色長髮飄飄,背後竟然長出了一對足有十米長地金色翅膀,這一對巨大地金色翅膀上散發着迷濛地金光,一股陰森的氣息瀰漫開來。
金翅白袍人,全身籠罩在金光中,看着下方那此逃跑的精靈族人,冷聲道:“我代表吾主,判你們死罪!”言罷,一道半透明地金色波紋朝四周瀰漫開去,那數十名逃跑的精靈族人逃跑地再快,也不及攻擊速度快。
頓時那數十個四處逃竄地精靈族人,直接光化於空中,此時數百精靈族人,已只剩下一個天神境界的首領正驚怒地看着眼前三名白袍人,驚恐道:“你們翼人族爲什麼要進攻我們精靈族!”
“嘿嘿,要怪就只能怪你們精靈族已離開魔靈界太久,現在更不應該回來,你們呆在天命大陸不是很好麼,幹麼要回來與我們爭奪領地!”言罷,三個白袍人一前二後,將那人徹底封死,直接封殺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此時隱在暗處的冰雯震驚了,這裡是精靈族的領地,翼人族的人怎麼敢在這裡殘殺精靈族的人,莫不成精靈族已發生了什麼變故。
她雖然想出去救下她的族人,但剛纔這幾個白袍人的實力太強了,三人都是天神強者,這讓她這麼一個天聖境界的小丫頭怎麼敢冒然出頭。
精靈族與翼人族一向是互不侵犯,這次他們爲什麼要這麼絕,要將精靈族的人殺地一個不留!
此時,那三名白袍人再殺了最後一個精靈族人後,全身隱隱散發金色光芒,其中一名白袍人冷冷朝冰雯藏的地方看一眼,冷笑道:“那裡還藏着一個偷窺者,待我去宰了她!”背後金翅一展,右手一指,一道金光射出。
面對這道突然出現金光,冰雯躲避不及,就要閉目待死之際,卻見那道急射而來的金光突然微微一頓,竟然照着原地反射了回去,那名白袍人微微一怔,已被金光射入體內,隨即從半空墜落了下來。
另外兩名白袍人看到這一幕,心中一緊,二話沒話,轉身就閃向了天際!
此時正閉待死的冰雯,突然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只見四周已是沒有一個人的身影,正驚疑不定間,一道淡淡的聲音自她背後響起:“現在你應該知道你們精靈族的天靈令不但不是護命符,反而成了催命符吧,幸好我有自知之名,一早就丟了!”
聽到這道懶懶的聲音,冰雯突然轉身,只見葉凡已是靜立在她背後,可她自己卻是一點感應也沒有,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這一路定是讓葉凡給玩弄了!
三名白袍人中,一人兩逃,葉凡瞥了遠處那兩個正拼命奔跑的兩個白袍人一眼,不在乎的冷哼了一聲:“殺了這麼多人,就想一走了之!”左手一揮,也是二道金光射出,瞬間消失在天際。
不一會,只聽半空中傳來兩聲慘叫,兩個白袍人一前一後,從天下掉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冰雯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看着葉凡,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得道:“你這小賊,難不成始終跟着本小姐麼?”
葉凡整了整衣服,輕笑道:“不算始終,你的馬快,小子的兩腳可跑不過四腿,嘿嘿,若非你這小丫頭一路上都心事沉沉,想着自己的心上人,小子是怎麼也趕不上的!”
冰雯臉色漲紫,惶急道:“誰想心上人了!”言罷,望着葉凡,見他露出一付似笑非笑的神情,既知他已然知覺,不由得更覺窘迫。
卻聽葉凡笑道:“你上次既然幫我把強盜趕跑了,這次見你有事,小子自然要擔待一二,不過……”他頓了一頓,望着已死去的那些精靈族人,嘆了口氣道:“不過,卻還是來晚了一步,不然,這些人也就不用死了!”
聞言,冰雯也露出了黯然的神色道:“這隻能怪我太沒用了,眼見自己的族人被殘殺,自己竟然毫無反抗之力,閉目待死!”
“好了,現在說些已經晚了,你應該知道去精靈族本部的路吧,現在就帶我去!”
“這……”冰雯不由一陣猶豫了一起來!
“你這丫頭,現在若不快點趕去,只怕你們精靈族真要被滅族了!”不由細說,葉凡扯着冰雯,直接騰空而起!
“你究竟是誰,爲什麼要幫助我們精靈族!”讓葉凡扯着騰空而起的冰雯,一時間蒙了。
“哎,我就是個大好人,也是個大忙人!”葉凡唉氣嘆氣一番,再道:“去精靈族要走那個方向!”
冰雯想了一會,終是用手指出了方向!
