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凌倩梅的強者威壓,屠天竟然隱隱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心中也暗暗驚訝,面前的這位執法長老,修爲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
不過驚訝歸驚訝,屠天也感覺到她似乎有所顧慮,並沒有全力釋放威壓。這才使得屠天能夠頂住壓迫,任由大山般的威壓臨身,卻仍然倔強挺立着。
“你不但執法不公,還只會以大欺小,以強凌弱,如果在世俗界,你早就不配執什麼法了。真不知道聖地之人是怎麼想的。難道聖地的規則本來就是以大欺小,弱肉強食嗎?”許修賢紫金鉤上光芒急閃,一邊聚集力量,一邊衝凌倩梅喝斥道。
“哼!我若真的以強欺弱,將威壓全力放出,他剛纔就已經成爲肉餅了!”凌倩梅輕哼一聲,收回了自己的威壓。倒不是她不想再對付屠天,而是她如果再出手,暗中的人肯定就會有所反應,要來出頭了。
剛纔那一絲威壓,她可以推說是自己一時氣憤無意間露出的一絲,強者當然也有控制不了情緒的時候。但如果現在再不收回,那就說不過去了,那些長老也不是傻瓜,有意無意哪有看不出來的。
按照這凌倩梅的本意,是想教訓一下屠天,利用威壓逼他下跪,表面上是她作爲執法長老懲罰對方的不敬,實際上也是要屠天用這一跪來挽回自己兒子的臉面。
然而,出乎凌倩梅意外的是,屠天竟然頂住了她的一層威壓,雖然滿臉漲紅,卻傲然挺立,身體連搖都沒有搖晃一下。
“真不知道你的優越感從何而來,年紀一大把了,才修煉到如今的這種程度,很值得驕傲嗎?和我剛纔教訓你兒子是一樣的道理。你們只不過是沾了聖地的光,走了狗屎運生在聖地而已,如果出身在外面,以你們這樣的心性,只怕到死也修煉不到我們這種程度。”
感覺到那股威壓已經消失,屠天一邊舒展着筋骨,一邊說道。
“你一再挑釁於我,難道以爲我不敢殺你嗎?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少天才,只不過未必所有天才都能夠成長到最後罷了。”凌倩梅目光冰冷地盯着屠天。
“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殺我,但我相信聖地是不會允許你執法犯法的。如果今天我真的在聖地核心死於你之手,那我也認了。那隻能怪我們世俗界這麼多年來白白崇敬了聖地的威名了。”
屠天這話表面示弱,其實卻是在將聖地的軍,也是不露痕跡地說給暗中的人聽的:我們世俗界一直以爲聖地是一個神聖的地方,那裡的人個個修爲精深,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靈,沒有想到卻原來是這個蠻不講理,以強凌弱的樣子。
“哼,你在聖地鬧事、撒野,我娘身爲執法長老,真要斬殺你,那是爲了維護聖地威名!”上官清風聽得屠天話中有話,當然不服氣,趁着給手下療傷的空檔忍不住插話進來。
“說到鬧事、撒野又有誰比得過你‘聖地第一紈絝’呢!今日之事,本就是你挑起事端的,在座之人都可以做證!”許修賢一邊持舉紫金鉤警惕地戒備着,一邊反駁道。
“你說這個有什麼用啊,人家母親是執法長老,就算是他挑起事端,執法長老會有那魄力公正執法,大義滅親嗎?如果有的話,只怕他也不會落得個‘聖地第一紈絝’之名了。”屠天接口說道,表面在說許修賢,其實大家都知道是在側面嘲諷凌倩梅的。
“年紀不大,倒是學得嘴尖牙利,巧舌如簧。本座身爲聖地執法長老,又豈會循私。但你打傷聖地中人,卻也是事實,本座當然要過問了。”凌倩梅礙於暗中有人監視,既然屠天提到今日之事,她也不得不就事論事了。
“你身爲執法長老,說話可得講證據的,任何一句話可都不能亂說。第一,他們八個並不是我們出手打傷的,他們是傷在自己八仙陣的陣法反噬之下。其二,執法長老似乎忘記詢問今日挑起事端的,恰恰是你家的那位紈絝,是他命手下襬下八仙陣和我們賭鬥才引起雙方衝突,以致於出現八人重傷的慘狀。”屠天立馬反駁道。
“嗯,事情真是這樣的嗎?”凌倩梅轉身看了看上官清風。其實她心裡和明鏡似的,早已經知道肯定是自己那紈絝兒子挑起的事端。這一問,只不過是故作樣子罷了。
“這,我並不是故意找他們麻煩。只是聽爺爺說,外界最近這些年來選送的所謂天才一屆不如一屆,所以想提前試試這些外來天才的實力,免得到時進入聖藥園,不但起不到作用,還幫倒忙。我擺八仙陣,本來也只是想切磋切磋,沒有想到他們卻下了重手破陣,還重傷了我幾個手下。”上官清風倒也狡猾,搬出自己的爺爺來說事,本來是自己惹事,卻變成了爲他爺爺、爲聖地分憂了。
“切磋切磋?聖地的八仙陣難道是用來與人切磋的普通陣法?尤其是你還動用了增幅的‘八仙極光網’。從你八位手下受到的反噬就不難推測出,這一招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切磋!”屠天聽到凌明風的狡辯,立馬反駁道。
“嗯,增幅的‘八仙極光網’?這個,明風你確實做得有點過份了。雖然你是想爲聖地出力、爲太上二長老分憂,但也要掌握出手輕重,不能如此魯莽啊。此事既然由你而起,那就罰你負責救治這些傷者吧!”凌倩梅語氣很嚴厲,可是最後的懲罰卻只是救治傷者,這些傷者本來就是他的手下,就算凌倩梅不說,他也會盡力救治的,難道還能罰屠天兩人負責救治?所以,這根本就是不算懲罰的懲罰!
