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眼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比作鏡花水月也無妨。
“敢問是姑娘你救了我?”楊天詢問。
羽潔輕輕點頭,楊天這才發現她手中提着一個籃子,籃子裡面裝着一些新鮮的果子,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這些果子能夠助你恢復。”
楊天頓了頓,道:“可我還有事,必須先行離開了。”
羽潔搖了搖了,微笑道:“現在還不行,不到月圓之際,你是走不出這片世界的。”
“這片世界?這裡是……”楊天一下子就錯愕住了。
“不錯,這是一片小世界,你誤入了我們的羽族之中。”
楊天此刻分明感到腦袋裡一團糟,實在是怎麼想,也無法想到,自己怎麼就誤入了小世界裡?
“這既然是小世界,你們的小世界也沒那麼好進吧?那……我是怎麼進來的?”楊天此刻也是不知所措了。
“不知道,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在花谷裡了。”羽潔答道。
“……”楊天完全不知所措了,不過既然對方不是魔,他也就不那麼着急了,當下回到了屋子裡,背對着說道,“多謝了。”
……
夕陽照耀着這片世界,充斥着五彩的斑斕,花谷中除了有長滿翅膀的羽人飛翔外,還有蜜蜂蝴蝶,一片祥和的氣息。
楊天坐在花谷下方,前方恰好是一彎碧綠的湖畔,微風習習,碧波盪漾,連他那煩躁的心情也不禁沉靜了下來。
他對這個世界太生疏了,羽人?這又是什麼古老的種族?
“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爲什麼會來到這裡,不過你用不着鬱鬱寡歡,因爲你今晚就能出去了。”羽潔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對他說道。
楊天依舊沉默。
“當然,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們羽族的事情泄露出去,否則我們會有大麻煩的。”見楊天不說話,羽潔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他,又道。
楊天終於開口了,皺眉道:“那你爲什麼不殺了我?方纔我都已經看過了,你們羽族雖然人丁稀少,但每一個人的修爲都在大賢,殺死我不是什麼難事吧?”
“殺你?”羽潔略微感到驚訝,道,“爲什麼要殺你?”
“我是妖魔,不是嗎?”
楊天變得有些激動,他發覺自己的腦袋有些轉不過來,或者說,是他的認知和眼前這個美若天仙的仙女有太大的差異,實在是說不到一塊兒去。
一個羽族的人,救了魔,這正常嗎?
不過羽族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楊天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我們羽族沒有朋友,亦沒有敵人,無論妖、魔、荒、還是人,對我們而言,都不是重要的。”羽潔緩緩道。
“那你們羽族算什麼?如何在古域之中生存?”楊天皺眉問道。
羽潔搖了搖頭,笑道:“我們羽族,是一個被修士,妖魔和大荒甚至是猛禽所追殺的種族,天下根本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我們只能在夾縫中生存。”
楊天聽得匪夷所思,又問道:“可這是爲什麼?”
“因爲體質。”羽潔忽然正色了起來,道,“我們羽族的體質,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無論是用來鍛造神兵,亦或是用來煉藥,都是最強的材料。”
楊天聽得瞠目結舌,徹底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看到楊天的神色,羽潔忽然掩嘴輕笑,道:“一看就知道,你不是這個古域中的人。”
“你怎麼知道的?”楊天的問題忽然變得多了起來。
“因爲古域中的人,沒有善良,只有陰暗和冷血。”羽潔平靜的道。
“爲什麼?”楊天依舊不解。
畢竟,此時此刻換做任何一個人,也無法理解這樣的時代,這個不屬於記憶中的時代,只會與每個人心中所想截然不同。
“時代造就了人,在這妖魔橫行,大戰紛爭的情況下,註定只能變成這樣。”羽潔並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誇大其詞,而是道,“也許你以後去到古域真正的□□所在,就會明白一切了。”
“好吧,我承認我的腦袋暫時有些轉不過來,告訴我,既然如此,你爲什麼要救我?”楊天盯着羽潔那清澈的瞳孔道。
“因爲我們羽族可以感受到,什麼人是善良的,什麼人是邪惡的,而你則是善良的人。”說到這裡,羽潔忽然笑了,笑得極爲開心。
這尷尬的一下子就打破了,可對楊天而言,卻變得越來越尷尬了。
“好吧,不管如何,多謝你的幫助,讓我活了過來……”楊天閉上了眼睛,靜靜的感受着湖面吹來的涼風,格外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