一日狂奔央,在冰雯的領路之直,兩人終是來到了精靈森林!寬闊的樹林之間,兩道矯健的身影彈曲而射,閃現的影子,在茂密的樹枝遮掩下,若隱若現,模糊不清。
“嘿,瞧你這小丫頭這苦兮兮的模樣,不就是讓你帶帶路嘛,用得着這般麼!”腳尖在樹枝之上輕點,身形化爲黑色光線的葉凡,回過頭對着滿臉苦笑的冰雯道。
“哎,真不該聽信你這傢伙的花言巧語………精靈王早就下了命令,精靈城不準任何外人進入,這要是被族人知道我帶你找到了這裡,非把我驅逐出族不可…”身形緊緊的跟着葉凡,冰雯緊緊皺着眉頭。
“放心吧,我與你們那屁精靈王是老相識,有我在,沒人敢動你!”葉凡回過頭掃了一眼,安慰道。
“唉…”翻了翻白眼,冰雯再次鬱悶的嘆了一聲,大嘆遇人不淑,自己去酒樓喝個酒,怎麼就遇上這麼個人,不過要是沒遇到他,自己此時也恐怕死在了翼人族手中……真不知道,是應該謝他,還是應該惱他。
“我只能將你引到精靈城之外,至於如何進去,那可得你自己想法子了,我實在沒能力帶個外人進城…”再次帶着葉凡在密林中轉過幾次彎,冰雯鄭重道。
“行,只要讓我看見那城市,其他的,我自己來想辦法…”葉凡也是滿臉鬱悶的點了點頭,他孃的,這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可是來這裡助拳,怎麼會受到這樣的待遇。
見到葉凡點頭,冰雯這才略感放心,沉吟了一會,有些忍不住的問道:“對了,精靈王真和你…很熟!” шωш¤ттκan¤¢ ○
“嗯…”葉凡摸了摸鼻子,微微點了點頭道:“不但熟,而且我還曾與你們的精靈族王子喝過酒,拜過把子,結爲了兄弟,不然,你真以爲我犯賤,喜歡管這閒事麼!”。
“你是怎麼與王子結識的!”冰雯疑惑的問一句,心中卻道:“以這傢伙的實力,有他的幫忙,這次或許真能幫助到精靈族,但願姐姐不要怪我纔好…”
“呃…”葉凡苦笑了一聲,有些無奈的將他與青嵐夜之間的事簡略說了說…
“原來你爲了這個纔來的,我就說…”聞言,冰雯先是極其曖昧的笑了笑,旋即有些羨嫉的嘆道:“沒想到尊貴的嵐夜小姐,居然會與你相識,呵呵,但好像你也是很不錯了!”
葉凡尷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含糊的嘟囔了幾句…瞧着葉凡這模樣,冰雯也只得無奈的聳了聳肩,笑談之間,兩人的速度卻是絲毫不減,閃掠地身形猶如幽靈一般,在密林中一閃便逝……
趕路期間,偶爾也能見到一些戰鬥的場地,不過兩人對他們並未有什麼理會,只是粗略瞟了一眼,便是繼續埋頭趕路,跟着冰雯在茂密的林海中穿梭了足足大半個下午的時間。
兩人也是逐漸的深入了精靈森林地內部,到了這個範圍,那種許多人火拼的場面已經極爲少見,不過一一對決的場面,卻是開始多了起來…
由於兩人急於進入精靈城,所以對這精靈森林的事,只得暫時放棄不管,一路而來都是挑的偏僻路段,偶爾遇到精靈族讓追殺的事,能出手時,葉凡也是出了手…
當天色逐漸黯淡下來之時,冰雯終於是輕鬆了一口氣,喘着氣對着身旁地葉凡道:“快到了…”
“那就好,外面已經亂成了這個樣子,那精靈城裡面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了!”聞言,葉凡心頭也是略微泛着點點憂心,皺着眉頭點了點頭。
“你如果進了精靈城,遇到事不可爲,必要時,可以…”冰雯還沒說完,身旁的葉凡猛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身子一閃,已到了一棵巨樹之上。
“怎麼了!”葉凡這突如其來地舉動,讓得冰雯腦袋一怔,愕然地低聲問道。
“禁聲!”葉凡輕輕的說道,手掌輕擺了擺,然後眼睛緩緩閉上…就在冰雯莫名其妙地時候,密林之中,一道極其隱晦的恐怖靈識,猛的以雷霆之勢橫掃而過,靈識掃中身體,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攀爬上冰雯的皮膚…
恐怖的靈識,讓得冰雯心頭微微發顫,臉色在急變之時,也是趕緊的閉了嘴巴………葉凡眼睛虛眯着,微微沉默了瞬間,靈識猛的破體而出,將兩都籠罩了起來。
兩人的氣息,頓時消失在這片空間之中,然而就在此時,那股靈識開始了大範圍的搜索,可任由他如何搜索,都是探尋不出半點蹤跡……
“怎麼了,剛剛那股恐怖的靈識是怎麼一回事!”望着周圍忽然空曠了許多的密林,冰雯驚愕的低聲道。
“的確恐怖,這是連我也必須打起精神面對的勁敵…不過就是不清楚究竟是誰,看來精靈族已是凶多吉少了……”葉凡眉頭大皺,略微有點疑惑道。
“那可怎麼辦,精靈王他們會不會已經……”冰雯小聲的忐忑問道。
