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揮手示意密探退下,密探跪地行禮後退了出去。他又從案頭拿起索特教皇給他的魔法傳信看了看冷笑一聲,把信揉成一團捏在手裡,手中冒起鬥氣的光芒。
鬆開手,看着那封信像粉塵一樣落在地呆立的片刻,好似在這一刻似乎做出了一個什麼重大決定似的喟嘆一聲轉身離開房。
除了大帝和教皇,誰也不知道這封信裡到底寫了些什麼。
“參見父皇,參見母親。”查理跪在地恭恭敬敬的對尼奧大帝和自己的母親琳娜皇妃行了大禮。
查理擡起頭面容肅穆,但是心中卻想:這個老爹怎麼還找到母親的寢宮了,躲都躲不開啊。
琳娜皇妃起身過去抱起查理,激動的淚流滿面。不停的端詳着他,還不時摸摸他的臉看看廋了沒,嘴裡一直在問長問短盡顯一個母親對愛子歸來的喜悅之情。
琳娜皇妃當然知道查理爲什麼會被開除的,可是在母親眼裡這些算什麼?那個學不就不了只要自己的孩子平安,那就比什麼都強。
查理也幸福的感受着琳娜母親那股濃的化不開的母愛。笑嘻嘻的回答着母親的問話,對他來說琳娜母親是這一世對他最大的收穫。
“哼!”尼奧大帝一聲微怒的提醒,驚醒了還沉浸在愛與被愛的母子二人。查理離開母親的懷抱對着大帝行了一禮:
“父皇,兒臣兩年沒盡孝道,父王身體是否安好!”
“還好,還沒被你氣死。”尼奧大帝可對查理可是一點都不客氣。但是心裡卻暖洋洋的,只是在臉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他非常瞭解查理,絕對是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那種人。所以只有用自己的威儀來鎮壓不安分的他。
“你可真夠光榮啊,你調戲誰不好,偏要在聖光城調戲光明聖女,你的膽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難道你想挑起光明教廷和帝國的戰爭嗎?”
大帝嚴厲的斥責跪在地的查理,他不對調戲聖女的事情生氣,只是他的行爲造成的後果卻打亂了自己所有的計劃。並且還受人脅迫非要做出自己不願做的事情,這纔是他真正憤怒的地方。
“父皇息怒啊,我當時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光明聖女啊。要是知道的話,兒臣再不懂事也知道這事不能做啊。”
查理看到自己老爸怒了趕緊站出來解釋。可是他又怎麼理解他父皇的真實想法呢。
“如果不是你的本性如此,如果你能具有貴族應有的禮儀和氣質,這個事情怎麼可能發生?你不用狡辯了,說到底,都是由於你的劣性引起的。”查理的解釋卻猶如火澆油,氣的大帝站起來指着查理怒斥。
“陛下,查理還小啊,而且查理只是頑皮,卻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啊。”琳娜皇妃看到一見面兩父子就吵了起來趕緊過去勸慰尼奧大帝。
尼奧大帝指着琳娜皇妃大喝:“閉嘴,你以爲你沒有責任?自古慈母多敗兒,查理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難道沒有你過於寵溺的結果?”
瞪着琳娜皇妃訓斥的大帝看着表情愕然眼中帶淚的琳娜皇妃心中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啊,爲了我的目的只有讓你受委屈了。
轉過頭看着表情有點氣憤的查理大帝絲毫不予理會,非常嚴肅的說道:“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做了就要受到懲罰。”
“查理,你從出生就受到神眷,擁有非常人能及的優秀基礎,而且你本身也聰明非常。但是你卻不求進,從小就開始荒廢自己的才華。你不重視皇族身份,貴族禮儀,在帝都搞的那些混賬事情我也就不追究了。”
“逼迫你前去光明教廷的‘聖光學院’學習本身也是爲了給你的將來打下良好的基礎。兩年的最優秀學生也足以讓我們感到驕傲也足以證明你的優秀。”
“但是,你竟然發展到去調戲聖女,簡直是無恥至極。這是你本性裡的劣根啊!就算沒有聖女這件事情,就你這個性格,以後也會惹出其他的事情。”大帝看着肅立一邊的在他的訓斥下面色變幻的查理沉默了片刻。
大帝雙眼盯着查理嚴肅的一字一句的說道:“爲了給教廷一個交代,所以,你必須受到懲罰!”
站在一邊低着頭的查理,心裡一直在詛咒教廷和索特教皇。雖然自己有錯但是絕對不至於做得這麼絕啊。給了自己一個天大的委屈不說而且害的自己被父皇罵的這麼慘。
突然聽到大帝說要懲罰自己以給教廷交代的時候心裡非常鬱悶也非常委屈。給教廷交代?那麼誰給我交待呢!
大帝斟酌了一下,開口緩緩的對查理進行了宣判:“由於你行爲不檢,有失皇族威嚴。所以,我剝奪你繼承皇位的資格,立你的哥哥本特爲皇儲,這一點你可服氣?”