可是,凌倩梅母子擡出了太上二長老,就算是暗中的人一時也不敢拿那紈絝怎麼樣了啊,屠天兩人還能夠怎麼辦呢。只好眼睜睜地看着凌明風叫來人馬,指揮着救人。
“大家都散了,你們倆也請回客棧吧,今日之事,到此爲止。希望你們謹守規矩,不要犯在我手裡,否則……”凌倩梅語氣淡漠,擺明含有威脅之意。
“我屠天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咱不是惹事的主,但也不是怕事的主。也希望執法長老自重,告辭!”屠天說完,搭着許修賢的肩膀,轉身就走,看也不看那凌倩梅一眼。
凌倩梅自知理虧,又明白暗中有人在關注,雖然氣得直咬牙,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兩人離去。
人羣中,一個丫鬟打扮的人,看完熱鬧正準備離開,聽到屠天的話,又不由得停下腳步,朝屠天這邊望來。
“屠天,這名字,難道是同名……”丫鬟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屠天。這時,屠天剛好轉身。因爲衣裳已經破損,整個上半身只剩下幾塊布條,胸前更是沒有遮攔。這一轉身間,紫金葫蘆在胸前晃了晃。
“咦,他胸口的那個,也正是一隻破損的紫金小葫蘆,這是巧合,還是……我還是儘快通知小姐,讓她來到一探便知”丫鬟說完轉身朝着竹林的方面跑去。
暗中關注這場爭端的幾人,態度卻發生了分化。有欣賞屠天和許修賢的,也有不待見屠天和許修賢的。欣賞兩人的則認爲屠天和許修賢小小年紀實力驚人,爲人有擔當,有血性。不待見屠天和許修賢的人,則認爲他倆太過囂張,鋒芒畢露,不利於他們的成長。兩方爲此還爭執了一番,不過最後誰也沒有說服誰,只好不歡而散。
屠天和許修賢兩人當然是不知道這些了,他們離開之後,也沒有心思再去逛街了,直接回到了客棧。
那胖子掌櫃親自將兩人迎進了客棧後,朝着兩人豎起了大拇指:“好樣子,上官清風那小子,這還是第一次吃癟呢!兩位真不愧是少年英雄啊……不過,你們也得小心啊,那兩母子倆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
“多謝掌櫃的提醒,不過,我們既然結下這個樑子,那也就顧不得退縮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許修賢揮了揮手中的紫金鉤答道。
“呵呵,兩位果然豪氣干雲。當然,我們聖地也不是哪一家人說了算的。只要兩位小心行事,不落人把柄也不會有什麼事。兩位想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胖子掌櫃說話間,讓出道請兩人上樓休息。
當兩人來到自己那一層的樓房前時,有幾個通過考覈的州郡代表迎了上來。一個個一臉的假笑,滿嘴的恭維話。
對此,屠天兩人並沒有多說,只是客套地拱了拱手,然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當時的時候不敢出手相助,爲外來天才們爭氣,現在出來恭維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對於這樣的人,屠天和許修賢都是不屑於結交的。
而另一層樓的某個房間內,此時正聚集着幾道身影,從打扮上看全都是從各州郡通過考覈的天才人物。其中那個牛鴻志居中而坐,其他人則是恭敬地站立兩旁,一羣人似乎在密謀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