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嵐雲國競寶會?”莫之遙點了點頭,那個時候和南崖世家爭奪蘊靈塔已經塵埃落定,正好可以去那裡看看。
“多謝陳伯了。”莫之遙接過陳伯遞來裝有冥血魂玉的玉盒,收好之後,對陳伯稱謝。
“呵呵,姑爺可擡舉老奴了,老奴承受不起。”陳伯對莫之遙的印象極好,莫之遙雖然外表冰冷,但卻沒有那種囂張跋扈,盛氣凌人的感覺,雖然覺得難以接近,但卻並不惹人生厭。
“不知姑爺還需要些什麼,儘管和老奴說。”陳伯笑眯眯的對莫之遙說道。
“是啊姐夫,你還需要些什麼,只管開口就是了。”東流浩渺也在一旁問道。
“不需要了,有這一塊冥血魂玉就足夠了。”莫之遙搖了搖頭,對二人說道。
莫之遙心裡清楚,自己表面上是東流煙雨的未婚夫婿,實則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得到一塊冥血魂玉已經心滿意足,若是再獅子大開口,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了。況且一年之後,自己就會離開這裡,莫之遙也不想和東流家有太多的瓜葛。
“不需要了?”陳伯聞言頓時一怔,有些錯愕。雖然那塊冥血魂玉價值不菲,但對於莫之遙如今的身份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麼。陳伯都準備好了一樣靈器,準備拿出來給莫之遙過目,未曾想莫之遙就此打住,沒有提任何別的要求。
莫之遙是什麼身份陳伯不知道,但按他所想,應該不是什麼名門大戶,不然也不會如此聲名不顯。既然抱上了東流家這條大腿,怎麼可能放過這等好機會?
一旁的東流浩渺卻是多少猜中了莫之遙的心思,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說句心底話,他還真的對莫之遙的印象不錯,不然也不會一口一個姐夫叫得那般親切。
東流煙雨兩姐弟相差才兩歲而已,自幼一同長大,兩人間的感情極好。私下裡,東流浩渺也問過東流煙雨的真實心意,知道了東流煙雨是真心的喜歡上了莫之遙,不過看樣子是神女有心,可惜襄王無夢。
東流浩渺是真心的希望莫之遙和自己的姐姐在一起,可是如今看來,希望並不大,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心裡多少對莫之遙也有着怨氣。
不過東流浩渺的怨氣更多是卻是對自己,若不是自己的傷勢,姐姐也不會去炎獄沙漠,也就不會遇見莫之遙,更不會以終身大事爲代價,請莫之遙出手代替自己出戰,與南崖隼爭奪蘊靈塔。
嘆了口氣,東流浩渺擺了擺手,有些意興闌珊,對陳伯說道:“姐夫既然說不用了,那陳伯就算了吧,以後姐夫你需要什麼,直接找陳伯就是,只要我東流家有的,隨便你拿。”後半句,卻是對莫之遙說的。
莫之遙點了點頭,旋即站起身來說道:“那就我先回去了,明天就要進行蘊靈塔的闖塔之戰,我也好準備一下。”
東流浩渺也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就和你一同回去吧,反正也沒什麼事情。”
隨後兩人在陳伯的陪送下,一同離開神兵坊,返回東流家的府邸。
進入府中,二人分手,莫之遙獨自往住處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東流浩渺臉上泛起無奈之色,有些事情,真的無法勉強。
翌日,驚嵐城中心,蘊靈塔之下。
人頭涌動,沸反盈天,用人山人海來形容絲毫不爲過。都知道今天是三年一次的東流、南崖兩家爭奪蘊靈塔歸屬的闖塔之戰,所以今天的驚嵐城可謂是萬人空巷,全城的百姓全都聚集在此處。
一圈白甲侍衛組成人牆,禁止人羣太過靠近蘊靈塔,維持着秩序。一個半圓狀的巨大禁制,將蘊靈塔罩在其中,除非是得到許可的人,否則根本無法進入。
蘊靈塔下,兩方人馬涇渭分明。一方是東流世家,家主東流風,東流夫人雨墨涵,東流煙雨,東流浩渺,莫之遙以及一衆東流家的高層長老等。
而另外一方,卻是以南崖隼爲首的南崖世家之人,大概也有十數人,而讓莫之遙特別注意的是,那個魁宗的黑袍人,依然緊緊的跟在南崖隼的身後,一雙毒蛇般的眼瞳,不時的掃過對面的東流家衆人。
當看到東流浩渺竟然也出現在這裡的時候,那黑袍人和南崖隼全是一陣錯愕,特別是黑袍人,眼中閃過震驚神色,顯然是沒想到東流浩渺竟然能夠醒來。
而東流煙雨的目光看似無意的掠過黑袍人和南崖隼,眼中閃過極致的殺意,至於東流風和雨墨涵以及東流浩渺,卻是神色如常。
東流浩渺醒來之後,東流風和雨墨涵都詢問過他遇襲時的情況,但東流浩渺是被人偷襲,一擊之下便身受重傷,當時只顧亡命奔逃,只知道偷襲他的人應該是歸神中期的修爲,並且當時偷襲之人掩去面目,更是收斂身上的氣息,東流浩渺根本就認不出是偷襲之人的身份。
而東流煙雨因爲莫之遙的特意囑咐,並未將莫之遙的判斷告訴父母,所以除了她和莫之遙之外,無人知曉偷襲東流浩渺的就是南崖隼身後的黑袍人。
對面南隼域的目光落在莫之遙的身上時,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意和妒火。整個嵐雲國,都知道南崖隼對東流煙雨的企圖,並且以南隼域的身份地位,嵐雲國中除了嵐雲天宗的少主水滄瀾之外,無人敢和他搶。
南崖隼曾經隱晦的詢問過水滄瀾,知道水滄瀾無意於東流煙雨,所以早便將東流煙雨視爲自己的禁臠,根本不容他人有染指之心。
誰知道竟然半路殺出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程莫,一下子與東流煙雨定下婚約,這讓南隼域幾乎氣瘋,當得到東流煙雨和這個叫程莫的小子定下婚約的消息之後,當場發飆,氣得險些要殺入東流家,發誓要將這個叫程莫的小子碎屍萬段,抽筋扒皮,以報他自認爲的奪妻之恨!
