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異變六年後……
玄天宗演武廣場。一年一度的學徒靈力親和度測試井然有序地進行着。
“王小凡,土屬性靈力親和度,優秀!”
“張大成,金屬性靈力親和度,普通!”
……
隨着負責測試的霍長老一聲聲的報出被測試者的靈力親和度,廣場上時而傳來一陣羨慕的稱讚,時而又傳來一聲憐憫的嘆息。
靈力親和度測試結果一般分四個等級:差、普通、良好、優秀
根本玄天宗的門規,只要你有任何一種屬性靈力親和度達到優秀,就可以直接成爲玄天宗內門弟子。如果是良好那還需要到外門歷練幾年,看修爲資質,再決定何時能進入內門;如果只是普通那你就只能乖乖地做個外門弟子了;如果測試結果是差,那你就只能做一名掛名弟子。掛名弟子哪怕留在玄天宗也只是給宗門多了個雜役使喚,幾乎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石文馨”當霍長老報出下一個測試者名字時,整個廣場突然安靜了下來。
“來了,霍伯伯,我在這呢”這時一個輕脆的聲音打破了廣場的寧靜,接着一個梳着兩條羊角辮,臉如粉瓷娃娃般俊秀的小女孩,在一個丫環的引領下排衆而出,蹦跳着來到了霍長老的門前。
人羣中頓時傳來一陣小聲的議論。
“真的是石文馨小姐啊。”
“那當然,玄天宗除了太上大長老的孫女叫石文馨,還有誰敢觸黴頭起同樣的名字啊!”
“說話小心點,石小姐的大名是我們這些普通弟子能直呼的嗎?”
“哎,人比人,真是氣死人。看人家,爺爺是太上大長老,父親又是玄天宗宗主,據說一出身就被易經洗髓了呢,那以後修煉起來還不一日千里啊!”
“噓,快別說了,這話讓宗主和太上大長老那些擁護者聽到了,就不得了了!”
“時間過得還真快啊,我們的小文馨也已經六歲了。”素來一臉嚴肅的霍長老也難得地笑笑,摸着小女孩的頭寵溺地說道。
“霍伯伯,這個靈力測試要怎麼樣做呢?”小女孩睜着大眼睛,盯着霍長老問道。
“嗯,很簡單,你只要把雙手放到這顆測試水晶球上,就可以了”霍長老指了指面前石桌上擺放着的一顆純白水晶球。
“嗯,這麼簡單嗎?”小女孩兩步蹦到石桌前,伸手就朝面前的水晶球摸去。
剛一接觸,純白的水晶球就開始泛起青色光芒來。並且顏色越來越濃,亮度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如同被染色一樣變成了青翠欲滴的純青色水晶球。
“啊!”這下連負責測試的霍長老也吃驚得張大了嘴。
“石文馨,木屬性靈力親和度,完美!”半晌,霍長老才從震驚中醒來,語帶驚喜地報出測試結果。
“完美!我沒聽錯吧!竟然是萬中無一的完美親和度!”演練廣場上的人羣都被這消息給震給了,一個個都露出了難以致信的表情。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鼓起了掌。隨後,整個廣場的人們都鼓掌歡呼起來。
“石文馨小姐,您是我們的偶像!”
“石文馨小姐,他日必壯大我玄天宗!”
小女孩彷彿也很享受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不停地對着人羣揮動着小手。
足足過了一刻鐘後,在霍長老的勸導下,人羣才安靜下來。畢竟靈力親和度測試還要繼續進行。
“下一個測試者,屠天!”