“我也不知道!”葉凡搖了搖頭,苦笑道:“看來精靈族是招惹到了什麼強敵!只是到底是誰想對付精靈族,我卻是實在想不到!”心頭忽然一動,再次經過一陣穿梭跳躍,眼前的視線,豁然間開朗了起來。
一座由無數巨樹構成的龐大的城市,震撼的浮現在了視野之內…
出現在眼前的龐大城市,體積幾乎比整個天龍聖都還要大上三分,城市全部都由巨型樹木構建而成,整體成碧綠之色,若是在天空之上飛行探找,恐怕極難發現在這茫茫林海中,竟然還隱藏瞭如此一座堪稱宏偉的巨型城市
在城市上空,一層與周圍景色同色的光罩,成碗狀形倒扣而下,將整座城市,籠罩其中…在巨大的城口處,已是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身影,卻都不是精靈族的人,看來這座精靈城已是讓人攻下了。
“好了,你就留下外面,千萬不要四處亂跑…”葉凡回頭瞧着冰雯鄭重的道:“我進去後,可能會在裡同呆一段時間,你現在最好找個地方藏起來。”
“你放心,沒人比我更熟悉這裡了,我要保命不成問題的!”冰雯淡淡看了葉凡一眼,輕笑了一聲,在葉凡那好奇的目光中,躍下了高樹,飛快的對着遠處的一處密林奔馳而去。
“這小丫頭好像也有點奇怪!”搖了搖頭,葉凡視線緊緊盯着冰雯的背影,直到確定她沒有什麼危險後,方纔緩緩的收回了目光,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後腳尖在樹幹上輕點,人影順着城牆方向跳躍而走。
行了一段距離,已經遠離了人羣洶涌的城門口,望着四處沒有了守衛的城牆,葉凡這才從隱蔽處躍了下來,然後緩緩的對着城牆走去…步子走得極其緩慢,基本上每走一步,都會用靈識探測一下。
如此怪異的走了幾十步,葉凡的身形忽然的頓了下來,緩緩的伸出手掌,輕輕地觸摸着面前那虛無的空間…白皙的手掌明明是觸在虛無的空間上,可卻是頗爲詭異的被憑空彈了回來,一個模糊的空氣屏壁,在身前若隱若現。
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身前的虛空,葉凡嘴角微微一撇,左掌緩緩探開,籠罩在淡彩光澤中的左手掌,也是輕輕的抵在了無形的結界之上,然後,天力急速涌動。
左掌之上,淡彩光芒越來越盛,到得最後,幾乎是將葉凡的整個身形給籠罩了進去…身前無形的結界之上,片刻時間,便被分解出一個一米多寬長的空洞。
葉凡眼疾手快,在空洞剛剛成形之時,身形便已經猶如游魚一般,詭異的穿了進去…葉凡的身形剛剛穿過結界,那空洞便是急速的融合在了一起,然後再次歸爲無形。
“但願還來得及!”望着身後地那片虛無空間,葉凡身形微晃,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悄悄進入精靈城後,葉凡躍到一棵巨大的古樹之上,極目四望。
只見前方不遠處有座奇山,巖色白如積雪,奇峰怪崖,層出不窮,極盡幽奇,半山處隱見殿宇,人影閃閃,想來那裡正發生着大戰,心想橫豎要去助手,遂朝奇山馳去。
不片晌,他來到山腳處,一道河澗蜿蜒流過,竟有橋跨河,連接盤山而上的幽徑。
葉凡心生好奇,想不到精靈城中竟有如此勝境,但迴心一想,精靈族都是愛雅之人,有這樣的建築也不足爲奇,正欲潛行而上,忽然一陣清越的簫音,從山上遠處傳來。
葉凡聞之動容。
簫音在大自然風拂葉動的優逸氣氛中緩緩起伏,音與音間的銜接沒有任何瑕疵,雖沒有強烈的變化或突起的**,但卻另有一股糾纏不已,至死方休的韻味。
就在這時,山腳處傳來一聲尖嘯,接着是另一聲迴應,比先前的尖嘯離他接近多了,憑直覺地感到前後兩下嘯聲,都充滿暴戾殺伐的味道,令人聽到時心頭一陣不舒服。
葉凡心中一動,騰身而起,躲往附近一株大樹的枝葉濃深處,靜伏不動……衣袂破風聲才從山路處傳來,那人已到亭內,呼吸仍是那麼靜細悠長,可知是一流高手。
在這裡,見到這個級數的高手,若是平時,任誰都會感到訝異,可是葉凡現在這裡正發大戰,卻是沒人什麼讓人動容了,且明白到吹簫者是故意憑簫示意,告訴來人她正在某處恭候。
空中來人的身法雖迅捷,仍瞞不過葉凡的銳目,那是個黑袍加身的大漢,背插特大號的鐵劍,勾鼻深目,有種說不出的邪惡味道,一看便知不是甚麼好路數的人物,最古怪是臉上戴一個猙獰的面具,一看就讓人心生寒意。
思索間,又有一道來勢絕快的人影,晃眼抵達亭外,冷哼道:“陰重樓,你終肯從你那地洞鑽出來嗎?希望你的修爲精進了不少,不然去了鬼府去,就後悔無及了!”
葉凡心忖原來這兩人是宿敵,所以甫見面即劍拔弩張,一副隨時翻臉動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