今天看到莫之遙現身,並且東流煙雨竟然如同小媳婦樣的乖巧的陪在他身邊,南崖隼被妒火燒得幾乎要失去理智,惡狠狠的盯着莫之遙,眼中兇芒爍閃。
感受到南崖隼充滿殺機的目光,莫之遙扭頭與其對視,眼中露出譏諷之色,嘴角的弧度充滿着嘲弄的意味。
“嚴先生,我要這個小子死!你必須給我殺了他!什麼條件你只管提,只要你能殺了他!”南崖隼咬牙切齒的對身邊的黑袍人說道。
“好!”黑袍人聲音低沉的應了一聲,森然的目光投向莫之遙。當日與莫之遙雖然硬悍了一記,但黑袍人並未動用全力,而且也看出莫之遙的修爲才僅僅是納元中期而已,所以半點都沒將莫之遙放在心上,隨口就答應了這個看似簡單的任務。
莫之遙把目光從南崖隼的身上移開,對上那黑袍人,眼底不可察覺的閃過一絲紅芒,隨後將目光投向別處。
莫之遙的身邊,一側坐着的是東流煙雨,而另一側卻坐着一個身穿黑衣,面容猙獰,神情陰翳的中年人。
“風翼,今天開始,你給我盯緊那個黑袍人,查出他詳細的居住之處,等闖塔之後,我要找他好好的談談。”莫之遙神色不變,目不斜視的對那黑衣中年說道。
這個中年人,赫然是轉爲人形之身的詭影風翼蝠!經過了一個月的蘊靈子塔的修習,又吞噬了嘯風沙蠍的妖核,詭影風翼蝠的修爲終於晉升,達到了歸神境界,只不過還沒有凝聚出歸神之上的人紋而已!
“是!”風翼微微點了點頭,目光隱晦的掃視了一下對面的黑袍人,嘴角微揚,露出森白的利齒,顯出嗜血之意。
東流風擡頭看了看天色,扭頭對身邊的一位青衫老者點了點頭。青衫老者微微躬身,隨後邁步來到兩方的中央,面對南崖隼,微微躬身,不卑不亢的開口說道:“南崖少爺,時辰已到,不知南崖世家這次是派誰來闖塔。”
南崖隼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黑袍人,眼中露出詢問之意。黑袍人靠近南崖隼,低聲說道:“放心,那東流浩渺就算醒了過來,狀態也是大不如前,我看他的氣息,修爲都有所跌落,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你若是還不放心,就以東流浩渺負傷剛剛痊癒,狀態不佳爲由,直接挑戰那個程莫。那個程莫的修爲纔是納元中期,絕不是你的對手。就算東流家不同意,你也正好可以藉機好好的挖苦他一番,讓他顏面掃地。”
黑袍人這番自作聰明的話,若是讓東流家的人聽到,絕對會真心實意的過來和他擁抱一下!你真他嗎的太善解人意了!
南崖隼聞言眼中一亮,看想莫之遙陰陰的獰笑了一下,點了點頭,立刻站起身來,大步邁出,走到兩方人的中央。
“我南崖家自然是本少爺闖塔!”南崖隼說完之後,也不待青衫老者說話,直接面對東流風施了一禮,開口說道:“東流伯伯,想必這次你們東流家派出的應該是我浩渺賢弟吧?”
東流風一聽,剛要說話,卻被南崖隼打斷。
“東流伯伯,小侄聽聞日前浩渺賢弟遭人偷襲,受傷頗重,現在看來應該是傷勢剛有所好轉,想必狀態不佳。小侄若是以浩渺賢弟爲對手,未免顯得趁人之危,對你東流家不公平。”
“所以賢侄有個提議,煙兒妹妹剛剛不是與人訂下婚約了嗎?那個叫什麼..哦!對,叫程莫的就是你東流家的女婿。能成爲東流伯伯的上門驕客,想來修爲定是不凡,小侄想和他來闖塔,爭奪此次的蘊靈塔歸屬,不知東流伯伯意下如何?”