尼奧大帝說完嚴肅的看着查理的表情。沒有呼天搶地的叫屈,沒有跪地磕頭認錯求饒,只是看見查理撓了撓頭,說了聲:“知道了父皇,我不要皇位。”差點沒把尼奧大帝刺激的吐血。
如果只是這個懲罰那和沒有懲罰一樣啊,本來我就沒考慮過那個事情。看來老爹還是心疼我的啊。查理聽到這個懲罰心裡還美滋滋的鬆了一口氣。
“自古兄弟爲了皇位自相殘殺的事情不少,所以在你哥哥沒有繼承皇位的時侯你不能留在帝都。我決定把帝國東南方的‘自由領’全部劃給你,讓那裡成爲你的屬地。”
“以後你就是‘自由領’的領主。你今年十四歲,我只給你兩年的時間去依靠自己收服自由領的屬民,等你十六歲成人禮的時候,我將宣佈自由領不再是戰龍帝國的領土,。”
“那個時候就算有國家出兵攻打你,戰龍帝國也不會派出一兵一卒去幫助你。當然,那個時候你是自立爲王也好,是被敵人殺死也好,戰龍帝國都不會爲了你和‘自由領’做任何事情。”尼奧大帝看着被打擊的目瞪口呆的查理毫不憐惜。
“科隆和達科特在聖女事件中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也同時將他們貶爲你的奴隸,跟着你一起走。帝國國庫不會給你一個金幣的經費,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偷,去搶,去殺人放火做強盜都可以。”
“但是做這些事情你也只能對外,要是敢禍害帝國子民,那你會很遺憾的看到帝國征伐‘自由領’的軍隊。這麼說,在自由領你擁有一切的權利,你的話就是法律,前題是你有讓那些人聽你話的資格。這件事情你還有異議嗎?”
尼奧大帝強迫自己一口氣說完了要說的話,心中也不由鬆了口氣。對於他這個父親來說,要逼迫一個懶散卻天才的兒子儘快成長,只有下一劑猛藥這麼一個辦法了。
索特那個老傢伙在擔心什麼以爲我尼奧就發覺不到?查理啊,希望你能理解你的父親,再住在帝都你就真的要毀了,所以我給你一片天空讓你盡情揮灑希望你可以飛得更高。雖然這片天空現在還充滿了烏雲,但是如果你可以撥開烏雲那麼你會看到更加燦爛的太陽。
查理此刻心中對光明教廷的那個氣那個恨啊。把自己非常沒有面子的開除以後還要父王懲罰我,竟然害得我失去了做一個逍遙王爺的機會,卻被貶到一個不毛之地做領主?
帝國的自由領查理可是知道啊,《帝國通史》寫的清楚,那裡有一望無際的‘銀月草原’,有連綿幾千裡的原始森林,甚至當初路過的第比利斯山脈都和那裡的原始森林有聯繫。
那裡聚集着獸族,精靈族等幾十個種族,山中魔獸橫行。簡直就是荒涼,落後,貧瘠,貧困,飢餓,戰亂的代名詞。
而且最誇張的是,那裡幾百年來竟然都沒有一個領主的存在。獸族之間相互不服。帝國早年派去的官員都是被欺負回來的。那裡一直也沒有什麼出產,漸漸的就沒有皇帝在給那裡派領主了。
不過那裡疆域大啊,那是真大,面積相當於好幾個公國的國土面積總和還有富裕。周圍幾個公國都對那裡虎視眈眈,如果不是那裡民風彪悍和帝隊的震懾,那裡絕對是會戰火連綿的。
這個時候查理真的慌了,琳娜皇妃也慌了,她的童年就是在那裡度過的,她當然知道那裡的可怕了。
“陛下,查理還是個孩子啊,您不能這麼狠心啊。剝奪他的繼承權無所謂的,您就讓他好像王叔一樣,在一個富饒點的行省當個總督也可以啊,千萬別讓他去自由領啊。”
琳娜皇妃當即跪在大帝面前哭訴祈求着。希望大帝可以原諒查理從輕處罰。
“國家大事女人不要插嘴。”大帝一下甩開琳娜皇妃抓住的衣服下襬,將她甩了一個趔趄坐倒在地。
看到摔倒的母親查理心如針扎,自己的頑皮卻帶來這麼多麻煩,這一刻他真的有些後悔了。他這麼多年來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小孩子一樣只在享受生活一直在逃避着很多東西,但是真的逃得了嗎。
“他逃避的是什麼?就是責任啊!可是在這一刻看到爲了自己受到斥責坐在地流淚哭泣的母親他才明白自己早就不是一個人了。他有父母,有朋,他也要對他們也要對自己負責任啊。他真的有點後悔了……”
查理衝前一把抱住痛哭的母親安慰着:“沒事的母親,我有自保的能力,您要相信你的兒子啊。”
琳娜皇妃一把抱住查理,轉過頭看着大帝哭着說道:“既然陛下心意已決,希望陛下恩准臣妾和查理一起去,我不放心他啊,要死我也要和兒子死在一起。”說着又抱住查理哭了起來。
尼奧大帝看着淚流滿面的琳娜皇妃心中悲痛不已,愛妃啊愛妃,你也沒有明白我的心啊。
“準了,明天我就會在大殿宣佈這件事情。”說完話大帝起身走出了寢宮。
大帝走得很急,他實在沒有辦法去面對皇妃的淚水,他很怕那些淚水會摧垮自己的僞裝,迫使自己改變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