“來了,來了,霍長老,好久不見啊”一個兩鬢斑白,微微有點駝背的老年人,牽着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男孩來到霍長老面前。
“是馮長老啊,這小孩就是你六年前撿回來的那個棄嬰吧?”霍長老語氣平淡地問道。
“是的,霍長老,我想讓他試試……”
“你霸王峰的人,似乎沒有必要來參加測試了吧?”霍長老語含不屑地道。圍觀的衆人中,也有不少人發出了輕蔑的嗤笑。
“這……霍長老,你也知道,我霸王峰自從數百年前,修行秘訣失傳,傳承已經中斷了,但是這孩子……還望霍師兄行個方便。”被稱爲馮長老的老人說完,對着霍長老就要拱手行禮。
霍長老連忙還禮:“這怎麼敢當,馮長老,你我同屬玄天宗的長老。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就給他一個機會吧,不過能不能進入玄天宗其它峰學習,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多謝霍長老”馮長老說着,拉過身邊的孩子“天兒,快謝謝霍長老。”
“謝謝霍長老!”屠天乖順地對着霍長老鞠躬行了一禮,彎腰低頭間,胸口處的衣襟邊露出了一隻殘破的紫金色小葫蘆。
“行了,把手放到石桌上面的水晶球上。”霍長老有些不耐煩地指指那個純白水晶球。
馮長老不以爲意,摸摸屠天的小腦袋鼓勵道,“去吧,天兒,按霍長老說的去做。”
屠天聞言點點頭,走到了石桌前,將雙手放到了水晶球上。
剛一接觸,屠天就覺得水晶球上傳來一股莫名的能量。當這股能量正要往體內鑽去的時候,屠天突然感覺到自己體內也傳來一股能量,把水晶球的能量給擋在了外面。
剛要泛起光澤的水晶球,在能量被排擠出屠天身體後,又變得暗淡下來,然後就再無反應。
馮長老剛要露出欣喜的臉上也慢慢顯出淡淡的失落來。
“屠天,靈力測試結果,親和度爲……零!”霍長老特意把那個零字加重了音調。
“什麼什麼,親和度竟然會是零!這可真是奇葩啊!”
“豈止啊,是奇葩中的奇葩,廢物中的廢物啊”人羣中一陣鬨笑!
聽到周圍的嘲笑,本來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屠天,頓時臉色漲得通紅,頭低垂到胸口,眼中飽含着委屈的淚花,不過卻倔強地沒有讓它流下來。
馮長老見狀,連忙走過去摟着屠天安慰道,“沒事的,天兒,大不了我們不去其它峰學藝,我們就在霸王峰練功。”
“就是啊,乖乖地呆在霸王峰就好了,幹嘛跑出來丟人現眼啊。”
“霸王峰,聽名字多響啊,哪裡還用得着跑別的峰門學藝啊!”
人羣中不斷地傳來冷嘲熱諷,氣得馮長老猛然擡手指向幾個帶頭起鬨的:“你們……”但一時又不知道怎麼指責人家,只好嘆了一口氣,轉頭牽着屠天往外走去,“別聽他們的,走,天兒,我們回去。”
“你叫屠天啊,取個那麼霸道的名字,難道是老天懲罰你呢,活該你當廢物!”石文馨正好還沒有走遠,聽到有人測試度爲零,不由得湊了過來,指着屠天的鼻子嘲笑道。
“你纔是廢物呢,你們等着,總有一天,我要證明給你們看,到底誰是廢物!”屠天早憋了一肚子氣,現在被人家指着鼻子罵,當即也怒火中燒,對着石文馨一陣怒吼,然後甩開馮長老的手,一路跑出了廣場。
石文馨從小就被玄天宗上上下下當做掌上明珠一般哄着,哪裡想到屠天竟然敢回吼她,當即氣得要哭出聲來,指着正往外跑的屠天嚷着“你,你……”一時卻又不知道罵屠天什麼好。
身邊的丫環忙過來勸慰,“算了,別跟那種人一般見識!”
馮長老也連聲道歉:“屠天測試失敗,心情不好,得罪之處,我替他給文馨小姐賠禮了”。說完,朝着石文馨躬了一禮,然後轉身朝着屠天離開的方向追去。
其它人見屠天竟然敢回罵石文馨,一個個義憤填膺,爲石文馨抱不平。
“石文馨小姐,你不要和那個廢物一般見識了。”
“對啊,跟那種人生氣不值得的。”
“今天的測試算是讓我們大開眼界了,既看到了石文馨小姐這樣靈力親和度達到完美的天才,又看到了一個靈力親和度爲零的廢物。”
在衆人的哄勸當中,石文馨終於破涕而笑。
從此在玄天宗內,流傳出了一段關於天才與廢物的笑料。這段笑料直到多年以後,又真正成爲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